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兩個男人的交鋒
只要薔薇跟晨曦冷戰一段時間,他就不會再給他們倆任何機會!
這才是他這麼強忍著怒火、佯裝通情達理規勸她如何做的原因!
你以為他有這麼大方,有這個耐心主動教妹妹愛情經?
藍薔薇回到學校後,雖然目光有時還是會有意無意地朝晨曦掃去,但她也展現了一個女孩起碼的驕傲:你不理我,我為什麼要理你?你要同范嘉柔好,那你就這麼去做好了,咱們考場上見!
等晨曦冷靜下來想要主動去告訴藍薔薇他從沒有喜歡過范嘉柔時,他明顯地感覺到,藍薔薇已經在迴避他,疏遠他,根本就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他知道她生氣了。
下午放學,晨曦一個人心情鬱悶地往前走著,剛走出校門口不遠,就被兩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西服的人架著強行塞進了一輛小車。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晨曦掙扎著。
「別叫,再叫小心你的腦袋!我們少爺要見你!」
「你們少爺是誰?」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晨曦被架上了一輛黑色小轎車,在車上被蒙上了眼睛。小車開了一段後,他又被人拉下了小車,被架著走進了一個地方。
「少爺,他來了!」
說著,有人打開了蒙著他眼睛的黑布,他漸漸地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
一間裝修非常豪華的房間裡,四周有花草點綴,房中間有兩組實木沙發,中間隔著一個寬大的茶几,茶几上擺放著各色水果,還有飲料,這裡倒更像是一個會客室。只是氣氛有點低沉,他和另一個男子正對著中間的茶几對視著。
那男子一看就是那種出類拔萃、卓爾不凡的男人,生得挺拔英俊,但那目光冰冷而陰沉,氣質上有一種睥睨一切、碾壓一切的氣勢,仿佛沒有什麼能被他看得上眼的。
只見那人左手輕輕一揮,房間裡幾個保鏢似的人物就立即消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你是誰?為什麼要將我架到這裡?」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晨曦還是儘量地鎮靜著自己,不讓自己顯示出任何的怯懦來。
「晨曦同學是吧,你可以坐下說話。」
爵梓銘用一雙冰冷和嘲笑的眼神看著晨曦:一米七幾的個頭,高挑如修竹,清雅如水篙,確是一張頗有幾分吸引女孩的顏值。但這種沒有經歷過風雨吹打的清秀俊雅還是多了幾分單薄,少了幾分厚重,有點像繡花忱頭,中看不中用。
晨曦不明白對面的男子為什麼會有那麼一雙陰寒入骨的眼神,他雖然話語溫潤,但周身如一座冰山,寒氣逼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將我綁到這裡來?」
晨曦直直地坐在了身邊的沙發上。再不坐下,他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他不想讓對面的人看出來。
「我是爵梓銘,是藍薔薇的哥哥,你現在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將你弄到這裡來了吧!」
爵梓銘淡淡地冷笑著。
一聽是藍薔薇的哥哥,晨曦噌地一下又站了起來,情緒激動:
「你到底把薔薇怎樣了?」
「我把薔薇怎麼樣了?你不是今天還看到她好好的嗎?」爵梓銘冷冷地笑道:「我是他哥,我只會愛護她、幫助她,還能把她怎麼樣?」
「哼,你們這些有錢人,除了錢,你們還有什麼?有什麼你們做不出來的?」晨曦變得很憤怒。
「是嗎?」爵梓銘翹著二郎腿,蔑視著他:「要像你說的,沒有什麼我們做不出來的,我們為非作歹,干盡壞事,那你現在還可以站在這裡與我平等地對話嗎?那你是不是早該被我丟進黃浦江里餵魚才更恰當啊?嗯?」
晨曦一時無言以對,頹然地坐下。
沒辦法,跟這個男人比氣勢,他實在是有點螳螂擋車的味道,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啊。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要買藍薔薇做你的妹妹?你是何居心?你想把她怎麼樣?」晨曦心不甘啊,他渾身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憤恨。
「我買她有何居心?笑話,這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嗎?」
爵梓銘再次冷笑了。
「像你一樣,看到她輟學卻無能為力?看到她母親病得快要死了卻什麼事也做不了?任她自生自滅?一個什麼也做不了的人,現在卻在這裡滿腔悲憤,質問他人?我到奇了怪了:你憑什麼?」
一句話,又說得晨曦啞口無言!
「就憑你那兩萬塊錢嗎?」爵梓銘繼續挖苦之能事。「你知道薔薇媽媽這次住院做手術花了多少錢嗎?已經三十一萬!小子,你那兩萬塊可以一時感動到薔薇這個單純的女孩子,卻能為她解決實際困難嗎?恐怕連她媽媽一天的醫療費都不夠吧!」
爵少事後回憶起這次與晨曦的對話,都覺得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什麼時候有這種耐煩心跟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較勁?難道他還真將這個什麼都不是的毛頭小子當成了他爵梓銘的情敵了不可?
笑話!
那樣一個除了一腔熱情、一無所有的毛頭小子,也配?
晨曦的臉被漲得通紅。他攥緊拳頭,身體站起來,又坐下。有一種想要砸毀什麼又找不到目標似的,只是恨恨地找不到出所,結果一拳砸在了沙發上!
居然連爵梓銘都知道了那兩萬元的事情!恥辱啊,恥辱!
他原以為他賣了自己的?iPhone手機,儘自己最大的能力湊足了兩萬元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已經足夠打動藍薔薇的心了,誰知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毫不猶豫就退還給了他,讓他一個人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足足發呆了五個小時,才拖著頹敗的身心回家。這是他心裡的恥辱,也是他心裡一段不能見光的隱痛。
是他不自量力,過高估計了愛的純潔性和崇高性,可所謂的愛情,一旦遭遇到了生活的困境和金錢的綁架,就不可避免成為了愛情的滑鐵盧!
「沒錯,我現在只能拿出兩萬元,但那是我的全部,我願意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她,你能嗎?」
晨曦像一頭斗紅了眼的小公牛,用血紅的眼睛盯著爵梓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