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桃花源
尤其是一隻腳踏進門的時候,他故意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司徒軒,眼神里的示威強烈到司徒軒想要忽視都沒什麼可能。
「等等——」司徒軒抬起手臂橫在了門口。
慕容逸眉梢高挑著,笑道:「軒少?這該不會是又想要趕我出去吧?我要是沒搞錯的話,安總也是住在這裡的吧?」
現在安沐已經開口讓他進屋,如果司徒軒反悔,那就等於是讓安沐沒臉。
其實慕容逸倒是挺希望司徒軒腦子不清楚真的這麼做。
只要司徒軒這樣做了,安沐肯定會鬧點脾氣,那到時候他倒是可以漁翁收利了。
可惜……
「我有點潔癖,麻煩你站在這裡。」
司徒軒從鞋柜上拿了一瓶消毒藥水。
這是上次元宵節燈會之後,安沐特意給司徒軒準備的。
那次她們兩個為了救人,自己身上狼狽不堪。
回來之後,司徒軒更是差點洗掉一層皮。
安沐也深刻意識到,她得注意下司徒軒的潔癖問題,於是專門買了一瓶消毒水放在門口。
主要是進門的時候,把鞋子還有外套都噴一下。
當然,這東西主要還是用於外人。
因為安沐和司徒軒在一起,他的潔癖從來不會發作。
司徒軒手裡舉著的褐色液體,自從買回來後就沒用過幾次。
沒想到,這會兒倒是用上了。
慕容逸第一反應是司徒軒故意整他,本想要和安沐控訴一下。
然後他看到安沐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不反對司徒軒的舉動。
知道安沐的態度,慕容逸只好胳膊伸開擺成一字,冷笑道:「軒少,對上門的客人用消毒水噴?你們司徒家的禮儀課是不是沒請到好老師?」
呲呲——
呲呲呲呲——
司徒軒自己拿了個一次性口罩戴上,然後直接對著慕容逸就開始消毒。
這消毒水的味道著實不怎麼好,不過幾下慕容逸趕緊閉緊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直接「中毒」。
安沐知道司徒軒的潔癖十分嚴重,但是她倒是第一次見司徒軒消毒這麼仔細。
那瓶嶄新的消毒水,硬是讓司徒軒噴的只剩下了小半瓶,他才停手。
再看門口站著的慕容逸,外套上面已經開始「滴水」了。
很明顯,司徒軒是故意這麼仔細認真的了。
不過安沐也不怪他,慕容逸本身對他們就不友好,用消毒水「噴一下」這已經算是很客氣的方式了。
「司徒軒,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你的看法。」慕容逸憋了好半天,走進客廳第一句話就表達了憤怒。
司徒軒則是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正中,回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平易近人?消毒這種事情,我都親自做了,你是不是很感動?」
感動個P啊。
慕容逸覺得自己皮膚都有種灼燒感,也不知道那消毒藥水會不會害的他蛻皮什麼的。
而且,剛才司徒軒自己戴了口罩,卻讓他就那麼毫無防護的暴露在消毒藥水的摧殘下?
真是……太惡毒了。
「你來做什麼?」
司徒軒瞟了眼站在一側滿眼怒火的人,像是詢問屬下一樣問道。
「你難道想讓我站著說話?」慕容逸咬牙切齒的問道。
司徒軒抬眸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不然呢?這沙發可是我要坐的。你坐了我還要不要?如果你能給我一個一模一樣全新的沙發,那麼你坐就好了。」
坐下沙發就要給他買個一模一樣的?
這根本就是土。匪邏輯吧?
「噢,對了,這沙發是我在巴黎訂製的純手工款,如果你想要買的話最好提前去預定,因為這家店最少要提前半年預定呢。」司徒軒好心又提醒了一句。
慕容逸心道: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去坐一下就賠一張沙發給你?
雖然錢他不缺,可是他又不是傻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在廚房倒水的安沐聽到司徒軒的話,差點被他逗笑了。
明明這沙發是從宜家買的,司徒軒還嫌棄的說因為檔次不夠打算換掉了,怎麼就成了純手工定製了?
眼看著慕容逸整張臉五彩斑斕的要暴走,安沐從陽台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客廳,有些抱歉說道:「不好意思,司徒軒潔癖比較嚴重,希望你不要介意。」
既然安沐出來打圓場,慕容逸也不可能一直僵著。
「不介意的。」才怪。
接過安沐拿來的椅子,慕容逸坐下了。
這感覺實在奇怪。
安沐和司徒軒兩人坐在沙發上,而慕容逸則是有些「委屈」的坐在椅子上,這感覺讓慕容逸有種錯覺,眼前坐著的像是石諾與姐姐慕容思思似的。
「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安沐坐下後開口問道。
聽到安沐的聲音,慕容逸回了神說道:「剛才在料理店,我喝的上頭了,還請安總不要生氣了。」
安沐聽到這句道歉時,心頭的陰霾倒是散了不少。
還是那句話,就算慕容逸做的再怎麼過分,安沐還是不可能把他當成路人一樣對待,甚至是去「記仇」。
這就好像以前,安沐還是慕容笑笑的時候,任何一個人擅入她的實驗室,或者打擾了在工作的她,那結果一定是被開除掉。
但是慕容逸有一次頑皮的進了她的實驗室,還不小心弄壞了她熬了半個月才採集到的數據標本,她只是正色的訓斥了一番,然後就過去了。
家人和外人本就不一樣。
不過,慕容逸的道歉聽在司徒軒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另一番感覺了。
他剛才就在猜測,安沐在料理店一定和慕容逸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所以讓安沐才會提前出來。
現在聽到慕容逸的道歉,那他就百分百肯定了自己想想的猜測。
「那你的酒醒的挺快的啊?」司徒軒似笑非笑的問道。
慕容逸哪裡聽不出來這話里的是「深意」,這不就是說他要麼剛才是裝醉酒,要麼就是現在在裝,反正他所謂的喝多了,司徒軒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軒少見笑了。酒一醒我就趕緊上門道歉了。」
慕容逸只當沒聽懂司徒軒這話里的譏諷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