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第八百三十一章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還有,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舒窈無措的反覆深呼吸,她一再克制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每每撞見男人那張邪肆的俊顏,和眼底那絲玩味的淺笑時,再度打破顛覆。
她挪身往後縮了縮,幾乎就躲到了床沿位置,眼看著他再度撲來時,她連忙開口,「別再碰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得寸進尺!」
能和他像現在這樣,好好的談個戀愛,已經算是她很大的讓步了,他還一次又一次的不肯固守現狀。
厲沉溪滿眼微笑的凝望著她,注視著她這幅又羞又氣,還牙尖嘴利的小樣子,真是讓他想歡喜都不行,沒忍住直接撲過去就咬上了她,舒窈下意識的急忙別開,眉宇間藏匿了一絲複雜和不適應,卻不禁被他捕捉到,他詫然一愣,「怎麼了?嫌棄自己?」
他低笑出聲,「小傻瓜,我都不嫌棄,只是想嘗嘗,很甜,和你一樣,像快讓人慾罷不能的奶糖,總是能喚起我的衝動!」
「你快閉嘴吧!」舒窈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並不肯再挪開,卻還不等說什麼,厲沉溪竟順勢就在她手心中親了親,還趁著她惡寒時,又咬住了她的手指。
他氣力很輕,只是輕輕的咬著,與其說咬,倒不如說是含著,宛若含了一塊蜜糖,柔緩的眸光深邃,迷離的恍若辰星,「感覺你今天太累了,替你放鬆一下,不過還有一種方法,更能讓你感覺舒暢,要不要試試?」
舒窈無奈的深嘆了口氣,她用膝蓋都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還是沒什麼心情,只是縮回了小手,並搖頭拒絕,「不行,我不想做。」
說著,她又趁機從他懷中掙出,小身子一咕嚕就翻下了床,然後順手扯過沙發上他的襯衫,披在了身上,徑直就進了浴室。
厲沉溪以為她是去沖澡了,便沒攔阻,依舊靠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等著她,然而,不過須臾,舒窈又回來了。
她手中還多了一瓶沐浴乳,隨手就扔給了他。
厲沉溪一愣,到底還是下意識的一把接下,並俊顏染出疑惑,「嗯?」
「諾,真想做就自己來吧,自己動手,方能豐衣足食,別總依靠著別人,厲沉溪,你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不對,是眼看接近中年的男人了,這方面,也要學會自給自足。」
舒窈故意給了一大串的解釋,說的面面俱到,也貌似非常有道理,如此一番後,便轉身重新踏回了浴室,並將房門反鎖了。
她擰開了水龍頭,看著浴缸里慢慢放著的熱水,翻出個浴球,扔了進去,不大的小球球,在丟入水中的剎那,馬上炸開,將一缸水也染成了七彩斑斕,恍若銀河星空,璀璨映人。
在她欣賞這些時,外面的臥房裡,男人一臉無語的低眸看著手中的沐浴乳,無措的深吸了口氣,轉而就將那瓶奢昂的乳液扔進了垃圾桶。
舒窈盡情地,也舒舒服服美美的泡了個澡,這是她的本意,也是初衷,但到底還是事與願違。
並非厲沉溪跑來搗亂,而是她被自己腦中的思緒困惑受阻,沉浸在熱水的浸染中,她仰頭看著棚頂,不由得微嘆了口氣。
莫晚晚的突然反應,有種天翻地覆之感,之前還不辭辛勞的要幫她各種調查,之後就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四處拉著她除了遊玩,還是遊玩。
顯然很不符合莫晚晚的性子。
唯一的一種可能,也是舒窈最不願意接受和面對的,那就是莫晚晚已經查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可能和自己有牽連,所以才故意試圖相瞞的。
畢竟,也算是和安嘉言有過兩年多的接觸,對於這個男人,不說百分百特別了解,但也是百分之六七十的程度,他能做出什麼來,舒窈心知肚明。
就算所有人都瞞著她,她也能知曉。
安嘉言會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親手將她編造成他的替身,在某個必要的時候,將她直接推出,成為眾矢之的。
這也是曾經裴宇傑最擅長和慣用的手段伎倆,他們會每隔一段時間全部大換血,重新洗牌,也會定製出一個傀儡,權當替罪羊。
很顯然,舒窈已然被塑造成了這樣。
但如果犧牲自己一人,就能將安嘉言徹底拉入地獄,她是在所不惜的。
還是和兩年前差不多,她和厲霖之間,只能留一人,這就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厲沉溪的初衷或許是好的,本意也是在為她著想,但舒窈不想說的是,他永遠不會知道,安嘉言到底計劃著什麼,也不清楚那個人的實質危險。
舒窈無力的長嘆了口氣,如果,只是說如果,就算事情往最好的方向發展,就算厲沉溪深謀遠慮,又能技高一籌,可以真的挫敗安嘉言,將他繩之以法,但他忽略了一點。
安嘉言只是安嘉言,他只是一個人,不管身份如何,背景怎樣,都不過是一個人。
他身上一切都可以被他人剝奪殆盡,唯獨joke這個身份,這個存活於黑白之間,灰色地帶王者的代表,這個是永存不變的。
可能曾經的joke裴宇傑,為了一己私利,為非作歹,可能安嘉言性格毒辣,更為謀私利而不折手斷,從而將『joke』這個身份變得更為骯髒惡臭,但磨滅不掉,就是永遠都磨滅不掉。
除掉了安嘉言,還會有其他人代替湧上,一代王朝的終結,是另一代王朝的崛起,厲沉溪如果除掉了他,那就要取而代之的替他成為下一任的joke。
這可不是萬貫家財,和無上殊榮那麼簡單,如果他真的鋌而走險做到了這一步,那麼,他往後的處境和下場,又能比安嘉言好到哪裡去呢?
掌控著國內國外這些上流社會富豪財閥等等,所有家族企業的隱晦秘密,藉此興旺自己,這和為虎作倀又有什麼區別?
厲氏現在是一個本分經營,又實力可觀的上市大公司,這樣就可以了,他能保持現狀的做一個好好經營的商人就足夠了,沒必要如同安嘉言那樣。
和野獸為伍搏鬥的,就算不是同類,但也絕非善類。
舒窈最怕的,也就是這樣,她真怕安嘉言最後的目的,不是要她,也不是要厲霖,而是要用這滿盤棋,一點一點將厲沉溪等人徹底同化。
那樣的話,才是最可怕的。
念及此,她越想心裡越亂,為了防止事態的惡化,還是要儘早結束這一切才可以。
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和計劃,接下來,實施時可能多少受點阻礙,也會受到非議,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其他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舒窈打定了這個主意後,心裡也不禁輕鬆了一些,一直將水泡的有些涼了,才爬起來,擦乾身體,裹著浴袍吹乾了頭髮,再出來時,令她沒想到的,偌大的臥房一片漆黑。
她沒開燈,只憑著小夜燈微弱的光熏,走到了床旁,定睛一看,空空如也。
厲沉溪似也走了,她不免鬆了口氣,但莫名的,心裡又有了一絲小小的失落,是錯覺嗎?她竟會因他的離開而……
她還未多想太多,正想著挪身躺下,忽然,後方一道氣力的襲來,將她心底的那絲希冀徹底瓦解,男人氣力極大的扣住她的肩膀,順勢將她一推,直接壓覆而下,暗色中英挺的俊顏染出笑意,他手指輕輕的落上她的臉頰,「是不是以為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