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認識齊靖州嗎
路與濃的情況暫時不能根治,但楊醫生三人在,還能抑制緩解。
考慮了許久,簡司隨發現想來想去,他也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將希望都寄托在傅臨身上。
於是在傅臨的研究還沒試驗成功之前,他帶著路與濃去了W國,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將她的臉治好。
路雲羅好不容易見到路與濃,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媽媽身邊,就連路與濃去洗個手,小傢伙都要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簡司隨本來想將他留在這邊的,但是後來發現有點不太現實。
他還什麼都沒說,路雲羅似乎就察覺到了什麼,一向像個小大人的孩子,揪著路與濃的衣角,默默地就紅了眼眶。他不哭出聲來,也不說什麼,只仰著小腦袋,一雙浸滿淚水的眼睛哀傷地盯著路與濃,撇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路與濃一看就心疼了,眼巴巴地看著簡司隨。
一大一小在他面前這個模樣。簡司隨根本就沒法招架,只得答應了帶路雲羅一起去。
……
岳盈書脾氣越來越暴躁,這種變化是從離開里城開始,到現在已經沒法掩藏。
要在以前,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還會變成這個樣子。
「嘩啦----」插著鮮花的花瓶被扔了出去,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岳盈書衝到門口,使勁地踹著門。她忘了腳上穿的是柔軟的拖鞋,一腳踹上去,沒弄出什麼聲響,倒是自己的腳估計傷得不輕。
岳盈書倒吸一口力氣,眼淚立即就掉了下來,因為委屈,也因為疼痛。
她衝著外面就罵:「有本事開門!放我出去!我要去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外面沒人應答,但是她知道,外面不是沒有人。她之前就看見過了,這門外少說守著十來個保鏢,都配著槍,看守她像是看守重刑犯一樣。
岳盈書又喊:「讓簡司隨帶我女兒來見我!我知道我家濃濃就在這裡!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見她!」
想起這,她愈發焦躁。
得到路與濃的消息已經這麼多天了,可是她連路與濃的影子都沒見到!前兩天簡司隨竟然還把路雲羅也給帶走了!還把她關到這個地方來!
他是想幹什麼?想關她一輩子嗎?
房子很大,都看不出人生活過的痕跡,顯然是新的。
裡面除了新添的生活用品,看不見一樣多餘的東西,沒有手機,沒有電話,電腦也不能聯網。岳盈書轉了許多遍,終於確認了,簡司隨就是想把她關起來。
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岳盈書心裡有氣沒法發泄,衝到房間裡就開始搞破壞,被子枕頭一陣亂扔。等稍稍平復了些心情,房間裡也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恨恨地從床中央翻了個身,想要下床,卻忽然被亂成一團的床單給絆住了,伴隨著一聲尖叫,岳盈書腿還在床上,上半身卻摔了下來。
好在地上恰好有被她扔下來的被子,倒是沒怎麼受傷。
她憤憤地正想爬起,卻忽然隱隱約約地瞥見床底有一張照片。
狐疑地撿起來,發現照片似乎是在一個宴會上拍的,主角是個盛裝打扮的女孩子,長得挺漂亮,也不知道是誰。
正想將照片扔開。岳盈書倏地發現,背景中有一個男人的身影,異常地熟悉。可惜背景被模糊了,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只能從衣著打扮和氣度,以及周圍人眾星拱月一般的姿態,看出那男人身份不簡單。
這是誰?
岳盈書有些茫然地盯著那身影,打從心底覺得熟悉,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想不出來,她也懶得想,直接將照片又扔回床底下去了。
……
簡司隨帶著路與濃和路雲羅去W國,一去就是半年。
路雲羅的手術很順利,看著她那張幾乎與以前沒有任何區別的臉,簡司隨深深覺得,他費了那麼多精力財力去請頂級醫師,的確是值得的。
其實路與濃的手術以及恢復時間,倒是不需要半年時間,之所以在W國待了那麼久,單純地只是因為路與濃和路雲羅喜歡,於是簡司隨難得任性了一次,將國內的事物都交給了別人。
從做下那個決定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承受來自簡家的責難的準備。
果不其然,他們剛下飛機,就被人給攔住了。
黑衣墨鏡的保鏢站成了兩排,一點也不知道低調是什麼東西,幾乎吸引了機場所有人的目光。
「董事長已經在等著少爺了。」保鏢說,「夫人也想見見路小姐,還有小少爺。」
保鏢口中的「董事長」,說的是簡司隨的父親----簡立明,而「夫人」,則指的是簡立明現如今的妻子祁雪純。
這些保鏢都是簡立明的人,否則也不敢這麼跟簡司隨說話。
簡司隨不用問,也知道簡立明和祁雪純的目的是什麼,他早料到了現在的情景,也沒怎麼牴觸,只吩咐自己的人道:「小少爺累了,帶他回去,讓他好好休息。」
簡立明的人一聽,當即道:「少爺,夫人說她要見小少爺。」
簡司隨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看得那人渾身一寒,立即噤了聲。
得了簡司隨命令的保鏢領命,抱著睡著的路雲羅離開了。
簡司隨這才拉過路與濃,說:「走,帶你去見幾個人。」言語間對那「幾個人」是毫不遮掩的輕視。
路與濃乖巧地跟著他。
簡家人弄出這個大陣仗,早有人拿著手機拍了。簡司隨不想讓路與濃的臉暴露在人前,以免在他行動之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齊靖州。所以之前一直將她擋在身後,這下將她拉出來,也謹慎地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在她腦袋上扣了一個大大的帽子,讓別人根本就看不清路與濃長什麼樣。
網絡的傳播速度是不容小覷的,簡司隨和路與濃還沒到簡家,端莊地坐在簡立明身邊的祁雪純,就已經看到了兩人在機場的親密照片。簡司隨一路將路與濃攬在懷裡。細心地替她擋去別人窺視的目光的舉動,看得祁雪純差點咬碎了銀牙,心裡暗自罵道:「狐狸精!」
她面容尚且年輕,妝容也十分精緻,但是明明面孔都扭曲了,還要強裝微笑,就讓那張臉看起來怪異又駭人。
旁邊簡立明四五十歲模樣,男人看起來已經老了,身材也因為這幾年疏於鍛鍊,有些發福,但是細看。不難發現他年輕時底子很好----不管是臉還是身材。
尤其這男人當年也是從血海屍山中拼殺出來的,身上的血腥氣經久不散,已經凝練成了煞氣,那股氣勢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
視線無意間一瞥,看見祁雪純正在看的照片,簡立明強忍怒氣,冷哼一聲,道:「真是有出息!看來是早忘了我是怎麼教導的!那些東西他要是不想要了,早說一聲,我簡家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能耐!」
不說其他,就是他自己的種。就能揪出一大堆,其中有本事的不在少數,誰沒在盯著簡司隨手裡的權勢?簡司隨倒好,他信任他,才將那些事都交給他打理,誰知道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半年不管事!
祁雪純見他真動了怒,暗道不妙,連忙放下手機靠過來,纖長柔弱的手一下一下力道輕柔地撫摸著他胸口,安慰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們家司隨是什麼樣子的,你還能不知道嗎?他可是你親自教導出來的人。你看看之前,那個狐狸精沒出現的時候,他將公司打理得多好啊!怎麼會突然就變得荒唐了不想管事了?肯定是那小賤人教唆他的!」
簡司隨怎麼樣,簡立明自然是知道的,要是不看好簡司隨的能力,他也不會將要將家業交給他。聽祁雪純這樣一說,簡立明臉色依舊沉著,卻已經沒之前那麼生氣了。
祁雪純嫁給簡立明已經幾年,一直沒被他厭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心思玲瓏,善解人意。簡立明在想些什麼,她大多能夠猜得出來,知道只要順著毛摸,這男人還是能哄得住的。
……
簡司隨帶著路與濃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只衝簡立明打了個招呼,又對祁雪純點點頭,然後跟路與濃介紹說:「這是我父親,還有他的妻子。」
路與濃一看祁雪純那麼年輕,就知道她不可能是簡立明的原配,對於簡司隨這種介紹方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對著兩人點了點頭,叫了聲:「叔叔好,簡夫人好。」
這是之前簡司隨跟她交代過的,說不用對這兩人太過熱絡。
簡立明和祁雪純都看了路與濃一眼,目光並不友善,兩人都沒應路與濃的招呼。
簡司隨也不在意,拉著路與濃在兩人對面坐下,才說:「她是誰,我想父親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介紹了。」
他拉路與濃坐在他身邊,也沒放開手,明目張胆地向對面的兩人昭示了對路與濃的重視和寵愛。
簡立明被他這態度氣得怒火中燒,但是對著簡司隨這個兒子,他情緒倒是沒有太過外露。懾人的威壓在路與濃身上碾過,簡立明眯著眼睛盯著對面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見她臉色沒變多少,心裡多了幾分讚賞,卻依舊不怎麼待見,他開口,沒問路與濃,而是說:「扔下我交給你的事半年不管。你想怎麼跟我解釋?」
簡司隨面不改色,「到底都是您的兒子,雖然您將事情交給了我,但是顧及兄弟情義,我也想給他們一些機會。」
簡立明聞言,開始以一種全新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像是剛認識他一樣。沉默數秒,他忽然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賞,他說:「既然你現在還記得那是你的兄弟。希望你以後也同樣記著。」
那些個兒子,他雖然不打算委以重任,但到底都是他的血脈,他不想看見他們都死在他前面----還是死在簡司隨手裡。
這半年時間,簡司隨不在,主公司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那幾個伺機而動的人像是餓久了的豺狼見了血肉,一個個地都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外面的人都在替簡司隨惋惜,說他好不容易從老子手裡拿到的東西,還沒捂熱乎,就要讓人瓜分了。
那幾個崽子估計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可能還意氣風發,興奮得睡不著覺。但是簡司隨是什麼樣的人,簡立明再清楚不過了,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他口中承認的那幾個血親兄弟,最後恐怕都會死無全屍。
簡立明忽然意識到,他到底還是小瞧了這個兒子。
早在三年前,長子莫名身亡的時候,他就該看清事實的。
想清楚了這些,簡立明有些驕傲,因為他終於後繼有人了,簡司隨這手段,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將自己打下的江山都交到他手裡。又有些失落,簡司隨強大了,就意味著,他該徹底退位了。
滿腔的怒氣忽然就沒了,簡立明只覺得有些惆悵。看了看旁邊的路與濃,簡立明眼中的不待見也沒開始那麼強了,只是依舊不怎麼喜歡。
他看得出來簡司隨對路與濃的親近都不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簡司隨是真的在意這個女孩子。但是簡司隨將來可是要繼承簡家的人,就算不依靠妻子家族的力量,也不該找一個這麼弱,弱得一無是處的。這和累贅有什麼兩樣?還是一個明晃晃的軟肋,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別人,這就是他簡司隨的弱點,只要抓住了,就能輕易毀了他!
心裡諸多不滿意,這些話卻不太適合在這時候說,也不太適合由他來說,所以簡立明沒有開口。
旁邊的祁雪純見簡立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了,就知道該她上場了。
嘴角掛著一個無懈可擊的溫和笑容,祁雪純有些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路與濃,開口道:「這位就是與濃吧?不知道與濃和司隨是怎麼認識的?」不等路與濃開口。她又以一種似怨怪又似嬌嗔的語氣,說:「司隨這人啊,在別人看來是性格有些冷漠,是不太能交到朋友的,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司隨這樣在意一個人呢。」
仿佛她跟簡司隨關係很好並且很了解他似的。
簡司隨面色沒有一絲波動,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耐煩。
祁雪純這個人,要不是於他還有些用,他早讓人消失了----對於這個年紀只比他大幾歲,睡了他爹還想睡他的小媽,簡司隨從來都只感到嫌惡。
路與濃看了簡司隨一眼,見他鼓勵似的對她點點頭,她才稍稍放了心,淺淺一笑,回答祁雪純說:「我們認識很久了。」其他的卻是不肯多說了。
認識很久了?這不是廢話嗎?!孩子都兩歲了,難道還能是剛剛認識的?
祁雪純心裡暗罵,臉上笑容稍稍斂了幾分,又道:「聽說司隨老早就帶回來一個孩子,我一直都很想親眼見見,但是司隨一直都很忙,我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人。本來以為今天能見到的,怎麼不見人?聽說那孩子很可愛。」她語氣有些遺憾。
路與濃對祁雪純的感官並不好,聽她提起路雲羅。心裡暗自警惕,面上一分不顯,只是往簡司隨身邊縮了縮,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樣子。
簡司隨安撫地摸摸她腦袋,對祁雪純說:「濃濃她性格內向得很,不善與人交際。」意思明白得很,就是讓祁雪純別再廢話了。
祁雪純臉色有些不好。
簡司隨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見簡立明沒什麼要說的了,就站起身,說要走了。
簡立明倒是沒什麼意見,祁雪純卻是有些急了。她是真的已經很久沒見簡司隨了,心裡的思念都要將她淹沒了。好不容易見到,這才一句話都沒跟他說,怎麼能就讓他這麼走了?
有些急切地搬出許多理由,大多以簡立明做筏子,最後見簡司隨不為所動,又悄悄拉了拉簡立明,一副委屈的樣子。
簡立明寵愛祁雪純,對於一些不足為道的小要求,他是不介意滿足她的,於是親自開口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先在這邊住幾天吧。」倒也不是全為了祁雪純。簡立明只是忽然想到,他有一老友要過來拜訪,聽說那家有個寵得如珠似寶的小女兒,倒是可以讓簡司隨跟那女孩子多交流一下。
那女孩子一直生活在國外,對這邊也不熟悉,到時候就讓簡司隨帶著那女孩子四處轉轉。聽說那女孩對簡司隨是仰慕已久,這次也是特意為簡司隨來的,給了相處的機會,那女孩不可能不主動出擊,到時候不愁兩人間沒有進展。
所以簡司隨是不能放走的,他的兒子他知道。今天要是讓他走了,到時候就能有一萬個理由不回來。
簡司隨皺了皺眉,沒有拒絕。
實際上簡立明態度十分之強硬,根本不可能任由他拒絕。
祁雪純笑著站了起來,「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們收拾房間。」她試探著問了一句:「與濃是喜歡在樓上還是樓下?樓下方便些,客房也很多,可以隨便你挑。」
路與濃還沒說話,簡司隨就說:「不比這麼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簡立明就目光銳利地看了路與濃一眼,說:「三樓也有客房空著,路小姐喜歡。也可以選三樓。」
簡家客房多的是,但是都是分著等級的,三樓鮮少有人能上去。簡立明就是怕簡司隨說出一句讓路與濃跟他睡,才打斷他,說了可以讓路與濃選擇三樓。
這已經是退讓了。
簡司隨笑了笑,知道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和簡立明拉扯,「三樓吧,她喜歡高的地方。」
他也並沒有打算要讓路與濃跟他睡一個房間。別人都當路與濃和他是一對,可事實是什麼,他和路與濃都一清二楚,當年路與濃年紀小。他可以毫不顧忌摟著她睡一晚上,現在卻不行了,要避嫌,不然到時候讓別人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要怎麼說他們。
雖然他心裡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在他看來,他們就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怎麼能因為外人的看法而在意那些本來不必要的顧忌呢?
可是他不在意,路與濃是需要在意的。
他一點都不想她被傷害到,言語也不行。
……
在W國多待了幾個月,不是沒有效果的,起碼路與濃現在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之前幾次和路雲羅睡在一起,也沒有再發狂。
這讓簡司隨放心了很多,所以才會任由路與濃也跟著留下來,還讓她一個人睡在客房。
晚上親自守著路與濃睡著了,簡司隨才起身從她房間離開,回了自己的臥室。
而在他走後不久,穿著真絲睡裙的祁雪純敲響了路與濃的房門。
路與濃本來睡得好好的,又被吵醒,本來不太想管那敲門聲的,但是聽外面的人根本沒有要放棄的樣子,她只得下了床。
然而她剛踩上拖鞋。就聽門的方向傳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祁雪純收起鑰匙出現在門口。
「啊……與濃你起來了啊,抱歉,我還以為你睡著……啊不,出事了呢。」祁雪純自顧自走了進來。
路與濃皺起眉頭,這女人想幹什麼?她剛才明顯不是口誤,而是故意那樣的,就是想告訴她,她就是知道她睡著了,什麼以為她出事了都是藉口,她就是想要進來。
而且她也沒同意讓她進來,她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是客人,所以不需要被尊重?
「你有事?」察覺到祁雪純對她的敵意和不屑,路與濃也不太想偽裝成一副客氣的模樣。
之前簡司隨在的時候,跟路與濃說過讓她反鎖好門再睡覺,但是後來簡司隨一直守著,路與濃就沒管,但是顯然簡司隨後來走的時候,從外面將門給鎖上了,從外面只有用鑰匙才能打開。
估計防的就是祁雪純,就是沒料到這女人會這麼不尊重人,竟然找了鑰匙強行開門。
「我也沒什麼事。」祁雪純說,「就是覺得與濃長得有些眼熟,不知道與濃你是哪裡人?」
路與濃暗自警惕,沒有接話。她現在神經異常的敏銳,能夠預料到祁雪純將要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至少不會是她樂意聽到的。
祁雪純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一會兒後恍然大悟一般,說:「啊,我想起來了……」
接著她詭異一笑,問:「與濃,你認識齊靖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