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瘋了？！
把東西收拾好，手機丟進包包里，程欣換上了休閒鞋，一邊套著外套。
「要出去啊？」卓越坐在沙發上，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嗯！」程欣點頭，「好幾天沒去店裡了，我得去看看，不然吃什麼！」
「跟著我，那個店自然就不用管了，我說了，你還會有一大筆錢可以匯到瑞士銀行！」他似真似假的說，半開玩笑的樣子。
說的多了，程欣也不當真，搖頭到，「拉倒吧，在瑞士銀行開個戶我都開不起，還一大筆呢！我還是踏踏實實的弄好我的小店去！」
「那個……」他似乎有點猶豫，程欣就要出門了，跨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什麼？」
「早點回來！」他淡淡的說。
臉上突然就一紅，她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匆匆的出去了。
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也從來沒誰關心過她，等過她，可是現在突然有個人朝夕相處相濡以沫，會在她早上出門的時候說一聲晚上早點回來，晚上回家的時候，有個人在等你，就算他什麼都沒做，這種感覺，也是讓人心裡暖暖的。
門輕輕的關上了，卓越的眸子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他其實不用在這屋子裡找什麼，如果真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她也就不會留他一個人在屋子裡了。
或許活，本來是有的，現在，應該都在她的那個小包包里了吧？
站起身從窗口望下去，看到她已經走了出去，開著車鎖，然後發動車子離開，很快的出門，下樓，追出去的時候，她的車子剛剛好開到小區的門口。
幸虧這裡離小區門口不太遠，她的車速又很慢，不然的話，一定是追不到了。
等了等，等她刷卡出去，這才到馬路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跟著前面那輛車，別讓他發現了！」
計程車司機微微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接單了。
這年頭，人人都當拍大片呢，追個人，還讓不要被發現了，當他是特技演員？
不緊不慢的跟著，好在人家也是沒有懷疑什麼，本來嘛，這大街上的計程車那麼多，誰會留意有個車在刻意跟著你。
卓越本來以為程欣會去別的地方，畢竟敷衍他嘛，可是沒想到，還真的是去店裡。
這麼早，這條街開業的都沒幾個，看著她的車拐進了店面的那條街，知道那邊停車場沒有，倒是路邊停車的比較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計程車出現在那裡，實在有些太突兀了。
「停吧！」就這裡，趕緊先停了再說。
「這裡不讓停車，前面吧！」計程車司機有點為難，然後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等他下了車，在拐過街角，已經看不到程欣的身影了。
沒有專業的跟蹤真的是比較麻煩的，比如這搭車吧，就很容易出現問題。
好在，他眼尖的看到程欣從裡面把店面的捲簾門給拉開了，看來是從後面進去的。
左右看看，斜方向有一個咖啡館，倒是已經開始營業了，徑直推門走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剛剛好能看著那個門的位置，點了一杯咖啡。
程欣的店開的這麼早，她又是禮服店，這麼早一般是不會有人來買禮服的，整條街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其實他不太喜歡這東西，但是沒法子，總不能坐在這什麼都不點吧。
靠著椅背，他看著那冷冷清清的街道，和同樣門庭蕭條的店面，陷入了回憶——
「這次的任務非常的重要，因為對方組織很嚴密，而且跨界也比較大，所以考慮再三，派你去執行！」
「我能不能先給家裡打個電話？」
「原則上，不可以。最好一點點消息都不要泄露，這是極為機密的任務，一旦泄露了，不但是你本人，可能連你的家人都會有危險！」
他很想說，我的妻子已經懷孕了，能不能換別人，也很想說，為什麼一定是我？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多年來的訓練，職業素養，讓他知道，說這些根本是沒有軍人意識的。
縱然心底有萬分愧疚，也只能先欠著小染的了，只希望這次任務完成以後，她能夠諒解自己。
咖啡館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讓人有些微醺的睏倦，就算他這樣有警惕意識的，也幾乎要睡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走進了程欣的店裡。
精神一振，他立刻坐直了身體，想要看的真切一點。
店裡面發生什麼自然是看不到的，程欣是何等人，裝竊聽器什麼的自然也是會被她發現的，所以索性什麼都沒放，就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看。
能看出什麼端倪，就看出什麼。
過了不是很久，那一男一女就出來了，兩個人很親熱的，喜笑顏開，很滿意的樣子。
然後店裡又安靜了下來，程欣也沒有出來過。
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街道開始熱鬧起來，往來的人也多了，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看上去好像很平常，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總是馬虎不得的。
就在他考慮是不是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眼角一撇，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頓時整個人就僵住了，緩緩的，重新坐了下來。
他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的盯著那個人，看著她一手撐著腰身，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店裡。
小染！是她，真的是她！可是她來這裡做什麼，怎麼會這麼巧？！
一瞬間，腦中冒出無數個想法，可是他還是覺得全身發木。
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見她了，雖然心裡很是想念，雖然在這個城市穿梭，是曾經那麼近那麼近的接近過家，他都強壓下那渴望，告訴自己，只要完成這任務，以後有的是機會。
但沒想到，她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是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猝不及防，一如當初她闖入他的生命里，不帶任何的預告，卻是那麼的一發不可收拾。
「小染！」心底呼喚著她的名字，他唇瓣卻動都不曾動過。
人更是坐在原地沒有動，他看著那個門口，仿佛那就是她，只要看緊了，她就不會再走掉。
放在桌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如今什麼都不能做，從來滅幼一次執行任務，覺得像這一次這麼艱難過！
不知道過了過久，小染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這次程欣也是跟著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走到門口，拉著小染的手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揮手作別。
看著她一手撐腰，有些艱難的走在路上，步子很慢很慢，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肚子已經這麼大了，看起來很是辛苦，他很想上前扶她一把，或者攬著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不能，他什麼都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靜靜的坐著，看著，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目光一撇，看到程欣還站在門口沒有動，她甚至是看向他的方向的。
卓越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他吩咐過計程車司機了，但是以程欣的敏感度，沒有發現就奇怪了。
只是他很好奇，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這咖啡館的玻璃窗是咖啡色的，從外面本來就看不太真切，加上陽光的反射，應該更不太清楚，可是卓越知道，她肯定不是偶然性的看過來。
有備無患！
他站起身來，將帳單結了，然後緩步走了出去。
門外，陽光大好，程欣果然還是站在店門口，只是已經沒有看他了，仰起頭一手遮著眼，眯起眼睛，仿佛在曬太陽。
他就這樣從陽光下徑直的走了過去，來到她的面前停下，「今天天氣真不錯！」
程欣聽到聲音，猛然看向他，面色一變，一把扯過他的手，將他拉到了店裡，然後刷的把門關上，想了想又不放心，把捲簾門也給拉下一半，然後才看著他，滿臉責怪，「你怎麼來了，你瘋了嗎？」
「來看看你啊！」他笑了笑，然後變魔術一般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封閉好的杯子，「趁熱！」
「奶域飄香？」只是聞到味道，她就已經很確定了。
「喜歡吧？」他淡淡的笑，聲音很是輕柔，「涼了就不好喝了！」
猶豫了一下，程欣還是對著杯子喝了起來，香甜的味道順著喉嚨滑落下去，她的心也是甜的。
抹了下嘴巴，她說，「你這麼冒險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這個？」
「也順便曬曬太陽，不然要發霉了！」他說。
「你真是瘋了，你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情況嗎？分分鐘可能會被抓走的！」她有些緊張的往外面看，就好像外面埋伏著千軍萬馬一樣。
卓越卻是無所謂的聳肩笑了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還沒被抓走嗎？好了，既然你已經喝完了，我也曬過太陽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剛邁出一步，程欣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回一拉——
其實程欣的力氣自然是比不過卓越的，但是她是著急，用的力氣本來就很大，加上卓越猝不及防，倒是被她拉了一個趔趄，她緊張的說，「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