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不做也得做
夏芃見到林婉回來,大方得體地笑了笑,開口打招呼:「婉婉回來了啊!」
她神態隨意,姿容嫻雅而又散漫,一句話說的宛如是傅澤冰這個別墅的女主人一般。
林婉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和狐疑,也扯著嘴角笑了笑:「沒有料到夏小姐在這裡,回來的不太是時候。」
「沒關係,我和澤冰都不會介意的。」夏芃勾著傅澤冰的脖子。笑的好不柔媚。
她如今衣衫不整髮絲凌亂,一看就知道兩人剛才都做了什麼事情。
傅澤冰在公眾面前一直都是以「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形象示眾的。他的女朋友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林梓芸。後來他雖然對林汐表現過好感,但是兩人也沒弄出什麼火花,所以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銷聲匿跡了。
前幾天他知道了賀菱心儀他的事情。雖然沒有表示對賀菱有什麼好感,但是也沒有明確拒絕。林婉知道自己這個表哥做事向來都是極其有分寸的,只有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才會去做。她以為他會和賀菱在一起藉助賀家的勢力,但是沒有想到他如今選擇了夏芃?
其實也好,夏芃家裡雖然不是經商的,但是是從政的,夏芃的父親是京城市長,家裡也是高官一大把。
這麼想著,林婉沒有再說什麼,而且直接上了樓去自己的房間。
傅澤冰眯眼看著自家表妹的背影,隨後撇嘴一笑。
他已經知道了賀耀先和林婉昨天晚上一起過夜的事情,依照他對林婉的了解,應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她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進入賀家。既然林婉進去了,他也沒必要和賀菱那個女人發展什麼了,拓寬另外一條道路,不是更好嗎?
這麼想著,傅澤冰勾起了夏芃的下巴。看著她妝容精緻的面容,朝著她面頰上曖昧地吹了一口氣:「你們家不是門禁森嚴嗎?怎麼今天晚上可以在外邊過夜了?」
夏芃朝著他懷裡拱了拱:「爸爸跟著上頭去東歐訪問了,媽媽也去美國看姐姐了,家裡現在就我自己。誰還能攔著我不成?」
傅澤冰點頭:「聽說你姐姐不久後也要回國了?」
「是啊,她現在發現得那麼好,亞美地區誰不知道她夏茵的名號?回國來發展肯定也差不了,省的我媽天天念叨著她。」
傅澤冰淡淡一笑,並不多言,眼中只是閃過一模精光。
夏茵回國……倒是有點兒意思的。
——
林業雄見到林汐這麼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簡直是要氣瘋了。
這是他林氏集團的董事會。也是她能胡鬧的地方?林業雄目光沉沉地盯著林汐:「有什麼事情等我開完會再說,出去!」
林汐不退反進,抱著胳膊悠哉悠哉地走了進來,直接斜著身子倚在林業雄的椅子上,挑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看著他:「林董事長現在都是一副好魄力。」
這般說著,林汐伸手在他的領口拍了拍,淡笑道:「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自信?是你現在這個位置給你的嗎?」
林業雄簡直要被她這麼一副陰陽怪氣的聲音給氣炸了,狠狠一拍桌子,作勢就要打她。誰知林汐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帶,林業雄就著這個姿勢就這麼被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林汐將她拽起來之後狠狠一推,林業雄一下子撞在了生硬的辦公桌上,林汐伸腿將旋轉皮椅勾了過來,緩緩坐了下去。
不理會林業雄的滔天怒火,也不理會在場各位董事的不明所以,林汐朝著長身玉立於門口處的顧經年勾了勾手指。
這姿勢,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帶著驕傲,但是顧經年卻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眼底的狡黠。
他大步走了過來,握住了林汐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
像是有一股電流,瞬間從指尖傳遍了全身。
「顧先生,若是讓你的顧氏集團強行收購林氏集團的話,你能做到嗎?」林汐笑眯眯地問著。
「可以。」
林汐的眼睛愈發地亮了幾分:「有難度嗎?」
「沒有。」
「你不問原因嗎?」
「你開心就好。」
「不怕有人藉此報復你嗎?」
「他可以來試試。」
「……」林汐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氏集團的幾個董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地看著那個比他們最少小了一輩的兩個年輕人,在那裡以一種純真散漫的態度,像是說一會兒去吃什麼東西一般,談論一個大集團的生死存亡問題。
但是在座的任何一個董事都不敢產生什麼懷疑。不光是因為沒有了凱利集團的林氏已經失去了主心骨,也不光是因為最近林氏的資金流存在著巨大問題。最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是顧經年。
那個僅僅用了半年時間就將顧氏挽救於瀕危之際並且走上了一個新的巔峰的顧經年。
但是看他如今,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女子。仿佛對她說的一切事情都無線縱容,仿佛他做了一切事情都只是為了討她歡心。這哪裡是那個生意場上殺伐果決的金融巨子,分明就是夏桀殷子辛一樣拱手江山只為美人一笑的昏君!
尤其他如今笑得一副魅惑眾生的模樣,簡直就是昏君!
林業雄對於顧經年的忌憚不是假的。又想到了之前他不止一次給自己的警告,忽然心中滔天的怒火就被油然而生的恐懼給壓制了下去。
「之前我給各位董事的那些消息,真真假假大家心中自有定數。」林汐說到這裡,側頭看著林業雄,微微一笑,「不知道我是否有機會和林先生單獨說上幾句?」
林業雄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絕,但是卻聽林汐來了這麼一句:「我還得到了另外一些關於林先生的消息,在這個消息公諸於眾之前,我想先和林先生確認一下真實性。」
威脅!赤裸裸地威脅,林業雄怎麼會聽不出?
見林業雄沉沉點頭,林汐這才心滿意足地看向了其他董事:「今天這董事會本來就是為林董事長召開的。在事情的真相還未水落石出之前,各位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此事都沒有評判的權利。不如今天先到此為止,具體的事情如何,我們改天再進行商討,可好?」
「好,好……」
下邊的一群董事忙不迭地答應著,收拾著自己的文件逃也似的出了會議室,卻在外邊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丫頭又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一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模樣,就被她這麼給打發了?後知後覺的人們轉頭看向了自己剛剛離開的會議室,卻見林汐在門口,衝著他們和煦一笑,隨後「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一群股東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林汐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你現在手裡的資金帳戶信息我都有掌控。包括這些資金的來源,分毫不差。甚至是你這些年不法的商業行為,我都知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
林汐舒了一口氣,也不回答,只是自顧自的道:「我聽說你最近準備著要去競選人大代表?也真是稀奇,這是最近商業道路走不通所以改從政了?」
林業雄的身子微微一震,愈發的提高了警惕。自己是有這個想法沒錯,但是還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這林汐是怎麼知道的?
她他媽的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怎麼什麼都能給她知道?
「一旦我手中的東西公諸於眾。別說你的政治前途,就算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林汐說著,右手還做了一個握拳又散開的動作,宛如抓住了什麼東西,又毫不留情地拋擲一般。林業雄仿佛看到了,她手中抓著的是他們的父女親情,被她毫不留情地,棄如敝履。
「你要怎麼樣才能不把事情說出去?」林業雄知道林汐既然給了他這麼一個二人交談的機會。就必然有什麼條件要和他達成。
「和傅如雅離婚。」
「好。」林業雄也毫不猶豫地答應,反正那種女人,他早就有離婚的想法了。
林汐的眼睛倏然沉了幾分:「不知道你可是還記得,一個叫王秋菊的女人?」
王秋菊?林業雄想著這個名字倒是有點兒熟悉的,但是具體就是想不到到底在哪裡聽過。
見他這麼一副迷茫的樣子,林汐眼中的不屑愈發的明顯了。
看看,這就是陳純愛了一輩子的人,這就是王秋菊等了一輩子的,竟是這麼的忘恩負義,這麼的卑鄙無恥,竟然連她的名字都記不得!
林汐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問道:「那你可還是記得林梓芸?」
林梓芸這個女人的名聲太大,根本就容不得他不知道!於是林業雄如今也總算想了起來,那王秋菊就是林梓芸的母親,就是那個和他發生了一次關係隨後被傅如雅掃地出門的傭人!
「都是死了好多年的人了,你提這個做什麼?」一說到這些死人,林業雄自己就覺得一陣晦氣,絲毫不覺得那也曾相當於他的妻女!
「你可真是讓人噁心的。」林汐淡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要不是王秋菊在彌留之際一直念叨著,她絕對不會和這個無恥和的男人在這裡費什麼話!她真是連看他一面都覺得噁心無比。
「和傅如雅離婚之後,你將王秋菊作為你的續弦登記在你的戶口本下。」本來還有林梓芸,但是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了,和他在一個戶口本,都覺得噁心。
「不可能!」林業雄想也不想地拒絕,一個下賤的還死了女人,還配做他林業雄的妻子?
林汐現在也不生氣了,只是道:「你以為我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嗎?」
林業雄一愣。
「我是來通知你的,我管你願意不願意?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