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白董喝醉了
躺在床上摟著入睡的顧言,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白慎行覺得、最美好的時光也不過如此。
愛人在側,家人和睦。
他跟顧言在分分合合,吵吵鬧鬧之後還能回到原點,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這些年,他們之間兜兜轉轉,輾轉經年,在經歷過商海沉浮事業顛簸人潮輾轉之後,方才看到對方。
他唔願、在往後的時光里,能與顧言一直愛下去。若不是看樓下還有客人,他怎能捨得下樓?
顧言昨夜朦朦朧朧一宿沒睡,中午時分睏倦很正常,更何況是被白慎行折騰了一番。
白慎行起身,去浴室沖洗了一番,替顧言拉上薄被,低頭在額間落下輕吻,便轉身下樓。
關門之前,頗為不放心,朝睡在床上的她看了一眼。
「睡了?」陳涵見他下來,頗為擔心的問到。
「恩、」白慎行漫不經心坐在沙發上看他們玩。
伸手喚來張嵐。
「先生,」張嵐頷首喊到。
「太太在上面休息,醒了喊我,」意思很明顯,他擔心顧言一覺醒來找不到自己人。
又不能放任樓下的客人不管不顧。
見此、白朗輕笑道;「這麼擔心自己上去看著,我們不用你管。」
伸手摸了把牌,打出去,揶揄著白慎行。
「上去吧!疼媳婦兒是好事兒,」堂嬸也應和道。
聽他們這番說,白慎行頗感無奈,感情他下來礙著眼了?
正準備起身,許贊從外面頂著大太陽進來,見到他,白慎行蹙眉。
許贊迎過來,耳語一番,白慎行上樓。
陳涵原想說什麼,見他神色緊張,愣是將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抬起頭苛責的看了眼白朗。
白朗皺眉。
「哪裡聽說的?」白慎行靠在書桌處望著許贊。
許贊只知今日有家宴,但沒想到,中午休息時分大家還熱情高漲,全部都在客廳打牌,他原想著中午大家都休息,特意錯開時間才過來的。
見老闆情緒不好,他便不好在扭捏。
「陳夫人住院是被太太氣的,」早在飛機上,老闆就交代他去查清楚梁意住院的事情。
他原先是擔心梁意突然在GL昏倒會嚇著顧言,會對GL聲譽有一定的影響。
不料、許贊給他帶來了這麼勁爆性的一個新聞。
他的太太將梁意活活給氣到了醫院裡。
他這是又好氣又好笑。
許贊見白慎行揉著太陽穴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便想著,他們這位新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好好的一個人、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怕也只有他們老闆娘有這個本事了。
「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回去歇著吧!」近日出差頻繁,也著實是辛苦了許贊。
許贊簡直是受寵若驚,這麼多年,老闆第一次這麼體恤他,他感動的都快哭了好嗎?
特別是在經歷了半個月的暴風雪、每天感覺跟在閻羅王身邊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之後,再來這麼一碗溫情湯,他簡直是快升仙了。
「愣著做什麼?」見他還不走,白慎行微微蹙眉。
走、我走、我馬上走,誰有假不休誰傻。
他立馬退出去,帶上門。
許贊出門,白慎行坐在沙發上頗為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又好氣又好笑。
要氣死人家也得換個地方啊,在自己公司算怎麼回事?
好笑的是,顧言竟然還有這個本事,活活將人給氣到醫院去了。
他真擔心若是以後萬一這些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怎麼辦?
到時候估計不是進醫院這麼簡單了,會不會直接將地點改成了火葬場。
梁意去尋顧言說了什麼他不得而知,但是知道的是,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對於梁意、她一直忍耐有佳,畢竟是生母,她從未想過去責怪他們什麼。
此番、只怕是徹底惹著顧言了才會如此。
當初顧言來找自己說對於梁意、她感到抱歉,所以想把欠她的還了,可這邊唯一的道路、便是陳墨,於是才有了陳墨借著自己名聲從十八線到一線這麼一說。
前有徐清淺的例子之後,白慎行斷然是不會在做這樣的事情,若是顧言日後跟自己鬧起來,只怕是跳進黃浦江他也洗不起。
陳墨能起來,完全是顧言的意思。
只怕是顧言覺得對梁意的情義已經還完了,索性梁意說一些過分的話語,她也沒必要忍著,便生生將人氣到醫院裡去了。他微微嘆息,對於梁意這邊、頗為頭疼。
陳涵見許贊下去了,便尋著到了書房。
「不是周末?又是家宴的,你怎就還有工作了?」不怕白鷺跟顧輕舟看到了有意見?
「一些額外的事情沒解決完,現在好了,」見自家母親上來,他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緩緩說到。
陳涵拉過書桌旁的椅子。看著白慎行、語重心長道;「既然跟言言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兩人別吵別鬧,平常多忍著她,待她好點,別讓姑姑有意見。」
陳涵特意尋著空擋上來跟他說這些,白慎行知道母親用心良苦、便也低頭聽著。
「我知道。」
「以往小時候你跟言言鬧,讓你讓著她,你總不樂意,現在可不行了,言言在國外吃的苦,你都要給補回來,千萬不能在讓人家吃苦了,到時候別說姑姑了,我跟爸爸都不會放過你的。」
「畢竟小你兩歲,平常多寵著她點,你這山水居雖豪華,別讓言言住的沒有家的感覺,」陳涵畢竟是過來人,雖說白慎行閱歷豐富,可在對待家庭方面還不及陳涵,他只懂慣著寵著顧言,可其他的、他還未曾想到過,如今陳涵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他了。
「我看那張嵐不錯,很會看臉色,平常讓她照顧言言也挺好,」陳涵想起這山水居的傭人張嵐,便覺得她在處事方便頗為老成,也算得上是個會向事的人。
「恩、」白慎行點頭應到。
「還有、雖說你跟言言結婚了,可畢竟關係複雜、平時顧家多回去走動走動,就當是為了你姑姑,再來、她生母那邊,你問問言言的意思。」想著自家兒媳婦兒多年來吃苦受難,如今回來家庭關係複雜,處理起來頗為棘手,也實在是為難她一個女孩子在這麼多關係當中捋清自己,這日後這些事情,都得讓白慎行來做。
「我明白,」他剛剛還在想這個問題。
「有什麼不懂的,打電話問我跟爸爸,」她兒子固然優秀,是鑽石王老五級別的,但畢竟初為人夫,有些地方只怕是做的不到位,她身為母親,提點提點,也是應該的。
「言言身體不好,你帶克制點,還有、堂嬸說那煙,你自己看著辦,想要孩子得戒了。」這句話、陳涵說的頗為嚴肅,多年來讓他戒菸戒不掉,如今倒是要看看,他戒不戒。
提及這個,白慎行便嘆息,多年煙齡,豈是那麼容易戒的。
像是平常摸不到煙他都會煩躁的人,突然讓他戒菸,不是為難他麼?
「去看看言言是不是要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該熬夜了。」陳涵準備起身走。
臨了想起什麼,轉身一本正經的對著白慎行道;「你們倆都是工作狂,工作歸工作,晚上也要早點休息,注意勞逸結合,你要帶好頭。」
想到剛剛不過是在下面坐了一會兒的功夫,顧言接了好幾個公司的電話,每個電話都聊了十幾分鐘,全是公事。
再看看白慎行,原本是休息日家宴的時刻,秘書都找上門來了,有這麼忙?
顧輕舟是個市長都放下工作過來了,他一個晚輩,就不能收挒一點?
「我去看看言言,」母親說的話句句都是對的,他也只得聽著,想到顧言睡了一個多小時也該醒了,便進了房間。
若是前幾日、他自然不會擔心顧言在山水居找不到歸屬感,但近來他跟顧言吵鬧的消息怕是整個山水居的人都知道了,看來這山水居,要重新整頓下了。
顧言幽幽轉醒,便見雙人辦公桌處坐了個人,看身形便知道是誰。睜著眼睛直直的望著他,也許在望他,也許是在發呆。
白慎行感到到熱烈的視線、抬頭對上顧言的視線,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去,坐在床沿,摸著她的軟發。
「醒了?」柔聲到。
「恩、」她就著被子蹭了蹭。
見她跟只小貓似的,白慎行悶聲輕笑;「起來?」
顧言沒回答他,只是將腦袋往被子裡面在縮了縮。
白慎行懂了、這是沒睡好,要不就是不想起來。
「可別睡了,晚上該睡不著了。」說著準備用大手去撈她。
「恩~~~~,」顧言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用單音反抗著。
十七歲以後,他何時見過這樣的顧言,這樣有著小女子姿態千嬌百媚的顧言。
看的他直痒痒,俯身便附上了她的紅唇。
顧言本就剛睡醒,身上瞌睡蟲還未走,白慎行這一低頭,她便嬌軟的抬手摟住了他。
白慎行本想淺嘗輒止,奈何顧言嬌柔百媚,又努力回應他,實在是想直接撲倒。關鍵時刻、白慎行收手,放過她,俯身起來,坐在床沿滿眼情慾的看著她。
「快起來,」在讓她這麼賴下去估計別想起來了。
「幾點了?」她沙啞的嗓音問到。
「快四點了,」白慎行伸手替她揭開被子,將她抱在懷裡、輕蹭著。
她驚恐的睜大眸子看著白慎行,四點了?她有多久沒有睡過這麼久的午覺了?
甚至可以說的是,她有多久沒午休過了。
「怎麼了?」白慎行見她這般驚恐的看著自己,不免問到。
「沒~~,」她道。
總不能說她覺得自己是在浪費生命浪費時間吧!
「想洗澡,」中午跟白慎行一番雲雨過後,便不想在動了,現在既然覺得黏糊糊的。
白慎行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抱你洗的時候不洗,現在倒是想洗了?」
剛折騰完她想抱她去洗澡,死活哼哼著不讓他動,這會兒睡飽了,倒是知道要洗澡了。
顧言伸手揉了揉被白慎行拍的地方,委屈的看著他。
「疼了?」這要是顧言說疼了,估計白慎行都能將她扒幹了看看是不是真下手重了。
好在、她搖搖頭,摸那只是因為癢而已。
白慎行抱著她去淋浴間,將水溫調好。
「我去給你找衣服,洗完出來。」
見白慎行出去,順便帶上衛生間的門,顧言心理思緒萬千。
十七歲之前,她依賴白慎行的程度是現在的N倍,而白慎行寵著他的態度一如既往。
年少時期,她跟白慎行吵架不肯吃飯,白慎行端著碗跟著她滿屋子打轉,只因要是顧言不吃飯,回來姑姑准罵自己。
她在學校幹些知法犯法的事兒必定會拖著白慎行,而白慎行每次都是任勞任怨的讓她拖著。
回家之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一頓吼,吼完一見到顧言的眼淚,便低聲道歉,好言好語的哄著。
她大熱天感冒想吃冰淇淋,白鷺不肯,她就死活磨著白慎行,對天發誓只要他買了,她就嘗一口,結果冰淇淋到她手上,是她說了算。
白慎行小時候,就在被顧言陰替顧言擦屁股的路上一路成長起來。
浴室的熱水嘩嘩的衝到自己身上,顧言摸了一把充滿霧氣的浴室玻璃,在上面緩緩寫上白慎行三個字。
白慎行、我這次,準備全身心交給你,你可否能在這裡在護著我到餘生結束?
白慎行,日後,我對過往絕口不提,你可願意再給我一個全新的自我?
白慎行,這麼多年,你我之間的情誼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濃,還是越來越淡?
白慎行,若日後我還跟以前一樣事事都鬧騰你,你可還願意一如既往的寵著我慣著我?
白慎行,若我日後以你為中心,視你為夫,你可願意接受我那些殘破不堪的過往?
你可願意直視我曾經殺人如麻冷酷估無情手段殘忍這個事實?
洗完澡出來,便見白慎行坐在沙發上,一側擺著她的衣服,連內衣褲都在上面。
邁步過去,準備拿起衣服進浴室。
白慎行突然起身,抱住她,在她脖頸處蹭了蹭。
「怎麼了?」顧言輕問到。
「好香,」淺淺的話語,讓顧言一愣,如今她跟白慎行的相處模式,就像平常的新婚夫妻一般,沒有過往那些歲月的纏繞。
她剛剛在浴室那一番心理建樹,被白慎行這個孩子似的擁抱打消的一乾二淨。
「好香你就多聞聞,不收錢,」顧言笑著揶揄道。
聞此言,白慎行無奈的笑了;「聞香不如喝湯,想吃到嘴了怎麼辦?」
顧言扭頭白了他一眼,拿著衣服進衣帽間換上。
不正經。
見她這嬌嗔的模樣,白慎行在後面笑的一臉開心。
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七月陽光正盛,可他此刻卻覺得猶如冬日暖陽般溫暖。
許是心境不同。
顧言換好衣服下樓,便見他們還在打牌,只覺得精力旺盛。
「睡好了?陳涵見她下來,遞過去一杯水。
「恩~,」顧言有點受寵若驚,接過水,婆婆給兒媳婦兒倒水,好像、有點不合規矩。
「工作別太拼,要注意身體,勞逸結合,」白鷺也在一旁說到。
「我知道,」顧言淺淺道。
「誰贏了?」白慎行見下樓來還是四個人在打,不免漫不經心問到。
「我輸都褲子都快沒得穿的了,」白子灝哀嚎,他就不該替堂哥來打。
這會兒都快輸慘了。
「你這孩子,輸也是輸給自家人,我給你買褲子。」堂嬸一臉得意笑臉瑩瑩的打趣兒著。
「不公平,你輸給哥的時候咋就不說了?」只會欺負老實人是吧?
「技不如人不好說,」一句話,堵的白子灝差點當場翻白眼暈過去。
「哈哈~~~~」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白慎行一拍白子灝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哥、你一定要給我趕本,」狗腿的揉著白慎行的肩膀。
「哥、、你打著,我去跟嫂子聊聊天,」白子灝說著準備溜到顧言身邊來。
「站住,」白慎行起了牌,直接喝住他。
他無語、又不幹嘛。
最終望著顧言可憐兮兮的回到了白慎行身邊,看著他如何給自己回本。
期間、他起身出去抽了兩次眼,頂著一屋子人的壓力,愣是沒忍住菸癮。
抽完回來陳涵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他也實屬無奈。
白子灝頗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起近日來都沒見到顧老爺子,顧言不免好奇,但又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估計是道部隊去了。
「怎沒見到爺爺?」她還是假裝問出聲。
「部隊有事情,爺爺回去了,再來建國周年閱兵馬上要到了,首都那邊也邀請他回去,」白鷺說著。
顧老爺子雖然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身體還是硬朗的很,軍區那邊的事情能參加的他都儘量參加。
也索性是顧老爺子不在家,若是在家,知道她跟慎行結婚的事情、不得把屋頂都揭了?
顧言微微點頭,猜到了。
可讓她緊張的是,建國周年閱兵的事情。
建國周年閱兵,京都,俞思齊。
思及此,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免緊了緊。
小小舉動,被白慎行盡收眼底。
張嵐帶著傭人將桌面上的茶換上熱的,水果換上剛洗好的端上來,放在茶几上,
山水居的傭人在秩序上是沒話說的,個個訓練有素。
「言言朋友今日怎麼沒來?」白鷺想臨水灣跟她一起住的那個女孩子便問道。
「她昨晚值班,白天需要休息,」顧言知道她問得是許攸寧,便淺聲開口答到。
「值班?」陳涵一聽白鷺說起她的朋友,便豎起耳朵來聽,自愛她的印象里,顧言鮮少跟別人交流,小時候的玩耍對象只有自家兒子。
如今還是第一次聽見她說朋友。
「腦外科醫生,」顧言知道她驚奇,便答到。
陳涵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以後讓她常來山水居陪你。」
顧言側目看了眼白慎行,估計這個想法實現的機率不大,畢竟人家懼怕白慎行。
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陳涵見她將眼神投向白慎行,瞬間不悅了,莫不是自家兒子不讓人家來?
見自家母親掃過來,白慎行覺得自己好像是躺槍的。「她有空的話,會的,」見陳涵顏色射殺著白慎行,顧言趕緊解釋。
期間、顧輕舟在跟他們打撲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眼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接。
隨後便拿著手機出去了。
「餵。」
「方便嗎?我想跟你聊聊,」梁意在那便說到。
梁意見他不說話,便開口;「聊言言的事情。」
顧輕舟的眸子沉思了一秒,隨即便點了頭說了句什麼。
收了電話準備進去,卻見顧言靠在一側看著自己。
淺問道;「梁意的打電話?」
對於顧言直呼其名,顧輕舟蹙眉,畢竟是她生母,這樣、不好。
「恩·」顧輕舟應到。
「梁意那邊的事情您不要管的好,」她善意提醒,畢竟現在她不想跟梁意那邊有多餘的聯繫。
「畢竟是你生母,不聯繫在倫常中來說不過去,」顧輕舟畢竟還是老一輩人,思想雖然不輸他們,但是對於感情這方面,沒有他們乾脆。
「您不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嘛?她有她的生活,我們有我們的生活、為何一定要把雙方都拉扯到一起來?不要說是為了我,您永遠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有多討厭這層關係。」
她生怕顧輕舟說出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她好這樣的話,那樣她會晚上睡不著了。
她從未想過要跟梁意有什麼牽扯,一個顧家白家已經夠了,再來個陳家,那她就忙的屁股著火了,這世上最好相處的是家庭關係,這世上最難相處的還是家庭關係。
她跟梁意之間,還是理乾淨的好,任人說她無情無義,不顧生母之恩,這些她都不在乎。
沒什麼的,她跟顧輕舟離婚之後再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本就該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家庭,時不時的來給自己一點兒甜頭就想讓她感恩戴德?這樣的事情她還真做不到。
「總歸是要解決的,」顧輕舟稍微嘆氣。
他也覺得這樣很好,但梁意畢竟是顧言母親,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做不到去挑撥她跟顧言之間的關係。
「有空、就去看看她,沒空就算了。」這是顧輕舟最大限度之後說的一句話。
她想、若是日後路上碰到了肯定是要說話的,但是讓她刻意去討好,她真的做不到。「這對我來說不公平,」她直言不諱。
「世間哪有那麼多所謂的公平可言?所謂公道,不過自在人心而已,言言想怎麼做,便怎麼做,但要記住,自己做的選擇,一定要百分百負責。」
顧輕舟雖然有一段失敗的婚姻,對她曾經也失敗過,但不得不承認,他在政場上確實是一把好手。
外人眼裡,他是大有作為的政治家,心繫人名百姓。
剛剛那一番話,在顧言聽來,只勸解,也是警告,明明應該感到不舒服的,可是她卻找不出半分想要不舒服的感覺。
只得點頭說知道了。
顧輕舟轉身進去,她站在外面,沉思良久,隨後身後響起一抹清冷的聲音;「喜歡在三伏天曬太陽?」
外面艷陽高照,三十多度的高溫站在太陽底下直曬,是顯腦子水多了?要曬乾了它?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在打牌的人。
說著她往屋裡走。
「聊什麼了?」白慎行淺問道。
「梁意的事情,稍微聊了兩句,」顧言也沒打算隱瞞,估計他也知道梁意去找她的事情。
說到這裡,白慎行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突然發現白太太很厲害。」
顧言微愣?自己很厲害?怎麼厲害了?
「從何說起?」她從容不迫道。
「氣人的本事一流,」白慎行頗為讚賞的表情看著她。
「白先生回頭試試?我能把地點換換,」顧言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哦」?白慎行挑眉,「換哪兒?」
「火葬場,」顧言一臉得意,神色飛揚的瞅著白慎行。
氣死你。
而後、只見白慎行一臉讚賞的表情一點點兒的消失殆盡。
他前面不過是想想,這會兒還真讓她說出口了。
「你敢,」他咬牙切齒。
顧言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進屋,不搭理白慎行,但眼角的笑意明顯的出賣了她。
對於白慎行來說,能氣死自己的確實是大有人在,而這個人便是顧言。
她神采飛揚的進屋,白慎行滿面寵溺的跟在身後。坐在客廳的一干人等看著此情此景,只覺得格外養顏。
白鷺望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年少時期。
顧言在前面鬧,他在後面笑。
晚餐期間,一家人聚在一起,難免會喝上幾杯,喝酒的坐在一處,不喝酒的坐在一處,白慎行作為東道主,怎麼著也得陪著人家,雖然一家人不勸酒,但你來我往,推杯交盞之間難免會多喝幾杯。
顧言看在眼裡。
不知白慎行酒量如何,只知道他們聊到興起之處便會幹上一杯。
對上她的視線,回以淺笑。
「少喝點,」堂嬸見他們這麼個喝法,一會兒准有人醉。
「不礙事、喝多了住下來,不想住讓司機送你們回去也是行的,」白慎行在一旁附和道。
他常日裡是不喝多的,最起碼能保持幾分清醒,今日他心情好,見著一家人推杯交盞你來我往的不免興致也高了些。
「嘿、有你這麼帶著叔叔喝酒的嘛?」堂嬸雖輕嗔卻也掩不住滿臉笑意。
顧言在一側看著也不說話,不說讓他少喝點,只是靜靜的看著。
陳涵向來是每晚睡覺之前都會喝點紅酒的,所以在餐桌上,為顧言倒了一杯,準備婆媳兩來喝點。
誰想,白慎行半路喝止。
「媽、不能喝。」
「你能喝你媳婦兒就不能喝了?」堂嬸見他這麼疼媳婦兒、不免笑著揶揄道。
「她腸胃不好,腸胃炎剛過,喝壞了、你們賠我?」白慎行一臉不悅。
這不是男女地位的問題,也不是讓不讓喝問題,是顧言身體不好,喝不得。
聽此言、陳涵才道;「那也是,言言還是吃些清談的好。」
白家的男女老少都會沾酒,於是一桌子人都在端著酒杯輕聲交談著、只有她一人、在悶頭吃菜。
期間白慎行眼光掃過來,她哀怨的瞅了他一眼。
白慎行見她這嬌嗔的模樣、不免輕聲失笑。
一頓飯下來,難免是有人喝多了,好在白慎行有先見之明,吩咐傭人將山水居所有的客房都收拾開了,今晚就算是全住下來也不是問題。
因著大家都來了,家裡也沒什麼牽掛,索性大家也就住下來了。
安頓好他們,已經是九點多的事情了,白慎行喝多了、被白子灝槓到臥室。
「你快回去吧!看看慎行,這孩子也不知道節制,」從陳涵住的地方出來,她拉著她的手,一帆語重心長。
「言言、日後慎行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他今日喝多了,你若是不想理他便讓他自己一個人便是了,讓傭人看著。」
「不礙事、你早點休息,我去看著他,」顧言反手捏了捏陳涵的手,以示寬慰,說是這麼說,可她若是真不去看白慎行,只怕她是有意見了。
退一萬步講,她要是不進去,估計裡面哪位大爺也不會讓自己好過。
顧言安頓好長輩們回到臥室,便見他躺在床上、手搭在眼帘處閉目養神。
走過去,沒好氣的就是一巴掌。
一身酒味兒。
白慎行緩緩睜開眼,見她一臉嫌棄的站在床邊看著自己。
伸出手;「言言。」
顧言也不搭理他。
張嵐端著醒酒湯上來,她接過,才伸手將他從床上拉起來。
將醒酒湯遞到他嘴邊,「喝了。」
張嵐站在一側,聽著太太語氣不佳,心底一寒,生怕兩人又吵架。
也不知道是喝多少,喝成這副德行。
白慎行倒也聽話,就著顧言的手,將一碗醒酒湯直接灌下去。
將碗遞給張嵐,見他靠在床頭,許是難受,手一直搭在額間。
「洗澡?」顧言見他這模樣,也不好語氣不佳,只得輕聲問到。
白慎行放下額間的手,直愣愣的望著顧言,猛然伸手攬過她,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
顧言瞬間滿臉通紅,一巴掌拍在他臂彎之間,張嵐在、就不能收挒點?
見此、紅了臉的人不只是顧言,張嵐以及身後的傭人都紅著臉離開。
顧言打他、他也不怒,反倒是笑的越發高興了。
能不高興嗎?他媳婦兒這麼厲害,擄獲全家的芳心。
「去洗澡?」顧言在問一遍。
「洗過了,」他低沉道,下午起來的時候洗過了。
顧言蹙眉,一身酒氣不洗洗怎麼睡?
「別蹙眉,蹙眉不好看,」見她蹙眉,伸手攬過她,在額間低頭一吻。
顧言猛然睜大眼睛看著他。
白慎行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言言、我會更愛你的。」
「言言、信我,這一次便是餘生了。」
他知道顧言不信他,知道顧言心有餘悸。
「言言、信我,我前三十年為你而活,後三十年,也為你而活,」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他白慎行如果這輩子只活六十年的話,前面三十年已經是顧言的了,後面三十年、也會是她的,他想,他這輩子的任務,便是守護顧言了。
「言言、我愛你,你愛不愛我?」
許是喝多了,他說的的一句話都是呢喃出聲,可每一句都震撼顧言心靈。
他像個被拋棄的小孩,狠狠的將顧言摟在懷裡,一下一下的蹭著,直直的蹭到她心理。
「愛不愛?」他依舊問道。
「愛,」她低聲回答。
簡單的一個字,對白慎行來說像是許可,像是鼓勵。
「我老婆就是好,」言語之間嚴蓋不住的高興。
這是與白慎行結婚月余以來,他第一次喊自己老婆,而這一次是在醉酒的時候,都說酒後吐真言,白慎行這是要在一次擄獲她的芳心啊!
「你已為我妻,我這輩子定只護你一人,此後、你可全身心依我,信我,我會時時刻刻謹記為人夫的責任,寵你、愛你、慣著你,」白慎行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著,像是保證又像是陳諾。
「將你視若珍寶,若我做的不到位,言言可指點我一番。」
顧言抬眸直視他,星辰般的眸子晃的白慎行春心蕩漾,俯身便獻上一個法式深吻。
晚上的這場歡愛、不同於白天,白慎行醉,顧言清醒,若說白天,那是白慎行為主導,而夜晚,主導這場夫妻情事的是顧言。
她白天在浴室里的擔心,在夜晚被白慎行悉數說了出來,她震撼之餘多的是心疼,原來她的丈夫,早就知道她心有顧忌。
原本他的丈夫早就知道她心有隱疾,所以才會處處依著自己。
韶華易逝,良人難尋,自古真金易求,真心難得。
屋外月色高懸,屋內一室春潮。
顧言的主動、白慎行的賣力,在這間婚房裡譜寫這歡愛的樂章。
七月初、白慎行與顧言初次在山水居的婚房完成夫妻情事。
今日家宴,讓所有人都知道顧言的存在,白慎行的用心良苦,這場婚姻,他們白家、很看好。
因此、白家大叔題詩一首、送給兩位新人。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頭永偕,貴馥蘭馨。
------題外話------不言上班啦~近來會很忙O_o九月是無出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