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就這樣?
車子一路使勁山水居,白慎行留許贊在山水居用晚餐,以便一會兒兩人開展工作,山水居的餐桌上,許贊訝異白慎行對顧言的細心照料,同時詫異於兩人平常的語言跟交流,他深知老闆慣著老闆娘,但不知的是,他們兩人之間對這種相處模式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好像是生活本該如此的模樣。白慎行邊用晚膳邊跟許贊交流著股票,基金,分析整合之類的東西,顧言雖懂卻不言語,只是靜靜扒拉著面前的飯菜,白慎行見她慢悠悠的吃著,時不時往她碗裡夾著菜,與許贊交談期間偶爾將視線轉向她,不時伸出手將她嘴角的油漬抹點,舉手投足之間頗為家常,一點不做作,反倒是很自然。
如果一個人將某個舉動做的很隨意的話,那麼這個舉動絕對是他的生活常態。
顧言放下筷子,原本與許贊輕聲交談的白慎行抬眸看了眼她,「在吃些?」
顧言搖頭,「吃不下了。」
「站起來動動,一會兒睡覺之前在吃些,」若是以往白慎行定然會起身跟她一起走動走動,今日似乎是與許贊有要事商量,看了眼張嵐,張嵐跟在她身後去了。
「在屋裡,外面冷別出去,」原本準備投入工作交談中的白慎行突然想起她下午凍的想往屋裡躲的模樣,輕聲提醒了句。
直到張嵐應了聲,他才跟許贊二人邊吃邊聊工作。
許贊似乎訝異老闆這這看似漫不經心的關心。
顧言在屋裡隨意轉動著,走到一樓最裡間的那間屋子時止住了步伐,想進去看看但覺得這是白慎行的私人地段最好不要進去。於是反身去了後院,天氣冷,兩隻狗狗已經移到屋裡了,三四個月得薩摩耶已經很大個了,看起來雪白雪白呆萌呆萌的,顧言看了眼,只覺得可愛的緊,便邁步過去俯身想摸摸它們,許是沒常見顧言還是如何,兇巴巴吠了聲,嚇得顧言收回了手。
「不是說薩摩耶很溫和嗎?」顧言邊伸手邊嘀咕著。顧嘉銘那隻大狗不曉得多得人痛,軟軟的很討人喜,自家的狗怎還見著她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可能是見太太的次數不多,」張嵐被她小孩子的語氣給逗笑了。
顧言憋憋唇,一臉嫌棄,「燉了你們。」
張嵐在後面聽得嘴角抽搐,這?燉了它們?吃狗肉火鍋?不太好吧!家狗不是不能吃?
「太太、家狗不能吃,」張嵐似是當真了在身後提醒道。顧言轉頭,略微笑眯眯的看著張嵐,「我就隨口一說。」
她不吃狗肉,覺的殘忍。
「布朗~」顧言對著其中一隻狗輕喚了聲。
可人家還是傲嬌的不搭理她,顧言鬱悶了,輕哼聲掉頭離開。
張嵐跟在後面一臉笑意,從未見過這個小孩子氣的太太。
山水居的傭人對顧言的的感覺是比較高冷,不似那種可以隨意開玩笑或者輕言笑之的人,先生若是心情好的時候會跟山水居的傭人淺聊兩句,太太似乎從未有過。
今日見她如此小孩子氣的一面,竟然覺得稀奇的很。
原本心情愉悅的顧言被只狗給惹的心塞了,這會兒哪兒還有什麼在活動活動的心情,轉身上樓準備進書房,見張嵐還緊隨其後便開口道,「去忙去吧!我看會兒文件。」
張嵐會意頷首離開。
許贊跟白慎行二人在餐室聊了許久之後才起身準備上樓,好張嵐一人,白慎行蹙眉,「太太呢?」
「太太進書房了,」張嵐微頷首道。
先生似乎一刻不見太太便緊張的厲害。
「去門口侯著,太太身邊不能離開人,」白慎行似乎對張嵐不滿,語氣中都泛著絲絲冷意。
張嵐微愣,隨即點頭轉身上樓。
自顧言懷孕之後,白慎行每日儘可能多在她身側陪她,月份大了之後,白慎行更是退了所有應酬,每日只回家陪顧言,連工作都在她眼前,以往他會在書房關注她的動向,現在似乎覺得書房到房間的距離遠了些,不方便了。
每天巴不得顧言就在眼前是好的。
不聽話的時候恨不得將她踹兜里直接帶走。
許贊見過白董因工作上而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但是今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見。
不免讓他心中有些驚愕。
書房的顧言跟舒寧遠程視頻解決了底下投行的一些事情,敲定了一份別省的合作案,兩人一輪聯繫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有些渴,她抬眸望了眼發現書房並沒有水壺,又不好麻煩別人,對著電腦說了句稍等,便準備起身出去倒杯水。
一拉開門,見張嵐候在門口嚇得一聲驚呼。
「怎麼站在這兒?」許是被嚇到了,顧言面色有些難看。
「先生說太太身旁離不開人,讓我候著,」張嵐微微頷首道。見她如此說,顧言面色才稍稍好轉,隨即便開口道,「麻煩您給我端杯水上來。」
顧言也不是個矯情不好伺候的主兒,她都如此說了,難不成還要去為難一個傭人?「太太稍等,」見顧言沒為難自己,張嵐竟然狠狠的鬆了口氣。
她深知顧言不是個會隨意為難傭人的主子,可見她面色難看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是狠狠緊了下。
讓她慶幸的是,先生沒看見太太受驚嚇的模樣,要是看見了,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又該冷著臉責怪她一份,張嵐最近直覺得自己能力已經不夠了。
以前伺候先生一人尚且還覺得得心應手,如今再加上太太,倒有些力不從心了。
「你剛剛怎麼了?」電腦那側舒寧聽見她剛剛的驚愕聲,見她坐下來不免出聲問道。
「門口有人,嚇著了,」顧言淺說。
此刻的舒寧盤腿坐在床上,她穿著睡衣慵懶性感的模樣被顧言一覽無餘,面前擺著幾份資料,她膝蓋上也隔了一份,好好的一張大床愣是成了她的辦公場所。
「回頭開會記得換身衣服,」顧言提醒到。
「你有我有大家有,看了又不醜,」她頗為得瑟的模樣讓顧言不禁汗顏,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回頭讓張晉他們也參與其中你就知道什麼叫你有我有大家有看了也不醜了,」顧言懟回去,舒寧對著電腦對她翻白眼。
講究那麼多做什麼?她本身是準備洗澡睡覺的,哪兒想著顧言一個電話進來說商量點事情,只好就這樣在床上直接解決了。
「你最近似乎很乖啊!」顧言玩味的看著她道。
果然,此話一出舒寧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最近是挺乖的,活了近三十年她何時這麼乖巧過?老老實實的下班回家,哪兒都不去直接洗澡睡覺。
天曉得她有多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不願意怎麼辦?誰特麼讓她招惹上大爺了?
響起許溟逸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警告自己的模樣,她不禁扶額嘆息。
如今的她是斷了翅膀的鳥,每天只能老老實實的,若要是不老實有的是人收拾她。
「想起來苦不堪言啊?」顧言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等著張嵐將誰端上來。
「不忍直視,活了三十年,到頭來活成了這個狗逼樣兒,」她簡直是說不出口啊!揪心。「白活了,」顧言直接賞給她三個字,舒寧豎起大拇指,佩服。
張嵐敲門將水送進來,顧言跟舒寧兩人都止了聲,待她出去之後才重新開口,「也就他收的了你。」
舒寧一聲嘆息盡顯無奈,她保證,如果她此刻出去出去浪一圈還不待她進店門的,許溟逸能直接過來將她提溜回家扔在床上狠狠收拾一番。
「舒寧、你屢次三番往那些地方跑,我只能認為是沒將你餵飽,我努力!」
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讓她一驚,隨即倒在床上大呼人生不易。
顧言邊喝水邊看著她苦哈哈的一張臉,突然覺得手中的白開水都變得無比美味了。「看來你今晚是要獨守空房了?」顧言這才想起她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不免好奇道。
「你來陪我?」舒寧揶揄她。
顧言聳聳肩,將水杯放在桌面上,敲了敲電腦觸摸板,對著她冷然道,「日漸消瘦、沉迷賺錢,來吧!」
兩人休息十分鐘後再度投入工作,繼續就公司的發展問題做出籠統的規劃,在對他們目前正在著手的事情做出下一步推斷,已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速的解決問題,就目前漢城局勢而言,舒寧只能算得上是一知半解,而最讓她驚奇跟佩服的是顧言在分析局勢時清晰的邏輯思維已經明確的語言組織和下達任務時的果斷冷靜。
她似乎從來不會因為一些未發生的事情傷腦筋,在她面前任何難題都不算難。
張晉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為何會跟著她,她想,應該是佩服顧言這番冷靜跟果斷吧!在她身邊,永遠不擔心會輸。
漢城的這趟水,她們進了,就沒打算讓大家都好過。顧言以為,白慎行跟許贊進了書房,再出來應該是好久之後的事情了,不料她跟舒寧事情還未商討完,白慎行就一臉不悅的站在門口,象徵性的敲了敲門。
顧言似乎總少了那麼點自覺性,每每工作起來忘記時間是常有的事情,哪怕他連日來再改正她的作息時間,也改不了她工作起來就忘本的事實。
顧言抬眸看了眼正在門口滿臉不悅的白慎行,看了眼時間,九點。
「半個小時,」她道。
舒寧知曉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識趣閉了嘴。
白慎行站在門口,單手插兜,滿臉不悅,半個小時?平常九點準時上床睡覺的人到現在還在書房,洗完澡出來九點半了,等她在過半個小時上床時間都十點了,白慎行明顯是不樂意的,站在門口似乎跟顧言較上勁兒了,也不言語,只是直勾勾的瞅著她,看的顧言心虛不已。
平日裡她定然是不從的,可近段時間似乎都是依著白慎行安排的時間來的,不從不行。
她嘆息一聲抓了把自己溫順的短髮。
「今天先到這裡,」電腦那側的舒寧頗為識相,話不多說直接關了視屏。
孕婦嘛~能理解的!
顧言明顯不樂意,吧嗒一聲將電腦關的極響,越過白慎行朝臥室而去。
你每晚工作到一兩點沒什麼問題,這才九點就拉著一張臉老臉讓我上床睡覺,又不是天天的,偶爾一兩次還不高興了?
白慎行見她怒火中燒,不免頭疼,得、又踩到炸彈了。
「生氣了?」見她進衣帽間找衣服,他從身後圈住她。
「別碰我,」顧言惱火極了。
「不是每天都那個時間睡覺嗎?我還有錯了?」白先生似乎不清楚白太太這怒火到底來自於哪裡,有些莫名其妙問到。
「每天都按時睡覺,偶爾有點事情推遲半個小時怎麼了?你拉著一張臉給誰看呢?」顧言怒吼。
如此一吼,白先生便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可算是明白了,這事兒估計顧言不說,他一輩子都想不出來。
女人心、太難猜,特別是懷孕的女人。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別生氣了,生氣不好,」白先生勇於認錯。
「你以為我想,」顧言怒懟他。
隨即扯過衣架上的睡衣,進了浴室,將白先生關在門外。
白先生站在門口嘴角抽搐,擰了兩下門反鎖了便開口喊到,「言言、把門打開。」
衛生間裡滑,她生著氣呢!若是一腳踩空滑了怎麼辦?
白慎行不禁著急,心想著自己好端端的跟她較什麼勁兒?在乎那半個小時?早上讓她多睡會就好了。
可衛生間裡的白太太似乎沒聽見外面白慎行的敲門聲似的,一直未開門,直到洗完澡出去才將門打開。
提著心的白慎行見她出來狠狠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舒坦了。
顧言出去,見梳妝檯上放了份營養餐,看的她面色清冷,滿臉不悅的將眸光投向白慎行,「我不餓。」
白慎行知她今日心情不好,深知是自己招惹她了,便俯下身好聲好氣的好言相勸,白太太何許人也?若是一般人能輕易哄騙了她,還有白慎行什麼事兒?
她倒是冷著性子不言語,任由白慎行說的口乾舌燥。
她穩如泰山,堅決不吱聲。
「言言~」白慎行見她油水不進,頗為無奈的喊到。
顧言無辜的眸子朝他射過去,看的白慎行心都軟了。
軟歸軟,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
「聽話,能吃些是些,」自從上次產檢醫生說寶寶偏輕,白慎行起先是冷著臉吼了她一頓,隨即又好言好語的勸著她,說盡了好話,白慎行這輩子所有的吳儂軟語似乎都交代在顧言身上了。
「你凶我~,」白太太控訴道。
「我的錯,我道歉,」白先生承認罪狀。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白太太繼續控訴。
「我儘量改正,」白先生保證。
若讓她跟顧言一樣每日八九點上床睡覺,只怕是麥斯那些個高管都要瘋了。
白董不知的是,GL的那些高管離瘋已經不遠了。
張晉跟露西兩人若不是看在顧言是個孕婦的份上,只怕早就不幹了,這是沒辦法了!
老闆成天請假,三五不時不來,他們找不到人工作無法展開,對公司的發展跟工作進度來說影響都是特別大的。
「你虐待我,」白太太淚汪汪的眸子瞅著他,昨晚睡得好好的人被撩撥醒了,關鍵是撩撥完之後白先生關鍵時刻止住了動作,惹的她嬌喘連連卻又不給她解決問題,想到這裡,她不免委屈。
「我……,」白先生可委屈了,到底是誰虐待誰,懷孕後的顧言睡姿不老實,經常性的翻來覆去,難免會蹭到自己,若不是被她實在是蹭的受不了了,他怎麼會捨得大半夜的將她撩撥醒?
「我的錯,我道歉,」白先生心都在滴血啊!
白太太哪兒知曉白先生大半夜忍得受不了去沖冷水澡的心情,這大冬天的,沖完澡還不敢上床摟著她睡覺,生怕冰著她。
想他堂堂大財閥,愣是活成了個老婆奴。
誰委屈?
「我不想吃這些,」白太太蹬鼻子上臉。
「那不行,」白先生關鍵時刻找到自己的立場,堅決不給白太太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顧言以為白慎行會順杆子讓她下來,哪兒顯得關鍵時刻他卡住了。
撅著嘴瞪著他,白先生俯身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般的意思一下,不敢深入,怕一會兒忍不住憋屈的還是自己。
哪兒知曉,白太太顯然是不樂意他今日蜻蜓點水般的吻,滿臉不可置信的問到,「就這樣?」
「吃完了再說,」白慎行不準備跟她就這個問題深入探討。
岔開話題。
「我不~」白太太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啊!不是那麼容易哄騙的,白先生冷汗直冒。
白先生這下是惱了這麼跟她較真下去,湯都涼了,原本溫柔淺笑的臉面瞬間就拉下去了,不苟言笑的瞅著自家媳婦兒。
顧言見他如此,識趣的閉了嘴,可眸子裡的委屈還是沒消散下去。
白慎行見她老實了些,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張嘴。」
白董可謂是簡單粗暴,直接將湯舀起來送到顧言嘴邊,她憋屈的很、轉頭看了眼白慎行,見他如此凶神惡煞的模樣不免委屈的緊。
癟著唇,似是在吼一句便要哭出來的神情。
「聽話、吃了上床睡覺,」白慎行陰晴不定的性子跟顧言好話好說著,他也是被鬧的沒辦法了才會冷著臉凶她兩句,平日裡哪兒捨得凶她。
顧言倒是聽話,張嘴將白慎行送過來的湯含了進去,白慎行耐著性子餵著她,原以為沒什麼,哪兒想著好好吃著東西的人兒,突然之間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只流眼淚。
白慎行嚇得趕緊將手中的碗放到桌面上,柔聲道;「怎麼了這是?」
見不得顧言哭,顧言一哭,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哭的是顧言心疼的可是自己。
顧言低垂著眸子,越想越委屈,白慎行吼她本沒有什麼,可今日這性子就是上來了,想著想著就開始掉眼淚了,也不言語不抽泣,只是任由眼淚稀里嘩啦的掉下來,若不是掉在了白慎行手背上、估摸著他還不知道顧言哭的正傷心呢!
都說孕婦的性子陰晴不定,顧言典型就是如此,平日裡白慎行沒少拉著臉說她,今日不過就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竟然能讓她掉眼淚,哭的這般傷心。白慎行將她摟在懷裡,蹭著她的額頭,輕聲哄著她;「我不好、不該凶你的,不哭了,不哭了。」白先生此刻心都疼了,疼的撕心裂肺的,好好的人兒被自己吼哭了,他現在心中可謂是萬分懊惱,萬分自責。
白太太的眼淚就跟掉了線的柱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白慎行伸手擦都擦不贏,許是大人的情緒影響道寶寶了,白慎行明顯感受到肚子裡面的小傢伙不安分了,在動彈著。
他越動彈,白太太哭的越傷心。
哭的白先生心都軟和了。張嵐聞聲上來,見自家太太靠在先生懷裡哭的如此傷心的模樣不免一滯,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站在門口、不知是進是退,最終還是帶上了門出去了。
白慎行此刻哪兒顧得上安撫肚子裡面那個小的,見顧言哭的越發大聲、他心都疼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的錯我的錯,言言要是不開心了打我罵我都可以,不哭了、言言乖~。」白慎行輕聲細語的哄著她,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面頰。
顧言也不言語,只是掉著眼淚,平常女孩子哭起來那是驚天地泣鬼神,可白太太哭起來除了流眼淚竟然沒有別的動靜了,如此安靜的模樣看的白先生心中更疼了。
顧言在白慎行面前鮮少有哭的時候,但如此悄無聲息毫無徵兆的哭還是第一次,被他吼哭也是第一次,白慎行真想抽自己兩巴掌。「不哭了,乖、」白慎行這輩子所有的輕聲細語都貢獻給了顧言,不然外人怎會覺得如此溫柔的白慎行清冷寡淡?
「你凶我~」白太太這才開始抽泣著控訴白先生。
「怪我怪我、我是壞人,言言那麼乖,我怎麼會凶言言呢!不哭了不哭了,」白慎行用於承認錯誤,好聲好語的勸說這顧言,聽她開口說話,心就落地了些,不然一直吊在嗓子眼兒里,只叫人難受。
「我不想吃,」顧言低垂著腦袋哭的無比傷心。
「不吃不吃、」白慎行應允她,有什麼要求都應允她。
平日讓她睡覺前吃東西也會鬧兩下,可大多時候白慎行耐著性子哄兩句,她便好了,也算得上是乖巧著將東西吃完,實在吃不下了才會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白慎行想,可能真是他今日態度有問題。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白太太繼續控訴。
此刻的白先生可謂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剛剛傻了,腦子沒轉過來,言言原諒我好不好?」
一道淺吻落在她面頰之上,吻去了掉下來的眼淚。
白先生為了哄自家太太開心,說自己傻,這還真是有點傻。
白太太此刻抽泣著,只怕是讓白先生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
「恩、」白太太抽泣著賞給白先生一個鼻音。
「我們言言最好了,」見她如此應了聲,白慎行才抱著她離開梳妝檯往床上去,將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才一躺下。
白太太就糯糯開口;「要抱抱。」
原本是準備安撫她睡覺的白先生,此刻微不可耐的嘆息聲,俯下身子重新將她摟在懷裡,隨即附上她的薄唇。
鬧騰這麼久、哪裡只是要抱抱,若是連這點都不懂,這丈夫豈不是白當了?
若說剛剛白太太哭的時候他找不到緣由是真的,可此刻她伸出手要抱抱的時候,白慎行便懂了。
白慎行附上來不過一兩秒,顧言便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探索著加深了這個淺顯的吻。
白慎行始終保持姿勢不變,並不準備更深入了解,偏生白太太不依,片刻過去了,見他還未有其他動作,便開始不耐煩的哼哼唧唧了,白慎行滿是無奈,他也難受,但是怕傷到顧言,忍了好些時日了,今日顧言如此撩撥他,他心都要醉了。
可也是任由顧言哼唧,直到最後顧言實在是難受的緊了,他才進一步動作,也只是手上動作而已,並未深入了解,白慎行今晚似乎頗為被動,每每直到顧言受不了哼哼唧唧的時候他才緩緩有所動作,而且都是不深不淺不痛不癢的那種,任由白太太如何使勁渾身解數撩撥他,他也能穩住最後一步就是不出手。
顧言實在是被氣的腦子懵了,一把推開白慎行,扯過被子蒙在頭上,躲在被子裡面抽泣著。
她真的是精蟲上腦了。
白慎行無奈,天曉得他都要疼死了,可就是不敢輕舉妄動。
白慎行緩緩揭開被子,俯身將她圈在懷裡、蹭著她的面頰道;「不哭了、以後天天餵飽你。」
他也是無奈、後三個月不行,自己都快忍的吐血了。
哪兒曉得,白先生這話一出,顧太太開始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指控白先生;「你每次都這麼說。」
白慎行額頭青筋直爆,只覺得今日的白太太似乎難哄的緊。「不騙你不騙你,」白慎行趕緊為自己正名。
他何時騙過顧言?這晚、白先生實在耐不住白太太的哭訴跟抽泣,最終還是破了戒,雖說兩人都極力克制可最後還是差點在緊要關頭卸了貨,白先生完事兒之後還精心膽顫,而白太太似乎得到滿足,整個人昏昏欲睡的躺在白先生懷裡,他望了眼躺在自己身側的嬌妻,無奈嘆息卻也越發寵愛的緊。
忍到緊要關頭到最後還是破了戒,心理可謂是萬分糾結與無奈。
顧言的小性子從小到大他就沒有一次是不縱容的,明明知道不對,可一見到她眼淚就緊張的緊,白慎行想,他這輩子估計也就栽在顧言手上了,永無翻身之地。
次日顧言醒來時白慎行已經起來了,隔著通道都能聽見他跟那側的交談聲,房間門跟書房門大敞著,她側目看了眼時間,七點不到。
伸手摸了摸身側的溫度,想必他起來應該有些時候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書房,白慎行正對著電話聊什麼,見顧言坐在床上伸長脖子望自己,起身朝臥室而來。
「恩、新加坡那邊讓徐副總負責,歐洲那邊我過去,時間安排好了通知我,」他低沉的嗓音對那側安排著,顧言坐在床上看著他,聽著他講電話。
「明天,」不知那側說了些什麼,他應到。
那邊許是在報告什麼,白慎行一邊聽著一邊伸手摸了摸顧言的腦袋,許是剛醒來那股子慵懶勁兒還沒褪去,蹭到白慎行的身側在他脖頸處緩緩蹭著,白慎行這會兒渾身散發著柔光,望著她的眸子格外溫暖。
伸手將她摟在懷裡,隨後掛了電話,「睡好沒?」他輕柔著嗓音問到。
回應他的是顧言在他脖頸處蹭著的小腦袋。
「再躺會兒?」白慎行在問了句。
「恩~」顧言沉著鼻音道。
白慎行將她安頓好,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腹部,「再睡會兒,一會兒我喊你。」
顧言再度醒來時已經八點,白慎行正準備進來喊她,不料她已經醒了,伺候她起床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餐,因昨晚顧言沒吃幾口,早餐時,她的早餐似乎格外豐富,看著五花八門的早餐她直咋舌,會不會太奢侈了些?
將眸光投向白慎行,白慎行回應她道,「多吃些。」
昨晚能逃過去,今早行嘛?估計是不行了。顧言低頭淺淺的吃著面前五花八門格外豐盛的早餐,一口一口的淺吃著,期間,白慎行接了兩個電話,安排了一天的工作行程,兩通電話下來見顧言還是淺淺的吃著他也不催促,頗為耐心的等著她。
白慎行電話剛剛掛下不過幾秒鐘,顧言手機在桌面上振動起來,看見屏幕上的號碼,她滯了下隨即起身準備接電話。
「坐下接,」白慎行見她準備起身直接冷聲道,工作上的事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何事?」顧言對著電話那側道。
「網絡上的輿論似乎有人在往下壓,是這麼過去還是加大力度?」那邊的人對著電腦跟她道。
顧言直蹙眉,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白慎行,「等我來了再說。」
她是煩躁的,大清早的起來有人拆她的台,若不是看白慎行坐對面,她是真的要搞人的。
隨即收了電話,繼續埋頭苦吃,對面白慎行見她臉色明顯不佳便開口問道,「公司的事情?」
「恩、」顧言淺應著。
「有什麼不能解決的?」白慎行關心道,若不是她不喜依賴著自己,他倒是巴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能替她解決了。
「還沒有,不過就是要操點心而已,」顧言如是道。
在她這裡,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不過是多花點時間跟精力而已。
「你要是多花點時間到自己身上,我會很高興的。」白慎行接著她的話語道。
「浪費,」顧言白了他一眼道,兩個人一起操心到一件事情上,不是浪費是什麼?
白慎行被她一句話給懟回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隨即催促她快些吃,顧言倒也識相,扒拉了兩口接過張嵐遞過來的外套跟包去了公司,臨走時白慎行還是一日常規似的給她遞了些吃的過來,顧言照常接過來,自從有了上次的經驗,白慎行每日中午都會安排山水居的傭人給她送午餐,提過來的不過都是些小零食而已。
年關將至白慎行似乎變得忙碌起來,一路上電話不斷,不是合作商就是投資人,要麼就是秘書通知的各種會議跟應酬,應酬什麼的他幾乎統統推掉了,會議儘量安排在白天或者九點過後視頻會議,一路上都在聽許贊跟白慎行報告一天的行程,而顧言似乎也沒閒著,早前,張晉就將最近的會議跟出差安排發到了她手機上,自她懷孕以來,能推掉的出差基本已經推掉,如今放在這裡的,想必是推不掉的,顧言將行程拉到最後,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下周三洛杉磯的會議。
而顧言聽聞許贊給他報告的行程中,也有洛杉磯的行程。
「明天早上八點,您在市政府有個會議,上午十點公司有一部電影要敲定投資方案,十一點您跟國外的幾位高層有視頻會議,一點您在公司內部有會議,下午三點您在醉言居跟局裡的人有應酬,還有就是林書記邀請您晚上去清風樓共聚一下。」
許贊說這話的時候顧言低頭看平板的眸光稍微抬了下,可也僅僅只是一秒鐘的功夫,便又低下去了,林安琪她爸邀請白慎行共聚。
顧言心底狠狠沉了下,握著平板的手指不自覺縮緊,隨後鬆開。
白慎行並未注意到她這個小小舉動。
白慎行眸光沉冷了會兒,隨後道,
------題外話------
拼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