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對策
他和楚司言是有感情的,並且感情不錯。
他良心還沒完全泯滅,做不到做了壞事,無動於衷。
他經常做噩夢,夢到楚司言來找他報仇,或者夢到他得了報應,悽慘的死去,或者被人痛苦的折磨。
噩夢做多了,他對郁芳的感情,也逐漸消磨了一些,已經不像當年不管不顧,不管失去什麼也要得到郁芳,那樣瘋狂。
誠然,他現在還是喜歡郁芳的。
但已經不像當初為了得到郁芳,連親弟弟都不要了那樣瘋狂。
當年,他愛郁芳愛到沒有理智,覺得只要讓他睡到郁芳、得到郁芳,此生無憾。
可現在,他更愛的是他自己,是他的榮華富貴。
隱隱約約的,他甚至後悔了。
後悔不該招惹楚司言的女人。
世界上好女人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憑他的條件,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非要睡楚司言的女人?
不說別的,只要楚耀是他和郁芳的兒子這樣事情曝光,就算楚司言將他大卸八塊,都沒人同情他,還會沖他的身體吐口水,對楚司言說聲幹得好。
他後悔了。
後悔被郁芳迷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可他為了郁芳,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他即便內心深處已經後悔,他也不敢承認。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郁芳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為了得到郁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風平浪靜,平安無事時,他還可以那樣催眠自己。
如果,楚司言回來復仇了,眼見著他就要失去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再也掩飾不住他內心深處的痛悔。
他現在看郁芳,不再是看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愛人,而是看一個誘惑他一步步走入萬劫不復深淵的仇人。
他不願承認他自己有錯。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郁芳的錯。
如果當初不是郁芳勾引他,他怎麼也想不到睡自己親弟弟的女人,還不要臉的和自己的弟媳生下孩子。
郁芳被滿地的瓷片扎的渾身是血,疼的啊啊慘叫。
他看向郁芳的表情,卻再也沒了往日的憐惜,只有厭惡和不耐煩。
郁芳不敢叫了。
她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閉上嘴巴,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小聲說:「我去看看小耀。」
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甚至連醫院都不敢去,一瘸一拐都朝樓上走去。
她怕的厲害,無比希望,楚嵉和楚健儘快想出辦法,挽回局面,以後楚家再回到過去的日子。
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回不去了。
楚司言回來了。
她的好日子,恐怕到頭了。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臥室,抱著熟睡的兒子,渾身瑟瑟發抖。
她一直自命不凡,自以為聰明,可以把她身邊所有人瀟灑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當初她和楚嵉苟且,最初的時候,她並不是真的想和楚司言離婚,和楚嵉結婚,她只是想楚嵉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楚司言哪裡都好,就是只是楚家老二,沒有楚嵉有錢有地位。
和楚嵉有了那種關係,她就等於握住了楚嵉的把柄,可以從楚嵉那裡得到無數的好處。
她是個私生女,從小到大受夠了沒錢沒勢,看人白眼,被人指責的氣。
她愛錢愛權,勝過這世上的一切。
她為了得到錢權,不惜和自己的大伯哥苟且。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直到生下楚耀。
她始料未及的是,楚耀竟然是楚嵉的兒子!
明明她和楚嵉在一起時,都是做了避孕措施的!
和大伯哥生下私生子,她嚇的不行。
可那時,楚嵉正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知道楚耀是他的兒子之後,卻是歡喜的不行,欣喜若狂。
有了楚耀,郁芳便不再甘心做楚司言的妻子。
她算計的很清楚,如果她不能轉正,成為楚嵉的妻子,萬一有朝一日楚嵉結婚,生下自己的婚生子,而楚耀真實的身份被楚司言發現,那她和楚耀,將死無葬身之地。
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楚司言,讓楚嵉娶她做妻子。
她就會成為楚家未來的家主夫人,而她的兒子,會成為楚家第三代,名正言順的接班人。
打定主意之後,她開始操作。
一切很順利。
如她所願,楚司言被送去了國外精神病院,而她,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楚嵉的妻子。
可她的美夢還沒成真,噩夢就來了!
楚司言回來了。
回來報仇了!
她驚慌不安,惶恐失措。
這一刻,她是後悔的。
後悔當初和楚嵉苟合。
她多希望,當初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她一直都是楚二夫人,楚耀是楚司言的兒子,不是什麼大伯哥和弟媳通(jian)奸生下的私生子。
她怕的瑟瑟發抖,樓下,楚健和楚嵉父子,焦躁的來迴轉圈,不停的打電話。
可事到如今,求誰都不管用了。
沒人肯幫他們。
直到最後,再也無人可求,楚嵉痛苦的抹了把臉,看向楚健:「爸,您去找司言吧!告訴他,當初的事情,您一直不知情,您什麼都不知道,是我一個人做的,您是剛剛才得知真相,您去接他回家。」
楚健明白楚嵉的意思。
如果楚司言恨的是他們父子兩個,楚家就真的完了。
他們最可能的結局,就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落魄街頭,甚至四處逃竄避債。
如果楚司言恨的只有楚嵉一個人,他和楚家就都不會有事。
只要他沒事,就能保住楚嵉。
最起碼,楚嵉不會死,也不會受多大罪。
楚健嘆口氣,頹然說:「司言能信嗎?」
楚嵉說:「爸,不管怎麼樣,您都是他親生父親,子不言父之過,您疼了他二十年,他總不能對您趕盡殺絕。」
楚健一陣失神,片刻後苦笑,「但願如此吧!」
楚嵉拿過手機,塞進他手裡,「爸,別耽誤時間了,耽誤不起了,您打給戰幕深,他一定知道司言在哪裡,您好好和司言說,司言會原諒您的。」
楚健吁了口氣,播出戰幕深的號碼。
此刻,戰幕深正和楚司言在海邊散步。
手機響起,他看了眼手機屏幕,歪頭看向楚司言,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