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勇氣與信念
清芽在醫院住了兩天,住的實在膩歪,強烈要求出院,謝清翌拗不過她,只得依她。
出院之前,謝清翌請了兩名最好的婦產科專家,給她做了一個全面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母子平安,只要日後小心保養,不會有任何問題,謝清翌終於放心。
折騰了一大通,又在外面吃了頓飯,再回到別墅時,已經很晚了。
回到臥室,清芽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上寬鬆的睡衣,躺在床上,幸福的打滾兒。
醫院布置的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己家裡。
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清芽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嫁給了自己最愛的男人,還和自己自己最愛的男人,孕育了他們的骨肉。
她摸摸小腹,抱著抱枕,幸福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謝清翌推門進來,走到床邊按住她,「小心點,當心滾到床底下。」
「沒事兒,」清芽趴在床上,下巴抵著抱枕,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翌哥哥,你太緊張了,書上說了,生兒育女是自然規律,很多准媽媽生孩子前一天還在正常工作,我也可以的。」
「你不可以,」謝清翌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你身體不好,和別人不一樣,還有,不能趴著。」
謝清翌拖過她,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撫摸她的小腹,「芽芽,剛剛我和伯父伯母商量了下,頭三個月最危險,等寶寶過了三個月,咱們就舉行婚禮。」
「舉行婚禮?」清芽眨眨眼睛。
「是啊,」謝清翌撫著她的小腹說:「雖然咱們早就領證了,但還沒舉行婚禮,等寶寶過了三個月,咱們就舉行婚禮,不然等以後你肚子大了,再舉行婚禮就不方便了。」
「其實……」清芽遲疑著說:「我也不是非舉行婚禮不可的……」
雖然她也很期待有一場屬於自己婚禮,但現在她懷孕了,有很多事會不方便。
「不行,一定要舉行婚禮,」謝清翌摸摸她的臉蛋兒,不容轉圜的說:「芽芽,我不想你的人生有任何遺憾,我答應過你,一定要給你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你放心,婚禮那天,我會找很多人照顧你,不會累到你和寶寶,更不會讓你們有任何意外。」
「嗯,」清芽終於答應,甜蜜的偎進他懷裡,「不會有意外的,現在很多奉子成婚的呢,不會有問題的。」
「乖!」謝清翌低頭親親她,將人攬在懷裡,只想對她好點再好點,怎麼也愛不夠。
清芽被他攬在懷中,閉上眼睛,感受他輕輕搖晃自己的身體。
他的溫柔寵溺,即使她閉著眼睛,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她微微翹著唇角,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希望時光就此停駐,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一室靜謐。
清芽懶懶的睜開眼睛,發現是夏心蕊的號碼,她劃開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邊,「喂,心蕊?」
「芽芽,」夏心蕊的聲音急促而慌亂,「你見到你表哥了嗎?」
「表哥?」清芽問:「哪個表哥?」
「溫流雲!」夏心蕊急急的問:「你見到溫流雲了嗎?」
「沒有啊,」清芽說:「自從那天在你堂姐婚禮上見過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怎麼,有事嗎?」
「芽芽,他肯定出事了,」夏心蕊的聲音帶上哭腔,「我們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可他爽約了,我打他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四處打電話找他,可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哪裡,他的宿舍也沒人,芽芽,你說,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芽的心也提了起來,從謝清翌懷中坐起身,「心蕊你別急,我馬上告訴家裡人,讓他們都四處找找。」
「嗯,」夏心蕊帶著哭腔說:「芽芽,你要快點啊,我總覺得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擔心的要命,我好怕……好怕……」
「心蕊你等我消息。」清芽沒心情安慰她,掛斷電話。
謝清翌見她表情驚慌凝重,垂眸看她,「怎麼了?」
「心蕊說,流雲表哥不見了,」清芽慌張的說:「他在查他老師車禍的事情,他說他老師是被心蕊姐姐現在的未婚夫害死的……我當時沒多想,他讓我幫他進夏氏,我就幫他做了……這件事是不是很危險?他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清芽緊張的抓住謝清翌的衣服。
當初,溫流雲想進夏氏,剛好她認識夏心蕊,難得能幫到自己表哥,她很開心,二話不說,就給夏心蕊打了電話。
溫流雲想為自己老師做點什麼,想調查老師的死因,當時清芽沒多想,可現在想來,那件事其實是不是很危險?
他要找的,是黃永安的罪證。
黃永安既然能害死自己的髮小,那就說明,他是個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人。
溫流雲要找的,是那樣一個人的罪證,如果被對方發現,溫流雲豈不是很危險?
現在,溫流雲不見了,夏心蕊四處找不到人,清芽一下慌了。
如果溫流雲有什麼意外,豈不是她一手促成的?
雖然溫流雲只是她表哥,可他們兩家關係一向很好,堂舅和堂舅媽當她是親生女兒一樣疼她,她怎麼那麼糊塗,他說去幫老師報仇,她就痛痛快快讓他去了,竟沒想到,那其實是一場很危險的事情。
她果然還是太天真、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芽芽,你別慌,」謝清翌安撫的拍他,「流雲雖然愛玩愛鬧,但他不笨,尤其他既然抱著要為老師報仇的心思來到這裡,他就不會允許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他肯定給自己留了後路,你別怕,我先找他的保鏢問問情況。」
清芽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有觀濤的電話,我給他打。」
宋觀濤是溫流雲的保鏢,溫流雲在外面混時,自己收的。
宋觀濤是退伍的特種兵,家境貧寒,當兵時賺的錢,都給母親治病花了,母親去世後,一窮二白的他到景城討生活,還沒站穩腳,因為見義勇為打傷了一個二世祖,一審被判十年。
溫流雲和二世祖不對付,得知這件事之後,給宋觀濤找了一個好律師,二審無罪釋放。
從那之後,宋觀濤就跟了溫流雲,對溫流雲忠心耿耿。
清芽調出宋觀濤的電話,抖著手指撥出去,「喂,你好,我是顧清芽,我想問下,你知道我流雲表哥現在在哪裡嗎?我聯繫不上他,很擔心。」
「知道,」郊外一棟僻靜的農莊裡,宋觀濤看著眼前的電腦,沉穩說:「少爺現在很好,表小姐請放心。」
清芽追問:「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現在……」宋觀濤盯著眼前的電腦,遲疑說:「我現在不方便告訴您,等日後您和少爺見面,讓他親自和您解釋好嗎?」
「不行,」清芽斷然說:「你讓他接電話,我現在必須確認他安然無恙才可以。」
安然無恙?
宋觀濤有些頭疼。
此時此刻,溫流雲並非安然無恙。
他正被關在宋觀濤所處位置附近的某棟莊園的地下室里,而宋觀濤面前的電腦中,正實時播放著那間地下室中的情形。
被五花大綁的溫流雲,正坐在地上,仰臉看著站在他對面的人,「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站在他對面的人,帶著鴨舌帽、墨鏡、口罩,全副武裝,從身形來看,應該是男人,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鴨舌帽男人壓低聲音問:「你查到的東西呢?」
溫流雲冷笑著問:「什麼東西?」
「視頻!」鴨舌帽男人說:「你對夏馨月說,你有施涼風死前的視頻,視頻呢?」
溫流雲挑眉看他,「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你告訴我,我可以放你一馬,如果你不說……」鴨舌帽男人拎起腳邊的油桶,擰開蓋子,將汽油汩汩淋在溫流雲身上,扔掉油桶,「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在溫流雲面前蹲下,「不交出視頻,我就活活燒死你,這裡人跡罕至,又是藏在地下的地下室,你死之後,我就把這裡埋了,你會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哦……」溫流雲笑了笑,「原來你是為了視頻而來,其實我就是想換點錢花,只要你給錢,視頻我可以給你,你不用拿這個威脅我。」
「要錢好說,」鴨舌帽關了打火機:「說吧,開個價,你想要多少?」
溫流雲伸出一個巴掌。
鴨舌帽男人一挑眉:「五萬?」
「五萬?」溫流雲冷笑:「五萬塊錢就想買你一條命?你的命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鴨舌帽的聲音一下變得陰沉,「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溫流雲忽然暴起,狠狠撞在鴨舌帽男人身上,將他撞倒在地,然後拼命將自己的身體,壓在鴨舌帽男人身上。
與此同時,地下室的房門被踹開,宋觀濤領著兩個保鏢衝進來。
宋觀濤動作快如閃電,衝過去,抓起溫流雲扔給他手下的兩名保鏢,自己則一腳踩在鴨舌帽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