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我就是這樣一個無用的人啊
宴悅一瘸一拐的朝我走過來,那雙眼睛野狼一樣兇狠。
我知道這樣說一個女孩子不好。可是,宴悅此時的眼神只比這個更惡毒!
我護著宴歡一直往後退,但是宴悅卻步步緊逼,甚至因為我們後退的這個舉動,臉色更兇狠難看。
我一個大男人,倒不是怕她,只是在她的家裡,她和宴歡還剛經歷了身份變更,而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求的戶口本能讓我和宴歡順利領證。
如果發生衝突不太好。
我是這樣想的,但是對方好像並不是這樣想的。
宴悅把我和宴歡逼到牆角,再無可退的時候,突然深受,我下意識的就以為她要打人,所以揚手就拉住她的手腕:「宴悅,你幹什麼?」
誰知道她突然衝過來,撞在我身上,讓我慣性的向後,我的身後是宴歡……
我一男人,這麼重,壓在宴歡身上都讓她無法承重,何況現在還是撞過去,把她擠在我的脊背和胸膛之間,她得多疼?
受傷了吧?
我這樣想著,心急如焚,一甩宴悅,趕緊轉身去看宴歡。
宴歡果然被壓的臉色發白,我連忙扶住她問:「你怎麼樣了?」
但是話未落,就看宴歡臉上露出驚恐地深色,而後聽到什麼落地和破碎的聲音,還有從一樓發出的慘叫。
我轉身,身後沒有了宴悅,而宴歡渾身發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這時候樓下傳來驚恐地聲音,似乎是晏家奶奶。
如果掄起輩分,晏家奶奶是我太奶奶的親侄女,是我奶奶又或者說我外婆霍相思的表姐。
因為上輩人的恩怨,這門親戚已經不親了。
「悅悅?悅悅我的孫女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只聽聲音的悽厲程度就可以預見樓下是什麼樣的情況。
從樓上掉下去,非死即傷,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
我緊緊抱著晏歡,這個時候也亂了神,身子開始顫抖,緊緊地抱著晏歡才有一點點的冷靜。
如果晏悅出事兒,我就是殺人犯了!
這時候,可能是聽到聲音的乾媽和晏立斌從房間出來,看到我和晏歡抱在一起,臉色一定是極差。
乾媽皺著眉頭往下看,然後也變了臉色。
但是這個時候,我就聽到晏家奶奶更悲切更憤怒的嘶吼質問:「是你!掃把星你這個殺人犯!」
這是她看到了乾媽所以……
「報警!馬上報警!」晏家奶奶的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怒火中燒不可湮滅。
「等等!」一直盯著樓下的晏立斌突然開口,似乎是沖樓下的人在喊,聲音洪亮很有威儀。
晏家奶奶聽到這個立即不幹了:「你鬼迷心竅了晏立斌!這個是你親生女兒!有人要殺你女兒你還維護偏袒?你瘋了啊!報警,馬上報警……」
晏家奶奶不知道不知道在樓下做什麼,晏立斌快速的要下去,卻突然被乾媽給拉住:「警察來了也是抓我。」
晏立斌擰眉回頭,乾媽快速的低聲的凝重的說:「不關我女兒和女婿的事兒!」
乾媽這是要……要護著我和晏歡,頂罪嗎?還要晏立斌跟著一起撒謊?
我下意識的喊:「乾媽,我……」卻被乾媽呵斥一聲「閉嘴」。
而晏立斌本就戾氣橫生的臉上立即變的更難看了,乾媽卻不管,又繼續開口:「我可以不離婚!」
這是拋出了談判的條件嗎?
看晏立斌的眼睛裡露出可笑的憤怒的神色之後,乾媽又道:「只有你想要,我到死都是你的妻子。再不會提離婚!」
籌碼更多了。
但是晏立斌似乎憤怒到了極點,像我剛剛的動作一樣,甩開了乾媽的拉扯,憤憤的下樓去了。
乾媽身子搖晃,我和晏歡趕緊去扶著,她卻深吸一口氣,把我和晏歡一手拉一個,朝著房間裡面走去。
那是一間書房,並不多大,放著兩三個書架上面全是關於表演的書和劇本,還放了一些戲服,靠窗戶的地方是一個榻榻米。
這是乾媽的私人空間,我小時候進來過。
乾媽把我倆扯進來之後,就命令我們:「站著別動。」
然後邊從包里拿出手機,邊迅速的走到角落。
那裡有一台監控屏幕,我從前看到過的。
我眼尖,看到其他地方的監控,乾媽迅速操作,竟將今天的監控給調了出來。
但是有好幾個監控是一片雪花。
乾媽皺眉愣了一下,抬頭看我和晏歡,然後超我們走了過來:「等會警察來了,不管說什麼。你們都一口咬定你倆在這裡沒出去。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記住了嗎?」說著竟然要往外走。
「媽……」
「乾媽!」
大腦快於行動,我和晏歡都迅速開口叫住乾媽,然後走過想要阻攔。
乾媽也沒有太堅持。,停下腳步。晏歡趕緊說:「媽,一會兒警察來了。我會說清楚的!」
「你說清楚什麼?」乾媽看著晏歡又看看我說:「光明你長大了,以後要保護好晏歡。千萬不要讓人給算計了。」
我愣了一下,乾媽的意思是……
乾媽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率先開口:「我剛剛看了監控,只有二樓的所有監控壞掉了,其他的竟然都好好的。你覺不覺得蹊蹺?」
這個是很蹊蹺!
「乾媽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總不至於是你們倆一起把她推下去的吧?」
當然不是!
「是她拉我我急著看晏歡所以把她甩開了……」我連忙解釋,但是晏歡卻拉住,對乾媽說:「不是光明哥,是我……」
「晏歡!」我拉了一把晏歡,她和乾媽不愧是母女,遇事兒怎麼淨想著頂替呢!
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還能讓女人提前頂罪?
乾媽看著我倆,拉住我們的手,交疊放在一起,道:「剛剛你們也看到了,晏立斌用力甩開我,也只是讓我後退了兩步而已,難道你用的力氣能比晏立斌的大?」
是啊!
我瞪大眼睛,眼睛裡簡直放光。
乾媽繼續說:「就算是你用的力氣很大,但是也不至於那麼大的慣性,把人給推下樓去了!那欄杆可不低!」
是的是的!
我連連點頭,乾媽嘆聲氣說:「可是,現在監控壞了,人摔的怎麼樣也不知道,如果……傷勢嚴重,對方一口咬定是有人推的,那麼這個人是我更好。」
乾媽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光明,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兒,乾媽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是你記住,幾天一定要和晏歡把結婚證給領了,一會兒你們就去。不要跟著去醫院或者警局,記住了嗎?」
乾媽的語氣非常的嚴肅,聯想到她說的「最近發生的事兒」,我擔憂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乾媽把戶口本遞到我手裡說:「收好。」然後就出去了。
我和晏歡面面相覷,晏歡的手在發抖,看著我問:「光明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更沒用。」我非常的挫敗。
擔當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東西,但是我似乎都沒有!
在我家裡是這樣,有什麼東西都讓霍陽給我扛著。
雖然我還嫉妒霍陽得到父母的愛護比我得到的多,但是那是因為霍陽付出的多!
從小學習加倍努力,連家族企業也是因為爸爸看我不堪重任才轉而培養霍陽的。
霍陽承擔了責任,所以才有我的輕鬆快樂的成長到如今……
如今這樣朝著廢物發展的樣子。
以至於,到了外面,沒有家人庇護的時候還被人算計……
我的苦惱,我的痛苦,晏歡都看在眼裡,她金抿著嘴說:「不能讓我媽媽……」
我沖她搖搖頭:「別衝動。」
我努力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說:「我總覺得晏悅還有後招。如果我的力氣沒那麼大,不能給她推下去,那她摔下去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企圖想出一些解決的辦法。
但是還沒想出來,就有人敲門。
我嚇了一跳,但是還是去開門。
門外站著臉色不太好看的廚娘阿姨,還有蘇進。
蘇進站在阿姨的身後沖我道:「走吧。」
走?去哪兒?
蘇進說:「剛剛救護車過來了,警察也來了,她們一起去了醫院。」
「那我們去哪兒啊?」我皺眉,蘇進道:「民政局。」
他的聲音很冷靜,絲毫都不像是這裡剛剛發生血腥慘案的樣子。
但我不能!
我是兇手,卻還讓乾媽給我頂罪,我不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去結婚!
但我實在是一個太好被人看穿的人!
蘇進看透了我,他微微一笑道:「霍光明,唐小姐走的時候是不是交代你要保護晏歡?」
是!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唐小姐急著讓你和晏歡領證結婚?不是因為你多優秀多完美多符合一個女婿的要求,而是因為你有一個背景雄厚的爹,你們結婚成為合法夫妻,就可以在別人妄圖傷害晏歡的時候,被你們霍家合法的保護,你知道嗎?」
蘇進面帶微笑但是語氣特別嫌棄的一頓呵斥,這表情和我姐姐霍陽簡直如出一轍。
我聽了之後整個人徹底冷靜,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樣。
原來,我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一樣的,一個沒用的人!
「不是這樣的!」在我發楞的時候,晏歡突然從我身後站到了我的面前,抬起頭以保護著的姿態護著我面對蘇進:「光明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在學校德智體美勞樣樣都優異!他人如其名陽光正直爽朗善良,心裡從來都沒有彎彎繞繞。」
「對於你們來說或許他笨透了,但是你們這些聰明的也未見得好到哪裡去,而光明哥計算是笨透了也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這是商業尬吹?
不!
是因為愛情使人盲目!
我的晏歡,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扶著晏歡,深深吸了口氣說:「走吧!」
晏歡扭頭問:「去哪兒?」
「領證!」我對她凝重的說:「我不會讓乾媽替我頂罪的,但……我也要保護你!」
不管以後怎麼樣,今天晏悅明目張胆的陷害,真讓人心驚肉跳!
無論如何,我不能再讓晏歡待在晏家了!
她不嫁人,就是晏家人,就算是不住在晏家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受到影響。
但是,如果她已經成了我的妻子,起碼能省事兒好多!
但我和晏歡終究沒有領證。
我拉著晏歡出門之後,走到樓下,卻被人給攔住了。
帶頭的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
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模樣和晏悅有七分像,看到這張臉,聯想起之前的事兒,也不難看出,這個人是誰了!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這個女人身後站著十幾個晏家的保鏢,說話十分粗氣。
我深深吸了口氣,這女人都已經住在晏家了嗎?
怪不得我乾媽一定要離婚!
晏立斌這是幹什麼呀?
我突然想到乾媽用答應晏立斌永遠都不離婚為條件……
今天的正事兒,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場局?
晏立斌也在演戲?
這個女人的囂張勁兒看的我非常氣憤,我也跟著揚高了聲音:「你們誰敢?」
我從小也是經常來晏家的,這裡的保鏢哪個不認識我?
哪個不知道我們霍家?
其中一個保安就頗為為難的說:「曉夢夫人,這不妥吧。」
那個女人卻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不妥?大小姐被這幾個人害的生死未卜,老婦人都吩咐了,你們敢不聽嗎?」
她口中的老婦人,是晏家奶奶。
那幾個人聽到這個,相互看了一眼,就上來,為首的那個人說:「抱歉小姐,霍少爺,麻煩你們稍微休息下,等醫院的結果……」
「你們對殺人犯那麼客氣幹什麼?」那個女人非常囂張又不耐煩的打斷了保安的話,頤指氣使的讓他們把我們給抓起來,但是保鏢卻沒有抓我們,為首的那位沒有理會她的囂張,只是道:「不如小姐和少爺去樓上休息下,如果接到醫院通知……」
他沒有往下說,這個不能確定是不是非法囚禁,所以他不把事兒做絕對了,就不算吧?
我看看晏歡,又看看蘇進。
蘇進道:「事發的時候我在外面打電話,你們也看到了,這事兒與我無關。」
他淡淡的說著,目光非常輕蔑的過去:「你們晏立斌晏總請我來是談生意的,你們敢非法囚禁我,我讓你們晏家的生意全黃。」
也只有蘇進敢這麼大膽的說!
就連我爸爸都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