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郁庭川為她動怒,大打出手(改錯字)
第302章 郁庭川為她動怒,大打出手(改錯字)
作者:
「真是的,讓人進去看一看又不會怎麼樣。」
圍觀的群眾里,有人小聲嘀咕:「裡面是藏著金山銀山還是礦山,不就千百來座墳,值得這樣刁難人。」
宋傾城經過人群,恰巧聽到這些議論,又有人搭話:「剛才不都已經說了,墓園裡開始作業,比較危險,開發商派來的人估計也怕出意外事故,如果那是個釘子戶,臨時反悔不同意拆遷,在裡面鬧起來,這個責任誰來擔。」
「這倒也是。」先前那個人點頭:「既然拆遷辦的文件已經下來,這地就是開發商的了,人家想怎麼樣都成,給進是通情理,不給進也不犯法。」
其他人紛紛附和說是。
宋傾城聞言,心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
恆遠分公司的工作人員見狀,立刻過去詢問情況。
那邊,拆遷辦的辦事員在勸說開發商的人:「大家就各退一步,我陪著這個小兄弟進去瞅瞅,如果他家裡老人的骨灰真的還在,拿出來就成,到時候你們還是能繼續拆除作業。」
開發商的人不肯退步,反問道:「這拆遷許可證是你們拆遷辦發的吧?你說讓他進就讓他進,出了事誰擔著?」
「能出什麼事,不就拿個骨灰盒。」
辦事員沒料到對方這麼難相與:「江書記親自給我們主任打的電話,這事上頭關心著,哪怕真的出現差池,也輪不到你來擔責。」
結果,對方就是不肯鬆口。
說話的功夫,宋傾城已經走到他們跟前。
「那我可以看看相關文件麼?」
沈徹循聲轉頭,瞧見來的是宋傾城,不再和負責人爭執,快步走到宋傾城的面前,低低的喊了聲『傾城』,話語裡掩不住的愧疚,他多多少少已經意識到,事情弄成這樣,是自己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宋傾城並不怪沈徹,在來的路上她想了又想,心裡有猜測,撇開沈徹弄丟東西不說,姍姍來遲的拆遷協議書就是個疑點。
現在墓園提前動工拆遷,開發商一再刁難,沒法不讓人往壞處里想。
可能,即使沈徹沒弄丟墓地的拆遷協議和她的身份證複印件,他來取外公外婆的骨灰都不會順利,現在,只不過讓對方更加理直氣壯而已。
宋傾城自認最近沒有開罪什麼人,不明白誰要這樣千方百計和她過不去,甚至不惜來動她家裡過世老人的墳。
「我家裡有人葬在裡面,看一下拆遷文件不過分吧?」
宋傾城又開口。
誰知,開發商的人扭頭瞅過來,其中一人皺眉,語氣很沖:「你什麼意思?文件都已經批下來,破拆機在裡面各就各位,你這樣胡攪蠻纏有意思麼?」
三言兩語,把宋傾城歸咎為鬧事者。
見對方面色不善,沈徹立刻護在宋傾城前面。
宋傾城沒有理會對方,徑直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看著拆遷辦的辦事員說:「我現在懷疑有人冒充我的身份騙取拆遷賠償金,如果我報警,裡面的拆除作業是不是就會停止?」
辦事員點頭:「道理上是這樣。」
「好。」宋傾城點頭,拿出手機撥號:「那就讓警察過來一趟。」
話音未落,手機就被奪走摔在地上。
開發商的人手指著宋傾城,半帶威脅的道:「你幹嘛?我告訴你,你和你這個朋友再鬧下去,我只能採取激烈的手段,報警讓你們兩個去拘留所里待著,到時候法院傳票到你家,你別哭著找你爸媽!」
「把你的手拿開!」沈徹毫不退讓:「既然你想報警,那就報吧,剛好我們也希望警察過來。」
對方警告的點了點沈徹,又指了指宋傾城。
嘴裡說著報警,卻遲遲不拿手機。
宋傾城開口吩咐沈徹:「馬上報警,不要再跟他們扯皮。」
剛走開的開發商工作人員,聽了這句話,轉身過來,手指著宋傾城,眼神陰鷙:「你敢打試試看?你這個電話撥出去,我立刻就讓裡面動工,別說是警察,就是天皇老子來,你家祖墳老子也撬定了!」
「骨灰還在裡面是不是?」宋傾城敏銳的抓住對方話里漏洞。
同時,斷定對方就是在故意找她家麻煩!
那個工作人員卻反口:「你他媽少往我頭上潑髒水,你家骨灰有沒有遷走,你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別拿了賠償金還想耍潑,我不吃你這一套!」
宋傾城聽了,整顆心頓時往下沉。
不遠處,一輛銀灰色轎車緩緩停在人群後面。
慕清雨坐在轎車後排,視線越過降下的車窗看向墓園門口,她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開發商這邊的人指著宋傾城他們放狠話。
這時,手機鈴聲在車內響起來。
慕清雨接起電話:「餵?」
「不是說好明天拆遷,你怎麼提前動手?」
郁承業氣急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二嫂啊二嫂,你做事不能不和我商量啊!你知不知道,我二哥起疑了!他已經在讓人查主題公園這個項目,到時候你和我都會被挖出來!」
「你怕了?」慕清雨問得輕描淡寫。
「我有什麼好怕的!」郁承業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這樣做很冒進,那個墓園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這麼急著想推平它?」
慕清雨接話:「既然你不怕,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說完,不等郁承業再說話,直接撂下電話。
慕清雨又看一眼車窗外,然後撥了個號碼出去,待對方接通,她先開口:「不用管墓園門口那些人,直接動工吧。」
對方遲疑:「剛才小高進來說余饒書記在過問這件事,您看,要不要先緩一緩?」
「緩什麼?」慕清雨命令:「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馬上動工。」
話落,她按掉掛機鍵。
……
墓園裡,突然傳來轟隆一聲。
沈徹正和那個開發商的工作人員吵著,隨即,他和所有人一樣,轉頭看向墓園裡面。
一輛破拆機的長鑽頭,對準水泥地用力鑽下去!
水泥碎片四濺,碰撞聲震耳欲聾!
另一輛破拆機跟著啟動,稍一轉彎,托帶輪撞翻三兩墓碑,墓碑落地,被壓在輪下,頃刻間碎成幾塊。
「轟!」破拆機接二連三推倒幾列墓碑。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墓園裡已然一副狼藉之象。
「怎麼回事!」沈徹質問工作人員。
他的眼周逐漸泛紅,聲音很大,卻蓋不過破拆機鑽地的動靜!
想起什麼,沈徹霍的回過頭。
然而,他只看到宋傾城平靜的樣子,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注視著運作的破拆機,臉上沒什麼血色,好像還沒從這個意外里回過神。
「傾城!」沈徹很擔心。
宋傾城如夢初醒,隨即不管不顧的要進去!
辦事員眼疾手快的攔住她:「裡面危險,那些機器可不長眼睛,如果被壓到碰到怎麼辦?」
「我外公外婆還在裡面。」
看著破拆機碾倒越來越多墓碑,壓碎越來越多儲放骨灰盒的墓穴,宋傾城再也做不到像剛才那樣冷靜,耳邊又傳來轟隆的重響,她的鼻子泛酸,視線逐漸模糊,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
逝者已逝,怎麼可以再這樣驚擾亡靈?
沈徹緊緊抱著宋傾城,心裡很難受:「你在這裡待著,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我的錯,我沒看住你交給我的東西,我馬上進去,我去拿外公外婆的骨灰!」
說完,他叫辦事員和恆遠的工作人員看著宋傾城,自己沖了進去。
開發商派來的人想攔截已經來不及!
宋傾城終於忍不住哭出聲,因為她看見,那輛破拆機已經開始搗外公外婆所在的那排墓碑!
「別衝動!」辦事員牢牢拽著她手臂,不讓她進去。
恆遠的工作人員急得團團轉。
眼看形勢不對頭,他拿出手機趕緊打電話。
恰在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
小樊還沒下車就聽到破拆機鑽地的巨響,圍觀群眾正指指點點的唏噓,他暗道不好,顧不上付車錢,推開車門大步過去。
剛剛撥開人群,小樊就看見墓園門口被人拉著的宋傾城。
即便是當初宋家老太太過世,他都不曾見過宋傾城這樣無助彷徨的模樣。
她看著墓園裡面,眼淚不停掉下去。
這樣的情形讓人聽了心生不忍。
小樊也注意到墓園裡,有個青年正被人推搡,認出對方是誰,他沒有再猶豫,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一邊越過宋傾城他們,直接跑進墓園去處理。
沈徹進去後,那些破拆機不得不停下作業。
爭執的過程里,沈徹挨了一拳,頓時鼻血直流。
但他顧不上,用衣袖一擦,只想著趕緊把骨灰盒帶出去。
沒多久,警車鳴笛聲遠遠的傳來。
警察抵達以後,現場的情況被控制起來。
小樊在墓園裡一番交涉,對方瞧見路邊警車,不敢再胡作非為。
沈徹已經找到安葬宋家長輩的那一處,墓碑倒地斷裂,墓穴的大理石被碾碎,露出裡面兩個骨灰盒。
再晚一步,兩位老人家的骨灰可能會真的不保。
宋傾城看到完整的骨灰盒,眼眶濕熱,回南城的路上,她都沒有再把兩個骨灰盒假手於人。
即便是虛驚一場,宋傾城傍晚就發起高燒。
因為她有身孕,不能隨便服用藥物。
江遲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醫院,剛下手術沒多久,得知宋傾城發燒,趕緊換了身衣服往雲溪路八號園趕。
作為醫生,比誰都清楚發燒對孕婦來說意味著什麼。
宋傾城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
江遲到了後直接上樓,進來就看見鞏阿姨在用溫水幫她擦手臂,宋傾城整個人昏昏沉沉,髮絲被後頸處的虛汗黏濕,睡得很不踏實。
「怎麼回事?」江遲反手輕輕關了房門。
電話里鞏阿姨說的不清楚。
沈徹正站在床尾,見江遲詢問,嘴巴囁喏了下:「估計是受到驚嚇引起的,不敢用酒精擦身,怕對孩子不好。」
江遲點頭:「不用酒精,用溫水也行。」
說著,他走到床邊,拿起溫度計放在宋傾城耳後測了測。
「38度半。」沈徹在旁邊說。
溫度計上顯示的也是差不多度數。
「先看看吧,如果真的降不下去再送醫院。」江遲說著,轉頭去瞅沈徹:「老郁呢,還在日本出差?」
「剛才打過電話,應該已經上飛機。」
沈徹據實道:「不過航班要在台北中轉,明天上午才能到國內。」
傍晚,他和宋傾城回南城,小樊還要留在余饒處理墓園拆遷這起事的後續。
在高鐵上,沈徹就發現宋傾城的臉色不太對。
當時宋傾城還死撐著,回到別墅,還沒進門就在柵欄邊嘔吐不止。
這一夜,沈徹留在雲溪路八號園沒走。
包括江遲也守在宋傾城的床前。
晚上十點多,宋傾城有退燒的跡象,江遲打消送醫院的念頭,他從醫院帶來了清熱解毒的中藥,餵宋傾城吃了一些,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拿了瓶白酒,讓鞏阿姨沾著毛巾擦拭宋傾城的腋窩、大腿根、肘部、腳底等部位。
……
3月4日,周六。
本該是放假休息的日子,但因為年後恆遠有幾個大項目,好些部門的員工都在加班加點,就連鬱林江上午也來了公司。
郁庭川下飛機,打完電話,直接去了恆遠集團。
彼時,鬱林江叫上幾個部門的管理員,正在召開臨時性會議。
郁庭川從電梯裡出來,徑直走去會議室,旁人見老總來者不善,紛紛避讓,會議室門口,董事長秘書伸手阻攔,剛張嘴想問郁總有什麼事。
下一秒,董秘的身形趔趄。
郁庭川推開會議室的門,連帶著他被推進去,剛好跌在鬱林江的跟前,差點打翻桌上的茶杯。
會議室里,眾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郁承業正靠坐在轉椅上玩筆,坐在鬱林江的左下方,不時轉動椅輪,吊兒郎當的姿態,然後,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家二哥朝自己走過來。
事後,在場的高管和後來在落地窗外窺見事情經過的員工再提起這茬,不免唏噓,也有好事者在茶水間描述,來恆遠工作五年,第一次看到郁總動怒,當時郁總大力推開門進去,董秘先摔了個四腳朝天,郁總直接走向七少的位置,然後拎起七少的衣領,不顧七少的哇哇大叫,直接把人揍翻在地上,七少毫無還手之力,被打的哭爹喊娘,董事長氣得不輕,其他高管一哄而上去勸架。
即便是江湖傳聞,卻也沒有過度失真。
當天,真實的情景是——
郁庭川走進會議室,罔顧上座的鬱林江,在郁承業起身準備開溜之前,扯過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襯衫前襟,動作利索又不失氣勢,然後狠狠一拳砸在郁承業臉上。
郁承業嘴角一疼,感覺半張臉都麻了,嘗到鐵鏽般的血腥味,不等他做出反應,第二拳已經到跟前,被拽著的襯衫一松,他的重心不穩,整個人撞到身後的轉椅,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高管面面相覷,竟沒有一人敢上前管閒事。
任誰都看出郁總正在氣頭上。
雖然不知道,郁庭川是因什麼如此憤怒。
郁承業摸了下嘴角,疼的倒吸口冷氣,眼看二哥的皮鞋直接踹過去:「臥槽!」
他雙手撐著地面躲了躲,狼狽至極。
剛翻身爬起來,郁承業的餘光瞥見自家二哥冷鷙的五官緊繃,三下兩下脫掉礙事的西裝,隨便扔在會議桌上,舉止間透著一股狠勁,大步上前,衝著自己的門面又揮拳下來。
落地窗外路過的女員工,瞧見這幕發出驚嚇的叫聲。
手裡的文件悉數掉落在地上。
後來,有人問起這個女員工當時什麼情況,她已經記不清具體過程,只說:「第一次見人打架打的這麼酷,不會覺得粗魯,當郁總的拳頭落下去,襯衫勾勒出他臂膀上的肌肉,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打架還讓你覺得有安全感?」有人不相信。
女員工點頭,她說不清那種感覺:「郁總當時的神情,就像在為個女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