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真是個祖宗
林恩駿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覺得通體發寒。
傅澤冰的膝蓋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完全,這次林汐把那塊兒不小的碎片就這麼刺了進去。二次傷害的痛更是撕心裂肺,讓他全身都忍不住痙攣了起來。
「我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威脅我。」林汐吐出一句話,手下再次用力,那塊兒碎片便整塊兒沒入了傅澤冰腿中。
傅澤冰現在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牙齒死死咬著,發出了「咯咯」的摩擦聲,聽起來瘮人極了。
林汐站起了身,拍拍手很輕蔑地哼了一聲:「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嘚瑟。」
在林汐走後不夠十分鐘,被堵在別處的警察才姍姍而來。在現場隨意取了些證之後,又匆匆離去。
閱古大廈的監控視頻在一片漆黑,警察們調取的時候什麼都讀不出來,可見是被人黑了。
傅澤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剛到達醫院正準備進手術室,聞言只覺一股怒氣直衝心頭,他的大腦都在嗡嗡作響,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林恩駿窩在顧經年的車后座上,從後邊看著林汐的側臉,有些戰戰兢兢。
「嚇著你了?」林汐沒有轉頭,就這麼問了一句。
林恩駿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才怪!想到剛才他姐把那塊兒碎片毫不猶豫地釘進傅澤冰的膝蓋里,他覺得自己的膝蓋都疼!
那得是多大的力道多大的恨意!
林恩駿吞了吞口水:「姐,你和傅澤冰有仇嗎?」
「廢話!」
林恩駿的聲音愈發地弱了幾分:「廢話的意思是有還是沒有?」
「……有。」
「什麼仇?」
「不共戴天。」
林恩駿想著難道林業雄被傅澤冰給宰了?
「現在去醫院吧,我去看看梓妍的情況。」
「好。」顧經年點頭,方向盤一轉,換了另外一條道。
這次顧經年沒有陪林汐進去,而是回了顧氏。
林恩駿屁顛屁顛地跟在林汐身後,絮絮叨叨:「多虧這林梓妍不像是那個林婉那麼招人嫌,否則才沒人樂意搭理她。」
林恩駿說話的聲音不小,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自然被裡邊的人給聽了去。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婉的臉色很難看:「林恩駿我招惹你了嗎?」
背後說人壞話給聽到了,林恩駿還是有點兒虛的,於是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林婉剛才在病房就生了一肚子的氣,如今見到這兩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轉身就走,甚至還故意撞了林汐一把。
林汐有些莫名其妙,倒是林恩駿給炸毛了:「嘿,你他媽有毛病啊!」
林婉不理會他。
林恩駿上去狠狠推了一把林婉,還好今天林婉沒穿高跟鞋,所以只是打了個趔趄,還沒摔倒在地。
她轉過頭狠狠瞪著林恩駿,後者只是在電梯關上的時候齜牙咧嘴地給她豎了個中指。
電梯門關上,林恩駿畫風一百八十度轉變,笑嘻嘻地看著林汐,有些討好地道:「姐,剛剛我是不是很帥?」
和女人動手很帥?雖然這麼想,林汐翻了個白眼,但是還是點頭:「很帥。」
「我就知道,畢竟我是林爺。」林恩駿撫了一把頭髮,做出了一個自認為魅力四射的姿勢,很陶醉地沉浸在剛才自己帶著人衝進閱古的一幕中無法自拔。
雖然自己去晚了沒有動上手,但是想想帶著一幫小弟衝進去的模樣,也是牛逼哄哄啊!
林恩駿捏著額頭,對著電梯地面上映照出來的自己笑得花枝招展:「姐,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和亮哥一樣獨擋一面?」
沒有人理會他。
「姐?」林恩駿動了動左胳膊肘,卻發現自己碰到了一團空氣。
轉頭一看,電梯裡邊除了他空無一人,臥槽,他姐呢?
再看看電梯上的數字,什麼時候又回到了B2層?
自己意淫得太投入了。林恩駿摸了摸鼻子,重新按了一下數字。
林汐去了林梓妍的那一層,被告知正在手術中,大概還需要兩三個小時,於是她下了樓去看看賀耀先。
病房外邊站著賀向庭,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你怎麼了?」林汐很關切地問了一聲。
「被人趕出來了。」賀向庭好像有些尷尬。
林汐伸手在病房門上敲了敲,不多時房門打開,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我不是和你說了不需要你……誒,汐汐姐姐?」
林汐摸了摸陳珺瑤的頭,看向了病房裡邊。
賀耀先一見到她就和見到了救星一樣,臉上由剛才的死灰重新煥發了光彩,亟亟道:「臥槽,你趕緊給我把她弄走,算我求你!」
林汐一臉黑線地看著滿房間的洋娃娃,甚至賀耀先手裡還在給一個芭比娃娃換衣服。
見林汐看自己手裡,賀耀先像是被燙著了一樣扔了手裡的娃娃,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哎呀,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能說扔就扔呢?」陳珺瑤大叫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娃娃,很不高興地舉到賀耀先面前,「道歉!」
「對不起。」賀耀先真是覺得自己快瘋了。
「你保證以後好好對她們!」陳珺瑤還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我保證。」賀耀先有氣無力地看著自己正前方牆上的一塊兒鏡子,裡邊映出了他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林汐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感情這段時間這陳珺瑤就一直在這裡?
這麼想著,她也就這麼問了。陳珺瑤很乖巧地點點頭:「對啊,我和爸爸說我在照顧病人,他答應了。」
陳慎之答應了?陳慎之怎麼可能讓他的心肝寶貝來照顧病人?
「大小姐,你不是在照顧病人,你是在讓我死!」賀耀先狠狠揪著下巴下邊墊著的枕頭,滿面哀求地看著陳珺瑤,「大小姐,我求您,您帶著您這滿屋子的一眾家眷回去吧,行嗎?」
他快瘋了。這陳珺瑤每天都會讓人送來數不清的娃娃,關鍵是還要讓他陪著一起玩。臥槽,他是病號,是病號啊!
「她們說要來看爸爸,我就帶她們來了啊!」陳珺瑤眨巴著眼睛看著賀耀先,一臉無辜。
「我不是她們爸爸。」這幾個字,說的好生無力。
「沒事,在我們有寶寶之前,他們先充當一下。」
林汐幾乎就要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陳珺瑤特麼是在逗她?
賀耀先眼巴巴地看著林汐:「臥槽,你知道我這幾天是過的什麼日子了吧?林汐,要是以前我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出院之後三跪九叩給你賠罪。現在,我求你把這祖宗給我帶走,行嗎?」
「孩子他爸,你這樣不厚道,你說過要我以身相許的,現在你要一腳把我踢開去找林婉那個狐狸精?」陳珺瑤一把扔了手裡擺弄的衣服,叉腰瞪著賀耀先。
別說,林汐覺得陳珺瑤如今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我不是孩子他爸,我也沒讓你以身相許,林婉也不是狐狸精。」賀耀先用很蒼白的語言做著無力的辯駁。
陳珺瑤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嬌俏地「哼」的音節:「啊,死鬼!你現在還向著那個女人?你說她不是狐狸精,那你說她是什麼?」
臥槽,林汐驚呆了,死鬼這個詞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林婉對著賀耀先擺擺手,示意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剛剛說的不錯,這陳珺瑤是個祖宗,她弄不了。
於是最後,林汐還是帶著滿腔的愧疚在賀耀先絕望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賀向庭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受不了吧?」
林汐撫了撫胸口,平息著剛才陳珺瑤給自己帶來的衝擊。
「真是不知道凱利家族是怎麼教育的孩子,這像是十二歲麼?」賀向庭揉了揉額角,想著自己爹媽都被陳珺瑤那雷死人不償命的話給嚇得回了家,心裡對自己這兄弟是一萬個同情。
「啊,臥槽,死丫頭你拽哪裡,放手!」病房隱隱約約傳來賀耀先一聲慘叫,萬分悽厲。
光是聽這聲音,賀耀先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疼。
「呵呵……我還是先走了,祝賀二少早日康復!」林汐說罷,急急忙忙轉身離去。
「尼瑪……又要我自己在這裡了?」賀向庭看著林汐的背影,死死蹙著眉頭,高喊一聲,「再聊五毛錢的唄!」
林汐只是擺手沒有回頭。她不能在那裡呆著,她會忍不住腦補病房裡的場景,儘管她知道賀耀先不會那麼禽獸地對一個十二歲的丫頭做什麼,但是陳珺瑤那娃……
林汐一時間竟然無法從博大精深的漢語文化中找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
走得太急,以至於林汐在走廊轉彎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啊」地叫了一聲,手裡的一張單子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林汐連連道歉,彎腰去撿地上的單子,在見到上面的內容之時,微微一愣,臥槽,撞到孕婦了!
林汐愈發地愧疚了幾分:「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抬頭的時候她就愣了,被撞的人也愣了。
「文瀾?」她看著面前一臉尷尬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她看看顧文瀾,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化驗單,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