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丟棄的男人
倒是沒有想到杜天佑會冒出來,還直接的追問,我側臉看了下陳昊天,他表情仍是冷漠如霜,看來他是打算不回應了。
我似笑非笑地說道「陳總這麼有名氣,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
我又暗自抽了下手,他抓得特別牢,捏得我的手骨都快要斷了,也不顧著旁邊還有杜天佑。
這個王八蛋無論什麼時候都那麼霸道,真的認為我是任由他拿捏的柿子,他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杜天佑也歪靠在牆壁上,又是怪異地看了我幾眼。又補充了句「看來不僅是認識呢?關係匪淺吧?」
既然陳昊天都要撕破了臉,我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語氣不免加重了幾分「陳總,這兒也算是公眾場合。你這樣堵著我一個女人,為難著我一個女人,不太好吧!」
畢竟有了第三人在場,陳昊天倒是沒有再把我壓在了牆壁。舉起來的手也給放下去了,可扣住我手腕的力度仍是不放輕。他扯著我的手就要往前走。
他憑什麼要我走,就得跟他走了?我們的關係早就撇得清清楚楚了,還要鬼知道跟著他走,他會不會又發病了,我可不想和一個有婦之夫發生什麼香艷的關係。
可他就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我硬碰著硬,也是撈不著什麼好處。也掙脫不開,活生生地被他扯出了酒吧,遠離了喧鬧的酒吧,來到了樹底下。
我抱著樹就是不肯撒手了,那個樣子有點兒像是撒潑賴皮的孩子,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見周圍也沒有了什麼人,朝著陳昊天就怒吼道「你給我鬆手,馬上給我鬆手。」
陳昊天真的鬆開了我的手,筆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籠罩住了我,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我明白自己跑不過他,也拗不過他,就抬起頭與他對視。
兩個人就像是鬥雞,兩隻眼死死地盯著對方。半響後,我覺得很沒有意思,故裝灑脫的問道「好久不見了,還好嗎?」
陳昊天身上的銳氣消減了不少。拿出了香菸點著,也不說話,吸了兩口煙後,他才應聲「還行吧?」
四年不見了。再見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觸,尷尬是有的,彆扭也是有的,更多的是相顧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根本就找不著話題,也不懂說什麼,在心裡預演了好幾遍後,我佯裝無事地說道「我過得還不錯……」
陳昊天並沒有回應。就是不斷地抽菸,一根又一根的香菸,我只要絮絮叨叨地說道「我過得很好,一個月有好幾萬的收入。熬了幾年,當了個小領導,手裡管理著幾十個下屬,很有成就感,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我再測過臉打量了下陳昊天,很真誠地說道「我沒有想到在這兒會遇見你,挺意外的。我總是在各種頭條看到你,你把陳氏經營的井井有條,你成立了橙子影視公司,捧紅了好幾個小花旦。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今兒換班了。明天要上早班,我要先回去了。」
這種舊情人敘舊的方式,根本就不適合我和陳昊天。我們本來就是火星遇著了木星,一旦相撞著了。就不得安生了,我還是早點走吧!
陳昊天終於真眼瞧著我了,他的嘴角上挑,畫出了一條優美的弧度,卻吐出的話讓人渾身冒著冷汗,他說「我可看不得你過得好。」
他仍是那個死樣子,想要把我拿捏在手掌心,我也不再言語亢奮地反譏了。而是反問道「你就不怕你的岳父大人嗎?再怎麼說,李家出了不少力,費了多少人脈,幫你捧上了這個位置。你那麼狼心狗肺,就不怕人家寒心嗎?還有我最討厭別人用過的東西,還是自己扔棄的東西呢?」
其實我原想著裝作陌生人,不然就是舊情人重逢,相互寒暄,又各自離開的情景,可瞧著陳昊天的態度,他要和我沒完了?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自始至終都冷成一塊冰的陳昊天。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表情。
我淺淺的笑著回道「我說,我討厭自己扔掉的東西,陳昊天,你不懂嗎?四年前。我和你就完了,你他媽能不能男人一點,你就跟一條癩皮狗似的糾纏著我,我都替你羞愧了?」
我不願再回去過那種被壓迫的日子。也不想再被誰算計了,所以急著想要撇清關係,讓他也能厭惡自己。
我以為按照他高傲的性子,他會甩開我。揚眉吐氣地離開,或者是朝著我怒吼,接著再離開,誰知他僅是淡然地冷哼了聲。隨手把菸蒂按在樹,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對於離開的女人,也是不屑的。不過她們都有個通病,總會回來找我的。」
他還有什麼能拿來威脅我的呢?我細細想了一遍,再也找不著什麼,也不懼怕他。
我不由噗嗤一聲笑開了,笑得眼睛都微眯起來,笑得千嬌百媚,踮起腳尖,挨近陳昊天的耳邊低聲說道「那陳總要記住自個的話哦。千萬不要反悔!」
我們這個姿勢在別人的眼中是很親昵的動作,但也只有我和陳昊天才能感知到彼此之間水火不容。
「暖暖!」耳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微偏一下頭,看到了杜瑜恆穿了身黑色的西裝站旁邊,再也不似四年前那個青澀的男子。變得很有味道,時光對於男人總是有所厚愛的。
他朝著我們走近了幾步,朝著陳昊天不卑不亢地打了聲招呼」昊天!」
陳昊天掃了眼杜瑜恆,也不溫不熱的應了聲,不過身子卻往後側了側,我趕緊趁著這個空虛,從旁邊躲開,來到了杜瑜恆的身邊,很親昵地抱怨道「你怎麼這麼慢?我都等了你好長時間了。」
「路上堵車了!」杜瑜恆眼裡儘是寵溺的笑,再抬起頭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見杜瑜恆在了,壓在胸口的石頭也給落地,恨不得馬上就給離開,保持著最得體的微笑說道「陳總,我們先走了。」
陳昊天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居然也不攔住,點了點頭,旋即轉頭對杜瑜恆說道「瑜恆,這些年,麻煩你照顧暖暖了。」
這個話其中包涵著的意味,不言而喻,陳昊天還是把我當作他的私有物品。
剛認識他那會兒,他就像個溫柔體貼的哥哥,對我是極其好的,甚至沒有任何脾氣,後來接觸久了,我也清楚杜瑜恆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他怎麼能管得複雜的賭場,還有醫院呢?
杜瑜恆伸手搭在我的肩膀,平靜無波的回道「那是我的責任。昊天,今兒有點事,本來想要陪你喝酒的,不如改天我再請你吃飯了,我盡一盡東道主之義。」
「好的!」陳昊天落落大方的回著,看著我和杜瑜恆上了車,但我有種如芒在刺的感覺,快速的上了車,催著杜瑜恆趕緊把車子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