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他們的那些天(29)
韓臻忽地脖頸一緊,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將他的往前一帶。
猝不及防,他的唇被她含住吮吸。
柔軟香甜,韓臻幾乎是立刻,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被點燃,從一個點,以秋火燎原之勢,『轟』地燒遍他的全身。
翟兮兮的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脖頸,他殘存的理智讓他退,可是他身體裡被點燃的欲望,讓他前進。
而,身下人兒的主動索吻,分明是一種邀請。
一種致命的邀請。
韓臻殘存的理智頑守抵抗了不過片刻功夫,他便繳械投降,化被動為主動。
吻越來越激烈,忽地察覺到嘴裡一股腥甜之氣,理智倏然回歸,他今天傷了翟兮兮,他是來道歉的。
忍了忍,他逼迫自己離開她的唇,吻了吻她的額頭,翻身躺到床上,將她整個摟進懷裡,小聲再一次道歉:「兮兮,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翟兮兮不舒服地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嘆氣似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安靜地繼續睡。
第二天。
她是在韓臻的懷裡醒來的。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
長得失真的睫毛在她眼前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美得像畫出來的一般。
翟兮兮以為幻覺,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景色絲毫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一般姑娘遇到這種情況,睡前房間是一個人,醒來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不管是喜歡的人還是陌生人,都應該驚聲尖叫,驚動整個樓層才對。
當然了,要是喜歡的人,那一定是驚喜得失控,忍不住興奮地尖叫。
翟兮兮安靜又笑吟吟地凝望著韓臻的睡顏,他的唇很有型,唇線清晰,唇色很淡,一點唇珠像一粒石榴籽,晶瑩潤澤,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心裡這麼想,她便這麼做了。
第一次發現,她的行動力還是蠻強的。
含住他的唇珠吮吸,漸漸地,她的陣地從那點唇珠蔓延到他的雙唇。
吻得得正開心,韓臻忽地睜開眼睛,眼睛裡一片漆黑深邃,翟兮兮含住他的唇,一時忘了反應。
四目相對。
三秒之後。
翟兮兮眼前一花,身體一轉、一重,被人整個壓住。
韓臻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熱烈回吻了她。
甚至在壓上她的過程中,他的唇都沒離開過她的。
唇舌糾纏中,翟兮兮覺得有些痛,但在疼痛之餘,又有種奇異的感覺在這纏綿悱惻里滋生。
他的吻,向下蔓延。
翟兮兮緊緊閉著雙眼,有些緊張,接下來的事,她隱約有些期待。
直到一隻有些粗礪,帶著點涼意的掌心穿過睡衣的時候,她渾身狠狠一顫,下意識身手去推他。
韓臻輕易便捉住她的雙手,束在她的頭頂。
睡衣終究散落。
翟兮兮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需要用力抽氣吐氣,才能保證自己肺部與大腦不缺氧。
關鍵時候,韓臻伏在她耳邊問她,聲音蠱惑而沙啞,「我可以嗎?兮兮?」
翟兮兮雙手死死扣住他兩臂肌肉,閉著眼睛正要羞澀地點頭,臥室外響起『哐哐哐』的砸門聲。
「翟兮兮!翟兮兮!」
這聲音……
翟兮兮『唰』地睜開眼睛,用力推開身上的韓臻,『噌』坐起身下床,手忙腳亂找衣服往身上套,慌張之下把裙子都穿反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一回身,發現韓臻死豬一樣一絲不掛地癱躺在床上,把她一頓好急。
「韓臻,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衣服穿了,趕緊躲起來,媽呀!外面是我的媽呀!親媽!」
韓臻兩腿呈『八』字形,右臂搭在眼睛上,一動不動。
過了一分鐘。
翟兮兮整理好儀容儀表,發現韓臻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韓臻!我媽在外面,你快穿上衣服藏進柜子里!要是被她看見你在我房間,天!那後果我都不敢想!」
說著,她撿起韓臻扔在地上的褲子就往他腿上套。
這人看著不胖,沒想到死沉死沉,一條腿都這麼沉。
翟兮兮『吭哧吭哧』半響,好不容易把褲子套上他的屁股,正想要拉他起來穿上衣,外面的敲門聲更加猛烈,照這個架勢敲下去,她絲毫不懷疑她老媽要將講酒店的門給砸爛。
「韓臻!求你了快起來吧,再不起來我可要生氣……」韓臻忽然拿下搭在眼睛上的胳膊,翟兮兮嘴裡的那個『了』就這麼消失在嗓子裡。
韓臻那眼神……
充滿了怨念。
本就漂亮的一雙眼睛,此刻充滿了欲求不滿的怨念,楚楚可憐之餘,還有幾分嗔色。
媽呀。
翟兮兮心頭狂跳,一個大男人長這麼漂亮的眼睛,還用這麼勾人的眼神看人,真的好嗎?
「翟兮兮!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破門了!」方北凝的怒吼極具穿透力地傳進翟兮兮的耳朵,剛剛心頭忽然湧出的那一丟丟的於心不忍,直接被她扔進垃圾桶里。
眼珠子一轉,翟兮兮陰笑著看向韓臻,「你究竟起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扒光,喊我媽進來看一看這裡有個登徒子,看我媽怎麼收拾你!」
韓臻還是不動。
翟兮兮氣得夠嗆,「好啊,你這這麼躺著!」說著她真的將韓臻身上唯一的遮羞褲給扒了。
這褲子,穿不好穿,扒起來還真特麼的容易。
狠狠將褲子往地下一丟,翟兮兮衝出去在方北凝破門而入之前打開房間門。
門甫一打開,方北凝一頭竄進來,奔著臥室就衝過去,翟兮兮心裡大驚,韓臻還光著屁股在裡面呢。
雖然放狠話說要讓老媽看一看,然後教訓他一頓,最好打得他找不著北,叫他賴著不走!
可事到臨頭,她發現自己可恥地居然會護食。
「媽!媽!媽!媽!」翟兮兮幾步竄到臥室門口,展開雙臂橫在門前,攔住方北凝的路,嘿嘿乾笑道:「媽,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大老遠的,您一路幸苦啊……」
方北凝眯著眼睛盯著她半響:「屋裡是不是有個韓臻?」
翟兮兮忙不迭否認,義正言辭道:「怎麼可能?媽,我可是您教出來的女兒啊,怎麼會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
「是嗎?」
「當然了,我才十七,還小,又是個矜持的好孩子,媽您還不知道我嘛,嘿嘿嘿……」
「平常的你我是知道,可是遇到韓臻的你,我怕就不知道了,從小你就嚷著要嫁給韓臻,這麼好的機會,你會放任肥美的肉在嘴邊不去咬?」
翟兮兮:「……媽……」
「哎呀,我也不是來管你這些有的沒的,我是跟你爸出來旅遊的,順道過來看一看你是不是還完整,看到你活蹦亂跳的還把韓臻吃到嘴了,我也就放心了,走了。」
方北凝那是說走就走,跟來時一樣莫名其妙又氣勢洶洶。
翟兮兮眨眨眼,「我跟韓臻真的還沒什麼呢。」
方北凝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轉頭沖翟兮兮別具深意一笑,「下次偷吃不想別人知道,記得把嘴擦乾淨。」
翟兮兮瞪著關上的門板,愣住了。
老媽說的,啥意思?
若有所思地回到臥室,韓臻居然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幽怨。
就連地上那件褲子也還是她隨手扔的那個造型。
翟兮兮被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氣笑,「韓臻,你倒是不怕,要是我媽進來看見你這副德性,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韓臻:「我知道伯母是不會進來的,而且,你以為你現在就能洗得清了?」
「什麼意思?」
韓臻大咧咧翻個身,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側躺著身軀,手肘撐床,掌心托頭,姿態居然有幾分妖嬈的味道,另一隻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梳妝檯,「去照照。」
翟兮兮狐疑地走過去,對著鏡子一瞧。
哎呀我的媽!
她現在算是明白老媽走的時候說的話什麼意思了。
只見鏡子裡,她的脖子與鎖骨,布滿了深淺不一,大小不同的吻痕。
想到老媽臨走時那別具深意的話,翟兮兮耳根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麼明顯的痕跡,她還在哪兒信誓旦旦的辯解,跟個傻子似的……
轉頭看向悠閒自得的罪魁禍首,翟兮兮崩潰:「韓臻!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故意的是不是?」
早點告訴她,她也好找條絲巾遮一遮……
難怪韓臻說她老媽不會進來,看見她這副德性,結合之前遲遲不開門的情況,是個人都能猜到臥室里會有什麼。
老媽居然耍她!
跟韓臻一樣可惡!
翟兮兮越想越崩潰,操起掉在地上的一隻枕頭往韓臻身上招呼過去。
韓臻身手接住,眼眸深深,「兮兮,之前的事,你想不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