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苦肉計失敗
秦墨早就想找個時機和蘇雙雙說說手錶的事兒,不過最近一直沒有一個好機會,沒想到這一拖,拖到今天,讓蘇雙雙在這種情況下得知了真相。
秦墨還從來沒有看見蘇雙雙如此憤怒的神情,他半張開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因為這件事兒確實是他的錯。
「先和我回家。」秦墨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可是聽在蘇雙雙的耳朵里,卻覺得蒼白無力,她咬著自己嘴唇,把手臂伸向秦墨。
秦墨伸出手要抓蘇雙雙的手,蘇雙雙卻一晃手,錯過他的大手,冷冷說道:「把它拿下去!」
秦墨原本以為蘇雙雙是要和他回家,誰知道卻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瞬間皺起眉頭,所有的耐心瞬間消失。
秦墨原本就不善於解釋,再加上現在有些生氣蘇雙雙不明白他的苦心,語氣很重:「不可能!」
「秦墨你個混蛋!」蘇雙雙真被秦墨這種態度給惹惱了,一腳踢在他的腿上,轉身就跑。
秦逸軒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秦墨一眼,急忙跟著蘇雙雙。秦墨剛要跟上,就聽見蘇雙雙在前面吼道:「你要是敢再跟著我,我就和你離婚!」
秦墨邁出去的腳就那麼停了下來,他不擔心找不到蘇雙雙,因為她手上戴著的手錶絕對拿不下來,可是此刻秦墨卻沒有因為這表感覺到絲毫的慶幸,反倒是覺得頭疼。
一陣寒風吹過,刮下樹上的積雪,揚入秦墨的領子裡,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冬天是這麼冷,冷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蘇雙雙沒有目的地的亂跑,跑了一會兒,停下來,看著面前黑漆漆的一片,轉頭看了看四周,景象十分的陌生,好像是建築工地,突然有點兒害怕。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才退了兩步就撞到什麼東西,她嚇得正要驚聲尖叫,一隻冰冷的大手覆上她的嘴。
「雙雙是我!」秦逸軒微微喘息,身上已經凍透了,伸出的手指都麻木的找不到感覺。
蘇雙雙聽到秦逸軒的聲音,緩了口氣兒,卻感覺到秦逸軒的手指格外的冷,她回頭看了一眼秦逸軒,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了。
秦逸軒臉色慘白,雙唇泛紫,明顯是凍的夠嗆了,蘇雙雙急忙搓了搓秦逸軒的手,慌亂的說道:「哥,快,快打車,找個暖和的地方!」
蘇雙雙說著拉著秦逸軒就往旁邊兒的大道走,秦逸軒看著蘇雙雙牽著自己的手,身體裡的寒冷似乎都被驅散掉了。
秦逸軒帶著蘇雙雙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裡,一進屋子,秦逸軒就一個接著一個打起噴嚏,緊接著面色潮紅,明顯就是發燒感冒了。
蘇雙雙原本心情挺低落的,但是一忙乎上秦逸軒,就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
「哥,要不你去醫院打一針吧!」蘇雙雙給秦逸軒換毛巾的時候,拿起溫度計,一看都三十八度八了,有點兒擔心。
秦逸軒躺在床上,似乎想起什麼,眼神兒微微渙散,蘇雙雙在身邊兒,讓他一直以來的堅強有一點兒土崩瓦解,他緩緩啞著嗓子說道:「這種溫度不算什麼……」
「嗯?」蘇雙雙正在翻找醫藥箱裡的藥,聽見秦逸軒的話,還以為他燒糊塗了,停下動作,打算見他不行了趕緊打120。
「秦家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我走的那年,被扔在國外的訓練營,風餐露宿,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喪命,像這種小感冒,都是小事兒。」
蘇雙雙聽到這兒,知道秦逸軒在回憶他們分開的日子,仔細一聽內容,她驚得瞪大雙眼,很不相信。
「哥,怎麼會?秦家家大業大的,怎麼會……」蘇雙雙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像,秦逸軒遭受過這樣的罪,她一直以來都認為他成為有錢人家的少爺,過得風生水起的。
「如果熬不下來,又怎麼能繼承秦家家業,正因為是旁支,野心才更大,小蠢妞,我和秦墨,天生就是敵人。」
秦逸軒的意識有些渙散,他從來都沒有和人說過這些,在蘇雙雙身邊兒,格外的放鬆,才語無倫次,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一句話格外的沒有條理。
說到這兒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原本身體就不好,從訓練營回來,他險些丟了命,在醫院養了一個月,才勉強下地,現在能恢復到這個樣子,已經算是奇蹟了。
「哥……」蘇雙雙看著秦逸軒渙散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從未見過的哀傷,心裡就跟著難受。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從來都沒有離開你的身邊兒,咳咳……」秦逸軒猛地吸了口氣,才止住咳嗽。
蘇雙雙卻聽不下去了,抓住他的手:「哥,你先別說了,我去給你買藥!」
「當我知道爸媽去世了,我想逃回來,我怕你哭的時候,身邊兒沒有人陪,沒有人逗你笑,沒有人……咳咳……」
秦逸軒說到這兒,眼睛泛紅,淚水涌了出來,划過臉頰,流進了他滾燙的脖子裡,痒痒麻麻的,就好像他現在的心一般,好像許多細密的針扎過,不致死卻疼痛難挨。
「哥……」蘇雙雙也忍不住哭起來,緊緊的握著秦逸軒的手,這時她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起秦逸軒手上的皮膚沒有以前那麼平整光滑。
蘇雙雙低下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的手上全是細細小小的疤痕,密密麻麻,蘇雙雙驚得瞪大雙眼,急忙小心攏上他的衣袖。
當看見他胳膊上那縱橫交錯,已經變淡的疤痕,嚇得捂住了嘴,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刻,蘇雙雙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怎麼都停不下來了。
在父母去世的那一段時間,蘇雙雙把自己鎖在家裡,曾經怨恨過秦逸軒,為什麼不來看看她。
秦逸軒不是答應過她,只要她哭鼻子,他就會在她身邊兒的,可是直到她從傷痛里走出來,都沒有秦逸軒一點兒消息。
但是現在,這種埋藏在心底已經淡化了的恨意瞬間轉化為愧疚,蘇雙雙吸了吸鼻子,見秦逸軒昏睡過去,伸手擦了擦紅腫的眼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不是感慨傷心的時候,她得趕緊幫秦逸軒降溫,否則這麼燒下去,估計他就真得進醫院了。
蘇雙雙給秦逸軒餵了藥,又拿酒精在他身上物理降溫,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蘇雙雙看了一眼溫度計,三十七度,她鬆了口氣兒。
這一鬆氣兒,蘇雙雙才覺得格外的疲憊,她靠在旁邊兒的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秦逸軒睜開雙眼,他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正如他所說,這一點兒小感冒發燒,對他來說除了難受,並沒有什麼影響。
只是他太貪婪蘇雙雙給他的這短暫的溫柔,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就這麼病下去,這樣他就可以天天看見蘇雙雙了。
不過秦逸軒知道他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一個不能奢求的夢。
躺了這么半天,他身體酸軟,秦逸軒起來,輕輕喚了一聲:「小蠢妞?」
蘇雙雙是真的又累又困,這一路哭一路走的,把她的那點兒能量全都消耗光了,再加上半點兒沒歇著照顧了秦逸軒一晚上,她的能量已經超支了。
秦逸軒見蘇雙雙沒有答應,知道她睡熟了,便小心翼翼把她抱上床,脫了鞋子,給她蓋上被,自己出去抽根煙透透氣。
秦逸軒站在床邊兒,正要低頭點菸,突然看見樓下窗外站著一個人,大雪紛飛,仍舊掩蓋不了那個男人的身姿。
秦逸軒仔細一看,是秦墨,瞬間皺起眉頭,他就知道秦墨是個難纏的人,沒想到他如今都會用苦肉計了。
這要是第二天一早蘇雙雙看見在外面站了一天的秦墨,依照她那性子,肯定會心軟,一心軟,說不定就和秦墨和好了!
秦逸軒想到這兒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冷冷的吩咐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樓下開來一個大卡車,秦逸軒立馬裹著外衣,下樓去見秦墨。
秦墨筆直的站在樓下,微微仰頭看著秦逸軒的屋子,隨著午夜的到來,氣溫越來越冷,秦墨微微蹙著眉頭,點燃一顆煙,身體已經感受不到寒意,卻有些僵硬。
他正抽了一口,薄霧散開,就看著一臉潮紅的秦逸軒,秦墨自動無視,仍舊自顧自的抽著自己的煙,等著他該等的人。
秦逸軒走到秦墨身前兩步遠,看著他冷哼一聲:「秦墨,你想玩兒苦肉計?」
秦墨仍舊沒有搭理秦逸軒,就好像面前沒有這個人一樣,秦逸軒也不惱,圍著他轉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時候,正好秦墨身後的大卡車打開,陸續有工人在搬東西。
秦墨聽到動靜,餘光看了一眼,在燈光下面大致能看見是帳篷一類的東西。
「秦墨,你別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把雙雙騙回去。」秦逸軒說完,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些工人就開始圍著秦墨搭帳篷,秦墨站在帳篷內,看了一眼旁邊兒的炭爐,把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這帳篷搭了三面,擋住了寒風,裡面還有兩個炭盆,整個帳篷內暖烘烘的,根本就不冷了,貼心的工人還在秦墨身後放了一把摺疊椅。
做完這一切,這幫工人又如來時那樣手腳麻利的離開,秦逸軒看著站在帳篷內的秦墨,冷笑一聲。
秦墨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一是在等蘇雙雙下來,二確實是想用之前一直很好用的苦肉計,沒想到秦逸軒居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實在是有夠陰損。
「秦墨,你就在這兒站著,站到累了,可以坐一會兒,放心這大晚上的不會有人看見的,明天早上你把椅子一扔,雙雙也不會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