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忽然發現你已經不要臉到登峰造極
溫雨瓷還沒說話,路放堯冷了臉色,「詩曼,瓷瓷是我們的妹妹,請你注意你的用詞。」
「她是你們的妹妹?」季詩曼嫉妒的像是有毒藥流進身體,腐蝕著她的五臟六腑,「你們不是哥的朋友嗎?她是我哥的敵人,你們怎麼還能當她是妹妹,我才是我哥的親生妹妹,你們該疼我才對!」
路放堯冷冷看著她,掩飾不住眼中的厭惡。
這樣貪婪自私沒有教養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溫洛寒的親生妹妹,他連看他一眼都嫌噁心。
「哥!你看放堯哥,什麼態度!」季詩曼彎腰拽住溫洛寒的胳膊撒嬌,瞥眼間看到溫雨瓷頸間的項鍊,眼睛頓時睜大,然後鬆開溫洛寒,衝過去撕扯溫雨瓷,「賤|人!原來你和那幫混蛋是一夥的!騙走我的項鍊害我被我哥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濺貨,把我的項鍊還我!」
溫雨瓷甩開她手,站起身用力一個巴掌摑在她臉上。
溫雨瓷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季詩曼腦袋懵了下,瘋了一樣衝過去,「你這個濺貨,你忘了當初怎麼被我打,忘了那個男人怎麼撕爛你的衣服,你是什麼貨色,也敢和我斗,你這種貨色只配去夜|店做雞,腦殘的男人才會喜歡你!」
她不提還好,她這一提,溫雨瓷一下想起她被砸的稀爛的家,被紅油漆潑的面目全非的房子,又一個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伸手反扭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倒在茶几上,膝蓋頂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緊緊按著她的腦袋。
季詩曼的臉被迫緊緊貼在茶几上,脊背被溫雨瓷的膝蓋頂的生疼,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淌,疼的她大聲哭叫。
這一連串動作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溫洛寒已經站起身,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季詩曼大聲哭喊:「哥……哥……」
溫洛寒抓住溫雨瓷的胳膊:「瓷瓷,放開她。」
阻止的語言,連他自己聽起來都那樣底氣不足。
如果季詩曼不是他的親生妹妹,她那樣侮辱溫雨瓷,早已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但那是他親生妹妹,如果季家不是被溫家毀滅,她妹妹原本像溫雨瓷一樣,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大小姐,就因為溫雨瓷的父親,他妹妹和他一樣一無所有,隱姓埋名活了那麼多年。
他妹妹恨季家沒錯,恨溫雨瓷沒錯,他妹妹不管對溫雨瓷做什麼,都不過分。
但溫雨瓷就是這樣,家破人亡了也不肯低下高貴的頭。
無路可走了,有人侮辱她,她也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他就站在這裡,她明明不是他們兄妹的對手,動起手來她還是又快又狠!
如果溫雨瓷不是溫雨瓷,這樣打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唯一心愛的妹妹,他一定讓她死的很慘,可她偏偏是溫雨瓷。
一個是最心愛的妹妹,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哪個他都不想傷害,偏偏這兩人勢同水火。
溫雨瓷歪過頭來,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鬆開了季詩曼。
她輕蔑的目光像黃蜂的尾針一樣狠狠扎進溫洛寒心裡,讓他情不自禁攥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拳。
季詩曼掙扎著站直了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現在她知道動起手來她遠遠不是溫雨瓷的對手,撲到溫洛寒懷裡,拽著他的衣領使勁搖晃溫洛寒的身體,放聲大哭:「你打她啊!你怎麼不打她?難道你還惦記著那個賤人!你忘了是誰害我們家破人亡?你讓殺父仇人的女兒欺負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她一邊哭叫一邊捶打溫洛寒的胸膛,儘管這邊用半截珠簾與外面大廳隔開,自成一方天地,但除了溫洛寒幾人,還有其他德高望重的客人坐在另一邊,不管是他們還是外面的人,聽到她哭鬧的聲音不約而同朝這邊看過來。
即使隔著半邊珠簾,隱隱綽綽還是能看到一些,路放堯皺眉,低聲說:「洛寒,你要不要帶她先走?」
溫洛寒點了下頭。
只能這樣了。
儘管他還想和溫雨瓷多待一會兒,但只要溫雨瓷和季詩曼兩個人都在的地方,就沒有片刻安寧,他別想安生的和溫雨瓷說上一言半語。
他攬住季詩曼的肩膀,「跟我回去!」
「我不走!」季詩曼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平日裡在媒體面前裝出來的名媛風範蕩然無存,「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喜歡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有什麼好,那天你要是再晚來幾分,她就被那幾個男人玩成爛貨,你自己親眼看到的,她為了活命,一點都不反抗,那種不要臉的女人,你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她張嘴賤人閉嘴不要臉,連宗俊熙都聽不下去,他皺眉看著季詩曼,「張嘴閉嘴只會罵人的女人,最沒修養沒格調,她說出來話,也絲毫沒有力度,永遠不會有人相信。」
季詩曼抓著溫洛寒的衣服,哭的梨花帶雨,歪頭質問宗俊熙,「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朋友?憑什麼幫外人不幫我?你這樣算什麼朋友?」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但瓷瓷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你最好口下留德,陰損的話說多了,當心以後報應在你自己的身上!」
季詩曼被氣到發瘋,不敢沖宗俊熙怎樣,用力捶打溫洛寒的肩膀,「她到底給你們吃了什麼迷魂藥,你們全都站在她那邊,還是她床上功夫真那麼好,把你們全都伺候舒服了,你們才……」
「閉嘴!」她話沒說完,被溫洛寒狠狠的打斷,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溫洛寒憐惜季詩曼從小失去父母,顛沛流離,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一直寵著她,縱著她,即使她偷走了溫雨瓷的項鍊,讓他氣怒到了極致,真到動手時,他也不過不痛不癢的給了她一巴掌,訓了她幾句而已。
如果換了別人,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污穢的詞語侮辱溫雨瓷,他一定會恨不得拔掉那人的牙齒,可這人是季詩曼,是被溫家害的家破人亡的他的親妹妹,一切便變得情有可原。
但他知道,他可以原諒他妹妹,宗俊熙和路放堯卻未必。
也許宗俊熙和路放堯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和季詩曼一般計較,但若是想以後再讓他們倆幫他一起照看季詩曼,便不可能了。
季詩曼再往前幾年就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她從小沒了父母,溫洛寒一心想幫她找個好丈夫,讓她有幸福美滿的後半生。
宗家和路家都是世代名門,根基很深,關係網龐大,在宗俊熙和路放堯那裡弄臭了名聲,以後季詩曼選擇丈夫的範圍會縮小很多。
別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他們都會退讓幾分,可婚姻大事,他們絕對不會含糊。
何況這裡到處都是景城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這樣口不擇言,不亞於自打耳光,再看看溫雨瓷,從頭到尾一個髒字都沒拉,只動手不動口,任誰也說不出她半分不是。
這樣一對比,高低立現,溫洛寒一邊惱怒自己妹妹沒有教養,一邊憐惜更甚。
如果不是他們從小父母雙亡,季詩曼從小流落在外,沒人教養,季詩曼也會像溫雨瓷一樣大方得體,從容有度。
說到頭,這一切都是溫家的錯,都是溫雄的錯。
每次季詩曼犯錯,這些念頭總能一下湧進他的腦海,再氣再怒,想到這些也一點脾氣都沒了。
季詩曼不肯走,又哭又鬧,他環住季詩曼的肩膀,強行帶她走。
挑開珠簾,正外外走,剛剛大廳牆壁上鑲嵌的巨型液晶屏幕忽然亮了,女人的申吟聲驟然從擴音器中傳出來,讓在場所有人都朝屏幕望去。
屏幕上出現一張巨大而華麗的大床,一個男人慵懶著斜倚在床頭,一個女人光著身子跪在床邊,伏趴著上半身,正在伺候那男人。
每個人都有獵奇的心理,在舜天國際三十周年慶祝酒會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視頻,讓所有人都大感訝異。
賀星奕正和楚冠爵坐在角落裡喝酒,聽到聲音,賀星奕瞥了一眼,立刻轉過臉冷冷瞪向他身邊的楚冠爵。
楚冠爵優雅又懶散的晃著手中的酒吧回望他,目光似笑非笑,「怎麼了?忽然發現我很帥?」
「不是,」賀星奕冷冷吐字:「忽然發現你已經不要臉到登峰造極。」
楚冠爵慵懶的笑,「拿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來抵,從今以後我們扯平了,你再不欠我什麼。」
話是這樣說,可救命之恩拿什麼能抵?
如果不是楚冠爵,賀星奕這個人幾年前已經不在人世,舜天國際的一切早跟他沒半分關係。
雖然今天的一切難免會讓舜天國際陷入一時間的醜聞,但舜天國際向來憑實力在演藝圈立足,一時間的醜聞不過小風小浪,算不得什麼,頂多臉上不好看而已。
賀星奕雖然惱怒,覺得楚冠爵做的有些過了,但還不至於因此和楚冠爵翻臉。
他冷哼了聲,「為了你的心上人,你還真是捨得!」
楚冠爵懶散的晃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笑,「為了她,我什麼都捨得!」
「喪心病狂!」賀星奕低咒。
「多謝誇獎!」楚冠爵笑意盈盈,沖他優雅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