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合作愉快
車子到達目的地。
唐清夜下車走進銀行。
方北凝與翟墨遠安靜坐在車裡，各據一邊，沉默在兩人之間橫亘。
各自的氣息在彼此的鼻端蔓延。
良久。
「你缺錢？」翟墨遠打破寧靜。
「缺。」言簡意賅，頓了下，方北凝補充：「很多錢。」
生活費與學費，還有家裡生活拮据的父母，都需要錢。
他們對方北凝特別好，既然她占據了人家的身體與身份，就要盡她該盡的責任。
「我有一輛車，沒人能修好，你可願意一試？若修好了，給你十倍報酬。」
翟墨遠微微低著頭，深刻的五官隱在陰影里，更顯深邃迷人，不過方北凝沒空去欣賞，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鈔票在飛。
十倍報酬，豈不是十萬？
之前還在苦思掙錢的法子，這麼快機會就來了？
這男人腦殼壞掉了？提出這種擺明被坑的交易。
也有可能是那車子對他很重要，遠比十萬來得有價值。
哎呀，管他呢，有錢賺，想那麼多幹嘛？
再說，他要敢有歪心思，她就讓他回爐再造！
做好心理建設，方北凝抬頭看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自然願意。」
翟墨遠被這樣明艷的笑容感染，冷硬的面部線條柔和了不少。
提到錢這麼開心，貪錢的女人。
在他們又陷入沉默N久之後，唐清夜終於姍姍回遲。
「不好意思美女，久等了。」能不久嗎？他在銀行VIP貴賓接待室喝了整整十杯咖啡。
都快喝吐了。
「無礙。」方北凝笑了笑。
「送……」翟墨遠默了下，問：「你叫什麼？」
「我姓方。」
翟墨遠眸光閃了下，她在防備他？
「送方小姐回去。」他說。
唐清夜滿心鄙視，這麼久了，名字居然還沒套到，看來還是要指望他了，他笑眯眯地看著方北凝說：「美女，我該送你到哪裡？」
看看，什麼叫套話的技巧，什麼叫不動聲色不著痕跡。
「送我到上車的地方。」方北凝淡淡地回答。
「咳咳……」唐清夜被自己口水嗆了下，這位姑娘，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交流了？
車子開到方北凝上車的地方，方南昇居然還等在那裡。
方北凝揣著一萬塊錢準備下車，翟墨遠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什麼時候有空？」
是問她什麼時候有空給他修車？
接下來幾天課比較多，想了下，她說：「過幾天的。」
「怎麼聯繫你？」
方北凝默了片刻，拿出手機，「把你的號碼給我。」
翟墨遠眸光幽幽暗暗，薄唇不疾不徐地報出一串號碼，方北凝撥出，他的手機很快顯示一串陌生號碼。
「合作愉快。」他說。
「合作愉快。」
方北凝下車，車子離開。
方南昇立刻迎上來，「凝凝，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方北凝拍了拍錢包，「哥，你以後少接幾個活，別太累，我也能掙錢了呢。」
「你呀，運氣好遇到傻子罷了，以後別這樣了，萬一遇到壞人就不好了。」方南昇揉揉她的頭髮，家長式教育。
方北凝：「……」傻子……
要是他知道，車裡坐的就是帝都最年輕的商界傳奇，他還會說她遇到傻子了嗎？
「凝凝，你……」方南昇想問有關之前的事，卻不知怎麼開口。
正猶豫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現在有些女孩子啊，總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勾搭有錢的老男人，坐豪車，住洋房，嘖嘖嘖……」
含沙射影。
方北凝忍不住翻白眼，又是周翹翹。
昨天剛教訓過，今天還不長記性。
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命中犯克，以前的方北凝她看不慣眼。
現在她沒認出來自己，還是看自己不慣眼。
這可能就是天生的敵人。
方北凝轉身，就這麼看著親昵地挨靠在一起的翟優鉉與周翹翹，其實翟優鉉除了長得帥點，有點錢，其他的哪裡好？
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
而且還嫌丑愛美，原主曾經為了他真的是拋棄一切，居然還跪著求他做她男朋友。
翟優鉉戲說：在人多的地方跪滿三小時，就答應做她一天男朋友。
然後原主就真的在雪地寒風中跪了三小時，淪為全校笑柄。
原主也是個傻缺。
愛情，怎麼可以卑微？怎麼可以乞求？怎麼可以，這麼不自重？
最後，翟優鉉也沒有做她一天男朋友。
她卻鬥志不減，越挫越勇。
方北凝回想一下，也是醉了。
「你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她淡淡地清晰地問。
「怎麼，敢做還怕人說嗎？就你身上這廉價的衣服……」周翹翹嫌惡地上下打量她三遍，「能從豪車上下來，不是傍上大款是什麼？」
像是找到了打壓方北凝的宣洩口，她越說越起勁兒，「像你這種不自愛的女生，都不知道倒了幾手了，哎，方南昇，這樣的女人也就你這種窮酸肯要吧？你沒錢，她有貌，真是絕配！」
「說不定，她還能從大老闆那兒弄點錢給你花花。」
「周翹翹！別太過分了！」方南昇氣得牙癢，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生，他的拳頭早就招呼上去了。
方北凝臉色沉了沉，轉眸看到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翟優鉉，忽然計上心頭。
周翹翹不是最得意成了翟優鉉的臨時女友？那就讓她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方北凝走到翟優鉉跟前站定，微微側首，眼眸含嬌帶媚，她微微嘟起紅艷的唇瓣，無限委屈無限妖嬈地說：「你就這麼放縱你女朋友侮辱別人？」
聲音也是軟得勾人的音色，翟優鉉喉結滾了滾，「我……」
「我若打她，你會阻止嗎？」
方北凝快速問，翟優鉉下意識搖頭。
「阿鉉！」周翹翹恨恨地看著翟優鉉的反應，氣得七竅生煙，「你這不要臉的賤人！居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男朋友！」
說著，她抬起巴掌就要打過來。
方北凝眼眸狠狠一緊，出手如電。
啪啪啪！
空氣中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周翹翹的臉瞬間腫得老高。
「啊啊啊啊！賤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瘋了似的，形象全無地衝過來。
方北凝意念一動，一根繩索橫空出現，攔在周翹翹小腿前。
『嘭』一聲巨響，她摔了個狗啃泥，一陣塵煙之後。
「啊——！我的牙！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