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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在等你來

    這么小一個孩子?這就是那個黑客說的人?

    柯瑞婕皺起眉頭,不確定道:「找我做什麼?」

    林菁菁被她不甚友善的態度嚇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是……是我媽媽說,你可以帶我進去的。」她扭頭,有些渴望地望了望本該屬於她的「家」,本來乾淨澄澈的眸子裡,不知不覺染上了類似怨恨的情緒,她媽媽告訴她,就是那個路阿姨搶了她爸爸,搶了她的家,所以她們母女只能待在外面,甚至不能再見爸爸一面。

    竟然真是這個小孩子?柯瑞婕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小孩子不會掩藏情緒,柯瑞婕自然將林菁菁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有些疑惑,這個小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你媽媽沒有來?」柯瑞婕問道。

    林菁菁搖頭。

    柯瑞婕目光一閃,那個黑客那樣威脅她,顯然讓她帶人進去,不可能只是去參觀一下路與濃的生日宴那麼簡單,肯定是要搞事情的。可是什麼事情,竟然放心讓一個小孩子來做?

    「你要進去幹什麼?」柯瑞婕放柔聲音,試圖從小孩子口中套話,「你認識這家的主人嗎?他們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是要進去幹壞事,那阿姨可不能帶你進去啊。」

    林菁菁露出氣憤的表情來,想說這裡就是她家!但是剛張口,就想起母親的囑咐,道:「我才不告訴你我要做什麼!但是你必須要帶我進去,這是我媽媽說的!」

    多餘的林菁菁似乎並不知道,但是柯瑞婕竟然能從小孩子漆黑的眼眸里看見惡劣的威脅。她笑容僵了一瞬,卻仍是問道:「能告訴阿姨,你媽媽是誰嗎?也許我和她是朋友也說不定?」

    她有些緊張,聽這小孩子的話音,那個黑客極有可能就是她媽媽!如果她把這小孩子綁了的話……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給掐斷了,她不能冒險,要是將那個黑客給惹怒了就不好了。

    林菁菁閉緊了嘴巴不說話,只一個勁地搖頭。她媽媽跟她說過了,不管這個陌生阿姨問什麼。她都不能說,只要提醒她帶她進去就好。

    柯瑞婕眼神晦暗,沒再問什麼,開了車門讓林菁菁上了車。

    進去的時候,林菁菁將手拽在柯瑞婕的裙子上,怯怯地從她身後探出頭來。門童一見,誤以為她是柯瑞婕帶來的孩子,只看了帶來柯瑞婕的請帖,就微笑著放行了。

    而一進去,柯瑞婕就帶著林菁菁避開別人的視線。找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將她扔下了,「我只負責帶你進來,其他的可不關我的事。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但最好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柯瑞婕沉聲威脅道:「之前你跟我說的話,我可都錄下來了,到時候你要是把我供出來,我也可以證明,我純粹是被威脅的!」

    林菁菁畢竟年紀小,柯瑞婕這大變臉,將她嚇得小臉都白了。

    柯瑞婕也不管她,見她點了頭,轉身就走。她可不想讓太多人看見她和這小孩子待在一處,免得到時候事發,被牽連進去。反正在人前她沒有和林菁菁說一句話,到時候齊靖州要是問起,她可以說她不認識這小孩,誤以為是哪個賓客家的孩子,才給帶進來的。

    ……

    柯瑞婕走後。林菁菁躲進洗手間,拿出口袋裡的小手機,給林阿漫打電話,「媽媽,我已經進來了,但是我還沒看見爸爸。」

    「進去了?」林阿漫聲音有些激動,「進去了就好!」她安撫林菁菁,「媽媽說的都還記得的吧?待會兒你就按照媽媽說的去做,知道嗎?」

    林菁菁乖乖點頭,「我還記得的,媽媽。」又有些害怕,「可是我害怕,外面人很多,爸爸看見我,會不會生氣?以前他都要我乖乖的,不能讓太多人看見的,還說不能在很多人面前叫他『爸爸』……」她說著說著就委屈起來,眼睛裡蒙起了一層水霧。

    林阿漫聲音一厲:「菁菁!你不能害怕!媽媽跟你說過的你都忘了嗎?要是你不按照媽媽說的去做,以後你爸爸就永遠是別人的了!他現在已經被別人搶走了,你不知道嗎?我們現在要將他搶回來!」

    林阿漫軟硬兼施,沒一會兒就將林菁菁給哄得服服帖帖。

    「那個人才帶你進去,說明宴會才剛剛開始,你再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就出去,按照我說的做。」

    掛掉電話,林阿漫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和齊靖州分開後,她漸漸想明白了一些事,意識到她不能再吊著齊靖州了,她得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可是他竟然不見她!是她真的讓他傷心了,還是路與濃做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那個黑客為什麼會主動找上她,但是林阿漫意識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或許可以一舉將齊靖州拉回來!她要讓路與濃看看,在齊靖州心裡,她仍舊是最重要的!

    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危險實在太多,周梁將她看得太緊,林阿漫知道她就算想辦法出了門,多半也沒法進生日宴,所以一切都只能寄托在林菁菁身上了。到底是一個小孩子,不會讓人生出太多警惕。事情或許會順利許多。

    ……

    自從宴會開始,路與濃的手就沒能從齊靖州手心抽離過。她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淡然,只花了半個小時。

    來自四周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火熱,她面上帶著得體並且略顯冷淡的微笑,跟著齊靖州在人群中遊走。

    隱約能聽見那些人在說:「……長相是不錯,可是其他優點就看不出來了……齊總怎麼會喜歡的?」

    「我都還從沒看見過齊總這麼溫柔的樣子呢……」

    「……你看,齊哥又笑了……啊啊啊啊!好帥!」

    「他從一開始就將人牽著,到現在都沒放開哎……你們誰上,去會會這位三少夫人?」

    見人都認得差不多了。齊靖州也擔心路與濃累,就拉著找了個地方坐下,還親自給她挑了一份甜點。

    察覺到路與濃在走神,齊靖州微微低頭,笑問:「在想什麼?」

    路與濃連忙回神。

    「我說有驚喜要給你,你現在要猜一猜嗎?」

    路與濃還沒說話,剛才聚在一堆說話的那些女孩子就推了一個人出來,走到齊靖州面,「齊哥,不跟我介紹一下啊?」她端著的酒杯朝著路與濃示意了下。

    女孩子看起來和路與濃差不多年紀。態度落落大方,好像和齊靖州關係很好的樣子。但是路與濃知道,這人和齊靖州私人關係不怎麼樣,否則宴會之前給她介紹的人里不可能沒有她。

    「剛剛不是介紹過了嗎?」齊靖州微笑著挑眉----他今天笑容比平時多了許多,誰都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是格外的好。

    女孩子嬌俏地哼了一聲:「那算什麼介紹啊?我除了知道她是你的人,還知道什麼?連她名字都不知道!齊哥你是把我和那些賓客當成一堆的了吧?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地位嗎?」不開心地指了指另一邊幾個年輕人,「我可聽說了,你把小維他們給提前叫過來了,為什麼沒給我通知?」

    這女孩子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還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看齊靖州的目光含著委屈和情意,偶爾瞥路與濃一眼,從眼中射出來的都是刀子。只要眼睛不瞎,在場的誰看不出來,這又是一個拜倒在齊靖州西裝褲下的?

    女孩子一點也不嫌事大,拔高的聲音惹來許多目光。許多人饒有興致地將注意力放在路與濃身上,想要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路與濃還沒怎麼,齊靖州就先親手挖了一勺蛋糕遞到她嘴邊。他一邊等著路與濃張嘴,一邊不疾不徐地道:「我家濃濃不喜歡交新朋友。反正要跟她過一輩子的是我,讓她跟你們見見就行了。更深程度的介紹,就沒必要了吧?」

    至於那些關於他的抱怨,齊靖州就跟沒聽見似的,一句都沒回應。

    「不喜歡嗎?」女孩子因為被忽視,臉已經垮下來了,齊靖州卻看都沒看一眼,好像眼睛裡只裝得下路與濃。見路與濃沒張嘴,他耐心詢問,「那我給你重新換?想吃什麼口味的?」

    路與濃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總覺得齊靖州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把戰火往她身上引吧?明明他才是這女人的目標!

    「不想吃。」

    齊靖州挑眉,「怎麼能不吃?你中午就沒吃多少,或者不喜歡甜點?跟我說說,想吃什麼。」

    齊靖州說得沒錯,路與濃中午的確沒吃多少,現在肚子已經有些餓了,剛才要不是這女人突然湊上來,她本來打算自己去弄些東西吃的。但是齊靖州餵的----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餵的,她沒有張嘴的欲望。

    「我自己去找。」路與濃直接站起身來,打算把戰場留給齊靖州和那女人。

    不防那女孩子直接往路與濃面前一站,「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就想認識認識你而已,何必讓齊哥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那麼多人都還在看著呢!齊靖州竟然將她忽視了個徹底,那樣耐心地去哄路與濃吃東西!她還沒路與濃的肚子重要是不是?!

    聽見周圍傳來隱約的嘲笑聲,臉色更難看了。

    從頭到尾就沒將這女人放在眼裡,卻莫名其妙地就被吼了,當她是軟柿子是不是?路與濃清凌凌的目光頭一次落在女孩子的臉上,她輕輕啟唇,用極其禮貌的語氣,問候道:「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病?」

    齊靖州眼中笑意加深,果然這時候的濃濃,比安靜時候的要可愛些。

    周圍隱約的笑聲開始變得明目張胆,女孩子的臉色陣青陣白,難看至極,身體都開始隱隱顫抖。

    「你----」她指著路與濃,「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話怎麼了?」路與濃不耐煩地挑眉,「你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說了什麼話?沒人教過你跟人講話要禮貌嗎?」終究還是顧忌著場合,路與濃沒有多說,她看向齊靖州。

    齊靖州知道她不耐煩應對,站起身來。摸摸她頭髮,安撫道:「好了,別鬧了,切蛋糕的時間到了。」

    說著,還給了那女孩子一個警告的眼神。

    女孩子被男人眼中的冷意嚇得渾身一哆嗦,竟然提不起勇氣再說什麼。

    齊靖州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仿佛他安撫的是兩個人。在大部分人眼裡,只是不懂事的年輕女孩上前挑事,被路與濃給懟了回來,而齊靖州不想讓兩人將事情鬧大。索性做了和事佬,並沒有偏袒哪個人。

    卻也有一些人看出來,齊靖州安撫的只有路與濃而已,那女孩子收到的只有警告,齊靖州完全是偏袒路與濃的。周梁就是其中之一,並且他足夠了解齊靖州,看明白的比其他人要多----齊靖州根本就是拿那女孩子來調動路與濃的情緒而已,跟路與濃比起來,那女孩子在齊靖州心中,就一個工具的重量。

    周梁將杯中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眼中幽暗一片。

    以柏小維為首,幾個年輕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大蛋糕給推了出來。齊靖州想到將要做的事,難得的有些緊張,他微微低頭,語帶笑意:「待會兒我要做了什麼……在你看來很蠢的事,可不要笑我。」

    路與濃茫然地抬起頭,齊靖州想幹什麼?

    她實在猜不出來,他會給她什麼「驚喜」。

    將路與濃放開,齊靖州走向那個蛋糕,然而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小孩子尖銳的聲音先響了起來:「爸爸!」

    氣氛驀然一靜,眾人視線不約而同望向樓梯口,只見四五歲的小女孩孤孤單單地站在那裡,手中緊緊握著一個手機,而臉上全是委屈又慌張的淚水。

    「……爸爸!」順著林菁菁視線,看見的是齊靖州,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路與濃緩緩收斂起臉上的驚愕,神色極其淡然地望向齊靖州,這就是讓她等的「驚喜」?

    齊靖州冷著臉,望向周梁。林阿漫現在是周梁管著的。林菁菁出現在這裡,周梁會事先什麼都不知道?

    「周梁。」齊靖州聲音沉沉,「菁菁還生著病,你就讓她一個人跑來這裡?你也同樣是她乾爹,該學學怎麼照顧孩子了。」

    齊靖州話落,許多人就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這是齊靖州和周梁的乾女兒?

    緊接著又饒有興趣地打量林菁菁,這是哪家孩子?怎麼以前沒見過?能讓周梁和齊靖州共同認做乾女兒,應該背景也不小吧?

    路與濃扯了扯唇角。

    周梁笑了一下,「是我的錯,看來回去得換個保姆了。」說著就要上去抱林菁菁,「菁菁,下來。」

    林菁菁卻防備地望了他一眼,仍舊對著齊靖州哭得悽慘,抽抽噎噎地道:「爸爸,媽媽生病了……你跟我回去看看她好不好?」林菁菁不敢看齊靖州陡然森寒的目光,怯怯地垂下眸子,把手機捧在耳朵邊,對著手機道:「媽媽……我……我見到爸爸了,你等等。我……爸爸馬上就會來看你的。」

    小孩子害怕得身體忍不住顫抖。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她顫抖的聲音里,害怕清晰可辨。

    柏小維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快縮成一團的林菁菁,又看看神色晦暗的路與濃,小心翼翼地問齊靖州:「表哥……怎麼回事?那小孩的媽媽……怎麼回事?」怎麼聽著不太對呢?叫齊靖州「爸爸」,又叫另一個人「媽媽」,還說「媽媽」生病了,要「爸爸」去看,這怎麼聽。「爸爸」「媽媽」的關係都不單純啊!

    柏小維問出了眾人想問的問題,也只有她和齊靖州關係親近,又長這粗神經,敢將這話問出來。

    齊靖州橫了她一眼,又給了周梁一個眼神,然後才有些不安地望向路與濃。

    「沒事。」簡短的兩個字回答了柏小維,然後齊靖州對周梁道:「你真該花些時間在教導孩子身上了。」他語氣轉為無奈,「生病了要叫醫生,我過去看也看不好的。另外----」齊靖州接住突然跑下樓的林菁菁,「菁菁啊。都跟你說過了要叫『乾爹』,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尤其是你路阿姨。下次記得不能再亂叫了知道嗎?」

    小孩子敏銳的神經,讓林菁菁察覺到了齊靖州溫和笑臉下的駭人森寒,嚇得一動不敢動,任由齊靖州抱在懷裡。

    「你媽媽生病了是嗎?我馬上讓人過去看。現在,你得先收拾一下,怎麼弄得渾身髒兮兮的?」齊靖州面色沒有一絲異常,抱著林菁菁就往樓上走,他對眾人說:「我先失陪一下,哄哄小孩子。」

    走了兩步。他就停住,看向路與濃。見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無奈笑道:「小孩子的醋你也吃?」他拉著她的手,「那就一起來吧,省得到時候胡思亂想。」

    齊靖州臉色太過自然,沉寂下去的氣氛又漸漸地回溫,還有不少心大的開口打趣。又有旁邊周梁配合齊靖州一唱一和,不過幾個來回,那幾分詭異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至於路與濃,她神色淡漠一言不發----可是她從宴會一開始就是這個模樣。不了解她的人還真當這就是她平時的模樣,哪裡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於是她微沉的臉色並沒有人在意。

    齊靖州一手抱著林菁菁,一手拉著路與濃,身後跟著周梁,上樓就直接進了最近的一間房。

    將林菁菁放下,他周身散發著冰寒的氣息,「說吧,怎麼回事?」他扯了扯領帶,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的周梁。

    周梁剛將房門關上,聞言動作頓了一下。「齊哥……」他很冤枉地道,「問我我大概也沒法回答你,這得問問這位小祖宗啊!」他指向滿臉淚痕的林菁菁。

    林菁菁身體縮了一下,繼而又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道:「是……是我自己跑出來的,因為媽媽……媽媽她生病了。」

    「菁菁,我教過你的,生病了要找醫生。你媽媽生病這種情況,你以前也遇到過,但你做得很好,你是知道怎麼做的,對嗎?不要跟我說謊,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誰讓你來的?」

    齊靖州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帶著無邊冷意。

    路與濃嘲諷地扯了扯唇角,逕自走開,在床沿坐下,看戲似的看著三人。

    齊靖州心頭一跳,「濃濃……」

    路與濃很悠閒地晃著腿,淺淺地揚了揚唇角。頭也不抬地說:「繼續問啊,叫我做什麼?又不關我的事。」她沒有衝上去對林菁菁動手,已經算是很大度了,畢竟那個看起來像天使一樣的小孩子,可是曾經在她的牛奶中放了東西,終結了她肚子裡一個生命。

    齊靖州心情很暴躁。好不容易讓路與濃的態度軟化,他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策劃了今天這個生日宴,計劃著正式給路與濃表一次白、求一次婚。只要順利,之後要留住路與濃的心。根本用不著三個月!

    誰知道竟然會出現這種意外!

    他看林菁菁的眼神更冷了,要說今天的事沒有人策劃,他是一點都不信的!周梁參與了多少,就有待考證了。

    「說吧,記得不要說謊。」他說,「我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林菁菁被齊靖州沒有收斂的氣場嚇得大哭出聲,「爸爸……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媽媽了……」

    齊靖州擰起眉頭,正欲開口,周梁卻忽然語氣沉重地說:「齊哥,那邊是真的出事了。」

    眉頭皺得更緊,齊靖州望過去,「什麼事?」

    周梁看了路與濃一眼,說:「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反鎖了房門,不肯出來。」頓了頓,又說:「保姆說,她手裡好像有半瓶安眠藥。」

    「誰給她這種東西的?!」齊靖州臉色猛地一沉,眼神銳利地看著周梁,「這個你之前也不知道?」

    周梁不敢抬頭,繼續說:「她說要見你,你不去,她就不出來。」

    剛說著,林菁菁手中捧著的手機里忽然傳來林阿漫的聲音:「……靖州。」是林菁菁按了外放。

    林阿漫的聲音透露著一股賭氣的意味,她哽咽著說:「靖州,我好想你,你要見我一面,好不好?」

    齊靖州一把將手機搶過來,「你手裡有安眠藥?你打算怎麼用?」

    林阿漫笑了一聲,「味道並不是很差,我已經嘗過了。我在等你來。我過一會兒吃一顆,不知道等我吃完的時候,能不能見到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手機已經關機了。

    「齊哥……」周梁叫了他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意思卻很明白。

    「濃濃。」

    路與濃已經不晃悠腿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幅畫。聽見齊靖州叫她,她動作略顯遲鈍地抬起頭來,漆黑地眼眸定定地望著齊靖州,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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