第146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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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菡發怔地看著方琳，直盯的方琳渾身不自在。
而秦菡的目光終是從她身上移開，又迷惑地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喃喃地問：「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仿佛晴天一個霹靂，連生心頭巨震，他瞪大眼眸，聲音發顫地問秦菡：「秦菡，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連生啊！你的丈夫！」
見手被他握著，秦菡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神色更加迷茫了：「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學姐，那我呢，我是文碩啊！」
蘇文碩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秦菡搖了搖頭，又看著眾人道：「你們，我一個也不認識！」
「小菡，那你也不認識奶奶了？」
秦奶奶傷心地道。
「對不起……」
秦菡垂下了眼帘，她心裡也是無比的焦灼，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麻煩你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不認識你們了呢？」
她不解而又痛苦地看著他們。
連生呆在了原地，他無法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秦菡失憶了！
她不記得她跟他的所有過往，愛也好，恨也罷，統統都忘掉了！
「秦菡，你真的失憶了嗎？」
林希也不敢相信地看著秦菡。
顧一軒喊來了醫生。
醫生給秦菡做了檢查之後，也確定她已經失憶。
「那她還能恢復記憶嗎？」
連生嗓子哽塞著問道。
「這個不好說，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記憶，又或許一輩子也恢復不了了！」
醫生的話讓眾人的心情都變的沉重。
「當然，如果積極治療的話，也許會儘快恢復的！」
醫生看了失落的眾人一眼又補充道。
聞言，連生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亮光。
「秦菡，你好好地看看我，我是你的丈夫啊！你可以不記得別人，但怎麼可以不記得我！」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眸子，渴望得到她的答覆。
秦菡卻是把頭扭到了一邊，如果他說他是她的哥哥，她還可以勉強接受，可是丈夫……
「哥，不要著急，恢復記憶是需要時間的！慢慢來！」
顧一軒安慰著連生，但他心裡又何嘗好受。
但蘇文碩一想，秦菡失憶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她記不起他的好，自然也記不起他的好，或許，他可以重新追求她。
但在羅秀面前。他當然不能表現出來了。
「羅姐，我學姐已經失憶了，你就讓我留下來陪陪她吧！我說過，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走的！我需要自由！」
聽了他決絕的話，羅秀蹙緊了雙眉，臉色甚是不悅。
「我也說過，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帶離這裡！所以耶路，你今天必須得跟我走！」
羅秀也毫不商量地瞪著他。
眼見他們又要大吵一架，連生冷聲地沖他們道：「這裡是病房，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秦菡需要好好地休息，你們都出去吧！我是秦菡的丈夫，我留下來照顧秦菡就可以了！」
知道蘇文碩和羅秀是那種關係之後，方琳心裡異常的難受。她不清楚，關潮影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在秦菡醒來之前，她就給關潮影發過去簡訊，告訴她，蘇文碩在這裡。
他們剛剛離開病房，關潮影就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看見羅秀，她恨不得上去和她狠狠地撕一場。
都是這個老女人毀了她的兒子！
以前，她總認為，是秦菡毀了蘇文碩，但親眼所見羅秀對他所做的一切，她就恨透了這個老女人。
她要贊助蘇文碩也沒有問題，可偏偏提出那樣齷齪的條件！她才是毀掉蘇文碩的罪魁禍首！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終是忍下了這口氣。
她徑直走到蘇文碩的面前，臉色冰寒地道：「文碩，你怎麼在這裡，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嗎，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可要報警了！走吧，趕緊跟我回家！」
蘇文碩見到她時，就慚愧地垂下了頭，此時更是不敢面對她。
他這個兒子，得讓她多失望啊！
「你不能帶走耶路！他要跟我在一起！」
羅秀卻是攔在了關潮影的面前，挑釁地看著她，「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能再跟你一起生活！他可是我的男人！作為他的媽媽，你應該祝福他！」
一聽她的話，關潮影就噁心想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居然不知羞恥地說出這種話來！
「羅秀，以你的年齡，都可以做文碩的奶奶了！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他的一生不能毀在你的手裡！」
關潮影憋紅了臉。
方琳見她們想吵起來，走到羅秀跟前，低聲道：「羅小姐，我覺得你逼文碩太緊了，或許你們應該留給彼此一個空間，而且……」
她附在羅秀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羅秀臉色一變，隨即點了點頭，鬆口對蘇文碩道：「耶路。我就先給你一點時間，跟著我，你是絕對不會吃虧的！你還是好好地考慮一下吧，畢竟，秦菡跟你真的沒可能！何必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說完，她就帶著那兩個保鏢走了。
林希很好奇方琳跟羅秀說了什麼，可問了方琳好幾遍，她也不告訴她。
秦奶奶回去了自己的病房，林海一家人都去陪著她。
一家人都在發愁。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秦菡恢復記憶。
「媽，你也不用擔心，你看我，當初失了憶，到現在不是也恢復記憶了嗎！」
林海安慰著秦奶奶。
可秦奶奶卻更加傷心了：「她要是跟你一樣，過了二十多年才恢復記憶，那我……我都已經……」
那時候，她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關潮影硬是把蘇文碩給帶回了家，想著要不要離開西高。遠離羅秀那個女人。
但蘇文碩卻在打自己的小九九，要走，他也要帶秦菡一起走。
連生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秦菡，這卻讓秦菡很不自在。
一個陌生男人幫她擦臉擦手，她彆扭的緊。
「秦菡，你還記得雲母嗎，它是一隻很可愛的小鹿！它最喜歡舔你的手背了。每次你一回去，它就會奔過來……」
連生不厭其煩地跟她說著別墅里的事。
秦菡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連生又跟她說起來了秦奶奶，說她們感情一直很好。
秦菡突然問了一句：「我的父母呢。他們是什麼情況？」
連生頓時語塞了，他能告訴她，其實她是一個父母不詳的孩子嗎？
這種事，他甚至很難跟她解釋清楚。
「你父母的事，等以後我再告訴你吧！」
連生搪塞了過去。
他又提起了連小安，提起了石頭。
「你看，這是石頭，我弟弟的孩子，可愛吧！」
他翻開手機里的照片給她看，居然有好幾百張，全都是石頭的。
秦菡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臉上漸漸地有了些許的笑意。
連生心念一動，差點就告訴她石頭的身世。但這個時候，可不是告訴她這件事的好時機。
雖然知道秦菡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周立仁仍是不同意周晟梁再見她。
他不能接受，曾經他當做親生女兒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更何況，秦菡已經結婚了，他就更不允許周晟梁去破壞她和連生的婚姻。
「你要多和林希相處，別再想著秦菡了，她是個有夫之婦，你不能去做那個萬惡的小、三！」
周立仁有些無奈地勸著他。
而知道秦菡失憶後，周晟梁興奮不已，他和蘇文碩的想法是一樣的，想趁著這個機會從連生的身邊搶走秦菡。
「秦菡現在失憶了，她對所有男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她要重新認識我們每一個人！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表現自己，一定要讓她喜歡上我！」
眸子裡光芒閃爍。周晟梁恨不得現在就趕去醫院見秦菡。
「如果她恢復了記憶呢？她還是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恨你的！到時候，只怕你會被傷的傷痕累累！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離秦菡有多遠就有多遠吧！」
周立仁深感無力。兒子的痴情是他沒有想到的。
之前的他也算是閱女無數了，可最後卻愛上了心有所屬的秦菡，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他的劫呢。
「行了爸，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還想著把林希推給我呢！我看以後啊，她比我長一個輩份也說不定呢！」
而奇怪的是，周立仁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席話而生氣。
在周晟梁來看秦菡之前，蘇文碩就不顧關潮影的勸阻，又趕來了醫院。
連生陪著秦菡，見蘇文碩來了，他眸光一冷：「你怎麼還來這裡？不怕羅秀把你給抓回去嗎？」
蘇文碩緊張地看了秦菡一眼，沉聲對連生道：「以後別在我面前提羅秀這個名字！」
說完，又柔聲地對秦菡道：「學姐，這兩天你感覺怎麼樣？」
秦菡蹙眉打量著他：「你怎麼叫我學姐？我對你，同樣沒有一點印象！」
她的聲音是冷漠的，表情是冷淡的。跟她失憶之前的態度沒什麼區別，這讓蘇文碩有些難過。
難道，他們就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他強笑道：「沒事，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彼此！」
後來，周晟梁也來了，秦菡對他的態度同樣的冷漠。即使她失憶，可潛意識裡，對這兩個男人還是很排斥的。
她現在只是對連生，還有秦奶奶印象比較好。這讓連生欣喜不已。
但他知道。要想讓她真正的接受自己，還要付出多倍的努力。
而周麗淇的到來，卻讓連生心生警惕。
他不擔心周晟梁和蘇文碩來看秦菡，卻怕周麗淇會從中使壞，破壞他和秦菡之間的感情。
「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他陰著臉睨著周麗淇。
周麗淇卻是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歡不歡迎，你說了不算！秦菡才說了算！」
她緩緩地走到床前，滿臉是笑地看著秦菡：「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姐妹一場，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只是沒想到，你並不是我的親姐姐，不，是連同母異父的姐姐也算不上了！哎，真是可惜，我們竟是連做半個姐妹的情份也沒有呢！」
「周麗淇，你別在這裡亂嚼舌根惹人厭！秦菡你也看過了，趕緊走吧！不要等我攆你！」
連生憤然衝著她道。
「走就走唄，連生，你幹嗎這麼凶嘛！自從你跟秦菡在一起後，我們就很少聯繫了，改天抽個空，我們再好好聚一聚吧！」
周麗淇朝他嫣然一笑。
連生真是佩服她的厚臉皮。
「你告訴我，這個叫周麗淇的，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麗淇走後，秦菡冷聲地問連生。
「秦菡，說實話，你跟她的關係，真的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以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連生有些緊張地道。
「那你跟她的關係呢？恐怕也不簡單吧？」
這話一問出來，秦菡就驀地臉紅了。
「我要是說，我跟她之間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信嗎？」
連生苦澀地問。
「那她剛才那些話……」
秦菡有些頭疼，她對周麗淇這個人似乎也很排斥。
不過讓連生意外的是，張國輝也來探望秦菡。
他是來看秦菡的，但也是來找連生的。
「秦菡，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還當你的經紀人！」
張國輝微笑著看著秦菡，又看了一眼連生，頓時就心生內疚。
「連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可以送送我嗎？」
連生點點頭，就跟張國輝一起出去了。
兩人邊走邊聊，正好碰上來看秦菡的林海。
「你是……你是張國輝！」
林海一眼認出了張國輝來，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樣子倒沒怎麼變，尤其是那副大黑框眼鏡，那是他的標識。歲月只是讓他的頭髮變的斑白，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張國輝卻愣住了：「你認識我？」
他卻是一點也不認識眼前的林海。
林海點頭：「張劇務，其實我就是秦洋……」
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張國輝驚詫的差點摔倒，一隻手顫抖著指著他：「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也是僥倖……」
林海嘆了口氣，把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張國輝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哦，原來……原來是這樣……還好，你……你還活著！」
他仔細地打量著他，發現他的額頭和頸部確實還留有燒傷的痕跡。
「你還活著，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國輝的身子哆嗦著，聲音更是止不住地發顫。
「張哥，你怎麼了？」
見他臉色不好的樣子，連生有些擔心地問。
「哦，沒……沒什麼，我還有事！」
張國輝深深地看了林海一眼，「我們回頭再好好地敘敘舊！」
說罷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秦叔叔。你和張哥認識？」
張國輝走後，連生忍不住問林海。
林海點頭：「之前在劇組的時候，張劇務可沒少照顧我……」
之前，張國輝和林海在同一個劇組，他也是盛星集團的員工。
作為劇組的劇務，張國輝可以說是一個大忙人，但他對人的態度很溫和，再忙再累也沒有和人紅過臉。
連道出事之後，張國輝也離開了盛星。離開了北城，來到了西高，入職于于氏影業。後來就成了經紀人。
他也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帶紅了不少的藝人，而且帶連生的時間是最長的，足足有十年之久。
「原來是這樣！張哥對人確實很義氣……」
連生和林海邊說邊聊，朝秦菡的病房走去。
可到了病房，他們並沒有看到秦菡。
連生臉色一變，轉身就離開病房去找秦菡。
剛走了沒兩步，他們就看見秦菡朝這邊走來。
她垂著頭，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的。
「秦菡，你去哪裡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連生跑過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我……我只是出去透透氣！」
秦菡扒掉連生的手，無精打采地走向了病房。
林海也蹙眉看著她的背影：「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想起什麼事了？」
「哪會那麼快！」
連生輕輕地搖了搖頭。
秦菡出院的時候，連生還和秦奶奶起了一些爭執。
秦奶奶自然是想秦菡跟她一起住，但她年紀大了，手腳還有病，連生怕她沒有照顧秦菡，就堅持讓秦菡跟他去別墅。
而連生和秦菡是結了婚的，秦奶奶也沒有阻止他們在一起的理由。
最後還是同意了讓秦菡去別墅。
秦菡只想儘快恢復記憶，而別墅有連生說的雲母，她還想看他們的結婚證，就答應跟他走。
連生欣喜不已，帶她回別墅的路上，更是高興的哼起了歌。
當跨進別墅的那一刻，秦菡真的沒有特別陌生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親切。
其實她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裡了。自從那次帶著律師來這裡之後，她就沒有來過。
雲母歡天喜地的奔了過來，不停地舔舐著秦菡的手背。
秦菡略微一驚，但馬上又習慣了這並不陌生的親昵。
她蹲下身來，摟住了雲母。
「你就是雲母吧……」
她輕聲地呢喃著，一隻手輕撫著它身上柔軟的毛髮。
「雲母真的很想你，這一段時間它的食慾不太好，現在你回來了，它一定又會變的能吃的！」
連生也彎腰撫摸著雲母的頭。
「我們上去看一看好不好？我拿結婚證給你看！」
他率先朝樓上走去。
秦菡站起身，蹙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他上去了。
到了他們的臥室，鼻間是很熟悉的味道。
看了看屋裡的擺設，也是她喜歡的。
連生拿出了他們的結婚證。
「這回你應該不會再懷疑什麼了吧！」
他把結婚證翻開放在了床上。
秦菡一看，只見結婚證的合照上，男人和女人的臉色都有些不悅，根本就沒有一點幸福的樣子。
連生猶疑著解釋，「因為當初我們是隱婚，所以……不是特別的高興！」
他哪裡敢告訴她。其實他是逼她結的婚呢。
「也因為隱婚，我們沒有拍婚紗照，也沒有舉辦婚禮！不過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溫柔地看著她。
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連生溫熱的心在瞬間變的冷卻。
「那你告訴我，蘇守城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嗎？我怎麼又轉眼就嫁給你了呢？」
連生心頭一緊，顫聲道：「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是周麗淇對不對？」
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你不是跟周麗淇的關係很好嗎，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們才隱婚的呢？」
她間接地承認了是周麗淇告訴的她。
那天她失魂落魄地從外面回去，確實是在外面碰到了周麗淇。
她把所有她知道的事都告訴了秦菡，包括她和蘇守城的事，當然是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把秦菡描述成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模樣。
秦菡當然很震驚，她沒有想到那時候的自己會那麼糟糕，居然會破壞別人的家庭！
「關於你和蘇老師的事，我一時跟你還解釋不清……」
「又是一時解釋不清！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釋的清呢！你根本就是在故意隱瞞一切！」
秦菡低吼著，聲音變的嘶啞。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讓我恢復記憶！你把什麼都藏著掖著，什麼都不跟我說清楚！我拿什麼恢復記憶啊！」
她真的很想恢復記憶，可感覺連生什麼都瞞著她，難道那些屬於她的記憶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秦菡，蘇老師的事並不是一個意外，請原諒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結婚的確是因為他！」
連生甚感無力。
「又是沒有辦法告訴我！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也不知道！」
秦菡恨恨地瞪著他，「你不說，有的是人想告訴我一切！」
她轉身想走，連生卻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了她。
「秦菡，別走，不要離開我……」
他緊緊地抱著她，身子微微地發顫，難道這一次她失憶，也是要堅決離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