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到底怎麼了？
「小染，醒了嗎？」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其實早已經洗漱完畢，只是坐在窗前發呆。
「醒了！」回過神來，她應了一聲，走過去開門。
陳怡站在門外，微微的笑著，「既然起了，就下樓吃早點吧，大家都起來了！」
這話說的，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大家都起來了，看來是就等她一個了。
「小舅媽……」看著她轉身，忍不住叫住她，「謝謝你！」
如果不是她在陪伴著，自己一定會很無助。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陳怡微笑著說，「快來吃飯吧。」
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你去悠然房裡叫下那個小傢伙，沒了你，她誰都不理！」
如夢初醒，險些把這個執意跟著她回來的小傢伙給忘了，點點頭，走到小姨的房間，果然看到小小的人兒就坐在窗邊。
這姿勢這背影，還真像早上的自己。
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走過去輕聲喚道，「錦涵！」
聽到她的聲音，楊錦涵立刻轉過頭來，滑下凳子跑過來，抱住她。
她小手抱得那麼緊，讓莫小染忍不住有些心疼，她的心裡，得是有多沒安全感啊。
「走吧，下去吃早點！」她低下頭說，「怎麼不跟大家一起呢？」
咬著唇瓣，她不肯說話，遠沒有自己剛開始見到她時那麼的自如。
那個時候，雖然有些頑劣，但是好歹是活潑的，是主動說話的，現在她的眼中充滿了戒備和不信任，就像一個渾身長滿刺的小刺蝟，對任何人都存了戒備之心，這不是什麼好事。
「這是我家，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對你沒有惡意的，你就放心好了！」安撫著她，一邊牽起她的一隻手，「走吧，我們下樓去吃早點，我小舅媽做的菜可好吃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牽著她下樓，果然今天人都很齊，不過很明顯，大家的精氣神都不足，不過是勉強打起了精神。
「小公主下來了！」陳怡笑眯眯的說，「來，洗洗手吃飯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熱情的上來就要牽楊錦涵的手，可是小丫頭到底還是有些怯生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不怕！」擋在她的身後，莫小染說，「跟小舅婆去洗手，然後坐在我身邊吃飯飯好不好？」
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去了。
搖了搖頭，莫悠遠笑道，「真是時光催人老，這還沒在哪裡，都已經是舅公舅婆輩的人了！」
「那是你們老了，我還不老，我年輕的很呢！」莫悠然不服氣的說，最不肯服老了。
莫小染笑，「是啊，你一點兒都不老，你還要做『新』娘呢！」
「新娘？」莫天成皺了皺眉，「悠然，你打算結婚了？」
這廂，莫悠然的臉都憋紅了，就算她有這個打算，也動過這個念頭，畢竟還沒有提出來啊。
一手指向莫小染，「莫小染，你——」
沖她吐了吐舌頭，低頭吃著自己的荷包蛋，這廂，楊錦涵和陳怡已經回來了，感覺氣氛明顯緩和了很多，然後坐下來繼續吃飯。
「悠然，不管你跟誰結婚，都得領回來讓我瞧瞧。」莫天成說道。
「爸，都什麼歲數了，還見家長，老土不老土啊！我結不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兒！」莫悠然叫道。
搖了搖頭，喝了口牛奶，莫天成比了一根食指搖來搖去，「不不，我讓你帶來，不是要見家長，而是想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誰這麼倒霉，會娶到你！」
「噗……」莫小染直接噴了。
莫悠遠和陳怡畢竟是長輩了，含蓄點，不過也嗆得夠嗆。
只有楊錦涵歲數小，不太懂得什麼意思，但是大人的反應也讓她覺得夠奇怪的。
「爸爸，你……」沒了面子，莫悠然臉都紅了，哪兒有這麼損自家女兒的啊！
「記得啊！」莫天成煞有介事的說著。
一邊，莫小染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強忍著笑意說，「外公，其實你也見過的，還見過好幾次，就不用這麼著急再見了！」
「是嗎？」
「莫小染，就你長嘴巴了，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莫悠然不高興的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縮了縮脖子，她不說了，還不成嗎？
「怎麼著，我聽聽都不行了。你自己不說，還不興別人說的啊，小染，說說看！」
可莫天成卻偏要聽一個究竟。
「哎呀，爸——」怎麼今天一早，就開始研究上她了呢？真是出門沒查黃曆，實在背運死了！
一旁，莫天成道，「不用小染說，就是跟卓越一個部隊的那個小伙子！」
「舅舅，他已經不是小伙子了，比卓越大不少的！」莫小染適時的糾正。
「誰說不是小伙子了！」本來莫悠然不打算參與這個話題，想要就此結束這個話題的，可是一聽這個，頓時就不樂意了。
「哦，就你們家卓越是小伙子，人家都是老頭子啊！照我看來，那是成熟，成熟你們懂不懂，毛頭小伙子有什麼用，靠不住的！」她不服氣的說。
等她嘰里呱啦說完一大通，卻發現沒人開口，所有人都是抿著唇吃吃的笑。
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撓了撓頭，「你們笑什麼啊！」
「小姨，你這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護夫了？」轉頭看向莫天成，莫小染一邊笑一邊說，「外公，我看我小姨這事兒您不用操心了，您看她多體貼啊！」
「哼，沒出息！」莫天成哼了一鼻子。
嘿，這老爺子，她找不到對象的時候說她沒人敢要，找到了對人好，又說她沒出息，多糾結矛盾的老爺子啊！
不過莫小染知道，外公這是心疼捨不得。不管他嘴上再怎麼嫌棄，再怎麼催促，真的倒了女兒有心上人，可能要展翅高飛的時候，那種心酸的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我要出息幹嗎使，又不能當飯吃！」莫悠然忍不住跟他犯嗆。
「好了悠然，爸爸也就是關心多問了兩句！」莫悠遠一抬手，將這個話題做了個終結，再爭執下去，要吵架了。
轉過頭看向莫小染，「對了小染，說起這個，卓越任務還沒完成嗎？這次好像很久，你們有沒有通過電話？」
本來心情很好的，提起這個，她的神色黯淡下去，「沒有！電話一直接不通，都是關機的狀態，從他走以後，就沒有聯繫過了！」
看到她不開心，莫悠遠有點後悔說這個了，既然提起了，硬著頭皮要說下去，「嗯，軍人是這樣的，你別想太多，等他完成任務就回來了！估計是太忙了，實在沒有時間。」
「不是啊，昨天子業還給我打了電話的！」偏偏，一旁的莫悠然神補刀。
她話一出口，莫天成和莫悠遠齊齊瞪了她一眼。
莫悠然頓時覺得失言，但是又有一點不服氣，是給她打電話了嘛！
莫小染一怔，立刻追問道，「是嗎？呼子業真的有給你打電話嗎，小姨？」
被瞪了以後，她倒是不知道說是還是不是了，一時不好開口了。
「小染，我不太懂部隊上的事，但是是不是任務不一樣，所以才會有區別啊！」一直沉默的陳怡開口了，說著心中的想法。
「對對，很有可能是這樣的！」莫悠遠覺得自己妻子實在太聰明了，「所以有區別也正常，沒準今天就給你打電話了。」
可莫小染卻搖了搖頭，「不，不會的！卓越跟老呼都是一個隊裡的，也是直屬關係，不可能任務會不一樣的，不可能的！」
她搖著頭，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如果呼子業都給小姨打電話了，說明任務已經完成了？
就算沒有完成，應該也不是完全忙得沒空說個話的，可是卓越的手機一直關機，一直關機，到底是什麼原因？
心裡充滿了千萬種的可能，但是又一一的否定了，她只是希望能有個電話，簡訊，告訴她，他還好，他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看著她瞬間就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用眼神狠狠剜了莫悠然幾眼，莫天成道，「小染，卓越畢竟是指揮官，職位的區分也很重要，也許真的是特別忙，你得對他工作有理解，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也早該傳來了，放心好了！」
「是啊，別想太多了！」陳怡輕聲的說。
這種突然變得凝重的氣氛，讓楊錦涵都感覺到了，她輕輕的去扯莫小染的衣袖，「莫老師，你生氣了嗎？你不高興了嗎？你不要不高興……」
她回過神來，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不高興，是在想事情，錦涵不要擔心！」
「我沒事，只是想著卓越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她頓了一下，「還有，我離開卓家好幾天了，應該回去看一下了！」
「你要回去？」莫天成想了想，「也好，不過……她怎麼辦？」
他說的「她」，指的是楊錦涵。
看著睜得大大眼睛看著她的小傢伙，抿了抿唇，莫小染說，「我帶著她，她跟我一起走！」
「可是，你婆婆會不會有意見？」莫悠然忍不住又多嘴問了一句。
「應該，不會的！」想了下，她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