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來接你回家
成雙來電話,說席緒寧沒事,是她多想了。
路與濃不信。
沒想到成雙之後,齊爺爺又親自打電話來,說了跟成雙一樣的話。
路與濃皺眉,還沒說什麼,齊爺爺又說:「今晚回來一趟吧,靖州也回來了。」
電話剛掛掉,門鈴又響起。路與濃一拉開門,就看見了齊靖州。
愣了一瞬,她下意識就要關門,齊靖州飛快地將門抵住。說:「我來接你回家。」
路與濃說:「這裡就是我家。」齊靖州的語氣,讓她忍不住憤怒,他仿佛認定了她不可能和他成功離婚一樣。
齊靖州沒說話,這麼多天沒見。終於看見了日思夜想的人,他的目光粘在她身上扯不開。將門用力一推,他擠了進去,然後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貪戀地嗅著她的氣息,聲音沙啞地道:「濃濃,我好想你……」
齊靖州的舉動,讓路與濃猝不及防,她呆了一瞬,開始掙扎,「齊靖州!你放開我!」
齊靖州像是沒聽見,他輕笑著。說道:「爺爺不會讓你和我離婚的。」他說得篤定,好像有所依仗。
路與濃慌了一下,「不可能!」她掙開,緊緊地盯著他的臉龐,試圖從中找出一點類似心虛的痕跡,卻沒能如願。
路與濃目光中隱約透露著決絕,她冷笑,「不離婚?好啊,有本事你就把我關起來!否則就趁早做好栽在我手裡的準備!之前那樣的事,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齊靖州沉默。他仍舊沒能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恨他,好像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帶上雲羅,走吧。」他微笑著,聲音溫柔,卻掩藏著一分無力。「爺爺他們已經在家裡等了。」
……
路與濃一路都冷著臉,從齊靖州的神態來開,他說的不像是假的----齊爺爺又改變主意了。雖然不知道齊家人到底在想什麼,但這並不能動搖她的決定----必須要離婚!
再一次踏進齊家。路與濃髮現氛圍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讓她意外的是,岳盈書竟然也在,還坐在齊夫人身邊一副嫻靜端莊的樣子,看見她來。竟然沒有咋咋呼呼地指責或是謾罵。
「坐吧。」齊奶奶笑容牽強地招呼,「把孩子給保姆吧?你抱著也辛苦。」
路與濃搖頭,客套地道:「不用,他離開我會沒有安全感,鬧起來不好哄。」
齊奶奶有些尷尬地笑笑,不說話了。
視線掃了一圈,發現其餘幾人的神色也和齊奶奶差不多,路與濃心沉了沉。他們這是在心虛?為什麼心虛?是因為之前語氣鏗鏘地說齊家不要她這種孫媳婦,現在又反悔了?
「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路與濃主動開口詢問道。
氣氛霎時一凝。
齊爺爺望了望孫子,沉默半晌,嘆了口氣。道:「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路與濃面色一冷,直直望著突然想要置身事外的齊爺爺。
齊爺爺也沉下了臉,道:「之前是老頭子我托大,忘了孫子也是個大人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他意味深長地望著齊靖州,聲音有些冷,「管不了了。這是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我不干涉,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竟然直接站起,轉身就上了樓。
齊奶奶看著齊靖州嘆了口氣。也跟著走了。
路與濃「唰」地一下站起來,望著齊爺爺的背影,寒聲道:「您兩天前還不是這麼說的!是看我沒權沒勢,耍著好玩?!」
路與濃會這麼激動。竟然還懟上了齊爺爺,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岳盈書當即跳了起來,罵道:「你以為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連長輩都不曉得尊敬了是不是?!」
路與濃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岳盈書立即就縮了縮脖子,在她印象中路與濃從來沒這樣看過她,她被嚇住了。
齊爺爺已經頓住了腳步,他回身,淡淡地掃了路與濃一眼,而後望向齊靖州。「我跟你強調過,答應你的前提是,你能管好自己的人。」說完,也不等齊靖州反應。就再次邁開了步子。
路與濃回頭,看向齊靖州,強忍著憤怒,問道:「你做了什麼?」
看見她眼中翻湧的情緒,本來不想開口的齊靖州,忽然就想對她坦白,於是他笑了笑,說:「我跟爺爺說。他要是堅持讓你和我離婚,我就叛出齊家。」為了解決網上那場風波,他動用了一直隱藏的力量,這兩天沒少被齊爺爺和齊浩中教訓。但是他的能力也得到了認可,於是他說的話聽在齊爺爺耳中,就不再是笑話----他有那個魄力,並且靠著自己。即使離開齊家,也能過得很好。
他威脅了齊爺爺,他坦然告訴自己的父親,為了一個女人。他可以不要親人----這樣的事情,他在路與濃面前說出來,卻好像只是跟她表述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樣。
齊浩中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在齊靖州開口之後。忍不住爆發了隱忍許久的怒氣。他抓起面前的茶具就狠狠朝齊靖州砸了過去,怒吼道:「你能耐得很!有本事,你就帶著她一起滾!我齊浩中寧願沒有你這個兒子!」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齊靖州只稍稍偏了一下頭----儘管他能將砸過來的東西全都避開。一個茶杯蓋子砸到他額頭。立即就滲出了血。裝著滾燙茶水的茶杯落在他身上,染濕了大半衣服。
路與濃因為他剛才的話而陷入怔愣,被齊浩中的怒吼震得回過神來,往他身上看去,就看見他濕了的衣服上還冒著白煙,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一雙眼睛只望著她。
岳盈書和齊夫人驚叫著,連忙叫傭人拿藥。又叫齊靖州去換衣服。
齊靖州卻望著路與濃,忽而一笑,開玩笑一樣問她:「濃濃,心疼嗎?」
路與濃滿眼的驚懼。臉色微白,「……你這個瘋子!」
齊靖州沒能在她眼中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情緒----沒有心疼,只有害怕而已。他唇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隨手扯過傭人手中的紙巾,隨意地擦了擦額角的血跡,對她說:「你看,爺爺不管了,我不同意離婚,你還是我的妻子。」
路與濃忽然覺得渾身冰冷,她抱著好奇地往齊靖州那邊伸著手的路雲羅,驚懼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飛快地後退幾步,和他隔著好像很安全的距離,才稍稍放下心來。
齊靖州望著她動作,眼中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