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一物降一物
於悠恬把她昨晚擬定的計劃，和岳杭岩說了一遍。
岳杭岩聽完之後，一個勁兒的直搖頭，「不行不行，我這輩子最不會的就是演戲，更何況是讓我騙自己的侄子，我做不到。」
於悠恬想了下，「那好吧，回去我再改改，既然岳先生沒辦法勝任，那下周就由我來嘗試，只是我不保證有效，希望岳先生可以理解。」
「當然，」岳杭岩正色說：「心理上的問題，就連心理醫生也未必能解決的了，更何況於老師還不是心理醫生，這原本不是於老師分內的事情，於老師肯這麼用心，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沒事，」於悠恬說：「我看了許多這方面的書，越來越覺得，小杉的病情並不厲害，他這是有心理障礙，只要給他一個契機，突破這個障礙，他會好起來的。」
岳杭岩點頭，「但願如此。」
傍晚，上完課，她回到顧溫玉的公寓。
晚上，睡前關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瞄到手機上的日曆，她愣了一下……明天，是她的生日。
她心底澀痛了一下，飛快的把手機關掉，躺進被窩，把頭埋進被子裡。
如今的她，已經沒資格過那個節日了，明天那個日子，和所有父母離開後的每一天一樣，沒什麼不同。
第二天下午，於悠恬接到顧溫玉的短訊：「今天加班。」
於悠恬立刻回復；「好的，總裁。」
只有他們兩個人加班，忙到六點多，天黑下來了，兩人才一起離開。
顧溫玉說：「今天不回家吃了，隨便在外面吃點。」
「好啊！」總裁大人的提議，在於悠恬這裡，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顧溫玉開車，把於悠恬帶到了海邊。
兩人坐在海邊的藤桌旁，海風輕拂，海水沙沙輕響，嗅一縷茶香，品一口香茗，難得的安閒靜謐。
兩人點完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只有暖色的霓虹與點點星光交映，暈出一片朦朧美好的世界。
一個服務員，推著餐車緩緩走過來，餐車上卻不是飯菜，而是一個造型精美的生日蛋糕，蛋糕中間，放了一個蓮花狀的燭台，燭台中間，點了一根蠟燭。
蓮花瓣微微合攏，護著蠟燭，在海風吹拂下，燭光搖曳。
於悠恬看著推車緩緩朝她推過來，眼睛已經看直了。
餐車在她身邊停下，服務生小心翼翼的把生日蛋糕搬起來，放在藤桌上，沖於悠恬躬身說：「您的生日蛋糕，祝您生日快樂，請您慢用。」
說完之後，他微微鞠了一躬，輕手輕腳的離開。
於悠恬看著桌上的生日蛋糕，不知道怎麼了，鼻尖忽然有些酸澀。
「吹蠟燭吧，」顧溫玉微笑著說：「許個願。」
於悠恬連忙用力點頭，閉上眼睛，雙手抱拳，抵住下巴，微微低頭，許下一個心愿。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猛的用力，吹熄了蠟燭。
蠟燭熄滅的那一刻，忽然一束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瞬間將天空映的五光十色。
緊接著，一束又一束耀眼的光線，飛上天空，與星月爭輝。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放著漫天綻放的花火，於悠恬情不自禁，潮濕了眼睛。
許久之後，漫天星火才漸漸歸於沉寂，於悠恬又盯著天空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她對面的顧溫玉，認真的說：「總裁，謝謝您，我……」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原以為，今年沒了父母，沒人會記得她的生日了，沒想到……
「你開心就好，」顧溫玉微笑，「切蛋糕。」
「嗯。」於悠恬點頭，切了一塊大大的蛋糕，放在餐盤裡，雙手遞給顧溫玉。
顧溫玉只吃了一口，推給她，「我不喜歡吃甜膩的東西。」
「哦……」於悠恬紅著臉，把餐盤接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小叉子叉了一口。
不能浪費……
嗯。
就是這樣的。
不能浪費！
吃完飯，顧溫玉站起身，「走走再回去？」
「好啊！」可以和總裁大人一起在海邊漫步，於悠恬怦然心動。
海邊遊人漸少，寂靜下來，可以聽到潮水起伏，海鷗鳴叫。
顧溫玉雙手插兜，一派悠然懶散：「康芙蕖找過你？」
於悠恬驚訝的歪頭看他。
她微微帶了點驚奇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小小的貓科動物，顧溫玉忍不住低笑，「她又找了我，把你的『惡形惡狀』向我狠狠告了一狀，著重強調了你的表里不一，說你在我眼前裝成小貓咪，其實在外面是只母老虎。」
「……」於悠恬：「我、我、我……」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康芙蕖說的沒錯。
不但沒錯，而且總結的很精準。
她就是這樣，在總裁外面膽小的像是乳貓，在外人面前兇悍的像是老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如果非要找個原因，只能說……一物降一物？
總裁大人是生來降她的？
不過話說回來，在總裁大人面前乖巧的人，多了去了。
比如顧家那幾位少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在這位大哥面前，還不都是乖的要命，永遠服服帖帖的？
那幾位人中龍鳳，都對總裁大人那樣敬服，她一個小小的秘書，怕自己總裁怎麼了？
奇怪嗎？
想到這裡，她理直氣壯了，小聲說：「是總裁比較……厲害，情不自禁就讓人敬服，連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都怕總裁呢。」
連抬腳就敢踹人，伸手就敢掀桌的顧二少，在總裁大人面前都乖的都像好寶寶似的，她在總裁面前像小貓咪那是理所應當的，不是什麼裝的！
「我比較厲害？」顧溫玉回眸看她，唇角勾著抹悠閒肆意的淺笑，「我哪方面比較厲害？」
明明特別正經的話，卻因為他微微上挑的尾音，染上了些許愛昧，讓於悠恬情不自禁想到什麼，臉色唰的紅了。
她放慢了腳步，跟在顧溫玉身後，眼睛盯著地面，四處亂瞟，「我、我……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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