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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你這副被全世界拋棄的模樣讓我感到很心疼

    心誠盯了她足有半分鐘,然後直接繞過她:「好,那我替你去說。」

    可還沒走一步,心妍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擋在電梯門口,咬牙恨恨地盯著她:「不可以!在我想到對策解決這個事情之前,誰都不能去!」

    楚心誠覺得這個女人的腦子真是被驢給踢了,難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先不說她有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就算有,那安遠會給她這個時間麼?

    旁邊的辦公室已經不斷有人頻頻往她們這裡看來,她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跟她耗下去,伸手就要將她拉開。可心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偏偏死死地擋在電梯門口,一步都不退讓。

    心誠極度無語地吸了口氣,轉身就走進旁邊的樓梯口。

    楚心妍是鐵定不讓她離開了,也踉蹌著腳步跟了上來,想要去拉她,卻被心誠側著身體避開。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經過,看到他們劍拔弩張的模樣,楚心妍微凸的肚子,臉上驚慌,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企劃部的周經理看情形不對,就讓人去二十二樓通知了董事長。

    「算我求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好麼?我知道之前是我對不住你。只要幾天就好了,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心妍唯恐被人聽到,儘量放低了聲線。  

    心誠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眼中的失措和祈求,長這麼大,這應該是楚心妍第一次求她。捅了那麼大的簍子,她應該是幸災樂禍的,可是她發現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們就如同一跟繩上的螞蚱。

    「楚心妍,如果幾天之後,你不能解決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事態只會比現在更難以收拾,負面影響也會更大,到那個時候,你預備怎麼辦?」說完她不在看她,直接抬腳上樓。

    楚心妍盯著她略顯孤傲的背影,眼神幾近悽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猛地沖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心誠一驚,下意識地就要甩開她,可還沒等到她碰到她,楚心妍卻已經像是個輪子從第七級台階上滾落了下去---

    「嗵」地一聲腹部朝下----

    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灰色的樓道,雪白的裙子,刺目的血--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心誠雙手有些發抖地撐著護欄,目光呆愣地盯著楚心妍蜷縮抽搐的身體,還有她朝她伸過來的鮮血淋漓的手:「救我..救我....」

    猩紅的血像是一下子喚醒了她。腳步慌忙地衝下樓梯:「楚心妍!」

    此時,樓梯口原本虛掩上的門被猛地從外面打開。  

    「心妍!」楚國明和柳景銘兩人已經聞風趕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國明已經驚怒。

    看到心妍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柳景銘大驚,忙過去將心妍從冰冷的地上半抱起來,急道:「心誠,這是什麼回事!心妍怎麼會這樣?」

    心誠正想解釋的時候,卻插進一句虛弱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的話:「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心誠整個人『咯噔』一下。

    柳景銘愣了片刻,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心誠,緊接著不再遲疑,小心地抱起心妍。沖了出去。

    『啪--』地一聲,楚國明已經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畜生!你還有人性麼!?我原來以為你只是為你媽媽的事情,心結難開任性了點,但至少心地還是好的,可你現在,你在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害死你妹妹才甘心!她還懷著孩子!你不怕一屍兩命麼!」

    心誠右手捂住火辣辣的臉,她真的很想笑一下,可嘴角卻被牽扯得生疼,反問:「那你打算怎麼辦?送我去吃牢飯麼?」

    楚國明拿著拐杖戳了下地。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她:「如果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我當時......我當時就該掐死你。你給我滾出楚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外面竊竊私語的圍觀人群也早已散去了。

    吳秘書默默地來看過她幾次,都被她打發走了。

    她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需要時間好好來消化下這個事情,而這個安靜地像個鬼一樣的樓道顯然適合她此刻想一個人呆著的心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應該也黑了,與樓道相連的過道已經聽不到高跟鞋和男士皮鞋的聲響。

    心誠才慢悠悠地起身,可能是在黑暗的環境裡坐太久了,一起身腳就麻了一下,她慢慢地拖著腳步走了出去,空無一人的過道卻亮著燈,而在前面的待客區---

    傅泊遠正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猛地回頭,然後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太久沒說話,心誠的聲音有些乾澀。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目光很是深邃地看著她,「在等你。」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一下子將她這一個下午搭建起來的偽裝統統擊潰。

    所有的委屈、無助一下子通過眼眶涌了出來。

    淚水迷糊了雙眼,低著頭,抽噎著,像個一無所有的小孩。  

    傅泊遠整個人僵住,一貫冷峻的眉眼間,居然出現了不知所措的神情,伸手想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從沒有見過這個好強的女人這個模樣。

    然後,他就愣愣地陪著她呆在原地,等著她哭完,發泄完。

    最後在心誠整個眼眶都感覺到酸澀的時候,終於停住了哭聲。抬頭看到傅泊遠的眼神十分複雜,像是各種情緒在相互撕扯碰撞,在接觸到她的視線後又在一秒內迅速歸於平靜。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嘆息:「你這副被全世界拋棄的模樣讓我感到....很心疼。」

    她愣住了。

    「....」

    「哭完了?」

    她搖搖頭:「站累了,腳有些麻。」

    傅泊遠真是哭笑不得,然後略一彎腰,將她整個橫抱起來。

    這回,她沒有抗拒。反而還十分的配合。

    溫暖的體溫、淡淡的菸草味,讓她很安心,身體不由自主貼他更緊,頭乾脆整個都蒙在他的胸口。

    「再往裡鑽。也不怕被蒙死。」隔著胸膛,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笑意。  

    可心誠就不管不顧,這麼賴著,任由他將她抱進電梯,抱上車子。

    他直接將車開到了城西的公寓。

    打開車門繼續將她抱上樓,放到溫軟的床上。

    然後自己坐在床沿,颳了下她小巧的鼻頭:「餓不餓?」

    心誠搖搖頭,突然問他:「你為什麼,不問我。」

    她止住話頭沒有說下去,可是她知道以他的敏銳他知道她想說什麼?

    「....」

    「我這個人看事情。不用這裡,而是用,」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心上,「這裡。」

    所以他都懂,不需要她說任何事情。

    心誠不由側首望了下窗外,他媽的,今晚月色太亮,淚腺太發達,她又想要哭了。

    「不許再哭了。」傅泊遠有些頭痛。

    翌日,心誠醒來的時候。傅泊遠已經坐在床頭看著她。

    「早。」經過一個晚上的平復心情,現在已經好多了。

    傅泊遠拿著手機像是在翻看信息,「我讓張秘書去醫院看了楚心妍的情況。」  

    心誠心一緊,沒有說話,雖然她明白不是她造成楚心妍的流產,但是畢竟在處理這個事情上她做的不夠成熟,才會造成這個後果,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她更加沒有想到楚心妍會那麼狠,就算在那種情況下也不忘記擺她一道。

    「怎麼樣?」

    傅泊遠將手機上的簡訊遞給她:「孩子沒了。但是大人目前安好,已經度過危險期。」

    心誠點點頭,這個結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你妹妹是自作自受,但是那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傅泊遠收起手機,問她:「今天如果不想去上班,我可以准你一天假。不過在此之前,」他目光嚴肅地看著她:「你得告訴我,楚心妍那麼誣陷你的目的。雖然你妹妹急功近利也一些,可她這麼下狠手,卻讓我感到意外。」

    心誠思索了片刻,反正這個事情遲早都會捅到他那裡,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傅泊遠講了一下。

    他皺眉沉默了片刻,冷靜地分析:「這麼一來,就算事情被捅出來,你爸爸也會因著她的身體以及對她的愧疚而保住她甚至...」他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以你父親的個性,或許還會幫她找一個替罪羔羊來化解這個事情。犧牲一個孩子保住她在雅仕的地位,你妹妹可比你這副外強中乾的模樣狠多了。」  

    心誠沒心情去理會他的取笑,她當務之急就是要馬上回到公司,再跟沈洛打個電話來處理這個事情。現在或許也只有他能插手干預這個事情。

    一回到公司,心誠就直接撥通了沈洛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來:「你好,沈總正在開會。」

    心誠有些急:「那請問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對方像是很為難:「這個不清楚,可能很快,可能會持續到中午。」

    「能不能麻煩幫我跟沈總請示下,我真的有急事。」

    「這......好吧,稍等。」

    心誠在焦急的等待中,大概1分鐘後,沈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餵?」

    「沈總,我是楚心誠。」她立刻正襟危坐,就像是沈洛就在她對面。

    對方沉默了數秒之後道:「我現在開會。」

    心誠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關於員工服檢測出致癌物質的事情想跟你談談。」

    他想了一會,終於說:「中午,我只有午餐時間有空。」

    心誠頓了片刻:「好,我請你吃飯。」  

    大概中午十一點鐘的光景,心誠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給沈洛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她現在過去接他。

    可沒多久便收到了沈洛的回覆:在雅仕樓下。

    心誠一愣,當即也沒有耽擱,直接拿上包下樓。

    果然,大廳門口停著一輛灰色的賓利,沈洛正坐在車后座,車窗開著,沈洛正拿著文件批註著什麼。

    心誠快步走了上去打招呼:「沈總。」

    沈洛點點頭,示意:「上車吧。」

    車內,沈洛安靜地批著文件,心誠不敢打擾他,只禮貌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你那麼忙,我還找你出來。」

    聽到她的話,沈洛合上文件,看了她一眼:「無妨,飯都要吃的。想去哪裡吃?」

    開了那麼久,心誠原以為他已經選好了,便道:「你來定吧,我不挑食。」

    沈洛的視線從她臉上划過,沒有說話。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心誠真的覺得自己跟這家餐廳太有緣分了,這一個拜都來吃了第三回了。

    雖然是中餐時間,可這個餐廳由於在鬧市區,比較堵,所以吃飯的人並不多。  

    這次的服務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熱情地將他們引到中間空著的雙人位上,可沈洛卻突然制住了腳步,抬眉看向心誠:「位置你來選吧。」

    心誠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上次的事情,頓時滿臉的尷尬,有些訕訕地笑了下對服務員說:「就靠窗的位置吧。」

    兩人入座。

    沈洛看了她一眼,有些自嘲地道:「我倒是寧願你今天還是選擇坐最角落的位置。」而不是這么小心翼翼地遷就他,生怕得罪他....

    心誠有些茫然。

    沈洛嘆了口氣。「說吧。你今天這麼急著找我,一路上忍著不說,不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麼?」

    被一語道中,心誠也就直言了:「沈總,我知道第一批服裝發生的問題,我們雅仕難辭其咎,我答應你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是能不能在這之前幫我儘量...」她有些難以啟齒地看著他,「穩住你的員工,不要讓他們面見媒體將事態擴大。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請看在我們第一次合作的份上,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沈洛安安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沒有質疑她,但也沒有回覆她。

    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許久之後,沈洛才緩緩開口:「我記得這個案子你的妹妹是主要責任人,為什麼現在卻是你來求我?據我所知,你和你妹妹的關係並不融洽。」

    心誠不想跟他講過多關於楚家的家務事,便道:「我們都是楚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沈洛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滿意,只皺著眉頭反問:「如果我幫了你,我又有什麼好處?」

    她差點就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地地道道的商人,要從他手中拿到好處必然要拿同等的去交換,可是以安遠今時今日的家底,以沈洛的身份,他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

    心誠思索了一會,便道:「如果到時這個事情能順利的解決,我可以將我名下一部分的股份,」

    沈洛當即打斷她,眼神隱有不悅,「楚小姐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麼?」

    心誠沒有辦法了,除了股份,她還有什麼是他能看上的?

    沈洛看著女人一臉無措的模樣,慢慢喝了一口茶,「不如你就以個人名義答應我一個條件,至於是什麼條件,等我想好會告訴你。」注意到心誠眼中的隱憂,他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做令你為難的事情。」

    「好....吧。那服裝的事....」  

    「我只能給你一周的時間來處理,一周之後必須要給安遠一個交代。」

    心誠一喜:「好,沒問題。」

    飯後,沈洛將心誠送回了公司。

    暫時穩住了安遠那邊,心誠鬆了半口氣,那麼接下來就是要解決致癌服裝的問題,她從沈洛那裡要來了服裝檢測的結果,一起帶著驅車去了歐亞紡織找李云何卻被告知他出差了。沒辦法只能去醫院找楚心妍。

    而此時醫院裡,楚心妍正在病房看著雜誌,崔寧秀將剛熬好的雞湯盛到碗裡遞給了她:「來,小月子跟大月子一樣都要補補身體,我一大早起來熬的,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心妍拿著那邊油膩膩的雞湯,有些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一天三頓都吃這種大補的東西,看得都噁心了,怎麼吃得下。於是趁著崔寧秀轉身的時候,碗『砰』地就扔在了地上。

    「啊呀,媽,對不起,我,我沒拿穩。」心妍作勢就下床去收拾,被崔寧秀急忙攔住,「你這孩子怎麼能下床,不就碎了一個碗,媽來收拾,你去躺好。」

    心妍『哦』地一聲,本來就沒打算下床的雙腿,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崔寧秀這些年腎不好,腰腿經常僵硬,偏偏這雞湯灑地又過於四散,這麼蹲在地上打掃了二十分鐘之後,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了下去,恰好心誠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忙跑過去扶住她。  

    崔寧秀有些感激地看著她:「是心誠啊,你來找心妍?」

    心誠點點頭:「阿姨,我跟心妍有話要說。我扶您先去外面坐下吧。」

    崔寧秀有些擔憂的視線來回在他們臉上迴轉,好久才說:「那好吧。」

    病房裡,只剩下她們兩人。

    「怎麼心虛了?」看著心妍躲躲閃閃的眼神,心誠譏諷。

    「我心虛什麼了?你害的我沒了孩子,你都沒心虛我心虛什麼?」

    心誠微微眯眼:「是不是我害的你沒了孩子。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我今天來也不是來跟你爭論這個的。我去李云何的公司找他他員工說他出差去了,你知不知道他躲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呢,我跟這個人私下沒什麼交情,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在哪裡?」

    正說著,病房門打開,楚國明、甄雲容還有柳景銘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心誠在這裡,楚國明當即沉下臉:「誰讓你來這裡的?!」

    楚心誠還沒說話,甄雲容就上來,拉著她的手臂。眼眶紅紅的:

    「心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現在心妍的孩子都還給你了,她已經不欠你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麼?」  

    心誠掙扎著,想要將手臂抽出來,「放手。」

    「作為一個母親,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我的孩子因為你再受到傷害,如果你真的心裡有氣,你就沖我來。」

    這演技,她都還沒說什麼,她已經輪番將她推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她到底怎麼他們了?

    「我再說一遍,你女兒,楚心妍她掉孩子也好,摔樓梯也好,都跟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楚國明已經動怒了。

    柳景銘連忙走過去伸手拉住她,勸說:「心誠,我們沒有怪你,我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是這裡畢竟是病房,心妍剛小產了,你就不能遷就她一下,跟她道了歉麼?」

    道歉?

    「景銘說的對,現在沒人怪你,你害的心妍沒有了孩子,她沒有說過你半句壞話。」楚國明眼中不知是失望還是厭惡,「你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麼?」

    「爸爸,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她不願意道歉就算了。」床上的楚心妍說著就要掙扎著下來。可似乎是沒什麼力氣又倒回了床上。

    楚國明看了心妍一會,沉聲道:「我不會再這麼縱容你下去,今天你要是不跟心妍道歉,你就離開楚家吧。」  

    心誠覺得這一刻又冷又累,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一刻也不想。

    直接從包里掏出那張檢測報告塞到楚國明的手裡,面無表情地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道歉。安遠的項目出現了大問題,員工服裝檢測出致癌物質,這個事情如果再不處理很快媒體質監部門都會介入,到時候會給雅仕造成什麼樣的負面影響你應該更清楚。我已經請安遠的沈洛給我們七天的時間,這七天內他會幫我們穩住他的員工,但是七天之後如果我們不能給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就不知道。」說完也不去看楚國明的臉色,直接開門出去。

    柳景銘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忙跟著走了出去。

    「心誠。」他喊住她,有些難以開口:「心妍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推她的?」或許他也並不是很想問她這個事情,他只想跟她說些話,可他悲哀地發現他們兩個的話題目前似乎只有這個。

    楚心誠冷笑了下,忽略他的問題,轉身就走。

    病房裡,楚國明看著手中的檢測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盯著病床上的楚心妍:「心妍,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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