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 第736章為之痴狂
「一言為定,騙人的是小狗!」清芽將嫩白的小手,印在夙鳴的掌心。
謝清翌再回來時,人去樓空。
他知道清芽被夙鳴接走了,他以為他會享受這種安靜的感覺,可莫名的,他卻覺得心頭髮虛,空落落的。
這個家,一直是清芽在打理。
窗明几淨,每天餐桌上的花瓶里都插著新鮮盛放的花,有時是玫瑰,有時是百合,有時是燦爛灼眼的太陽花。
他習慣晨練,每早五點半起床,風雨無阻。
他起床時,清芽也會起床做早餐,他晨練回來,廚房裡飄出清粥的香氣,再配上幾樣開胃小菜。
晚上不論多晚,不論他吃沒吃過飯,廚房裡總會留著他的飯,不管是粥還是湯,清一色的滋補養胃。
他有嚴重的胃病,可與清芽同住的這段時間,他的胃病從沒犯過。
清芽不太喜歡說話,喜歡安靜的注視和微笑。
他知道她總在看他,可當他的目光看過去時,她的目光會羞澀的移開。
她不是個聒噪的女孩兒,很多時候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可當她徹底從這個房間裡消失時,失去的感覺卻那樣強烈。
他把這些感覺,歸結為習慣。
也許,他只是習慣了她的存在,過陣子,等他習慣了她的不存在,他的生活就會回到從前。
他一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而此刻的清芽正在忙的熱火朝天。
夙鳴住在夙氏集團大樓的附近,同樣是精緻的躍層公寓,只是沒人打理,亂成了一團。
清芽先將自己的東西放進客房,然後下樓幫夙鳴打掃房間。
夙鳴很忙,把她安置好就離開了。
她不緊不慢的收拾,等夙鳴回來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乾淨整潔的房間是他以前亂成一團的狗窩。
他摟著清芽的肩膀,大呼家中住進來一個田螺姑娘。
清芽煲了粥,炒了兩個家常小菜,夙鳴吃的風捲殘雲,樂不可支,連連誇讚:「芽芽,你手藝越來越好了,簡直比嬸嬸還厲害,你就在鳴哥哥這裡安心住下,誰敢來搶,哥哥揍他!」
「好呀。」清芽笑的眉眼彎彎。
她自幼和夙鳴謝清翌一起長大,夙鳴和他們兄妹三個感情十分親厚,不像謝清翌那般疏離,住在這裡,她就像住在自己家裡一樣,沒什麼心裡負擔。
「芽芽,工作方面有什麼打算,要不要來哥哥公司幫哥哥?」夙鳴問清芽。
「不了,」清芽笑著搖頭,「我太笨了,什麼都做不好,去了也是給你添亂,我想在網上找點設計的活兒,看看能不能養活自己,如果找不到,我就回景城相親,找個男人嫁了,讓他養著我,實在不行,我就啃老,我爸媽一直盼著我回去呢。」
「芽芽,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如果肯去鳴哥哥的公司,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讓鳴哥哥每天看到你,鳴哥哥就精神抖擻,事半功倍,那可是極大的貢獻!」夙辰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調侃。
他這話誇張了點,可也是實話。
他們兄弟幾個,都巴不得能把清芽圈在自己眼皮底下,每天看著,省的被人家欺負了去,只可惜,清芽不肯選他們,選了謝清翌那個不長眼的。
清芽被夙鳴逗的咯咯笑,不過她是外柔內剛的性子,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便不會再被夙鳴說服。
夙鳴了解她的性格,勸了兩句,見她不肯,只得嘆息著作罷。
第二天,夙鳴家裡已經完全變了樣,清芽十分滿意,打算出去一趟,先回謝清翌的公司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拿回來,再買些生活必須品。
前天走的太匆忙,她很多東西都落在公司里,沒有拿回來。
開車到了謝清翌的公司,推開秘書部的門進去,頓時所有的視線都朝她投過來。
她微笑著沖一號秘書示意了下,「何秘,我來拿我的東西。」
一號秘書是幾個秘書裡面最沉穩、最有心計的,見那天清芽對謝清翌的態度,就知道清芽與謝清翌之間一定有什麼貓膩,最好不要得罪。
她笑著站起身,客氣的說:「顧小姐隨意。」
在秘書部,清芽能力最弱,人人知道她是空降部隊,瞧不起她,她始終沒能融入這個集體,過的十分壓抑,如今能離開,算是一種解脫。
她又沖一號秘書笑笑,走到自己的位置收拾東西。
她正往箱子裡放東西,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淺哼,「長的漂亮有什麼用,被玩兒膩了,還不是一樣滾蛋?」
清芽回頭,循聲望去,是二號秘書彭一夢。
彭一夢和許顏蒂是同學,關係還算不錯,她說話的語氣尖酸刻薄,見清芽看向她,微微揚起下巴,一臉的挑釁。
很顯然,她這是在為許顏蒂打抱不平。
清芽放下手中的東西,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彭小姐,我沒聽清你剛剛說的話,能不能麻煩你重複一遍?」
彭一夢往後一靠,身子倚在靠背上,滿眼鄙夷嘲諷,「不過是個靠身體上位的情兒,有什麼了不起?男人玩兒膩了你,你什麼都不是!」
她對清芽這樣鄙夷刻薄,並不單單是清芽所猜測的,為許顏蒂打抱不平。
她和許顏蒂雖然是同學,但一直相愛想殺,暗地裡彼此較勁,許顏蒂被開除,她開心還來不及,沒什麼閒情逸緻給許顏蒂打抱不平。
她出言譏諷清芽,是因為她嫉妒。
哪個女孩兒不壞椿,謝清翌的女秘書女特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對謝清翌有想法。
怪只怪謝清翌太優秀,這樣優秀的男人,不要說身居高位,有花不完的錢以及人人仰望的地位,即使只憑容貌和身材,就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痴狂。
所以,袁一夢嫉妒。
她也想做謝清翌的女人,無奈謝清翌冷硬的像玄鐵,只要有哪個女人向他表達一丁點兒的愛昧,那個女人不管是誰,不管和誰有什麼關係,立刻就會捲鋪蓋走人。
他這些女秘書、女特助,知道他的脾氣秉性,對他的愛慕痴狂,全都埋在心裡,絲毫不敢透露半點。
有時候她們會偷偷猜測,謝清翌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直到那天清芽猖狂的將水潑在謝清翌臉上,謝清翌卻沒什麼反應,她們才知道,並不是沒人能爬上謝清翌的床,這顧清芽就是個例外。
這個顧清芽和謝清翌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不然顧清芽絕沒膽量將水潑在謝清翌臉上。
謝清翌的脾氣是商場上出了名的壞、出了名的狠辣,敢有人這樣對他,斷手斷腳是輕的,不讓那人跪在他腳下磕頭求饒,吃盡苦頭,不是謝清翌的作風。
可今日的清芽,清清爽爽出現在她們面前,毫髮無傷。
可見,清芽和謝清翌之間必定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
而清芽又來收拾東西,要離開公司,說明她與謝清翌之間已經鬧翻,她已經是謝清翌甩掉不要的人,袁一夢這才出言嘲諷。
雖然清芽能力不及所有人,但因為她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清芽到謝清翌這裡來工作時,家裡長輩有話,清芽直屬謝清翌一人領導,不准讓任何人做清芽的上司。
家裡長輩對清芽的寵愛太恐怖、太偏執,唯恐清芽受氣挨欺負,除了謝清翌,不許任何人做清芽的上級。
事實上,如果不是清芽執意要來謝清翌的公司,家裡那些長輩恨不得將清芽圈在家裡,留在身邊,二十四小時盯著,什麼也不許她做。
謝清翌沒辦法,只得服從長輩的命令。
清芽在他的公司秘書部,是個特別的存在,不隸屬任何人的領導,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別人沒有任何資格和權利向她下達任何命令。
這也是讓謝清翌無法容忍清芽的原因之一。
他這裡是公司,不是玩兒過家家的地方,他討厭一切特權主義,但偏偏清芽是一個連他也無法掌控的存在。
清芽可以有這樣多的特權,袁一夢卻不能,她早就嫉妒的發瘋,終於捱到清芽離開,她自認是謝清翌玩兒膩了她,趕她離開,忍不住出聲嘲諷。
清芽自幼靦腆內向,她不會打架,也不會吵架,但讓她就這麼心裡憋屈著,任人侮辱,她也做不到。
她掏出手機,撥通謝清翌的電話,「總裁,我在外面辦公室,請您出來下。」
沒等謝清翌說話,她掛斷了電話。
如果謝清翌不肯出來,那她就進去拽他出來,總之今天,她不會就這麼灰溜溜的被人辱罵著離開。
片刻後,謝清翌走進秘書部,眉間微微蹙著,「什麼事?」
彭一夢聽到清芽居然打電話給謝清翌,立時慌了。
她沒料到清芽有這樣的膽子,敢用這種瑣事打擾謝清翌。
謝清翌是出了名的冷麵殺神加工作狂人,如果不是公事,沒人敢無緣無故浪費謝清翌的時間。
她沒想到,清芽這個已經被謝清翌甩掉的女人,敢給謝清翌打電話,而謝清翌居然真的出來了。
聽謝清翌問什麼事,她不敢再用那種目中無人的姿勢坐在椅子上,而是唰的站起,微微頷首,雙手規矩的放在小腹前,標準的下級覲見上司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