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蹭油水
卓越回頭，無聲的看著她，把她看的有點心虛，乾咳兩聲，「那什麼，地上有水，腳滑了！」
目光看向乾淨得幾乎能赤腳的地面，卓越嗯了一聲，挪步出門。
她趕緊跟上前，心裡打死不承認被看穿了，腳滑了，明明就是腳滑了！
兩人剛前後腳出來，就看到呼子業進門，這傢伙簡直是卓越的貼身小秘。
看到兩人同時出衛生間，呼子業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卓隊夫婦真是恩愛，人家最多洗鴛鴦浴，你們上廁所都是鴛鴦的！」
話音剛落，立刻收穫冰死人的目光兩枚。
重新上床坐好，卓越目光淡淡的看向他，「報線索的人找到了嗎？」
「已經被人滅口了！」提到工作，呼子業倒是嚴肅起來，「很明顯這是個坑，我們這次失誤了！」
「失誤難免，但是要吸取教訓，不能犯同樣的錯誤！」捏了捏鼻樑骨，卓越道，「還有什麼事兒？」
「卓隊，這次的事兒不簡單，恐怕跟境外有關聯！」說到這裡，呼子業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莫小染不傻，雖然滿肚子好奇，但她還是站起身道，「那什麼，我得把尿壺還給人家去，你不稀罕用，醫院裡等著用的多的去呢！」
說著，拎起那個白色的尿壺一溜煙跑了。
呼子業聽說尿壺，又看到她提著個白色的塑料壺，臉色有點古怪，想笑又強忍的樣子，
卓越冷冷的看著他，「不是我要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呼子業連連點頭，憋笑憋瘋了。
以卓隊的性子，估計憋死了也不肯躺在床上用那個東西吧！
不過那小丫頭還真有趣，居然會給卓隊拿那個，也只有她敢這麼跟卓隊說話吧。
「說正事！」果然，一句話就回歸冷硬嚴肅的獵人大隊隊長。
「這兩天分析各種綜合情況，蜂刺似乎又出現了！」呼子業小聲匯報。
「蜂刺？！」卓越一凝眉，「不是沉寂很久了嗎？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呼子業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有當年的跡象，雖然沉寂了四年多，可是再次出現也不是沒有可能。誰也不知道蜂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卓越沉寂了會兒，點點頭，「等我出院好好查一下！」
「報告隊長!」呼子業突然一個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卓司令有令，命您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最近的主要任務是調養好身體，籌備婚禮生個英武的接班人，其他的事，暫時不用你操心！」
「扯淡！」卓越怒斥，這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兩人神色一凝，就見莫小染的小腦袋探了進來，看看兩人道，「那個……你們覺得，我尿壺送完了麼？」
卓越無語，「你送沒送完，自己都不知道麼？」
還有，她能不能別老提那個尿壺！
「哦，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是覺得我沒送完，我就接著繼續送去，要是覺得我送完了，我就進來了！」她特意解釋了一下。
呼子業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進來吧！」擰了擰眉，卓越的眼底也有掩飾不住的笑。
「哦，那我送完了！」拍了拍手，她笑眯眯的進來了，看著狂笑不止的呼子業，「這位大叔肺活量不錯！」
「你怎麼知道？」呼子業頓了下，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等等，我怎麼成大叔了？」
「長得像啊！」莫小染仰起頭看著比她高一大截的呼子業，人高馬大，當初相親的時候還以為是他來著，幸虧不是，不然像方才那樣接吻，還得拿個板凳踩著，還是卓越的身高剛剛好。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不由紅了臉，看也不敢看卓越，仰著頭對呼子業道，「據說肺活量大的人，耗氧氣也多，家裡沒事多擺幾盆植物！」
「呃……」呼子業愣了半天，有點沒反應過來。
「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卓越知道這小丫頭嘴皮子利落起來，有時候自己也不是對手，換成呼子業，一定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為了避免自己的屬下太丟人，連累丟自己的人，還是先驅逐出去好了。
「是！」又敬了下禮，呼子業走了。
莫小染忍了半天，終究是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什麼滅口，什麼境外，真的還有間諜嗎？還有秘密基地嗎？」
「怕？」卓越看她，眼睛裡精光閃閃，哪裡有怕的樣子。
搓了搓手，她搖頭，「不是，我覺得很刺激的樣子！以前覺得我們家……已經夠刺激了，沒想到還有更刺激好玩的！」
話到嘴邊咽了一半，險些把她是神偷世家傳人的秘密給泄露出去。
那點小心思，卓越全看在眼裡，又無奈又好笑。
不過還是板著臉道，「既不刺激也不好玩，你最好別動這個心思！」
「我動什麼心思了？」她一臉無辜，「我只是覺得很有趣的樣子，問問都不可以，小氣！」
卓越嘆口氣，「你覺得我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像是很有趣的樣子麼？」
她不說話了！
確實，卓越這一次，把她嚇得不輕，不過要是沒這一次，只怕也不會給自己一個決心，乾脆就從了他。
說起來，也說不清是福是禍，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絕對不想看見卓越受傷！
悶了會兒，她道，「卓越，你以前受過傷嗎？」
卓越點頭。
「那你以後還會受傷嗎？」
卓越沒說話也沒點頭，一把拉過她，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道，「我不敢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受傷，但一定會盡力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莫小染貓在他懷裡，小聲的說，「做軍嫂好辛苦！」
「是啊，那你後悔嗎？」他聲音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反悔還來得及嗎？」猛然抬頭，莫小染的腦袋險些撞到他的下巴。
卓越一正色，「來不及了，報告已經批下來了，你不能反悔了！」
「我覺得也是！」她悻悻的說，但是倒沒有失望的神色，再次垂下頭來。
…………
傍晚的時候，陳怡送了晚飯和湯水，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兩個人一色擺開，面對面的在醫院裡吃起了二人晚餐。
湯是特意給卓越燉的，香濃的黑魚湯，有助於恢復傷口。
其他的炒了幾個小菜，清淡不油膩，卓越吃的還算開胃，只是飯吃完了，湯還沒動過。
聞著香噴噴的味道，莫小染已經盯了好幾眼，最後實在忍不住，「你不喝湯嗎？」
卓越看了一眼那雪白如牛奶的湯，微微皺了下眉頭，「我從不喝魚湯！」
「暴殄天物啊！」感慨了一聲，她就像個盡責的推銷員，「我小舅媽燉的湯可好喝了，尤其是魚湯，每次大家都得用搶的，不然都要不夠喝，而且魚湯營養豐富，你居然不喝，真是不識貨！」
說了一大堆，卓越似乎都沒聽進去，只是看著她道，「那你會做嗎？」
「啥？」她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一口飯還含在嘴裡。
「我是說，你會做飯嗎？比如燉湯什麼的？」他進一步解釋。
「開玩笑！當然不會啊！」莫小染回答的理直氣壯，「家裡有小舅媽已經無敵了，要我多一手做什麼？」
「那以後我們結婚了，吃什麼？」卓越攤開雙手，考慮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莫小染直接脫口而出，「當然你做啊！」
看著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頓了會兒，「不會你也不會吧？！」
他無聲的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莫小染低頭，默默的扒了會兒飯，囁嚅了下，「那……我們回我家吃，我小舅媽多做點沒關係的！」
「吃一輩子？」卓越挑了挑眉，還真虧她想的出來。
「慢慢也許就學會了嘛！」她嘿嘿的笑，有點心虛。
「誰學？」這問題一定要弄清楚。
「當然你學啊！」她更加理所當然，「我不行，我沒慧根沒天賦的！」
卓越有點兒無奈，「你沒做過，怎麼知道沒慧根？」
「誰說我沒做過！」她一揚聲，感覺自己忽然暴露了，默了會兒又道，「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會把廚房點了的！」
眼睛再次溜向那碗湯，「你真的不喝？」
「我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魚湯！」他很坦白的說。
「那我替你喝了！」她喜滋滋的說。
卓越點頭，她立刻毫不客氣的端到自己面前，幾乎是一口氣咕嘟咕嘟喝光了，末了還咂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看著她的模樣，卓越忍不住勾起唇角。
…………
半個月後，卓越的傷算是完全復原了，出院的時候卓廣義倒是沒來，反倒莫家的人來了一大家。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迎他出院，莫悠然圍著莫小染轉了足足四個圈，轉的莫小染心頭慌慌，「小姨，你幹嘛？」
「奇怪，卓越住個院，你怎麼胖了這麼多？」莫悠然一臉狐疑的說。
「哪兒有！」莫小染捏了捏自己的臉，「喏，還不是一樣的！」
這樣一說，陳怡也多看了一眼，「是說！悠遠還說照我這個補法，卓越得胖上一圈呢，結果卓越還是老樣子，倒是小染胖了不少！」
莫小染心虛，偷偷去看卓越，人家一臉老神自在，已經坐進了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