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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別哭好不好?

    路與濃大驚之下,遵從身體本能,抬手去擋,電光石火間,根本沒閒暇去想這樣是不是最佳方案。就在她閉著眼睛等待磚頭砸到身上來時,忽然被人伸手往旁邊一拽。

    腦袋都被按在齊靖州懷裡,路與濃根本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只忽然聽到一聲悶響。在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她腦子空了一瞬。

    反應過來的保鏢們已經一擁而上,將那幾個扔磚頭的人制住。

    路與濃抬起頭來,恰好看見齊靖州鬆開微蹙的眉頭。視線一轉,看見他肩膀上的灰,她又怔住了。

    剛才……是他幫她擋住了嗎?他受傷了?

    「你……」

    「沒事。」齊靖州隨意拍了拍肩頭的灰塵,擔憂地問她:「沒傷到哪裡吧?」

    路與濃沉默著搖頭,視線粘在他肩頭上怎麼都移不開,「你剛才……」

    「齊總!」這時一個保鏢上前來,神色忐忑,「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齊靖州眉頭微擰。「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保鏢走過來,稟告道:「問出來了,就是幾個粉絲,看過網上的新聞後,對……對三少夫人有了誤解。」保鏢沒說是誰的粉絲,也沒說是什麼誤解。但是只憑剛才那人喊的一句話,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齊總,要怎麼處置?」

    齊靖州目光微冷,道:「報警。」之後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只是讓警察教育教育那麼簡單。那幾個粉絲看起來已經不是小孩子。已經到了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年紀。

    「去查一下具體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保鏢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說:「這昨天不是已經查到了嗎?」話還沒脫口,他就接到了齊靖州一個隱晦的眼神,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會有粉絲鬧事的事情,招待會開始之前就已經有人舉報了,但是齊總知道後,並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現在甚至一副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了看旁邊神色有些複雜的路與濃,保鏢隱約明白了什麼。

    這句話明顯是說給三少夫人聽的。

    齊總這是不想讓三少夫人知道他提前知道這事?齊總剛剛明明能躲開那塊磚頭,卻又生生頓住腳步,難道是想使苦肉計?

    幾個知情的保鏢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點,暗地裡交換了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在上車前。其中一個很會看齊靖州臉色的,甚至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勸道:「齊總,您肩膀沒事吧?剛剛好像被砸到了,真的不需要去醫院?」

    這話說完,幾個保鏢都瞧見路與濃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神色更加複雜了。

    齊靖州給了幾個手下一個讚賞的眼神。

    「你……你受傷了?不去醫院能行嗎?」路與濃有些遲疑地問道。

    齊靖州面色無波,「沒事,感覺不到痛。」說這話的時候,他動了動肩膀,然後微微擰了擰眉頭,果然立即瞧見路與濃眼神動了一下。

    其實這對他而言只是小傷,是可以根本不用管的那種,但是在路與濃面前,當然得稍微裝一下,不然他白白被砸這一下的意義是什麼?今天特意把她叫過來,為的不就是這一遭嗎?

    「去醫院吧。」路與濃堅決地說道,這到底是因為她而受的傷,她不能坐視不管,即使在這之前她還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路與濃現在心情有些複雜,若說之前在齊家,齊靖州說可以為她叛出齊家,可以當做是作秀,故意說給她聽的。那麼這次的突發事件就不一樣了。危急時刻他第一反應竟然是保護她,這讓她有些驚愕,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回去。」上車後,齊靖州直接對司機下令。

    路與濃皺眉,還沒說什麼,齊靖州就握住了她的手。「真的只是小傷而已,用不著去醫院。再說,我們不是回去還有事情要談嗎?」

    他越是說得不在意,路與濃就越是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傷得很重----她之前聽到的聲音可不小,說明砸得很重。怎麼可能只是小傷?

    本來想要掙脫他的手,因為他這話,路與濃生生僵住了動作。

    正想說話,一直注意著她神色變化的齊靖州就說:「家裡有藥,要是不放心的話,待會兒你……可以幫我上點藥。」他語氣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下意識就想開口拒絕,卻又想起這都是為她受的,路與濃生生住了口----即使很不情願。

    ……

    回到齊家之後,齊夫人已經坐在客廳里,和岳盈書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心不在焉地逗弄著路雲羅,眉頭都微微皺著。看見路與濃和齊靖州一起回來。並且兩人間氣氛並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僵,不由得稍稍鬆了眉頭。

    齊夫人正想說什麼,齊靖州就說:「我和濃濃去樓上談一談。」說著就往樓上走。

    路與濃站在原地沒有動。

    岳盈書連忙道:「寶寶有我們看著呢!濃濃你跟著靖州上去!」

    齊靖州站在樓梯口,轉身看著她,一副要等她的模樣。

    路與濃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朝他走了過去。她不知道現在談。她能說什麼----她腦子一團亂,最清晰的念頭,就是之前齊靖州說,讓她幫他上藥。

    進了齊靖州房間,他從抽屜里找出一瓶藥,然後開始脫衣服。

    路與濃連忙移開視線。

    齊靖州瞥見她略顯驚慌的反應,無聲勾了勾唇角。

    在齊靖州看來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被路與濃看在眼裡,她忍不住再次皺起了剛鬆開的眉頭。

    那磚頭是真的砸得很重,按理說隔著衣服,本該只有淤青的,可是齊靖州的肩頭見了血。

    沉默著將他傷口清洗乾淨,路與濃拿了棉簽,蘸著藥水小心翼翼地給他擦。

    齊靖州心神沒分一點在傷口上。他坐在床沿,路與濃站在他面前,她身體上的幽香一絲一絲地竄入他的鼻孔,讓他血液流動的速度都不知不覺地加快,眼眸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幽暗起來。

    要是這傷再重一點就好了。那她可以給他擦很多次藥。

    在察覺到路與濃擦好了藥,要退開身體的時候,齊靖州遵從心底的想法,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路與濃嚇了一跳,手一抖。手裡拿的藥瓶都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液體流淌出來,浸濕了厚厚的地毯。

    「……你幹什麼?!」她氣急敗壞,伸手去推他,手碰上他受傷肩膀,又觸電一般彈開。

    齊靖州腦袋埋在她腰腹間,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察覺到她這動作,低低地笑了笑,「濃濃,你心疼我啊?」

    「齊靖州!你放開!」路與濃又急又氣,清亮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莫名的,委屈又難過。

    「我不放。」齊靖州的聲音沉沉的。她聽出了無賴的意味,「我就想這麼抱著你。」

    他動了動腦袋,蹭了蹭。

    路與濃身體微微一顫,而後不管不顧地就要將他推開,這次沒再顧及他的傷。

    雖然是小傷,齊靖州不在意。但是剛剛擦過藥,傷口火辣辣的疼,再被路與濃指甲一按,那酸爽滋味,讓齊靖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濃濃。」他笑著抬起頭,「你要謀殺親夫啊……」聲音在視線觸及她眼眸里那層越來越厚的水霧之後,漸漸消失在喉嚨里。

    她緊緊抿著唇,努力睜大眼睛,想要讓眼中的水霧退去,想要抑制住喉嚨里溢出的抽噎,冷不防他這一抬頭,她委屈的模樣就落進了他眼底。

    他們都已經走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她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要不是他為她受了傷,她才不會和他靠得這樣近。可是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摟她抱她,好像他們是最恩愛親密的夫妻一樣,她的意見就這麼不值得他認真對待嗎?

    她是認真要跟他離婚!不是在鬧脾氣!

    路與濃想問,可是不敢開口。她怕哽咽衝出喉嚨----被欺負了沒法反抗,就只曉得哭。她覺得丟臉。

    「怎麼了?」齊靖州怔住,卻沒有鬆開雙臂。他站起身來,依舊將她抱著,輕輕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水跡,「是我惹你難過了嗎?別哭好不好?」

    路與濃狠狠地推開他,轉身就往外跑。卻忘了剛剛掉在地上的圓圓的藥瓶,一不小心踩上去,眼見著就要摔倒。

    齊靖州順勢伸手,又將她撈回懷抱里,禁錮得更緊,不允許她逃離。「為什麼哭?跟我說,要是我說錯了什麼,我跟你道歉。」

    路與濃因為隱忍著瀕臨爆發的怒意和委屈,身體微微顫抖,她忍無可忍地低吼道:「我是要和你離婚!離婚!齊靖州,你能不能認真對待一下我的想法?!」

    齊靖州將欲親吻她的動作頓住。沉默了許久,他的唇終於還是落下去,輕柔地觸碰她的眼角,「可是我不想。我想後半生的日子,每天都能懷抱著你一起在床上醒來,你真的……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路與濃正要開口。他忽然又輕聲說:「明明你剛才還心疼我,你明明也喜歡我的,對不對?」不得已耍上了小心機,企圖利用肩膀上的小傷,換得她的心軟。

    果不其然,路與濃想起之前他義無反顧擋在她面前,替她承受危險的舉動,沒能將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齊靖州乘勝追擊:「我們先不要離婚,好不好?再給我一些時間,要是到頭來你真的還要離開我,我會心甘情願和你去領離婚證。」

    路與濃的心被他給說動了,心甘情願的和她去領離婚證?那是之後再也不糾纏她的意思嗎?

    她鐵了心要離婚。可也知道,齊爺爺不支持了,齊靖州不同意,她即使向法院提出訴訟,多半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她本來是打了採取特殊手段的主意的,可是之後勢必要躲躲藏藏。時刻警惕著會被齊靖州找到,那之後的後果她不敢想----齊靖州的脾氣她已經領教過。

    「你說……真的?」

    「不騙你。」

    路與濃沒有立即回應,齊靖州知道她在考慮,就沒有開口,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想。

    沉默良久,路與濃輕聲說:「口說無憑,我不信你。」

    齊靖州啞然,他沒料到她防備他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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