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白慎行吐血
當日晚,許贊將這些照片交到白慎行手上之前,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裡建樹,雖然他沒看,但是按照人家的描述,兩人的關係似乎比他們猜想的更為緊密。白慎行看著手裡的檔案袋,顫抖著雙手微微拆開,他不敢看,怕裡面有什麼刺激他的東西,他想看,想給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他們之間只是同事關係而已。然後,白慎行一直用第二條觀點說服自己,拆開檔案袋,當他看到裡面照片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狀態。
許贊站在外面,只聽見書房裡傳來劈哩叭啦的稀碎聲,他心底一緊。
「怎麼了?」張嵐聞聲上來。
「沒事、您早點休息,」許贊將張嵐攔在一側。
張嵐望了眼許贊,點點頭,最終還是下樓去了。
白慎行在顧言面前一直在忍耐,他從未見過白慎行在顧言面前露出過自己的底線,見書房裡那個稱霸商場的男人被氣成這樣,他突然很想知道,白慎行忍顧言的底線在哪裡。
良久,書房裡才安靜下來,像是砸到沒有東西可砸的安靜。
許贊覺得有必要讓他消消氣,若是氣出個什麼好歹來,不太好。
索性他心裡一橫,敲了敲門。
「顧總已經回臨水灣了,」意思是他們倆晚上並沒有同床共枕,也不住在一處。
聽及此,白慎行那顆心才微微落下去。
昏暗的書房,他靠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額頭、頗為頹廢。
顧言似乎頗為喜歡給他一顆甜棗之後在給他一巴掌認清現實。
溫情不過幾日,迎著他的是當頭一棒。
顧言從漢家出來,手裡抱著傑克心血來潮買的貓,提著貓糧,驅車回臨水灣,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她看著前車的尾燈,突然想起白慎行今日見到他們的神情,不免心理一痛,她與白慎行本不該如此。
微微嘆息著,做好了明天上頭版頭條的心理準備,GL顧總與帥哥內衣間私會?
無論是哪家報社的都可以,只要不是麥斯旗下,她就不必太過在意。
可偏偏這人就是麥斯旗下的。「哇、好可愛啊!」許攸寧一見她進來手裡抱著一隻奶貓,高興的不要不要的。顧言將手中的奶貓往她懷裡一塞;「送給你了,以後你負責餵養它。」
「真的?」許攸寧期待的瞅著她。
「真的,」比珍珠還真,我巴不得你接下這活兒。
「你怎麼會買這麼可愛的東西啊?」「傑克買的,」害人精。
須臾哦那一副我就知道不會是你買的的表情瞅著顧言。
「哇、以後我就是一名光榮的鏟屎官啦!」許攸寧被這隻奶貓萌的不要不要的,抱在懷裡捨不得撒手。
「以後你值班的時候千萬不要讓我去頂替你的職位,」我可沒心情當什麼鏟屎官。「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許攸寧抱著貓連眼神都捨不得給她。
「你真有風情,跟只貓有風情,這我可學不來,」顧言端著水杯靠在牆上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許攸寧瞅了她一眼,見她端著杯子;「給我來一杯。」
顧言轉身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許攸寧。
「我們今天在酒店撞見白慎行了,」顧言看著許攸寧逗著貓,幽幽的來一句。「啥?」她腦子有一秒鐘的短路。
「遇到白慎行了?」
「他沒惱羞成怒?」許攸寧很好奇啊,按照白慎行對顧言的占有欲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氣急攻心才怪。
顧言不知從何說起,索性就不準備回答許攸寧的話。
「你倒是說話啊?急死我呀!」許攸寧簡直就是操碎了心好吧!
她這是又當閨密又當媽來了。顧言想著他臨門一腳,是惱羞成怒嘛?應該不是吧!
沉思良久,才微微道,「沒有。」
許攸寧絕對不相信。
「按傑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絕對不會讓白慎行好受,」傑克不是俞思齊,不會用文人墨客的方法將顧言推向白慎行身邊。
他肯定簡單粗暴無下線。顧言點點頭,貌似還真是這樣。
許攸寧撩了她一眼,「你就不怕你這幾天帶著傑克滿漢城晃悠,白慎行氣不過弄死他?」
這漢城可是白慎行的天下。
「電視劇看多了,」顧言送給她一個白眼,轉身進廚房洗了杯子便進屋了。
「我洗個澡一會兒進書房,你帶著你的貓好好玩兒。」
臨進浴室前,她拿出手機瞅了一眼,沒有任何消息。
隨即轉身進浴室。
等她再次出來,許攸寧跟貓玩的不亦樂乎。
「你看會兒,我去洗個澡,今晚我要跟它一起睡,明天我去給它弄個貓窩回來。」
顧言看著手裡的貓,將它帶到書房,她看著郵箱裡的文件,整理,總結,回復。
貓咪柔軟的爪子一下一下的踩在書桌上,可愛的不得了。
「給你取個名字,叫傑克好了,反正你是他買的,」顧言對於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很高興,就這麼決定了,就叫傑克。
這個名字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被許攸寧給推翻了。
顧言好整以暇的看著靠在門邊兒上的許攸寧,淡然道;「今晚在陳墨家吃的?」
「對啊!還是上次那群人,還沒換劇組,」許攸寧漫不經心道。顧言點點頭。
許攸寧稍後問道;「陳墨在借著白慎行上位?」「不算,只是一種營銷手段而已,商場上都會用,」顧言輕微解釋道。
許攸寧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面部神情、生怕錯過什麼。
「這麼看著我幹嘛?」「你不生氣?」許攸寧不明所以道,她上次看到白慎行跟那個什麼趙家小姐,跟那個什麼徐明星扯上關係,不是快要氣瘋了嘛?
「我教她的。」
「臥槽,」許攸寧被顧言這四個字雷的爆粗口,讓自家姐姐去用自己未來男人的名聲?這麼奇葩的組合,她還是頭一次見。
「很詫異?」顧言挑眉。
許攸寧點頭如搗蒜,何止是詫異,下巴都快掉了。
她清楚的記得顧言當初是準備怎麼對付徐清淺的。
「因為陳墨是認識的人?」許攸寧問到。
「算是吧!」顧言直言不諱。
「千萬別讓你的紅顏跟你的藍顏在一起,紅著紅著你倆就黃了,」許攸寧念起了網上的經典名句。
顧言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腦洞太大了。
「傑克要呆幾天?」許攸寧問到。
「個把星期吧!工作加放假一起,」玩兒歸玩兒,工作還是要乾的。「就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樣會跟你談工作?」許攸寧簡直是不相信。
「人不可貌相,」顧言低頭翻閱著文件,來這麼一句話。許攸寧聳聳肩,也確實。那貨正經的時候還是挺正經的。第二日,顧言到公司準備開個短會,張晉跟露西兩人看著她身後望眼欲穿。
「看什麼?」她輕嗔道,一大早跟只鵝似的。
「傑克沒來?」不是說洛杉磯那邊來人了嘛?顧言翻白眼,不準備回答他們的問題,怎麼回答?告訴他們,你麼你的大老闆可能還在床上沒起來?「開會。」
這個會議應該是顧言道GL以來開的最簡短的會議了。
短短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露西跟張晉訝異的同時也帶了一抹了解。「所有進程不改變,你們倆注意些,」原先工作進程早已經安排好,不能因為任何私事去拖延它。「明白,」你就跟傑克好好浪就行了,當然,後面這句話張晉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顧言到漢家的時候敲門敲到她都想報警了,才有人幽幽的過來開門。
「倒時差啊!姐姐,有沒有公德心?」傑克頂著一頭雞窩扒在門上一副要死不活的瞅著顧言。
顧言敲了敲手錶,「我特意晚來了兩小時。」
都十點了,倒你妹的時差啊!
「要不您繼續睡?我回去了?」我巴不得好嘛?
你睡吧,我去忙我的。
「那不行,你先進來,」傑克撩了一眼她身後,將房門大開,邀請她進來。顧言環顧四周,沒發現有女人的蹤跡啊!難道改性子了?
浴室里傳來快樂的洗漱聲,顧言嘴角抽抽,按了客房服務,叫了早餐。
她永遠都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外國人永遠都這麼好心態,無論何時何地總能快樂起來。「昨天那隻貓我送給許攸寧了啊!」顧言坐在沙發上跟在浴室里哼著歌的人說到。「我就沒指望你能養,」傑克直接戳重點。
顧言無語,感情是這麼個意思,倒是她不懂事兒了。「我今天帶你隨意晃晃吧!你也別指望我能帶你去什麼好地方,」我多年沒回來了,回來之後每天兩點一線,不熟很正常。
「你這也太不正規了吧?」傑克吐槽。
「我給您找正規的去啊!」「那還是不正規吧!」
他可沒想要別人給他當導遊,沒意思。
兩人吃了點東西就一前一後的出了酒店大門,路過報亭的時候,他可以喊停。
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勁爆新聞。
結果,失望而歸。
「真遺憾,這麼勁爆的新聞既然不爆出來,」傑克明顯對他們感到無比失望。
「你是不是有病啊?」碰到這種新聞別人躲都躲不及,你這是幹什麼鬼?
顧言將車停在停車場,帶著傑克去了商場,兩人準備去裡面晃悠晃悠喝點東西。
不料,碰見熟人。
「顧總,」顧言聞聲回頭,便見白慎行的秘書安迪站在自己身後,而站在她旁邊的人,她顯然在熟悉不過,徐清淺。
這倆人?怎麼會在一起。
顧言微微蹙眉,「你好。」「這位是?」安迪問道。
「朋友,安迪小姐今天好興致,有空出來逛逛,」顧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麥斯真輕鬆,上班時間既然能出來逛街。「公命難違,奉老闆的意思帶徐小姐出來逛逛,」安迪自從上次在漢家酒店的年會上就會顧言印象不是太好,理應是白慎行對她太過關注。
她今日本是出來辦事的功夫,約著徐清淺出來喝點東西,哪兒想著碰到顧言了。
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不是沒聽過,索性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都說白董跟徐小姐關係匪淺,看來是真的啊!」顧言心都在滴血,可面兒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讓自己的秘書出來陪女人逛街,白慎行,你可真做的出來。
「外人也說顧總跟白董關係匪淺,傳聞什麼的信不得,」安迪自說自話。顧言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那倒也是。」「你們逛著,我就走了。」顧言說完看了傑克一眼,兩人一眼以後的離去。徐清淺,徐清淺。顧言在心裡一遍一遍的默念這這個名字。
又是徐清淺、那個長的跟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女人。
「看來、也不是非你不可嘛!我看她跟你長的有幾分相像,不知卸了妝如何,」傑克在一側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你中文挺好的啊!」顧言似笑非笑道。
「你教的好,」他不要臉道。
「有人要傷心囖,」傑克不瞎,看的出來顧言對白慎行也稍微是有點在意的,如今這麼一弄,只怕顧言這會兒心理不好受著呢!傑克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往自己面前帶;「沒事兒,你還有我。」「好的往往都是最後才上場的,」論不要臉,誰能跟他比?
顧言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爪子。
這件事情,她要親自解決。「看你好像對GL顧總不太喜歡,」徐清淺坐在對面問著安迪道。
安迪=看了她一眼;「是不太喜歡。」
她所有的不喜歡,均因白慎行對她太過關注,她不止一次在許贊的嘴裡聽到GL顧言這個名諱。
不止一次聽到自家老闆打電話的時候喊的是言言。
「為什麼?」徐清淺不免好奇,難道他們公司之間有競爭?安迪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安迪對徐清淺是真心的朋友嘛?
不是吧!
安迪最初跟著白慎行的時候,就聽許贊提起過這號人物,後來也接觸過幾次,只是覺得她可憐,默默無聞的愛了一個男人那麼多年,連遠遠觀望的資格都沒有,而自己每天在白慎行左右,自然是她羨慕的對象,兩人一個羨慕,一個同情,所以就成了這樣一層關係的朋友。
徐清淺若有若無的看了眼她,不言語。
安迪回麥斯,許贊見她回來抬頭便問道,「去這麼久?」
按理說人家應該是巴不得立馬就簽合同的啊!
「碰到徐清淺了,就聊了兩句,」安迪漫不經心道,在她認為,許贊並不關心徐清淺。許贊心理一咯噔,徐清淺?
「聊什麼了?」他裝作若無其事道。
「倒也沒聊什麼,就是遇到GL顧言了,」安迪說著坐下去,拿出桌面上的資料,翻閱起來。
許贊現在一聽到顧言的名字就緊張的不得了。
莫名的朝辦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那麼緊張幹嘛?」安迪好笑的問到。
白慎行坐在辦公室一整天心神不寧,沒有任何想要辦公的想法,他一整日的思想都在顧言身上。
明知道他們倆只是上下屬關係,可他心裡就是沒辦法接受顧言身邊出現的任何男人。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許贊推門進去被嗆的直咳嗽。
瘋了,這得抽多少煙。
「這是顧總對劉家那邊的資料,您過目,」雖然老闆最近因為顧總的事情焦頭爛額,耗費心神,但關於顧總的資料,還是要送進來的。
「如何?」白慎行眯著眼睛輕點菸灰。
「劉家那邊撐不過這個月,但是顧總顯然還沒有對付劉恆私有企業的意思,」許贊擔心這點,若是顧言對劉恆私有企業手下留情的話,只怕到時候劉恆想讓劉家起死回生,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送她一程,」劉恆這個人留不得,不說別的,就沖顧言對他讚賞有加,他也斷然是不會讓這樣一個人存在的。
「明白,」許贊準備退出去,雖然看了眼辦公室緊閉的窗戶,還是提著心過去推開了。
見自家老闆沒什麼異樣情緒,他微微鬆口氣。他見過白慎行拼命的模樣,那個時候只是想,到底是什麼事情能給他這麼大的動力,讓他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
如今他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顧言而已。
顧言能讓他從一個毛頭小子成為首富,也能讓他從風光無限的高處,跌落到塵埃。
突然感嘆,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
「查出傑克是來幹嘛的了?」白慎行這才想起來。
「出差,」洛杉磯那邊的人給出的消息就是出差,但是很顯然的,他來這兩天盡跟著顧言遊山玩水了,典型一二世祖。
「顧言呢?」
「在……陪著他,」許贊欲言又止,但是老大問話,他又不能不會,做他們這行,難啊!
「晚上的應酬?」若是換作以往他是不會問的,但是顯然老闆最近情緒不佳,很有可能會推掉所有應酬。
「照常,」白慎行身心疲憊的擺擺手,示意他出去。對於剛剛偶遇安迪的事情、顧言雖然面上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自己耳旁。
傑克坐在對面,端著手中的咖啡翹著二郎腿,見她一臉陰沉。
「你這臉都快趕上我這杯黑卡了,」傑克吊兒郎當的瞅著顧言說到。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準備接話。
「你考慮考慮我呀!」傑克將臉湊到她面前;「我絕對不會給你找什么小三小四什麼的,絕對忠誠於你。」顧言心裡好笑,一臉嘲諷的瞅著他;「你是不會給我找什么小三小四,你會給我整出一聯合國呀!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明兒跟我去公司。」
你是來出差的,不是來找我聊人生聊理想的。
我沒那麼多閒工夫陪著你瞎晃悠。
「我說你是不是傻?老闆主動給你放假,你怎就天天想著要加班呢?」這孩子典型就是缺心眼兒啊!「你是不是傻?員工積極向上給你賺錢,你卻帶著人家玩兒?」「我都說了我不缺錢啊~!」傑克一臉無所謂。
顧言快吐血了,這一個個的,盡來鬧她。
「別激動別激動,」傑克見她一臉我要弄死你的表情瞅著自己,頓時擺著臉討好人家。
她上次知道徐清淺,是因為有人說徐清淺是跟白慎行關係匪淺,可是今日在見到,徐清淺不僅跟白慎行關係匪淺,就連他身邊的秘書,都與她熟識。今日安迪說的那句話,她只覺得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劃拉著自己的心,疼痛難耐。
安迪在麥斯是什麼樣的存在?她跟許贊兩人並稱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如今他的左膀右臂既然帶著女人出來逛街,說沒關係,她還真不相信。
端著奶茶,細細的喝著,思緒卻飄到九霄雲外去了。她甚至想不通,自己跟白慎行這番相愛相殺是為何。「晚上在酒店開會,讓他們帶著東西過來,我們逛我們的,」傑克見她滿臉陰沉,微微提議道。顧言瞟了他一眼,終於知道要干正事兒了,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她沒任何關係。
「恩~」。
見她答應,傑克的眸子微微閃過一抹亮光,快的讓人難以捕捉。
傍晚,與顧言兩人才慢悠悠的回酒店,而今晚、白慎行跟局裡的應酬也在漢家。
顧言坐在沙發上看著張晉帶過來的資料,隨意翻閱著,傑克收起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手中的資料與顧言輕生交談著,兩人將意見提出來,然後總結,整合,敲定。
一份十二來頁的資料,若是換作平時,她十來分鐘就可以搞定,可是今晚,他們卻從六點,一直商量研討到晚上十點。
因她與傑克的思維模式不同,兩人在分歧方面互不退讓,思想產生衝突,只得在產生碰撞時選出第三種方案,而第三種方案也並非那麼好出來。
露西跟張晉兩人精神高度集中,也不見得能的上兩人的思維模式,漸漸的、顧言發現他們兩人稍微的不適感,提出休息。
「我不認為你的方式是對的,最起碼在第二條,你要聽取我的意見,」傑克還是固執己見。顧言反駁;「如果這是在洛杉磯,我絕對二話不說聽取你的意見,但是顯然這裡不是,漢城有漢城的規則,洛杉磯有洛杉磯的規矩,我不壞了你的規矩,你也別來打擾我行駛我的規則。」「無論在哪裡,商場上的規則都是百變不離其中的。」「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顧言直接甩出十二個字,讓他自己去醞釀。張晉跟露西聽著懵圈了,這麼高難度的句子,很多國人不一定能聽懂,既然甩給一個外國佬?
「我聽不懂,」傑克攤手,用在用智商碾壓他了。「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制度體系,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就像你愛喝咖啡,我愛喝茶,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取你剛剛的那條建議,因為我比你更了解這個城市的規則以及規矩,」顧言在這個方案上面堅決不讓步,漢城的規矩,不能讓一個外國人來打破了。
「OK、為了進度,這條放著,下一條,」兩人做出讓步,不在爭議較大的條項上浪費時間。張晉跟露西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繼續跟著這兩位牛人進行思想碰撞。
她以前從未發現,自己跟傑克的思想會相差這麼多,難道是因為她回國的時間太久了?
在洛杉磯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為了這些條例去浪費過多的時間,都是直接敲定的。
而今天,他們顯然要因為這二十幾頁的條例奮戰道天明。
傑克也沒想到,一向跟他思想在同一水平線上的顧言,既然在回漢城之後會有如此大的轉變,無論是在行為處事,還是在思維模式上面,都與他大相庭徑,南轅北轍。
當時鐘指向十二點的時候,他們兩人手中的文件還剩下十來頁,顧言頭疼不已,如果按照這個進度、他們要到明天早上了。
瞅了眼露西跟張晉兩人,見兩人在強打著精神,不免有一絲不忍。
「我從未想過在你回國之後我們的第一次會議,既然會如此糟糕,」傑克感覺道很頹廢,一是覺得自己跟不上顧言的思路,二是覺得顧言已經完全忘記洛杉磯商場的那一套了。
「同感,如果能換位思考的話,可能會容易很多,你現在是在漢城,不是在洛杉磯,我們商量的文件是用在您腳下的這個城市的、而不是洛杉磯。」顧言堅持己見,絕不退讓。
「要咖啡嘛?」顧言隨口問到。
「要。」
「要。」
「要。」三人異口同聲,張晉跟露西兩人聽到這句話,簡直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
並不是他們沒有熬夜加班的時候,有時候在公司通宵也很正常,但是今天他們的思維模式確實是跳的太快了,他們完全跟不上。
可算是見到了高手過招是什麼樣的。顧言笑著將咖啡端給露西跟張晉。
「今晚還得辛苦你們了,」顧言輕聲說到,略微帶了些不好意思。「不辛苦,」露西關了一大口咖啡,含糊道。實在是他們能理解,在外企這樣的地方工作難度有多大,速度有多快,他們今天商量的這份文件如果在今晚不落成的話,那麼不一定得拖到什麼時候,每天有每天的安排,當天完不成的只有加班加點來做了。顧言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在進行第三輪思想碰撞的時候,顧言跟傑克兩人都沒想停下來,玩不成就不要停下來了。半晌的功夫,許攸寧電話過來,顧言看了一眼,扔給張晉,讓他去接。當許攸寧聽見電話里響起張晉聲音的時候不免一愣。
「顧言呢?」「老闆在開會,沒時間接電話。」
「那她今晚回來不?」許攸寧問。張晉看了眼沙發的方向;微微道,「估計是回不來了,你早點休息。」因為跟顧言關係好的原因,她跟張晉露西他們也算是熟識,便應了他這句話。
張晉將手機放回桌面兒上,準備集中精力跟著他們的思維走,苦逼的是,他麼的,他既然跟不上,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啊!他格外苦逼的看了眼露西,露西將手中的資料點了點,示意他直接等著下一條,這一條她來。
跟不上很正常,開這樣的會,最怕的就是走神。但他們將所有的條例都商量完的時候,時針只想四點,她伸伸懶腰,所有的事情結束,感到無比輕鬆,露西跟張晉也重重的鬆了口氣。奈何、傑克敲了敲文件,「剛剛放下的那條怎麼辦?」顧言原本輕鬆不已的面上,頓時掛滿了寒霜;「採取我的意見。」「我不同意。」
露西跟張晉兩人覺得自己都要掛了,如果天天這麼來,他們絕對活不過三十五歲。「不同意也得同意,」之所以放下是因為都沒有好的解決方案,那麼他們兩人的方案必須要實施一個人的,顧言絕不退讓。「讓他們兩來做選擇,」傑克將選擇權交到露西跟張晉身上。兩人一愣,這個?好吧!
張晉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微微道;「我支持顧總的意見,因為這裡是漢城,我們回來這些時日,漢城商場的模式跟規則已經摸透了,很顯然的洛杉磯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張晉在聽他們就這個條例爭執這麼久早就想說這句話了,實在不是他偏心,只是顧言說的更有道理,漢城的商場跟洛杉磯的商場完全不同,國人有國人處理事情的思維模式。
兩個種族的人從小吃的東西都不同,怎能要求他們在對待問題,解決事情上的方法是一致的呢?「你呢?」傑克將目轉向露西。露西指了指顧言;「我支持顧總的做法,因為這裡是漢城。」
不是洛杉磯。傑克算是明白了,他們三是一夥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仨是一夥的,欺負人。」
「我去~,」顧言一腳踹上去,欺負你妹啊,剛剛還覺得你一本正經的在工作,這會兒一忙完就暴露出本性了?「不早了,你們也別回去了,在這兒將就一晚上?」傑克提議道,都快天亮了,等他們回去不用睡了,洗個澡直接上班得了。「我跟張晉兩人睡沙發,你倆誰床,」說著就直接躺在沙發上了。
顧言白了他一眼,起身到衣櫃裡抱出兩床棉絮,直接丟在沙發上。
「睡一會兒,」她也實在是累了,昨晚本就想了一夜的事情、沒怎麼休息好。今天連軸轉了一天,思想碰撞了一晚上,人一碰床就睡了,露西跟張晉兩人更為甚。這邊,顧言在漢家呼呼大睡。那邊,白慎行怒不可揭,在聽聞許贊說顧言一整晚都沒回臨水灣的時候,更是差點將屋頂揭了。
兩人在一間房裡面,整夜未出來,不是他願意瞎想,這樣的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往那方面想。
白慎行想,若是顧言帶著他在漢城遊山玩水,他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此刻,他覺得自己已然是忍無可忍,他所有的耐心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他怕嚇著顧言不敢大聲與之交談,怕讓她反感對她循循善誘,可是此刻,他悔恨自己做的一切,應該直接將她綁在身邊,恨自己?恨好了,你總歸是恨了我那麼多年。
顧言、我將你放在掌心,你卻這般傷我,將我雙手奉上的心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可曾?他今日本就沾染了些許酒,應酬回來已然算的上是醉了七分了,如今這會兒倒是因為這個消息清醒萬分。
顧言,顧言。
白慎行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我不會讓你再傷我了,就算日後你傷我,我也要有正當的名義跟理由,而不是這般隨便隨便。
不是這般隨隨便便就跟別的男人共住酒店。
不是這般隨隨便便相對我好就好,不想對我好就不好。再也不想要你給顆甜棗在給個巴掌來刺激我了。我這麼多年的忍耐,不是讓你這般傷我的。「噗~,」白慎行捂著胸口猛然一聲咳嗽。
「先生,」張嵐驚恐萬分,她站在身後,只道是自家先生情緒不好,站在陽台上不言不語,周身氣質冷冽。
可不曾想,自家先生會猛然吐血。
許贊跑上去撫著白慎行,將他從陽台扶進屋裡。外人只道是他情緒不好,可許贊知道,白慎行字愛顧言這條路上到底走了多久,走的有多難。
在每一個應酬醉酒後的夜晚,他總能聽到這個名字。
縱使他滿腹經綸,文韜武略,可是在顧言面前,她的一聲冷言冷語就能讓這個天之驕子潰不成軍。
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外人只說我是失眠,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疼的睡不著,不敢入睡,怕一閉眼都是你對我溫柔淺笑,輕聲喚我的模樣。
怕一閉眼,都是你質問我為何不幫你的模樣,怕一閉眼都是你對我冷漠的模樣。
顧言,你可知,在愛你這條路上,我擔驚受怕,小心翼翼,生怕驚嚇著你?
你可知,你給我下了毒,解藥只是你?
顧言、我這輩子,死也要死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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