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作死
於是，於悠恬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成了殺人嫌疑犯。
於悠恬詳細的像警察描述了她遇到女孩兒之後的所有情形，並且反覆強調，如果當時不是女孩兒咳嗽，那喝下那杯劇毒糖水的人，將會是她。
可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她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她依然是嫌疑最大的殺人兇手。
她被戴上了手銬，心中像暗夜裡死寂的田野，一片恐懼與荒蕪。
她被押著往外走時，顧溫玉迎面走進房間。
她目光黯淡，失神的叫：「總裁？」
「沒事，」顧溫玉攬她入懷，輕輕拍撫她的脊背，「我會還你清白。」
於悠恬點頭，「嗯。」
「現在，把事情和我說一遍。」顧溫玉抱著她沒放。
他的身體長年冰冷，於悠恬並沒有感受到火熱的胸膛，可她原本仿佛被冰凍住的心臟和四肢，還是一點一點回暖，漸漸熱了起來。
她偎在他懷中，從她為什麼會來醫院開始，講到因為女孩兒咳嗽，她把女孩兒倒給她的糖水，餵給女孩兒喝了為止。
「所以……如果當時女孩兒沒有咳嗽，那杯糖水會被你喝了是嗎？」顧溫玉撫著她的脊背，嗓音溫柔，身上卻散發著凜冽的寒意。
「嗯，」於悠恬說：「當時我被楚秋辭兄妹倆氣到了，手指一直在抖，手中拿到糖水時，我確實想喝一些，藉以穩定情緒，如果不是女孩兒忽然咳起來，我會喝那杯糖水。」
顧溫玉攬著她的手緊了緊，嗓音淡淡喑啞：「還好……」
想到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會失去她，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擊了一下，又疼又怒。
三年了，第一次有一個女孩兒，讓他願意再去嘗試接受一份新感情，卻有人妄圖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呵。
不管是誰，他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悔不當初。
「大哥。」賀驚鴻匆匆趕來，看了一眼於悠恬腕上的手銬，他身後下屬立刻會意，上前幫於悠恬把手銬解開。
於悠恬活動了一下手腕，仰臉看顧溫玉。
顧溫玉輕輕摩挲她的脊背，「沒事，只是個蠢人布的局，很快就能找到真兇。」
「是啊，」賀驚鴻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把來龍去脈弄清楚，毫無負擔的笑著說：「明擺著嫂子是受害者，不是什麼犯罪嫌疑人，嫂子放心，我們警察蜀黍不會讓任何一個好人受委屈的。」
「賀局長叫我小於吧。」於悠恬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血色……羞的。
「那怎麼行？」賀驚鴻沖顧溫玉擠眉弄眼，「哥，你說，是不是不行？」
顧溫玉睨他一眼，「你不用去查案？」
「用用用，」賀驚鴻連忙賠笑，「大哥，你陪嫂子到窗邊坐，不要隨意走動，破壞現場，沒有我們允許，也不得私自離開，我這就去破案。」
雖然不給於悠恬戴手銬，但於悠恬畢竟是犯罪嫌疑人，到處亂跑也不像話。
於悠恬乖乖點頭。
只要有顧溫玉陪著，讓她在這裡坐幾天幾夜都沒事。
顧溫玉叫住轉身往外走的賀驚鴻：「讓樂可他們幫你，有些事情，你們不方面出面。」
賀驚鴻回頭，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等我好消息。」
等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於悠恬歪頭看顧溫玉，「總裁，我能打電話嗎？」
顧溫玉點頭，「能。」
留守的警察抬眼望天。
他們間歇性耳聾，什麼都沒聽到。
於悠恬調出楚秋辭的手機號。
此刻的楚秋辭，正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接到於悠恬的電話，他有些激動，「悠悠？找我有事？」
「對，找你有事，」於悠恬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說：「楚少爺，我剛剛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楚秋辭驚了一下，靠邊停車，「悠悠，你什麼意思？」
於悠恬靜靜說：「從黃主任的辦公室出來時，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病號，那個病號讓我扶她回房間，她說她低血糖，倒了兩杯糖水，遞給我一杯，我正要喝的時候，她忽然咳嗽，我就把她遞給我的那杯糖水，灌給了她，你猜，結果怎樣？」
楚秋辭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打顫，「……怎樣？」
「她死了，」於悠恬說：「楚少爺，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楚秋辭眼前一黑，使勁攥了攥拳頭，「悠悠，你什麼意思？」
於悠恬輕笑了一聲，「或者……楚少爺，我換個問法兒……我還活著，沒死成，你失望嗎？」
一股怒氣猛的躥上楚秋辭的頭頂，他怒聲質問：「你以為是我布的局？是我想害你？」
「難道不是嗎？」於悠恬輕聲呵笑，「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妹妹！我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你信嗎？」
楚秋辭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迎頭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手腳冰涼。
是啊，不是他做的，但楚婷姿呢？
為什麼一向牴觸於悠恬的楚婷姿，忽然同意來醫院向於悠恬賠禮道歉？
可笑他居然以為楚婷姿被他關了幾天，變得聽話懂事，可是實際上，她是在暗中設了這個局，想害於悠恬死嗎？
他狠狠砸了方向盤一下，氣的腦袋「嗡嗡」作響。
那個白痴！
這個世上，最愚蠢的不是蠢人，而是自作聰明的蠢人！
她以為她天縱奇才，布下的局多麼天衣無縫，牢不可破嗎？
她怎麼就這麼蠢！
從醫院出來後，楚婷姿就和他分開了，他懶得看楚婷姿那副自以為是的臉，就由她去了。
此刻，他坐在汽車裡，猶豫陷入了一團混沌的迷霧中，身心俱疲。
許久之後，他才撥通楚婷姿的電話：「小姿……」
楚婷姿滿心不情願，「又幹嘛？」
沉默了好一會兒，楚秋辭才問：「小姿，你說實話，醫院裡的那個局，是不是你布下的？是不是你讓那個病號在糖水中下毒，想毒死於悠恬？」
「哥，你胡說什麼？什麼病號，什麼下毒，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楚婷姿說的理直氣壯，楚秋辭卻一個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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