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小黑盒子
「小染，你在外面有人了？」想了想，莫天成嘗試的問。
莫小染汗，「外公，你想什麼呢。」
「如果不是的話，你以前都是能堅定的等下去，那時候大家都怕你支撐不住，你都堅持下來了，為什麼現在日子逐漸走上正軌了，你卻堅持不下去了？」他是真的沒想明白，到底什麼事，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我……」外公的話，突然就讓她語塞了。
她想反駁，卻不知道從哪裡反駁起，不管怎麼說，外公說的很有道理啊，自己以前都能堅定的，為什麼現在反而猶疑了？
是因為有了希望再失望嗎？
自己幾乎已經認定了卓越會回來，會沒事，一切只是一場任務，可是突然之間，又好像不那麼肯定了。
想了一會兒，「外公，你覺得，卓越會回來嗎？」
她從來沒有問過外公這個問題，今天她似乎就是想找一個依靠，一個可以給她答案的人。
這話，顯然也把莫天成給問住了，愣了下，然後說，「小染啊，你還是不死心，還是抱著希望的，對不對？」
雖然這事兒幾乎已經定了罪了，只是在捉拿潛逃的逃犯而已，可是卓越一刻沒有落網，他們都還滿懷著希望，覺得也許事情會有轉機，並不是他們所以為的那樣。
「我不知道，我本來也以為，自己應該相信他的，可是現在，我好像有點撐不住了！」一手扶著額頭，總算說出了心裡話。
默默的坐了一會兒，莫天成突然站起身，「小染，你跟我來。」
看著他上樓，莫小染心裡有點奇怪，不過還是跟著去了。
上了樓，一直進到房間裡，莫天成才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悉悉索索，摸了半天才摸出來。
看著他的動作，莫小染心念一動，「外公，你是要拿爸媽的相片給我看嗎？」
轉過身，手裡就捧著一個厚重的盒子，看上去很有點分量，木頭做的，她不太懂是什麼木質，但是花色很暗沉，透著古樸的氣息，還有點淡淡的木頭香味。
「這是什麼？」她不明白，外公拿出這個做什麼。
「你等等！」莫天成一邊說，一邊找出鑰匙，把盒子打開，然後掀開了蓋子。
裡面露出來的，果然是她爸媽的相片，但是下面似乎還壓著一點東西。
「外公？」捏著相片，看著上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感覺很奇怪。
「這裡面，是你爸爸媽媽留下的東西，你來看看。」莫天成伸進去的手，都有點微微的顫抖。
看著他的手，莫小染連忙握住，然後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一個紅色的小孩穿的兜兜，看著還挺漂亮的，就是有點舊了，還有幾個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黑不溜秋的，最沒想到的是，底部是一把槍。
瞬間，她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外公？！」
這東西，除了卓越那邊，她可沒怎麼見過。
他們家族已經很久沒有沾過這個了，卓越帶她去打過槍，不過也是在規定的打靶場，現在上哪找這玩意兒。
「外公，這是犯法的！」她低低的驚叫。
擺了擺手，莫天成擺弄了下給她看，「裡面是空的，差不多，也沒什麼用了。」
摩挲著槍，似乎勾起了很多很多的回憶。
「那這是……」
「沒錯，這是你爸媽的。」好像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打斷她的話說到。
「我爸媽，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她感覺到很奇怪，很是驚訝的問。
「奇怪嗎？」莫天成笑了笑，「你說，當初你爸媽出了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外公應不應該相信，他們還會回來的？」
「外公……」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明白，外公這句話是對應她疑惑卓越的，可是那怎麼一樣呢，卓越是扎紮實實的下落不明。
不對，她已經見過他了，雖然還沒能真的說上什麼。
可爸爸媽媽……
等等，外公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是什麼意思？！
「外公，你是說我爸媽？」她困惑的看著他。
莫天成點了點頭，「飛機失事，可是也確實沒有找到你父母的屍體，當然，當時沒有找到的還有不少，都以失蹤做數了，可是我總相信，他們還活著。」
「如果活著，為什麼他們不回來？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她忍不住叫道，心裡很是難過。
如果知道父母雙亡，這麼多年早已經接受了，可是如果他們還活著，卻沒有回來見她，見外公，那就真的不可原諒。
「你知道，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嗎？」看著她手裡的相片，似乎陷入了回憶。
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相片，猶豫了一下，「外公說過，我爸爸是個窮小子，所以外公反對我媽媽和他在一起。」
搖了搖頭，莫天成說，「窮小子，也不過是你爸爸在外的假象，其實，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國際刑警，為了調查一個組織，而留在這裡，後來認識了你媽媽，再後來，就有了你。」
看向她，其實眉宇間，真的跟當初的那個混小子有點相像的。
不管自己怎麼去忽視，怎麼去忘記，還是逃避不了這個事實。
這個消息真的讓她很是震撼，她愣了半天，盯著相片上爸爸的淺笑，看得出來是個很帥氣的小伙子，媽媽笑的也很甜蜜，可是什麼，國際刑警？！
「外公……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手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著。
看了看她，莫天成點點頭，「外公以前是隱瞞了你不少事，但是這件事，確確實實是真的。」
「那為什麼……」她有點著急，「為什麼你以前都不告訴我？！」
如果爸爸是什麼國際刑警，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啊，可是外公為什麼從來都沒提起過，甚至家裡都不肯提起爸爸媽媽的事。
「那是因為，我一直怪他，一直恨他！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兒，你的媽媽，怎麼會出事，怎麼會那麼多年都杳無音訊，也許已經……」他的話說不下去了，有點哽咽。
「外公，那不能怪爸爸啊，我看的出來，媽媽很愛他！」
愛不愛一個人，從眼睛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還有一些細微的小動作，甚至眼神笑容，都是那麼的明顯。
「就是因為你媽媽太愛他了，所以才會落得後來那樣的下場！」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就算時隔多年，再次提起，還是心頭的一道傷疤。
「那外公，你現在，又為什麼肯告訴我了？」她也掉著眼淚，然後問道。
整理了一下情緒，莫天成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麼多年過去了，外公從來都相信，他們終有一天，還是會回來的，外公願意等，哪怕等到黃泉路上！」
看著外公堅定的眼神，心底在那麼一個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她心思忽然就變得通透起來，用力的點點頭，「外公，我明白了，謝謝你！」
「你明白什麼了？」莫天成笑起來，看著她問道。
「其實最重要的不是結果，這個過程，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幸福的存在了，因為還有等待，還有希望……」她回答道。
「不是，我想說的是，一切都隨緣，不管他回來還是不回來，日子總是要過的，你要開心每一天，這樣才對得起你的爸媽，對得起外公，對得起安安！」外公語重心長的說。
愣了愣，莫小染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外公！這張相片，我能不能留著？」
「除了這個，別的你都拿走吧！」把槍給收了起來，莫天成說，「其他的，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你的。至於這個，雖然大概已經不能用了，可留在你那裡到底不太好，外公幫你保管著。」
沒有爭議，她點了點頭，把東西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摩挲著匣子的表面，心裡感慨萬千，絕對沒有想到，爸媽還有活著的可能性。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外公不願意面對現實，那是飛機失事，不是其他的，這麼多的乘客，失蹤的也不在少數，爸媽如果沒有意外，為什麼不回來見他們。
這麼多年，與其讓自己相信他們的絕情，還不如乾脆繼續相信他們早已不在好了。
正在出神，聽到了敲門聲，抬起頭，看到陳怡抱著安安站在門口。
「小舅媽。」她趕忙迎了上去，結果看到安安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她挑了挑眉，沒想到小傢伙睡得這麼香。
「嗯，挺乖的，玩了一會兒自己就睡著了，還撐著不想睡呢，東搖西晃的！」陳怡笑著說，把孩子遞給了她。
真是人間的小天使，只是看著他的笑臉，你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辛苦你了！」她衷心的感謝，然後把安安放在了床上，給蓋好小被子。
「你才是真的辛苦，自己帶著孩子。」陳怡看著她，「小染啊，如果太辛苦了，就回家裡來，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舅媽別的忙幫不上，好歹還能幫你帶帶孩子！」
「嗯，我知道，謝謝舅媽！」她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也許，是該考慮搬回來，在卓家，有太多關於卓越的影子，這樣自己總是擺脫不開，也是不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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