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濃醋亂飛(2)
君猊端著高高在上的凌人氣勢,一雙狹長上挑的美眸波光瀲灩,在屋裡流轉一趟,立刻鎖定在方北凝的身上。
氣勢稍稍緩和,不再那般迫人。
他微挑著眉,靠近方北凝,微微笑道:「好久不見,我的方小姐。」
語氣恁地曖昧。
「你們……認識?」方承暗暗心驚,沒想到方醫生居然跟君先生是舊識,看樣子君先生似乎對她……
幸好當初他對方醫生以禮相待,否則……
想到傳言中君先生懲罰人的手段,方承打了個寒顫,他感覺已經有一把尖刀,貼著他的脊梁骨從上劃拉到下,後襟冷風颼颼地。
本來君先生是不知道老大受傷一事的,但因為上一個據點暴露了,他們不得已換了據點,少不得向上面匯報,陳述緣由,上面便知道了老大受傷一事。
只是不知道,君先生怎麼會關心這麼件小事,還親自來探望。
方承暗自嘀咕,奇怪。
「呵,好久不見。」方北凝上下打量君猊一番,又是錦衣華服、姿態風流的模樣,「看來你近來過得不錯啊。」
「尚可。」君猊斜勾唇角,邪魅一笑,雙目波動著粼粼星光。
他忽地伸手捉住方北凝的手,雌雄莫辨的嗓子壓得十分低沉,帶著別樣的性感道:「要不要,去我家裡坐坐?」
「君先生,不可……」君猊身後有人急急反對。
君猊微一側頭,目光冷冷地睨著身後反對的人,開口的聲音無情又不容辯駁,「去罰堂領罰三天。」
方北凝分明看見那人臉色突地煞白,低頭顫抖著嗓子應道:「是。」
呃……她還是不要去了。
方北凝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淡笑著道:「等下會有人來接我,你的邀請,只能遺憾婉拒了。」
「你說的那人,可是那姓翟的?」
方北凝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他不會來了。」君猊不屑地勾唇邪笑,「他此刻大概已經,自顧不暇了。」
「誰說我自顧不暇了?」門外,一道身影極沉穩地走進來。
君猊的手下頓時如臨大敵,齊刷刷掏槍指向翟墨遠。
翟墨遠對那些黑洞洞的槍口視而不見,只睥睨著君猊,泰山般自若地道:「就你派過去的那幾個無用之輩,也妄圖擋住我的路?」
君猊臉色不大好看,抬手示意手下收槍。
為了能將方北凝順利『請』回家坐坐,他可是派了組織里最頂尖的幾名殺手去攔翟墨遠了,居然沒攔住。
他到底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借過。」君猊愣神之際,翟墨遠已經行至他跟前,神色不耐地道:「你擋住我接老婆回家的路了。」
老婆?
君猊目光一暗,冷冷地盯住翟墨遠,「叫得這般親昵,翟先生還真是隨便,難不成翟先生以前也是這麼對其他女人的?」
翟墨遠只看著方北凝,掌心朝下招了一下,道:「過來。」
方北凝小媳婦似的,邁著小碎步繞過君猊,站到翟墨遠身邊。
翟墨遠原本凝霜的眉眼,終於稍稍緩和,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道:「我們回家。」
君猊被這麼無視,心裡很不爽。
「我的方小姐,這姓翟的如此輕浮,想必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可要擦亮眼睛啊,不如去我家坐坐怎麼樣?我敢保證,我家連只母蚊子都沒去過,乾淨得很。」
他將『乾淨』二字咬得很重。
「你的方小姐。」翟墨遠身形一頓,捏著方北凝的手緊了緊,方北凝吃痛地『嘶』了一聲。
「你是誰的?方小姐?」他這話的聲音極輕極輕,卻給方北凝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的,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自然是你的了。」方北凝扯出一抹笑,討好地道。
此刻的翟墨遠,讓她有一種今晚要脫層皮的錯覺。
前世的經驗告訴她,能進就進,不能進就退,能屈能伸方能成為大丈夫。
嗯,就是這樣,呵呵。
聽言,翟墨遠頗為滿意,轉頭挑釁地睨著君猊,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彤彤的物件,攤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得意地道:「看清楚了嗎?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夫妻,所以姓君的,以後說話且注意著點。」
那紅彤彤的物件,用燙金字體寫著,結婚證。
君猊一怔。
不相信地一把奪過來,打開,仔仔細細看了看,果真是翟墨遠與方北凝的結婚證不假。
「你們……」君猊表情僵硬片刻,很快恢復如常,勾起慣有的不屑表情,嗤笑道:「有結婚證又如何?」
「不如何。」翟墨遠拿回結婚證,寶貝兒似的揣回懷裡,得意道:「就是顯擺顯擺,終歸不是人人想有就能有的。」
說完,摟著方北凝揚長而去。
徒留君猊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方北凝扶額,不忍直視。
哪有人出門還把結婚證揣口袋的?
回城裡的路上。
車裡。
方北凝遲疑半響,終於還是問出了心裡的困惑,「翟墨遠,你該不會……一直把那紅本子揣懷裡吧?」
翟墨遠冷著臉,沒說話。
方北凝癟癟嘴,回城也需要三四個小時,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車子一路行得十分沉穩,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夕陽透過擋風玻璃,將方北凝瓷白的臉照成了透明的淺金色,像極了淡金色的水晶,玲瓏而剔透。
翟墨遠轉頭望了望她,唇邊不自覺淌滿笑意。
等到他們回到城裡,已經將近八點鐘,天幕漆黑一片,只有幾顆不甘被隱沒的星子頑強地閃爍著光華。
車子停在卡爾頓酒店門口,方北凝睡得很沉,翟墨遠眼神一閃,解開安全帶,欺身壓過去,將她給吻醒了。
方北凝意識剛恢復,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
翟墨遠身子一僵,緊接著便是更加瘋狂的親吻。
直到兩人都微微喘息,翟墨遠才克制自己剎住車,要是再吻下去,這頓飯就該不吃了。
各自整理好凌亂的衣服,下車,走進酒店,乘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還是那間水晶城堡般的包廂,晶瑩剔透的裝飾、淡淡的花香、優雅流暢的鋼琴聲。
只是這次牆壁上多了副用水晶拼成的少女畫像,方北凝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樣子。
「這是你讓人做的?」真好看。
方北凝看著水晶畫,目光灼灼。
「若我說,是我做的,你信嗎?」翟墨遠笑望著她。
方北凝搖頭,「不信。」
翟墨遠笑笑,沒說話。
服務生很快推著餐車進來上餐,菜品和往常的一樣。
兩人回到餐桌前坐下。
翟墨遠不停地給方北凝夾菜。
「這個有營養,多吃點。」
「這個富含熱量,多吃點。」
「這個清淡,多吃點,刮刮油。」
「這個……」
方北凝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無語地轉頭望向翟墨遠,「我自己會夾,您老人家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嗎?」
「再說,為什麼讓我吃這麼多熱量大的食物?雖然我現在不胖,保不齊吃完了明天就胖了。」
「你需要。」翟墨遠倒了杯鮮玉米汁遞給她。
「我為什麼需要吃熱量大的食物?我不需要。」
「現在不需要,一會就需要了。」翟墨遠端著酒杯,輕輕晃著紅酒,眼眸幽深。
方北凝不明所以,也懶得跟他鬼扯。
吃完飯,回到家已經夜裡十點多了,整個別墅靜悄悄的。
翟墨遠沒有在前院把方北凝放下,而是直接載著她開進地下車庫。
方北凝也沒有在意,等到車子停下,她第一時間推車門準備下車,不想被翟墨遠拉了回去。
下一瞬,吻洶湧而下。
翟墨遠直接撕開她的衣服,狂暴又急切地將她吻住。
吻得她渾身止不住地戰慄。
「翟墨遠,你、你、你幹什麼?」該不會想要在這就……
翟墨遠在她身上用力一咬,凶道:「今天跟那姓君的聊得挺歡?嗯?」說著,又是一咬。
這尼瑪是吃醋了嗎?
「我跟他說的話都沒超過三句,哪有聊得很歡,你這人的醋吃得好沒道理。」
「道理?哼,我不跟你講道理,我只要讓你記清楚,誰才是你老公!」
「夭壽,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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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2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