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潑婦
楊紅梅見溫相田夫妻倆不說話,一把抓住李淑芬的胳膊,「親家母,你可要給我們娘倆說句話,我姑娘肚子裡懷的可是你老溫家的骨肉,那是你們的寶貝孫子,出了這個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李淑芬是最老實不過的性子,當初李淑芬說丁珊懷了溫華瑾的孩子,上門來鬧,溫相田愛面子,她則是好欺負,被兩母女一哭一鬧,就逼著溫華瑾和丁珊去民政局登了記,後來丁珊又把她媽接過來,母女兩人都住在這裡。
剛開始時,丁珊的表現還行,最起碼嘴巴甜,也能幫著收拾收拾家務,可沒幾天就原形畢露,什麼都不做養在家裡不說,哪裡做不到她心裡,她指桑罵槐,摔摔打打,讓這一家人沒一天痛快時候。
她巴不得能將這母女倆趕出去,可丁珊和溫華瑾已經領了結婚證,丁珊肚子裡還懷著溫華瑾的孩子,她就是有千不願,萬不願,也得讓她們母女倆住在這裡。
她老實,但是她不傻,溫雨瓷從進來後說的每句話她都覺得有道理。
如果丁珊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她兒子的,砸鍋賣鐵她也願意養,可丁珊這兒媳婦她說什麼也不能要。
這幾個月她已經看清楚了,丁珊好吃懶做,為人刻薄,如果兒子和她綁在一起一輩子,什麼幸福都沒了。
世上沒哪個當母親的不疼自己的兒子,李淑芬現在只盼著溫雨瓷能把楊紅梅母女倆趕出去,怎麼可能替她說話,甩掉楊紅梅的手,往後退兩步,「我覺得我侄女兒說的對,你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兒子的還說不準,你們先搬出去,等孩子生下來,如果孩子真是我兒子的,我們再商量。」
「哎呦!這話怎麼說的,沒這麼欺負人的啊!」楊紅梅忽然一下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叫:「這世上沒天理了啊!我女兒被人家糟蹋了,現在人家還翻臉不認帳啊,這還讓不讓我們母女活了啊!」
溫雨瓷一把扯住她,「要哭滾出去哭,別髒了我伯父伯母的眼!」
溫雨瓷連拉帶拽將楊紅梅扯出大門外,這正和楊紅梅的心意,她知道溫相田愛面子,哭鬧的更加賣力。
這是片老宅子,四下里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她這麼一哭鬧,出出進進的人就都圍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溫雨瓷將丁珊也拽出來,又將母女倆的東西全都扔在她們腳下,「從今天開始,你們離我伯伯家遠一些,直到孩子生出來,做了dna確定是我堂哥骨肉那天,你們和我伯伯家沒有一毛錢關係!」
楊紅梅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大家快來看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他們家兒子糟蹋了我們女兒,弄大了我女兒的肚子,現在翻臉不認人,要趕我們母女走啊,大家快來給評評理啊,天地良心啊,做了這種事的男人要天打雷劈啊!」
她扯著嗓子哭嚎,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溫相田素來愛面子,氣著鐵青著臉吩咐溫華櫻:「櫻子,快把她扶到裡面去,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不行!」溫雨瓷把溫華櫻往後推了推,「伯伯,人是我給弄出來的,你讓櫻姐姐再把人弄進去,這不是打我的臉?伯父要是嫌我礙眼,管了瑾哥哥的事,您直說,我立刻就走,往後再也不登您的門!」
如果現在溫雨瓷還是溫雄的掌上明珠,還是溫家的大小姐,她說出這番話,溫相田鐵定要生氣,沒準一賭氣就把她給攆走了,可現在不行了。
現在溫雄昏迷住在醫院裡,溫家人丁稀少,到了他們這一代,屬他和溫雄關係近,溫雄就這一個女兒,家都沒了,他要是再逼得溫雨瓷以後不登他的門,以後溫雄醒了,他怎麼和溫雄交代?
他生氣歸生氣,卻沒敢再和溫雨瓷嗆,他知道這丫頭是倔脾氣,說得出就做得到,他哪兒說的不對勁,這丫頭甩手就走了,以後真不登他的門。
溫雨瓷也是知道溫相田的脾氣,才敢說那番話。
她現在是流離失所的落魄千金,溫相田性子古板耿直,心腸確實最軟的,他一定捨不得逼得她以後再不登他家的門。
溫相田不做聲了,溫雨瓷招呼李淑芬和溫華櫻,「伯母,櫻姐姐,你們都進去,我要關門了。」
「你不能走!」楊紅梅見溫家人不為所動,一時情急,撲過去一把抱住溫相田的腿,「世上哪有這種便宜事?你們兒子弄大了我女兒的肚子,現在讓我們自己去養孩子,你們敢走,我們就告你兒子強|奸告,告的你兒子這輩子都從監獄出不來!」
溫雨瓷彎腰扯掉她的手,將她從溫相田腳下推開,「你們想做什麼隨便去做,我也會查清楚,是誰讓你們算計我哥哥,如果讓我查清楚,是誰告的誰從監獄裡出不來,你們心裡清楚!」
溫雨瓷把溫相田幾人都推到院子裡,從裡面關上門鎖好。
李淑芬有些擔心,「瓷瓷,不會有事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她們真去尋死怎麼辦?」
「伯母您放心,您覺得她們母女倆像是那麼不惜命的人嗎?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們去死,也是她們的事,與我們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李淑芬憂心忡忡,「她們說丁珊肚子裡的孩子是華瑾的,萬一真是……」
「不可能是!」溫雨瓷堅定的說:「我瑾哥哥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我們自己還不清楚嗎?他老實木訥,喝醉了酒倒頭就睡,誰見他發過酒瘋?雖然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肯定是那女人有所圖謀,才會賴上瑾哥哥,伯母您放心,我會找個私家偵探,把那母女倆的底細查清楚,還瑾哥哥一個清白。」
李淑芬覺得溫雨瓷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依著華瑾的脾氣不會做出那種事,可被她母女倆那麼鬧,咱們這日子怎麼過。」
「她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您和伯伯在鄉下不是有處老房子嗎?明天你們就搬過去,就當出去散散心,她們找不到人自然不會鬧了。」
溫相田在沙發上坐下,瞪著溫華瑾怒聲道:「都是你這沒出息的東西惹出來的事,讓一家人都跟你受累。」
溫華瑾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溫雨瓷替溫華瑾打抱不平:「伯伯,是您太嚴厲了,才把我姐姐和哥哥都管的這麼老實,讓人家找上門來欺負。」
溫相田怒瞪著溫華瑾,「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要是一點錯都沒有,人家怎麼不找別人,單單找上他!」
「伯伯,您這話不對,」溫雨瓷淡淡說:「照您這道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現在無家可歸,家破人亡,也肯定是我做錯了,才把我家害成這樣。」
溫相田沒想到溫雨瓷往自己身上扯,愣了下,有些不自然,「都過去的事了,還提那個幹什麼。」
溫雨瓷看著溫相田,認真說:「伯伯,我知道您耿直厚道愛面子,正直了一輩子,可面子能和瑾哥哥的幸福相比嗎?別人不了解瑾哥哥,您該了解,您不給他撐腰,還打他罵他,您要是我爸,我肯定傷心死。」
溫雄和溫相田雖然是堂兄弟,可性子卻是兩個極端。
溫雄寵女兒寵的名聲在外,而溫相田卻推崇棍棒底下出孝子,溫華櫻是個女孩兒還好些,溫華瑾從小沒少挨揍,他一直扮演著嚴父的角色,溫華瑾看到他像耗子見了貓,連大氣都不敢出。
溫雨瓷一提到「爸」這個字,溫相田一下子想到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溫雄,心裡發堵,不做聲了。
溫雨瓷說:「伯伯,您的面子重不過瑾哥哥的幸福,而且這事不是瑾哥哥的錯,壞只壞在他運氣不好,人這一輩子誰遇不到幾件倒霉的事,難道就因為瑾哥哥倒霉,遇到一個居心不|良的壞女人,您為了自己的面子,就要把瑾哥哥的一輩子給搭進去?就算您想我也不答應,除非您不認我這個侄女兒,不然這事我管定了!」
溫相田氣呼呼剜了溫華瑾一眼,「你就這麼確定不是他酒後亂|姓,糟蹋了人家姑娘?」
「是,我確定!」溫雨瓷靜靜說:「如果對方是個好人家的女兒,我可能還會懷疑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讓瑾哥哥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可看到那母女兩個人的人品,我很確定這不是誤會也不是差錯,就是那母女倆處心積慮的來訛瑾哥哥,伯伯您放心,這件事我會找人查清楚,如果那女人肚子裡不是瑾哥哥的孩子,她們別想從瑾哥哥這裡撈一分好處。」
「算了算了,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溫相田說不過溫雨瓷,溫雨瓷現在這情況他又捨不得沖溫雨瓷說重話,心裡犯堵,一揮手上樓了。
溫華瑾身上有傷,李淑芬讓他上樓去養著了,溫雨瓷陪李淑芬母女說了會兒話,又到樓上問了問溫華瑾當時的詳細情況,等她從溫華瑾的房間裡出來,那母女倆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