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正文結局前篇（5000+）
「你也會很幸福的，凌霄，布依對你很好，你現在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慢慢的康復了，所以，不要光祝福我，你也可以很幸福的。」
「嗯，我知道，她是真的對我好，我一直都知道，現在，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再過段時間就回塔城了。」
「回塔城？」韓靜希驚訝的看著凌霄：「你們準備回塔城？」
凌霄點了點頭：「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說這件事情，布依她父親只有布依一個女兒，很多事情，都很依賴布依，我們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
「那凌叔叔跟顧惜小姨呢？」布依的父親只有布依一個女兒，可是顧惜跟凌峰北同樣也只有凌霄一個兒子。
「我媽跟我爸那裡，我跟他們聊過了，他們現在都還有自己的事業要忙，也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塔城，既然這樣，那他們就先各種忙著自己的，在他們忙著的時候，我會經常回來看他們的，等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想要停下休息了，那麼，我跟布依會把他們接到我們的身邊的。」
凌霄的安排很好，各方面都考慮進去了。
可是，韓靜希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她也說不出來。
想了想，她慢慢的啟唇：「其實，布依的爸爸，如果實在離不開布依，你可以把他接來A市，一定要去塔城嗎？」
凌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A市太過發達，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總歸是有些不太合適的，相對而言，塔城就好了太多，在那裡，我才定的下心來。」
凌霄話里的這句「定的下心來。」，要定下來到底是什麼，韓靜希沒有問。
「也好，去了那裡，既然選擇了去那裡，也好。跟布依兩個人，好好的生活。」
「嗯，你也是。」
「好。」
韓靜希剛道了一句好。
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她抱歉的對著凌霄笑了笑，隨後拿出手機。
「喂，媽。」
「……」
「嗯，領了。」
「……」
「好，我們一會就回來。」
掛斷電話，韓靜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凌霄：「是我媽，打電話來問我跟霍煜霖領證的事情。」
「是打電話來讓你們回去嗎？」
韓靜希點了點頭。
「那就快去吧，你跟他，走到今天，也是充滿了不易，想必你的家裡人，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們的結婚證。」
韓靜希慢慢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在離開之前，還是問了一下凌霄，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就在這幾天吧。」
「那到時候，你把具體的時間告訴我，我跟霍煜霖去送你們。」
凌霄淡笑著開口拒絕：「這就不用了，你們剛領證，想必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我們自己去就好了。」
韓靜希皺眉：「我跟他領證的事情，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沒有什麼要忙的。你們回塔城，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送一下你們。」
凌霄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擴大。
「靜希，你這般見外，是因為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才這般的公事公辦嗎？」
帶著一絲玩笑的語氣，可是卻給了韓靜希一種所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韓靜希搖頭：「凌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對，我知道，所以，不用你們送，再說了，你現在不忙，但是，很快就會忙了。」
「是嗎？」這話，算是在暗示什麼了嗎？
凌霄一再拒絕，韓靜希最後也沒有勉強。
「那行，反正塔城距離這裡不遠，你跟布依，可以隨時回來，無論是C市，還是A市，我們都十分的歡迎。」
「好。」
「走吧。」凌霄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他等了許久了。」
那個他，凌霄不說，韓靜希心裡也清楚。
沒有再多說，她慢慢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可是，剛邁出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凌霄清潤的聲音。
「靜希。」
她聞聲回頭，看到的就是凌霄掀開被子，朝著她走來。
「怎麼了，還……」
話還沒有說完，凌霄就伸出手，抱住了她。
這個擁抱來得太快，韓靜希整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反應過來後，也僅僅是伸出手，慢慢的抱住凌霄。
「你一定要幸福下去。」
半響後，耳邊傳來凌霄低低地聲音，語氣有些道不明的情緒流轉。
韓靜希微微點頭：「我會的。」
在韓靜希的這句話落下後，凌霄久久沒有動作，韓靜希也不催他。
就靜靜地任由他抱著她。
許久後，凌霄終於慢慢的放開了她。
臉上帶著清清淡淡的笑意，，醫院外面的陽光照進來，韓靜希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大學的校園裡，那個穿著白色襯衫，溫潤如玉的學長。
當年，他笑著對她說：「走吧，以後，你在聖安，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如今，他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輕聲對她說：「走吧，以後，你就是霍煜霖正式的妻子了。」
於是，她終於知道，有一些東西，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悄然的變化了。
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韓靜希快步離開了凌霄的病房。
在門口處，遇到了外出歸來的布依，知道布依不是很喜歡自己，所以，韓靜希也沒有多說，對著布依微微點了點頭後，韓靜希便邁步離開了。
……
看著韓靜希跟等在病房門口的霍煜霖一起離開了。
布依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看著從韓靜希離開後，就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凌霄。
布依低頭沉默了一秒，還是走了過去。
「還是沒有告訴她？」她一邊開口，一邊扶著凌霄在身後的病床上坐下。
凌霄本來有些走神，聽到布依的這個問題，也僅僅是蒼白的笑了笑：「沒有必要了，她跟霍煜霖已經領證，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呢，她愛霍煜霖這份愛情，這份愛，跟我是不是恢復記憶，是不是記得她，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
「但是，如果你告訴了她，至少，可以讓她知道，你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想起來，你是愛她的，想起來，你曾經為了她，做的那些事情。」
凌霄笑：「那又如何，能讓她跟霍煜霖離婚，跟我在一起嗎？」
布依低著頭，咬了咬唇。
她知道，不會的，這段時間以來，她看著韓靜希跟霍煜霖的感情。
他們不是那種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的人，可是無論是有意無意的舉動也好，其它的也好，他們都將彼此放在了心尖上，那種感情，是一種沉澱後，相互依賴的美好。
「但是，你至少讓她知道你想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些什麼，你為什麼就這麼害怕讓她知道呢？」
凌霄想了想，搖了搖頭：「依依，你錯了，我不是害怕，我不告訴她，我記起來了，只是因為，我不想讓她的心裡，因為我想起來了過去的事情，而覺得愧疚或者是尷尬什麼的。」
「你心裡甘心嗎？」
「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我跟她，兜兜轉轉，認識了這麼些年，有些東西，就算無法徹徹底底的放下，至少也不是像多年前那樣，必須要握在手裡，必須要有個結果那樣了。我跟她，在最好的年紀相識，可是，那時候，我考慮了太多，從來沒有清楚明白的跟她說過我對她的感情。後來，霍煜霖出現了，以極快的速度俘虜了她的心，其實，從她遇到霍煜霖的那一刻我跟她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凌霄說這些話的時候，布依始終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她愛凌霄，無論是失憶時候，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的他還是現在恢復記憶的他。
她都愛，可是，從他醒過來，什麼都想起來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變了。
她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照顧他。
但是，關於感情上的事情，她再也不敢提一個字了。
在他凌霄的人生里，她只是一個意外，一個因為韓靜希而到來的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他因為韓靜希在回國的途中，飛機失事，失去記憶，根本不可能認識她，並且在失憶的時候，對她產生感情。
如今，他恢復了記憶，想起了自己對韓靜希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在如今的他這裡，算是什麼。
她也從來不主動問他。
今天早上，他說，他想要見一下韓靜希，她沒有問他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好，就在韓靜希來之前，就提前出去了，給了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這期間，她心裡忐忑不安，她在想，他會跟韓靜希說些什麼呢？
是告訴韓靜希他恢復記憶了，還是對韓靜希說，這麼些年，他對她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不知道，在外面等著的時候，她在問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說，還是希望他不要說。
其實，從私心裡，她是不希望他說的。
雖然說，就算他說了，韓靜希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但是，總歸是要讓他在韓靜希心裡多了一份更加特殊的存在。
可是現在看到他失落的說著這些話，她突然覺得，很心疼他。
她甚至在想，或許，讓韓靜希知道他恢復記憶了，對他是好的，至少，那樣，他不會像現在這樣，這般的悵然若失。
現在，聽他這般失落傷懷的說著這些，她心裡，更多的是一種無力。
在他跟韓靜希的這段感情裡面，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依依，你在想什麼呢？」
耳邊響起凌霄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男人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的動作。
「啊？你說什麼？」看著被凌霄握住的手，布依低聲喃喃道。
凌霄有些奇怪的看著布依。
「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噢，沒有想什麼，你要跟我說什麼嗎？」
「我跟我爸媽他們都說好了，過段時間，就跟你一起回塔城。」
「回塔城？」
布依十分驚訝，沒有想到霍煜霖要說的是這麼一件事情。
從他恢復記憶到現在，她就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會願意跟著她一起回去塔城。
凌霄抬手，摸了摸布依的頭：「來之前，就是不準備待太久的，但後來發生了許多的意外，也就耽擱了許久，現在回去，也是情理之中，你的表現似乎有些過於驚訝了。」
布依默默地低下了頭，小聲的喃喃道：「我以為，你恢復了記憶，就再也不想跟我一起回塔城了。」
凌霄愣了一下，隨後，張開懷抱將布依整個人都拉到了懷裡。
「你想什麼呢，我恢復不恢復記憶，跟我要不要跟你回去塔城，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怎麼沒有聯繫，你認識我，是在你記不得以前的事情的前提下，可是現在，你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起了你的家人，朋友，想起了你昏迷時候都還叫著的那個人了，你怎麼可能還願意跟我一起回塔城。」布依一句一句的說道。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覺得委屈的。
可是越往下說，就越覺得委屈。
到了後面，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知道，你是凌霄，你有你的過去，有你愛了很多年的愛人，我也能理解，你放不下她，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我明明就想好了，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就一個人回塔城去，慢慢的，慢慢的把你放下，然後找一個我爸爸滿意的，我自己也滿意的人，就好好的過日子，可是，一跟你接觸，我就發現，我對你的喜歡，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越來越深，我根本放不下你，凌霄，你說，我該怎麼辦？」
凌霄沒有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懷裡，眼淚流個不停的女人。
突然覺得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恢復記憶，就不想跟你回塔城了？」
「本來就是啊，你恢復記憶了，而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意外。」
凌霄笑了。
他伸手，抬起布依滿是眼淚的小臉，細心的幫布依臉上的眼淚擦掉一邊擦，一邊輕聲開口：「對於我來說，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意外，就算是意外，也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布依愣愣的抬起頭，表情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凌霄伸手將布依剛才因為在他懷裡動來動去，弄的亂糟糟的頭髮弄順。
而後看著布依，鄭重其事的開口。
「我說，無論是我恢復了記憶，還是沒有恢復記憶，這都我們回塔城這個決定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
「可是，你愛的不是我，是韓靜希啊。」
「是，我是愛過她，我也不想隱瞞你，這麼多年，我是習慣了愛她，甚至已經習慣了，在很多的時候，當我出現一些事情，或者說是，會需要一個一個人跟我聊聊天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這麼多年來，在失去記憶之前，我是真的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我會把除了她之外的人，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布依，在當前，我什麼都不能跟你保證，也做不到清楚明白的跟你說，我現在的心裡已經沒有她了。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無論是我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都清楚的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現在，更是這樣，她跟霍煜霖已經領證，也有了孩子，我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決定跟你回塔城，並不是因為我想要把她長久的放在心裡，更不是因為，我不能接受，她跟霍煜霖的事情，而選擇的逃避。
回塔城，是我在心臟手術之前，就做的決定。
對於我來說，她只是曾經，而你，才是我的選擇。」
凌霄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如常，似乎他說的，也只是一件小事情一樣。
但是，布依卻是真真切切的被他這些話給驚到表情都換了幾輪了。
雖然，凌霄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凌霄，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凌霄被布依生動的表情逗笑了。
「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是真的。」
「噗……」布依失笑。
「我只是問問，你為什麼要說的那麼仔細啊。」
看著終於笑了的不易，凌霄的心裡總算是輕鬆了一些。
他再次伸出手，見布依拉到懷裡。
「依依，你對我怎麼樣，無論是我失憶的時候，還是我現在恢復記憶，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記得，恢復記憶，對於我來說，只是想起了那些過往，但是，想起那些過往，不代表我就會忘了，在我失憶的這四年來，我們朝夕相處的感情。」
布依抬頭，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凌霄：「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恢復記憶了，在你的心裡，依舊還是有我的位置的？」
凌霄寵溺的摸了摸布依的頭髮。
「你覺得呢，如果沒有，這段時間，我會就算恢復記憶了，還依然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嗎？我會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依舊想著要跟你一起回塔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