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後的盛宴(下)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輕盈點,可我再怎麼說都是挺著七個月身孕的女人,也不懂是懷孕的緣故,身體居然出奇地變得敏感起來了,又或者看著陳昊天筆直直躺著,有種他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我去折騰的地成就感。
真的很有成就感,平時把我捏在手心死死的,現在任由我來拿捏,不是身體的歡悅,而是精神上的相當滿足。
我不急不慢地撥弄,東捏一捏,西掐一掐,當然了,也是有些技術了。我細緻地看著他呼吸猝然加快的樣子,雙手死死的握緊,憋紅了整張臉,耳根也是紅的。
其實我當時也是有些傻。看著他那麼難受,實際上他是相當舒坦的,在這方面真得很白痴的。
他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就像是一張隨時要發射的弓箭,卻到不了那個力度點。我逗弄了他大半天了,最後那一步就是做不下去了。
雖然之前我把話說得那麼牛氣,該死的矜持,陳昊天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窘態,語氣有了點挑釁「不敢了?」
我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那容得他那麼挑戰自己的權威,立刻反駁道「誰說我不敢了……」
陳昊天顯然沒把我的話聽進耳朵,就要起身了,我立馬用盡了力氣,整個人都往前撲去,按住了他的雙手,坐在了上面,有點兒弄巧成拙的感覺。
那個姿勢是對了,但是位置不對,我們四目相對,大眼瞪著小眼,陳昊天右唇上挑,朝著露出了一個壞笑,挑著該死的劍眉又問了句「你確定嗎?」
我也不懂自己怎麼傻的,可能真的是懷孕了,人也變傻了,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激怒法,咬著牙狠下心把事情一不做二不休了。
但是疼,真的疼,很久沒那個了,我都沒有適應過來,我有點兒想罵陳昊天,平時老是鍛鍊幹嘛,老是吃那麼多牛肉,一點兒不好伺候。
我緩和了下,才接著繼續下去,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昊天,他好似也不是很好受,額頭的青筋都給冒出來,掐著我腰肢的手,幾乎都快要把我的腰給掐斷了。
可他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這很考驗腰力,幸好我也練過舞蹈,往常也會拉一拉筋骨,下腰什麼之類的,腰力算是不錯的。我堅持了不長時間,但是某人比我更能堅持。
我算是服氣了,整個人都癱軟下去,趴在陳昊天身上。他仿佛是忍耐到了極點,立馬帶著我轉個身子,側面進攻,我人有些飄飄乎乎的,腦袋也暈暈乎乎的,這種熟悉的感覺,只有我吃了藥才會出現的,現在也能出現了。
當身體到了某種名臨界點,腦子空白了一片,整個人好似都飛起來了,算是體味了什麼事欲死欲仙了,自己都變得不是自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來了,人有些激動,是的,真的有些激動。不僅我激動,陳昊天也相當激動,他布滿了汗珠的臉磨蹭著我的臉,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剛才你有反應了對不對?」
那種反應不是吃藥能比較的,腦袋仍是有點呆滯,木木地望著陳昊天,他帶了幾分得意去親我的臉,親我的唇,開心地笑起來,笑得露出可愛的小酒窩,在這一刻,他像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孩子。
又過了半響,我真正清醒過來,也湊過去吻陳昊天,不是敷衍,不是討好,而是感謝。也不記得從那兒看過一句很現實。也很諷刺的話,有三分之一的女人也沒有感受過的。
或許是我得知陳昊天對自己有感情的,所以身體和心理都得到了滿足,才會有真正的滿足。
我就是純粹吻一下,在陳昊天的眼裡顯然不是的,他又糾纏上來了,我很想配合他的,但他一旦開始了,真的能要很多次。渾身的力氣都被榨乾了。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看來他是打算今晚都不讓我休息了。我趁著他離開後,雙手雙腳地朝著床邊爬去,那個樣子要多可憐,就要多可憐。
陳昊天從後面伸手過來摟住我,我連忙說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醫生說,不能太過操勞了。」
我死死拽住床邊沿。就是不肯撒手,怕陳昊天又要來。可能我的耍賴樣子太滑稽了,陳昊天噗嗤一聲笑開了,哄著「好了,好了,我不欺負你了行嗎?你渾身都黏糊糊的,我抱著你去洗澡。」
劇烈運動難免出汗,身體確實是黏糊糊的,但是不太相信陳昊天,他以前也騙過我的,用了同樣的手段,還不是一次,兩次,我警惕地看著他,仍是不肯撒手。
陳昊天用那種寵溺的目光凝視著我,真的是寵溺,像是蜜水的湖,能讓人沉溺其中。他伸手揉了揉我的濕發哄道「真的。我騙你就是小狗行了嗎?」
「那我拉拉勾好了!」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手,幼稚的想要和他拉鉤。
「好吧!」陳昊天也不多說什麼,真的伸出手和我拉鉤,又問道」你信了嗎?你不要趴著肚子,壓著小寶了。」
我聽他那麼說趕緊爬起來,陳昊天彎下腰把我抱起來,可我挺著一個大肚子,抱著的樣子算不上多好看。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問道「重嗎?你抱著我重嗎?」
「嗯,確實有點兒重,剛才抱著你上樓,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陳昊天倒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發胖了,還胖了不少,六月份那會兒,我鼓起勇氣看了下鏡子,臉蛋變得圓圓的,還有了雙下巴,後面就不敢再照鏡子了,身體也微微腫起來。以前的鞋子都穿不下去。
偏我聽著陳昊天那麼誠實回答,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不服氣地反駁道「又不是你懷孕了。」
我說是那麼說,又追問了句「那我長得難看嗎?」
陳昊天將我放在浴缸里,輕輕地放了下去,真的很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兒,捏著我臉頰,倒是說了句不難聽的話「不難看,身上有種母性的光澤,褪去了些女孩子氣,有淡淡的女人味。」
「哦!」我應了聲,沉默了下來,又想了想問道「你有戀母情節吧?你爸爸說我說話和你母親有些相似,還有長得也有點兒相似對不對?」
陳昊天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很認真地幫我清洗,很有耐心,也很專注,好似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值得認真對待的。
我就像是一個超級大嬰兒,由著他幫我洗頭,沖洗頭,又給我抹上沐浴露,又沖洗乾淨之後,又用粉紅色的浴袍把我圍起來,再把我抱回了床上,又用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這個時候的陳昊天真的很好,尤其是那雙專注的眼睛。我想著若是若是他有個女兒,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會把女兒寵上天的。
可他卻不僅一次說過想要我生個男孩子,我好奇地抬起頭問他「阿天,你為什麼想要男孩子,女孩子不好嗎?」
陳昊天的手指划過我的發間「以前我想你生個男孩,不是我是傳統的觀念,而是老頭子是個傳統的老頑固。要是生下了男孩子,他就認為有傳承了香火。就會認可你。其實我更喜歡女孩子,你看女孩子多體貼,多可愛,我光是想著她甜甜地喊上我一聲爸爸,心都給融化掉了,。以前我見著別人把漂亮的女兒頂在肩膀上,就想過日後有個女兒,也讓她坐在肩膀……..」
哈哈,我笑出了聲,抬手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你亂來,七個月的孩子才會坐,之前你怎麼扛著她坐肩膀?還有孩子大了,怎麼辦?你老了,你還扛得動嗎?女兒肯定嫌棄是你了。」
「我扛不動了,就找個疼她的,寵她的男人替我扛著她,她是我的寶貝,要是別人虧待她。我怎麼可能放得過她。」
我聽著陳昊天的話,真的很意外。之前我也對他張口閉口對我說要生個男孩,很有意見的。
我就見我們鎮子上的男人,嫌棄自己的老婆沒有給自己生男孩,總是打老婆,而我的奶奶也是嫌棄我的女孩子,老是偏向二叔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要留給堂弟。
我用右手支撐著下巴望著陳昊天「你真的喜歡女孩子?」
陳昊天伸手我胳膊處的傷疤。經過細心的處理,青灰色的疤痕去了,但是仍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疤。
他疼惜著說道「有時候我總是想,你和我一樣都經歷了那麼多顛沛流離,也見過了那麼多人情冷暖,甚至還比我不如,起碼我母親是真的愛我,能為我付出所有,也不讓我受過什麼委屈。後來陳家的上下都怕了我,沒什麼人敢得招惹我,但你是女孩子。你肯定吃過很多苦,才會變成現在那麼偏激,敏感的性子。」
什麼鬼?我正要反駁回去,陳昊天關掉了吹風機,用手梳理著我的頭髮,觸覺很舒服,讓我懶洋洋的。想要睡過去。
我也不生氣了,收起了所有的刺,由著他說下去「可看著你趴在我的懷裡睡著,那個樣子那麼的安詳而甜美的,我就想再有個那麼可愛的小傢伙也不錯,不過日後我肯定不會當女兒隨了你的性子。於是就想要個女兒。要是那樣的小傢伙,我會竭盡全力去寵她,不讓她受傷,就像是真正的公主般長大,無憂無慮。」
我乖乖地趴在陳昊天的胸前,糯糯地說了聲「她也不要隨了你的性子,太壞了,男孩子都被嚇跑了。」
「誰說的了,女孩子就該脾氣大一點,不然被男人欺負了怎麼辦了?」陳昊天又說起了自己的歪道理了。
床邊的手機發出了震動,陳昊天知道我的睡眠情況不是很好,所以就把手機鈴聲調成了手機震動,可是就算再輕的動作。我還是被吵醒的,我緩緩地睜開眼,天空翻起了魚鱗白,逐漸蔓延,整個世界都變得澄明。
我懶洋洋地動了下身子,又再次趴在那個人的胸膛,原本想要起床的人,頓時就定了身子,輕輕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調皮地合上了眼睛,果不其然我聽到了長長的吸氣聲。身邊的那個人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了,我伸手從後背抱住了他,把臉貼著他的後背,哈哈地笑出聲「你要起來了嗎?」
他回過頭望著我,寵溺地笑著說「吵醒你了?天還早著,你再睡一會!」
我就像是一隻貪睡的貓,整個人都趴在他後背,就是不肯撒手,他任由我抱著,直到第二個鬧聲響起來,我才鬆開手說「我和你一起起床。」
「不用了,你再睡一會!」陳昊天把我又放回了床,還體貼地給我蓋上被子,親了下我的額頭轉身就進了浴室。
我馬上就把手伸出被子外,真的好冷,我都不想起床了。就拖著被子下了床,打開衣櫃幫他一一地拿出了衣服,才坐回了床邊,整個人身子都窩在被子裡,眼巴巴地看著浴室里的人。
浴室的門拉開,陳昊天瞧見我努力地睜著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掀唇就笑了,真是唇紅齒白。煞是好看,身邊有個好看的伴就是不一樣,看著那張臉,心情都會變好。他走過來彎下腰摸著我的頭,我總覺得他每次摸著我的頭,就像是摸小狗小貓,還用那種哄小孩子的口吻說「今天那麼乖?不睡懶覺了?」
「怎麼了?你就不讓我當一下賢妻良母嗎?說得我對你多糟糕似的,以前我也對你很好過不是嗎?」我憤憤不平地反駁。
那時陳昊天很寵我,而我也想著法子討好他。早上七點就爬起來給他準備愛心早餐,打掃屋子,洗衣服,就宛如一個新婚的女人,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他下班,然後我就滔滔不絕地和他說今天都幹了什麼,遇著了什麼有趣的事,大多都是三兒咬壞了什麼,電視劇放了什麼。有什麼好看的笑話。
那時他的脾氣難得很溫和,人總是很有耐心,那怕我重複了好幾遍的笑話,他都聽得下去,不去揭破,最美好的事情,無論他去那裡,他都會晚上十點半給我打電話,回來時,他都給我帶上當地的特色,很多都不值錢的,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我們確實是爭吵了無數次,但人都是會放大矛盾,忘記了平凡的幸福。
他繼續揉著我的頭,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又哄著「好好,那寶寶幫我系個領帶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