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403你真這麼想?
溫雨瓷覺得,現在稍微一活動她就能吐出來。
顧少修細緻的檢查一番,沒有骨折,也沒有內傷,真是幸運。
過了好一會兒,溫雨瓷緩過勁兒來,在他懷裡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別擔心,我沒事了。」
尚明歡捧著醫藥箱跑過來,「先消毒包紮一下吧。」
雖然沒骨折,沒內傷,但手肘膝蓋還有胳膊腿都有多處擦傷。
躁狂的馬兒已經被制住,工作人員先把它拖走,被顧少修制止。
顧少修將溫雨瓷交給尚明歡,上下檢查馬兒。
謝雲璟已經回來,見狀走到他身邊去,「修哥,怎麼了?懷疑這馬被人動過手腳?」
顧少修點頭,「馬場的馬匹都是經過長期訓練,格外溫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傷人的事情發生。」
「對對對,」馬場負責人連連點頭附和:「我們馬場的馬匹都是由專業馴馬師,經過長期訓練,多次測試合格後,才……」
他的話沒說完,被謝雲璟不耐煩的揮手打斷。
此刻,顧少修掀開馬鞍,謝雲璟睜大眼,死死盯著馬鞍底下。
馬鞍下的馬背上,皮肉模糊,鮮血淋漓,皮肉間有黑色的不規則凸起,謝雲璟想去摸,顧少修一把抓住他手腕,「別動!」
顧少修轉身,從醫藥箱內取出一副醫用膠皮手套,戴在手上,將那些黑色的不規則凸起取下來,是鐵蒺藜,每個黑豆大小,遍布黑色倒刺。
這種東西,放在馬鞍之下,沒人上馬,什麼事都沒有,有人上馬,鐵蒺藜扎進馬背,馬兒的疼痛難忍,自然就會發起瘋來。
謝雲璟皺眉,「原來有人是故意針對嫂子,嫂子這是得罪了誰?」
尚明歡給溫雨瓷上完藥,扶著溫雨瓷走過來,「怎麼了?」
顧少修將鐵蒺藜遞到二人眼前,「從馬鞍下的馬背上取出來的。」
溫雨瓷皺眉,尚明歡喃喃:「難怪我們家的馬兒會發瘋,原來是被這東西折磨的,這是誰放進去的?」
「應該是我們在湖邊的時候,被人放進去的,我們三個人都是黑馬,只有瓷瓷騎的棗紅馬,很好辨認,所以那人的目標是瓷瓷。」
尚明歡擔心的抓住溫雨瓷的胳膊,「你得罪誰了?這麼狠毒,馬兒發起瘋,把你從馬背上丟下來,摔死你的可能都有,誰和你有這麼大深仇大恨?」
謝雲璟忽然說:「會不會是茵茵姐派人幹的?」
溫雨瓷立刻扭過頭去,特別驚訝的看著他。
她還以為謝雲璟和柳茵茵感情很好,為此她心裡還曾酸溜溜過一陣子呢,畢竟謝雲璟和顧少修是感情特別好的兄弟,顧少修的兄弟更喜歡別的女人,而不是她,那種感覺蠻討厭的。
她沒想到,謝雲璟居然會懷疑柳茵茵。
謝雲璟瞪她,「怎麼了?越看少爺越覺得少爺聰明?」
想到謝雲璟懷疑的人居然是柳茵茵,溫雨瓷難得的沒和他抬槓。
顧少修卻說:「不會是柳茵茵。」
謝雲璟問:「為什麼?現在最討厭嫂子的人應該就是茵茵姐。」
「因為柳茵茵不會做徒勞無功的事,」顧少修淡淡說:「除非她能確定失控的馬能把瓷瓷摔死,不然她不會這麼做,失控的馬匹很難摔死人,頂多能摔的瓷瓷受傷或重傷,她很聰明,她明白,即便瓷瓷受傷或者重傷,我也會照顧瓷瓷,守著瓷瓷,不會和瓷瓷分開,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對她沒好處的事,她不會做。」
謝雲璟咂了下嘴巴,猜測:「也許她就是看嫂子不順眼,想出手教訓一下嫂子,就算嫂子只能摔折個胳膊腿兒的,她心裡也能痛快痛快。」
顧少修搖頭,「柳茵茵的個性十分能隱忍,她所做的事,必定對她有十分好處,她不會只為了貪圖一時痛快,做這種只損人,不利已的事。」
「我明白少修的意思,」溫雨瓷說:「她摔傷了我,少修會更疼愛我,天天照顧我,她會更憋屈,更生氣,她才不會那麼傻,做這種事情。」
「那也沒準兒,」謝雲璟和她抬槓,「不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嗎?也許她就是一時腦抽了,就想教訓教訓你,萬一把你摔死了呢,那不就一了百了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顧少修輕輕擺了下手,「不管是誰做的,我會查清楚,瓷瓷身上的血,不會白流。」
他目光極淡,語氣也極淡,謝雲璟卻情不自禁後脊背冒涼氣,下意識摸了摸後脖頸子……居然敢不怕死的動他們老大心尖兒上的人!
有人要倒霉了!
有人要倒大霉了!
溫雨瓷沒辦法騎馬回去,尚明歡找了輛車,眾人返回北區,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一下車,林靜看到溫雨瓷的慘狀,嚇了一跳,頓時迎過來,抓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看她,不住的問:「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
溫雨瓷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騙她說:「馬兒跑的太快,我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林靜嗔她:「你就是這麼貪玩,有什麼比自己身體重要?萬一摔斷胳膊腿的,老了得風濕,難受一輩子,你自己說虧不虧?」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溫雨瓷扶著她的肩膀,推著她和她一起在柳蔭下坐下,「中午想吃什麼?你要餵寶寶,你最大,你說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
林靜看看狼狽的她,「還是先去醫院吧,你檢查一下,沒事咱們再就近吃點。」
她的提議,全員通過,溫雨瓷無奈,只能依著大家。
在醫院做了一圈兒檢查,還好,大部分都是擦傷瘀傷和軟組織挫傷,沒有傷筋斷骨。
醫生囑咐溫雨瓷,讓她少活動,臥床休息幾日。
離開診室,顧少修乾脆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溫雨瓷臉紅,「我能走。」
顧少修看她一眼,「醫生不說剛和你說了,讓你少活動,臥床休息。」
好在其他幾人都在附近飯店等著,沒有跟過來,只有她和顧少修兩人,旁邊都是不認識的路人,溫雨瓷雖然剛剛強撐著,不想給大家心裡添堵,實際上身上摔的像是散了架,被他抱在懷裡確實舒服,也不再堅持,由著他抱著。
顧少修抱她上車,又抱她下車,雍容淡然,旁若無人,一直將她抱到酒店包房門口,才將她放下,輕聲在她耳邊說:「實在堅持不下去,我們就先回去,都是自己朋友,沒人會介意。」
溫雨瓷點頭,「我知道。」
在座幾人都是聰明通透的,吃飯時沒閒聊,時候不大就吃飽了,這大概是史上最速度的朋友聚餐。
吃飽之後,各自離開,顧少修抱著溫雨瓷回到別墅。
溫雨瓷老毛病又犯了,依舊堅持洗了澡,顧少修沒辦法,只能等她洗完澡之後,重新給她消毒檢查了一下。
消毒上藥之後,她裹著睡衣抱著抱枕在床上來回翻滾,舒服的哼唧:「一定要洗過澡再休息,睡眠質量才高,不然渾身不得勁,會做噩夢。」
顧少修點她的額頭,「毛病!」
溫雨瓷抱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懷裡,撒嬌的蹭了幾下,笑嘻嘻的抬頭看他,「來,顧先生,給你娘子笑一個,總板著臉,累不累?」
自她出事之後,顧少修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但身上氣息冷沉了許多,顯然心情很差。
「你呀,該說你心大量寬,還是該說你沒心沒肺?」顧少修捏捏她的臉,語氣中有幾分無奈。
「是你心思太重,人家不是說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是在預示我是有後福的人,沒準我們會生三胞胎,兩兒一女,或者兩女一兒,都不錯。」溫雨瓷仰著小臉,笑的沒心沒肺。
顧少修抱緊她,下頜在她頭頂輕輕廝磨,「瓷瓷,你永遠沒辦法理解,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人算計的那種感覺。」
憤慨,驚慌,揪心,被挑釁後震怒,看著她在自己眼前被瘋馬甩的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會摔斷脖子,整個人從未有過的恐懼,仿佛下一秒心臟就會從破開胸膛跳出去。
溫雨瓷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笑著說:「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陰謀算計,防不勝防,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不用計較,只要我現在好好躺在你懷裡,安然無恙不就行了?」
顧少修輕輕吻她,「瓷瓷,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我會將那人揪出來,我不會再讓你有事。」
溫雨瓷攬著他的腰,臉頰埋在他懷裡,嘟囔著說:「你不嫌我麻煩,是個事兒娘,總是惹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顧少修失笑,拍拍她的腦袋,「你真這麼想?」
「對啊,」溫雨瓷仰臉看他,「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更不想給你添麻煩,我怕你嫌棄我呢。」
顧少修搖頭笑道,「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兒里都裝了些什麼,你的想法總能讓我出乎意料。」
「正常人都會這樣想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溫雨瓷扁扁嘴巴,「誰不想安安生生過日子,誰想總這樣驚心動魄的?我怕我麻煩太多,有天你煩了,揮揮手說,不行,這個女人成天出意外,太麻煩了,換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