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我養得起你
陳墨喝的酩酊大醉被經紀人攙扶著回到臨水灣,一進門衝進衛生間扒著馬桶狂吐。「喝點水,」經紀人端著水杯遞過來。
吐完只覺得渾身舒服,靠在馬桶上緩緩舒著氣。
接過水,漱口,「真不是東西。」
她這聲說的是誰經紀人心知肚明,知道她此刻酒精上腦,也不準備跟她應和。
見沒聲響,陳墨側頭撩了他一眼,「我跟你說話怎麼不應我。」
「這種話說我聽聽就行了。」經紀人舒緩著她。
傳到大BOSS耳里,可不得了。
像白慎行那種里里外外都黑成碳的男人,估計也只有顧言敢嫁。
換成別人,誰受的了。
陳墨一聲不屑的笑聲傳到經紀人耳里。
直覺得這孩子已經上腦了。
麥斯誰人不曉得白慎行的脾氣?有幾人是敢輕嘲他的,這陳墨、估計是喝的不著東南西北了。
「這慶功宴的時候你可不能像今日這麼不懂事了,」萬不能讓人提點之後才悠悠然的反應過來。
慶功宴上多的是商賈權貴,麥斯以往在這種地方最遊刃有餘的人便是徐清淺了,如今這陳墨,在飯桌上的酒量就比不過人家。只怕這種場合,她也應付不來。
思及此、他不免一個頭兩個大。
「我今日怎麼就不懂事了?」陳墨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舉雙手投降,不能跟喝多了的人講道理,否則就是腦子被門擠了。
後半夜的山水居,一兩個守夜傭人坐在門檻望著漆黑的院子聊著天,廣袤的天空繁星點點。
因是夏季是不是有些蛙叫聲,山水居建在山腰,夏季的夜晚涼風習習,此處這樣坐著倒也顯得有幾分愜意。
臥室,白慎行摟著顧言躺在床上,兩人親密的睡姿透露出感情的良好。
後半夜顧言微醒,睜眼看了眼電子屏鍾,三點四十分。
她輕微喊了兩聲白慎行,見他未回應,才緩緩將橫在腰間的大手緩緩拿開,起身,出門,進了對面書房。
山水居的夜晚不同於白日的熱鬧,此刻靜謐的厲害,輕輕一聲咳嗽估計都能讓整個屋子的人聽見。在過道上,聽見有人坐在門口輕微的交談聲,想著因許是守夜的人,便轉身進了書房。書房左側的抽屜上放著些許辦公用品,將A4紙拿開,便會看見裡面放著一個漆黑的U盤。
早在白慎行回來之前,本來拿出來觀摩一二,奈何怕突如其來的中斷會讓自己思緒跟不上,索性也就放著了。
這會兒起來啊,純屬是因為心中想著有事沒做。
U盤裡的資料詳細而周密,由始至終顧言從未懷疑過他的能力,他們之間每一次見面都能讓她收穫頗大。
像是想起什麼,拿過桌面兒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直到對方提示是空號,她才轉而掛了電話。
不過片刻,電話進來。
她淺聲問道;「解決好了?」
對方顯然此刻正在休息,略帶沙啞的聲音道;「穩妥了。」顧言嗯了一聲;「早點休息。」
隨即便掛了電話,將U盤裡面的資料看完,關了電腦,收起來放回原處。
有些渴,便下樓到了杯水,許是驚到了守夜的傭人,詫異的看著她。
她淺笑;「下來喝點水。」示意他們繼續聊天。
傭人茫然的點點頭,倒也是真的沒管她。
房間裡,白慎行長手一撈,發現少了些什麼,赫然驚醒,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側,在轉頭看向浴室方向並沒燈亮,猛地揭開被子起身,跨大步過去,猛地拉開房門。此刻、顧言正好端著杯子上來,便見白慎行急匆匆的從臥室出來,兩人差點兒迎面撞上。
「怎麼了?」她訝異,大晚上的這麼著急?
白慎行本提在嗓子眼兒的心倏然落地,見她手中端著杯子,才將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
「渴了?」
「恩,」顧言握著杯子淺答。
白慎行一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一手牽著她往臥室去。
「渴了喊我,我來就是了,樓下燈怎麼沒開?」顧言晚上走路橫衝直撞,不開燈直接下樓去倒水,要是磕了碰了如何是好?
到頭來心疼的不還是他?
「看得見,」許因是晚上,她說話的語氣格外溫柔。
「怎麼沒喊我?」白慎行將她安頓到床上,端著水杯讓她喝水。
「喊了、你睡熟了,」緩緩推開杯子。
剛剛本就喝了一杯了,在喝、晚上得跑廁所了。
「喝好了?」
「好了,」顧言淺答。
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一側的書桌上,躺倒床上,重新摟著她。
緩緩拍著背脊,等著她入睡。
「睡吧!」他輕哄著。
上半夜被他折騰,後半夜起來看了些許東西,這會兒眼睛酸澀的厲害,倒也是睡的快。
見她呼吸均勻,他俯身在額頭緩緩落下一吻。
次日早,顧言轉醒,白慎行跟往常一樣已經不在。
也知他是下去運動去了,便起身下樓。
「我近日可能要去趟柏林,」早餐期間,顧言端起白慎行遞過來的牛奶,望著他淺淺道。
白慎行夾菜的手一頓,隨內心只想說一句不許,可還是淺答;「去柏林做什麼?」
「有點私事要處理,」顧言淺答。
「去多久?」白慎行突然想起她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也只好鬆口。
「不算路程的話兩天左右,」顧言想了想答到。
「那就是往返四天,」白慎行將手中的勺子放下來,雙肘放在桌面上將雙手交叉直接肯定道。顧言點頭。
「大概什麼時候去?」見她點頭,他也算是稍微放心,端起碗繼續早餐。
「忙完這段,八月份之前,」現在離八月份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提前說,對白慎行也是一種尊重。
許是白慎行覺得顧言此次較為尊重他,又許是知道顧言此行柏林之行是必要的,便沒有多說些什麼。
點了點頭,「確定了告訴我。」
霸氣又堅決的一句話,帶著信任帶著一個丈夫對妻子應有的情感。
「麥斯最近有個酒會,你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問得平淡。
「陳墨電影的酒會?」想起昨日收到的簡訊,又聯想著今日白慎行說的,應當是了。「你知道?」他詫異,他以為自己的妻子除了自己的工作不關心其他,沒想到她還是關心他們麥斯動向的。
「恩、昨天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將最後一口牛奶喝盡。
「去嗎?」他徵求她的意見。
「你安排,」顧言此話,算是變相答應了,白慎行嘴角牽起一抹傾國傾城的微笑。
這抹微笑猶如夏日的烈陽般耀眼,晃的人不敢直視。
顧言低頭,見碗裡的東西吃乾淨,隨手抽出兩張紙巾擦拭著嘴唇。
「我上午沒什麼事情、可以晚些時候去,你呢?」顧言看著白慎行淺淺道。
「我也晚些,」儘量跟顧言一起出門,讓兩人多謝交談時間。
「柏林那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思忖了許久才問出這句話,顧言雖說在GL任跨國總裁薪資不菲,可白慎行昨晚見到那份文件的時候顯然是詫異的。
並未想過顧言在柏林還會有產業,而且,範圍不小。
「最開始的時候,」顧言直接答到。
當初柏林的產業是她第一份產業,而這份產業的來源她並不想多做解釋,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今日若不是有要是在柏林要解決,斷然是不會將這樣的一份的產業擺在白慎行面前,如果他查起來,不難查出來。
緊要關頭要的便是放手一搏,她也是沒有辦法。
好在白慎行只是隨口問一句,並未多說什麼。
顧言手心蒙上一層薄汗。
「別太辛苦,」白慎行抬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長髮。
「你老公我養的起你,」他寵溺的望著她。
顧言心理一頓。
她斷然相信白慎行是養的起她的,可養的起歸養的起,她過往創下來的事業早已經成了定局。
顧言微微點頭;「好。」
算是一聲應允。
白慎行滿面春風。
不過片刻、白慎行放在口袋的手機釋意起來,之間他蹙眉掏出手機,說了兩句,便轉身望向顧言,「一起走?」實在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去公司,不放心。
顧言見他頗為為難的模樣,便點點頭。
許贊開車來接兩人,一路上許贊都在跟白慎行討論他們麥斯影視城的事情,許是征地遇到了問題;兩人聊起來的時候眉頭金緊鎖。
很不巧的時候,顧言的手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陳墨。
她剛一接起,陳墨炮轟似的聲音從聽筒那側流出來。
「顧言我跟你講,白慎行就是個王八蛋,簡直就是畜牲。」陳墨狂躁的聲音從那側傳出來,而不巧的是、白太太的手機外音效果似乎有點好。
她側目看了眼坐在身側的白慎行,顯然對方是聽到了,於是拿下手機準備將聲音調小點。
白慎行大手一撈,手機落在了他手裡,按了免提。
「王八蛋,帶頭灌我,害老娘昨兒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跟你講、你怎麼就瞎了眼,嫁了個這麼黑心黑肺的男人?不怕守寡啊?哎喲氣死我了,我都快喝傻了。」陳墨躺在床上對著手機就是一頓炮轟,完全沒注意道顧言長時間的不搭話。
許贊在前面開車聽得嘴角抽搐的同時還不忘替她捏了把汗,敢這麼罵老闆的人幾乎沒有。
「還能罵人,不傻。」白慎行冷冽道。
陳墨;「……」,世界崩塌中。
「白……。白……。白董?」她是聽錯了嘛?為什麼會聽到白慎行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拿出手機看了眼,她打的是顧言的電話沒錯啊!「恩、是我,」許贊只覺得老闆的聲音都能凍死人了。陳墨何能體會不到?她想,如果此刻自己在白慎行面前的話,是不是能直接讓他給掐死了。「白董好,」陳墨都要哭了,她是傻,給顧言打電話抱怨她老公,忘了他們兩人是夫妻關係嘛?
她腦子絕對是被門擠了。
陳墨聽聞那側沒有任何聲音,想死的心都有了,顧言看不下去,從白慎行手裡接過手機。
「還有事兒嘛?」她淺問道,實則是陳墨剛剛罵白慎行的時候她聽得也是相當舒服。
「言言~,」陳墨想哭。
「恩?」
「你陰我,」她簡直想抽泣了。「沒有的事兒,」側目見白慎行臉色不太好,便對陳墨道;「回頭給你打。」
收了電話,看著白慎行。
誰料白慎行陰沉道;「聽見別的女人這麼罵你老公你都每意見的?」
得、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見他神色不好,又擔心他會遷怒到陳墨身上,抬手附在他寬厚的手背上;「回頭當面說。」實際是安撫白慎行。
白慎行一大清早因影視城的事情本就焦頭爛額,還未到公司就直接跟許贊在車裡開起了會議,中途還被人這麼罵了一番,心情能好?
一腳踹到駕駛座的座椅上;冷酷道;「開快點。」
顧言心底一緊,陳墨完了。
「她估計也是喝多了,未清醒,你別跟她在意,恩?」陳墨好歹也是拿她當朋友才會說這些話。
雖然她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應該在有什麼交集,但是今日讓白慎行撞到實在是有自己的責任。
無形之中陰了她一把,她也不願意的。
白慎行臉色難看靠在后座閉目不語,像是沒聽見顧言的話語,許贊加快速度,老闆都發話了不能不快啊,不過還是為陳墨捏了把汗。
只盼著今日老闆娘能將老闆哄好,不然這陳墨算是完了。
一個小明星,也敢這麼說老闆壞話,不是活夠了是什麼?顧言只覺無奈,見白慎行閉目不語,也只得耐著性子跟他說著好話。
「昨日你不是已經給過她教訓了?今日就放了她?」她句句說的淺聲,儘量柔著嗓子說著。許贊一路油門只踩,轉眼到GL樓下,白慎行此刻還面色難堪的緊。
「許特助先下去,我跟你老闆說說話,」顧言對許贊到。
許贊點頭,瞭然、這是要放大招了。見白慎行不應她,她抬手撒嬌似的搖了搖他的臂彎,這個微小細微的動作讓白慎行愣住了。
這個動作,顧言小時候最愛,每次她惹了麻煩解決不了來求自己幫忙,自己不答應的時候,她就這樣撒嬌似的搖著他的臂彎,央求著他答應。
如今時隔多年在來這個動作,他到是完全愣住了。
那種不近不遠的感覺浮現在眼前,很近又很遠。
觸手可摸又遙不可及,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白慎行側目直直看著她。
見他直直的看著自己,顧言心底發毛,這是?什麼意思?
他視線下移,緩緩看向放在自己臂彎上的芊芊玉手。
十幾歲的感覺跟三十歲的感覺是不同的。
十幾歲的時候顧言撒嬌周身之間帶著濃濃的少女氣息,如今的顧言時隔多年在來這個動作,白慎行只覺得這種感覺更為濃烈。
以往、他們是少男少女,如今、他們是妻子丈夫。
這種歸屬感跟依賴感讓白慎行不想從中脫離出來。
顧言見他眼光直直放在自己手上,以為他覺得這樣的動作不妥,便緩緩鬆開了手。
「言言?」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喊到。
「恩?」對他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她稍微有些適應不了。
十幾年前他們青春年少,如今他們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再來回想起十幾歲的時候,才會想起時間是多麼易逝,他們之間一路走來是多麼不易。
白慎行俯身,將她抱在懷裡。
顧言傻住了,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怎麼了?」她抬手輕輕環住他。
怎麼突然間跟個孩子似的?
「想愛你,」這是白慎行此刻唯一顯得想法,他想跟顧言二合為一,想去感受她的愛戴跟包容。
她面上一紅,本想輕嗔他一聲,可見他如此患得患失,還是輕輕道,「晚上。」
「恩,」白慎行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隨即起身,摸了摸她的臉頰;「進去吧!陳墨這次就放過她、若在有下次誰求情都沒用,」前一句說的委婉動聽,後面那句說的殺伐果斷。
一句話之間兩種語氣,柔情跟肅殺並列。
溫情跟殘忍同現。
顧言進辦公室,露西將一整天的行程直接報備出來。
「漢大的李教授邀請您這周末去他家裡做客,致電過來了。」顧言原本整理桌面的手一頓,李教授?找自己?她輕嘲了聲。
「你如何說?」「我說你這周末行程基本排滿,後面等著您答。」露西不愧是跟了顧言多年,在為人處世跟語言表達方面都極為優秀,她如此一說,若是拒絕李教授也算是有理由,若是不拒絕前去赴約,證明她重視他,寧願推了幾千幾百萬的合同也要赴約,斷然是能讓人感到高興的。顧言滿意點頭,「將東西放下、讓張晉進來。」張晉進來時,顧言已經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道;「安排一下這段時間你跟我去趟柏林,公司這邊就說是出差。」
「好,還需要其他安排嗎?」張晉道。
「聯繫她。」顧言簡單的三個字讓張晉心中一頓,心底狠狠一沉,可也只能點頭應答。
顧言身旁有四人,兩人在明兩人在暗,明處是他跟露西,而暗處的惡人她一直保護的很好。
張晉知道,顧言這樣的人重情義但有的時候也會將利益擺在面前。
如今她與白慎行結婚,無論是站在那種角度來講,都頗有好處,可想不通的是,為何、顧言此番會如此下定決心。
這邊、白慎行一進麥斯,首先處理的不是麥斯影視城征地的問題。
「去查太太在柏林那邊的產業,一定要查清楚、事事巨細。」他嚴肅且嚴厲的吩咐著。
許贊一頓,查太太?
這樣的命令他是接到過兩三次,如今他們兩人已經結婚,為何還會私底下查什麼?夫妻之間有什麼問題說出來不就好了?「怎麼?」見許贊久久未回應,他疑問道。
「不知當不當說,」許贊頷首。
「說,」白慎行霸氣。
「既然已經是夫妻,最起碼應該有些信任,如果茂茂然去查太太、知道了怕是對你們夫妻和睦有所影響。」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戰戰兢兢的看著白慎行,生怕自己說的不夠好,會讓他不爽。他何嘗不知道這個問題,可是問,顧言必定會說。
就算是說了,以她的性子未必會說真話。
他剛剛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著急忙慌的。
在車上的時候,他深知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的不易,所以霸占感跟占有欲更為濃烈,他容不得他們之間的婚姻出現任何差池。
顧言的過往他也想知曉。
「罷了、你先出去,」他頗為頹廢的揮揮手。
許贊想,能讓這個英明神武殺伐果斷的男人潮汐之間變頹廢估計也只有顧言一人了,其他人、都沒這個本事。
「慶功宴的時間可以定在周日晚上,」許贊輕聲道。
銀老闆要求聽聽導演的意見,今日導演的意見已經明了,他只管通報一聲。
「安排下去,讓安迪來。」
白慎行發布命令。
麥斯大小事物,特別是酒店這一塊基本由安迪下達命令,而許贊近期事物繁雜,估計也沒什麼時間去管理下面的瑣碎事情。
整個七月、麥斯秘書辦的人忙的焦頭爛額,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七十二變。
麥斯下面掌管影視城項目的部門更是幾天幾夜吃不下睡不著。
為什麼?原本準備七月底八月初動工的影視城因為征地不到位被變相擱淺下來,此時進度還未答到要求,生怕要求極高的老闆親自下來給他們開會。
許特助下來已經讓他們夠心驚膽戰的了,若是老闆親自下來,只怕他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來了。
安迪將手中的工作分布到位。
由於麥斯上半年業績已經創新高了,下半年的壓力更大,老闆直接下達的任務跟分布下來的任務都必須高質量完成。
而正當她焦頭爛額的時候,桌面上的手機不適宜的想起來。
「喂,」見到名字她本是不想接的。
「在忙嗎?安迪,」徐清淺柔柔的聲音從那側響起。
「一點點、你說,」說著、給底下的人打了個手勢,說出去接個電話。
「慶功宴你會參加嘛?」徐清淺緩緩問到。
「會的,」這個案子目前在她這裡,還未發下去,她自然是要去的。
「那我們到時候見,」徐清淺說的含糊,可安迪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算得上是個聰明人。
怎會不明白徐清淺的意思。
隨即道;「好、等著你的驚喜。」
安迪一句話瞬間讓她信心十足。
隨即收了電話便進去了,將手中的任務分布到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一出來便撞見許贊在秘書辦的茶水室靠在牆上喝黑卡。
「忙完了?」安迪淺問。
「恩、」許贊似乎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辦法,壓力太大,」安迪抽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卡,淺淺的喝著。
這個時候、也唯有咖啡才能續命了。
許贊好笑、朝著安迪一楊杯子,來個隔空乾杯。
他跟安迪兩人一開始就跟著白慎行,這麼多年、也算是有感情了、相當於一個家庭中的成員,如今在忙碌過後靠在一起來杯咖啡,也算的上是愜意的事情。
安迪揚起杯子,兩人相視而笑。
「你說、我們在麥斯多少年了?」安迪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六年了,從老闆一無所有到現在,」許贊答。
當初白慎行一無所有白手起家他們就開始跟著他,如今他是頂級富豪,財富榜上的常客,短短六年,成就了一個商業帝國,多麼不可置信的事情卻被他們完成了。
以後、無論在哪裡只要提起這件事情他們就覺得倍自豪。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三十了。」安迪嘲諷的語氣中帶著一抹失落。
三十了、女人三十一道坎兒,如今她就站在這個坎兒上,進退維谷。
「都差不多,」他們跟白慎行都差不多。
如今都三十了,白慎行在他們三個人當中,可謂是人生贏家,年輕有為事業有成愛人在懷,他跟安迪兩人、除了事業,就是一單身狗。
「也是,」安迪點點頭,將喝完的咖啡在續上一杯,直直是當水喝。
「走吧!安特助,早點完成工作但願今天不加班,」許贊將杯子沖洗乾淨放進消毒櫃甩了甩手中的水漬,朝安迪喊到。
「我來點雞血,你先去,」她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咖啡、就是雞血。
三十而立,如今她已經處在這個年齡斷,既然覺得萬分可怕,徐清淺賽過自己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敢於爭取,而自己、似乎連她都不如。
她生怕與白慎行之間連朋友跟同事都做不成。整整六年,從他一無所有道如今身家萬貫,她跟白慎行之間早已經不單單是同事那麼簡單的感情了。
徐清淺這些年都敢於表達內心,可她呢?
似乎只能做一隻鴕鳥,將自己隱藏起來。
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安迪去哪裡了?麥斯能力非凡的安特助去哪裡了?
白慎行身旁的蛇蠍美人去哪裡了?
她那麼多頭銜,如今呢?
不過是個頭銜而已。無奈淺笑,將手中的杯子洗乾淨放進消毒櫃轉身進辦公室埋頭苦幹。陳墨一整天都在恍惚中度過,在家連門都不敢出,就等著經紀人過來告訴她致命性的消息,可是一整天過去了,她沒有等來任何消息,這種等死的感覺有多煎熬,她是從早體會到晚。
她怕、怕白慎行還沒忙完根本就沒時間處置自己,還怕等著她的是更猛烈的狂風暴雨。原本一大早暈乎乎的她,猛然聽見白慎行的聲音瞬間清醒,宿醉都治好了。
一整天了,她老老實實的躺在家裡等消息,簡直就是萬分煎熬。
臨了道傍晚、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思忖著要不要給顧言發個簡訊,問問情況,奈何下不去手,真怕一個不小心又碰到了白慎行,那就完了。
她心中哀嚎不斷,想找個人述說衷腸,順帶聊聊她這苦逼的人生,於是、第一人選必然是許攸寧了。
許攸寧最近也是天天值班,本就累的不想動彈的人接到陳墨的電話,更是沒好氣了。
可一聽說今兒陳墨給顧言打電話罵白慎行被當事人撞見了,她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活了。
只覺得陳墨是個倒霉催的,正準備損她兩句的時候,陳墨那邊插電話進來了。
「言言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掛了,一會兒給你打哈。」她可高興了,只要不是白慎行跟經紀人的電話她都高興。「言言~,」電話一接通,顧言就聽見那麼苦哈哈的聲音。「我今兒心在嗓子眼兒懸了一天了,」她委屈極了。
特別是顧言這會兒給她打電話,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顧言失笑,可還是一本正經道;「你不是厲害這嗎?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可厲害了,這會兒怎麼慫了?」聽見顧言的揶揄聲,她瞬間就慫了;一臉要哭哭不出來的表情;''「我那不是喝多了嗎?」
我要是沒喝多,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這話啊!
我這不是找死嘛?我這不是不想混了嗎?
「言言~」陳墨哭。「你哭啥?」一聽她哭,顧言就無奈了,至於嗎、白慎行不讓她混就不混啊!陳興海跟梁意兩人掙得錢夠她下輩子了。
「我怕呀!」都說麥斯白慎行冷麵無情,如今她這麼罵他,只怕是好命不久了。顧言汗顏,許攸寧見白慎行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如今陳墨見了白慎行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這白慎行到底是哪裡可怕?
若真是這麼可怕,她每日跟他同床共枕豈不是時刻得提心弔膽的。「行了行了、我回去跟他說說,不會怎麼樣的、你今天不是沒事兒嘛?後面也不會有事兒的,」白慎行那個人、對付一個小囉囉要麼就是速戰速決,要麼就不屑動手。
退一萬步講如今陳墨正在風頭上,對付她,對麥斯來說是種損失。
這種無利的事情白慎行乾的機率不大。「真的?」一聽說顧言會為自己說話,她就高興了。
「真的,」她淺答。
「我簡直就是太愛你了,」陳墨感動的痛哭流涕。
站在GL大樓門口,遠遠的便見到白慎行的車子駛過來,隨即收了電話,一上車。
白慎行便開口問到;「站門口跟誰打電話呢?」
顧言在公私方面分的頗為詳細,不似白慎行在任何地方都能接到商場上朋友的電話,而顧言在商場上朋友的電話在下班之後絕對接不到。
「陳墨,」顧言淺答。
一聽聞是陳墨,白慎行看了她一眼,不在言語。
他今日沒將陳墨如何,估計也是忍住了。
從小、白慎行從來不去惹別人,但要是別人無緣無故惹他、那就就要做好被人挖祖墳的準備了。
白慎行的報復心理,不是一般的強。顧言抬手撫上他的大掌,纖長的手指繞著他的手掌緩緩的畫著圓圈,白慎行一把抓住她,兇狠的看著她。
輕微道;「鬧什麼?」顧言面上一紅,此刻、前面還坐著許贊,白慎行這樣大聲的指責自己,讓她面子裡子往哪兒擱?
隨即將自己手從他寬厚的手掌里猛地抽出來,放在自己膝蓋上。
白慎行也是在凶完之後才想起顧言麵皮薄,想著許贊還在前面,便緩聲道。
「在前面停車,我來開。」
許贊懂,知道老闆跟老闆娘之間有事情要解決,便識相的在路邊停車,自己打車回家。
白慎行下車邁步到駕駛座,顧言靠在後面眼神投向窗外。
「生氣了?」白慎行見她面無表情坐在后座,主動跟她搭著話。
顧言定然是惱了,當著許贊的面這麼說她,她能不惱?
這個時候、麵皮薄厚已經不重要了,愣是拉著一張臉,看白慎行當起了司機才稍微緩和些。
「說不得了還,」白慎行無奈中帶著寵溺的語氣說到。
顧言一滯,這語氣、確實是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七月三伏天,是最炎熱的時候,漢城又屬南方,雖有海風吹過,可還是熱燥的厲害。
而白慎行,向來是以顧言為準,婚後的這些日子,顧言的肩膀在未痛過,一來是最近沒有碰上陰雨天,二來、是白慎行護的好。
無論是在山水居還是在車裡,空調的溫度始終是適中,不會太冷。
今日臨近四十℃的太陽,火辣辣的太陽照著柏油路,不免溫度有些高,顧言只覺後背稍微出了些汗。
想伸手按開車窗,發現外面好像更熱。「溫度低點,」不免對白慎行道。
白慎行見她面上泛紅,知她是熱了,可若是溫度低了,傷口疼了怎麼辦?
「緩緩就到家了,沖個澡就好了,」顧言從小有個壞習慣,只要身上出了汗就覺得自己髒死了。
這種習慣特別是在進了初中之後更甚,而白慎行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只得好聲好語的跟她說著。
顧言伸手毫無形象的扯了扯雪紡襯衣,望了眼自己今日的穿著,雪紡襯衫加長款黑色小腳褲,難怪會覺得熱。索性顧言也沒在跟他鬧,怕熱著她,白慎行加快速度穩穩的到了山水居。
------題外話------
九月並不會安好,只有不言每天會對你們不離不棄~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