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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093:逃

    《一往而深》093: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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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往而深》093:逃景一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房門打開。

    她害怕趙亮在門外守著,所以先探出頭朝外看了看,院子裡沒有燈,只能借著閃電的光亮看外面的情況。

    這會兒,電閃雷鳴她已經不害怕了,她唯一想著的就是只要能離開這裡,就算門外有大狼狗,她也不害怕!

    無人守著。

    景一心裡很歡喜,但是還沒有忘記不能得意忘形,因為這只是她逃出這裡的第一步,離開了這屋子。

    至於最後,她是否能夠從那好幾米高的院子裡逃出去,這才是最根本的。

    鐵大門在裡面被一把大鐵鎖鎖著,想要撬開,別說她徒手了,就是拿一把鐵錘,也未必撬得開。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翻院牆。

    但是景一十分的清楚,如果沒有梯子,或者木棍,凳子什麼的輔助,她也休想翻過三米多高的院牆。

    晴天的時候那院牆就很滑,更別說現如今還下著瓢潑大雨。

    怎麼辦?

    景一在院子裡看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輔助的東西,這個院子乾淨得青石板上連灰塵都沒有,別提那些沒用的木棍之類的東西。

    只能返回屋子裡找東西。

    可是她又害怕趙亮突然醒過來,所以不敢回屋,站在大雨里一時間沒了主意。

    大雨從頭頂澆下來,沖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站在雨中猶豫了差不多兩分鐘,景一知道自己不能夠這麼婆婆媽媽的,如果不進屋子找東西,她翻不過院子,還是會被趙亮抓住。

    可如果她冒著被趙亮抓住的危險性進屋裡找東西,還有50%勝算的可能。

    所以,她不能再猶豫了!

    跑著回到屋子,景一發現趙亮沒有在。

    屋裡也沒有梯子,但是有桌子,有椅子,摞在一起,她總能爬出去。

    桌子比較高,她想著搬桌子,可是搬的時候才發現,這桌子真沉,她根本就搬不動。

    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搬椅子。

    一次搬兩把,拿到院牆邊摞起來,她爬上椅子試了試高度,不行,還差很遠,而且一不小心椅子歪了,她摔在地上。

    好在正好打了個雷,所以沒製造出什麼動靜驚醒熟睡中的人。

    但她卻被摔得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景一咬牙爬起來,忍著痛,一瘸一拐地繼續去搬椅子,又搬了兩趟,搬了六把椅子,然後她不忘將門從外面給反鎖上。

    好在這裡的屋門是那種老式的門,外面可以用東西穿上。

    鎖好門後,景一將六把椅子三把墊底,第二層放了兩把,最上面一層放了一把,這樣比較牢靠,不會再摔倒。

    而且三層椅子的高度她目測了一下,差不多有一米五的樣子,她如果站在上面,足有三米了。

    慢慢地爬上椅子,站在第三層上面,景一的兩腿有些發軟,不是太高,而是緊張,又有些小興奮。

    她伸出手攀上院牆,咬著牙,一點一點地爬上去,直到屁股坐在院牆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下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不管是什麼,她都要跳下去。

    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終於要脫離這個牢籠了。

    這一刻,景一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沒敢多耽誤時間,溜著牆壁就跳到了地上,崴了一下,但還好不算太疼。

    爬起來後,景一就開始跑。

    可是天很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往哪個方向跑才能離開這裡,只能聽天由命了。

    沒有穿鞋,還沒跑多遠,她的腳底板猛地一疼,像是被什麼扎到了,可她卻顧不上管,繼續跌跌撞撞的跑。

    跑了一陣子後,借著閃電的亮光,她發現前面是一片森林,左邊是一條河,右邊大約十米的地方,像是一條路。

    也許那條路就能夠帶著她離開這裡。

    她跑向右邊的那條路上,跑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一會兒趙亮和陳浩然沿著路追出來怎麼辦?

    不行!她不能沿著路跑。

    那不沿著路跑那她往哪兒跑?

    進森林裡?

    不行,萬一裡面有蛇,有狼之類的野獸怎麼辦?

    又一個閃電亮起,景一轉身朝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人影追來,所以她繼續沿著路跑,起碼這平坦一些,跑起來速度快。

    景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反正她就沿著路一直一直的跑,直到精疲力盡,一步都跑不動,她看了看身後和周圍,沒人追過來,她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休息了差不多有十分鐘的樣子,她不敢多休息,爬起來繼續跑。

    這一會兒她的速度明顯的不如之前,幾乎跟走差不多,她索性就快走,實在是跑不動了。

    她開始後悔這幾天沒有好好的吃飯,要不是中午陳浩然強迫她吃了一大碗面,她說不定早就跑不動了。

    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繼續沿著路走,只是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到後來幾乎都跟兩腿上墜著上百斤的大石頭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了。

    而她的腦袋,也有些暈暈的,她不敢再走,連忙坐在地上養精蓄銳,可不能體力透支完了昏過去,那這一次的逃亡豈不就白搭了?

    坐下後,景一抬起頭張開嘴,讓雨水灌進嘴裡,然後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喝點水補充補充體力,她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也許一會兒雨就停了,她什麼時候能逃出這裡找到個人還不好說,所以喝點水先保證自己在短時間內有點體力,也不會缺水。

    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多水,直到實在喝不下去,景一這才停下來,也顧不上地上有多髒,有沒有蟲子蛇什麼的,直接平躺下。

    實在是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人剛躺下,她的兩眼皮就開始打架,控制不住的往一起合。

    她只能抬起手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告訴自己不能睡,堅決不能睡,除非是真的想被陳浩然囚禁一輩子。

    一開始這種方法還行,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已經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景一猛然醒過來,因為脖子上有個涼涼的東西在動。

    她霍地坐起身,有東西從她的身上掉下去,她伸手一摸嚇得一聲尖叫,因為是一條蛇!

    她立馬扔掉手裡的蛇,爬起來不敢再坐,再躺。

    她使勁地抖了抖自己的身上,發現沒有蛇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周圍依舊黑漆漆的,不過雨停了,鼻腔里充斥著的全是泥土的清香味,但她卻無心欣賞。

    她準備繼續走,但是該往哪個方向走,她懵了。

    也忘了自己剛才的方向究竟是左還是右,她不敢胡亂選一個方向,因為搞不好選錯了費了半力氣又走回去了。

    可也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到底該怎麼辦?

    一點光亮也沒有,什麼都看不到!

    景一想哭,可卻哭不出來,眼淚似乎流幹了,一滴也流不出來。

    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那就朝前或者朝後吧,這樣最起碼不會走回去。

    景一最終選擇了朝前走,不管前方是什麼,她堅信自己總能夠活著走出去。

    這一夜,景一睡了那麼一會兒,剩下的時間就是走,一直一直的走。

    天不知不覺的就亮了。

    而此時,景一的兩條腿,已經腫脹得沒有了知覺,一雙腳,早已經血肉模糊,可也沒覺得疼痛。

    她停下來看了看周圍,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分不清哪兒是東西南北,只能等太陽出來了才知道。

    可是今天會不會有太陽她不知道。

    只能等,聽天由命。

    此時她的位置是在一個半山坡上,周圍熙熙攘攘的一些樹木,並不茂盛,看起來不像是人工種植的,倒像是野生的。

    景一靠著一顆有碗口那麼粗的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繼續走路。

    她想,她得爬上這座山,這樣站在山頂才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才能確定自己一會兒往哪兒走。

    而且,雖然周圍的樹木不茂盛,但是山下的人想要發現她,也沒那麼容易,她這會兒倒是不擔心陳浩然和趙亮會追上來了。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休息的時候她一直看著周圍。

    看著看著,她發現前面不遠處有紅紅的東西,是什麼?

    景一爬起來,朝那紅色的東西走過去。

    走近了景一笑了,這裡居然有野生的覆盆子!

    從小都住在山溝溝里的孩子是認識這種東西的,這東西能吃!

    景一連忙摘著往嘴裡塞,她早就餓了,飢腸轆轆的。

    那會兒她還在想,如果她今天找不到人,找不到吃的,估計她會餓死。

    老天有眼,居然有吃的!

    這一片火紅的覆盆子雖然不多,但是卻讓景一填飽了肚子。

    吃了東西,有了力氣,整個人也精神勁十足。

    還有不少,她摘下來,揣進了衣兜里,路上餓了再吃。

    吃飽了,也休息好了,繼續上路。

    此時,天已經大亮。

    左邊的天空里泛起了金黃色,景一笑了,天無絕人之路。

    那是東,右邊就是西,南北也就定了。

    知道了東西南北,景一決定朝著東邊走,太陽升起的地方,那是個充滿希望的方向。

    剛下過雨的山坡很不好走,景一跌了一跟頭又一跟頭,膝蓋磕破了,鮮血順著小腿流,疼得她齜牙咧嘴的也依舊要堅持著向上爬。

    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她終於爬到山頂。

    到了山頂她四處看,發現在她爬上來的另一側,下面居然有一條公路,倒是沒有看到有車子經過。

    但是她想,既然是公路,證明肯定有車,有車就有人,有人她就能離開。

    她著急著朝公路上跑,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山坡下滾去。

    由於之前從山坡上滾下去過,所以她緊急之下抱住自己的腦袋,只要腦袋沒事,人就能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知道滾了多少圈,就在景一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滾死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原來是一棵樹擋住了她,她鬆了口氣,抱著樹喘氣。

    這一摔,口袋裡原本當做食物的覆盆子全部掉了出來,有的被壓碎了,有的滾下了山坡,口袋裡一個都沒剩。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景一才緩過勁,而這半個小時裡,竟然沒有一輛車子經過。

    景一站起身,渾身酸疼,都是傷口,她咬著牙,慢慢地向下走。

    心裡想,也許等她到路邊就有車了,不然她呆在這半山坡上,就算是有車經過,她也攔不住。

    距離公路還有不到五米的時候,景一一抬頭,突然發現遠處有一輛車駛過來,看起來像是麵包車,她心裡一喜。

    就要朝公路上奔,她卻突然怔住。

    剛才她站在山頂上朝周圍看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山,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人類居住的房屋。

    她想起來電視上報導的將一些姑娘弄到深山老林里當媳婦的新聞,她的心裡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念頭,這萬一要是壞人呢?

    那她豈不從狼嘴裡出來,又入了老虎口中?

    這不是她想要的。

    時間還早,她就不信遇不到一輛大巴車或者拉貨的大貨車。

    景一看了看旁邊,找了一片綠葉茂盛的灌木叢躲藏,不一會兒那輛麵包車經過,卻突然又停了下來,從車裡下來一個男的,站在山邊撒尿。

    景一眯著眼睛去看那人,這不是前段時間離開的那個人嗎?

    叫什麼名字她不知道,但是她絕對沒認錯。

    那人撒完尿後就又開上車離開了,等那人離開後景一直接癱坐在地上,剛才幸好是留了個心眼,否則直接又被抓回去。

    不敢再貿然的跑下去了,景一就倚在灌木叢里,琢磨著到底該如何才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後悔離開的時候沒有帶個手機,或者離開前先在那屋子裡找個電話給她哥或者邵深打個電話,這會兒好了,去哪裡找電話。

    真的就這麼等死嗎?

    肯定不行。

    看來只能等天黑了,摸著黑沿著公路走了。

    不過,這兩麵包車倒是給了她一個方向,那個人前段時間離開了,今天這應該是回來,那麼麵包車來的方向就是她要去的方向。

    所以說,也不是絕路。

    靠在灌木叢里等著等著,景一就睡著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景一猛然睜開眼睛,睜開眼後,她使勁地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明明是在山坡上的灌木叢里,怎麼又回到那間被囚禁的屋子裡了?

    她不相信,坐起來繼續揉眼睛。

    揉得眼睛生疼,眼前的依舊還是被囚禁的屋子。

    這裡她太熟悉了,這兩個月天天在這裡呆著。

    她不甘心,打算下去,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就動不了。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發現自己的兩條腿上纏著繃帶,兩隻腳也纏著繃帶,包得又厚又大的。

    現在她相信了,自己又被逮了回來。

    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還有,陳浩然他們是怎麼發現她的?

    滿腹的疑惑,門從外面推開。

    陳浩然端著一碗麵走進來,看了她一眼,「醒了?醒了就吃麵。」

    景一瞪著他,「我不吃!」

    「不吃怎麼能跑得動?嗯?你真以為你能逃得了嗎?」陳浩然將面碗放在桌上,拉了那把塑料椅子坐下,看著她,表情很平淡,沒有動怒的意思,「這裡方圓百里,除了我們現在這一戶外,你找不到第二戶人家,如果真想逃走,那就把身體養好,這樣哪天有機會逃跑了,你也能多跑一會兒,不至於餓昏在灌木叢里。」

    「我……」景一張了張嘴,她餓昏了?

    不對呀,她吃了很多覆盆子,只是在灌木叢里睡了一覺而已。

    但是餓昏跟睡覺有什麼區別?她終究是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陳浩然看著她的反應,微微勾了下嘴唇又說:「你的兩條腿在半個月內估計是走不了路了,如果你不想以後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你最好是這半個月老老實實在這裡躺著別下地走路,我沒有嚇唬你,你自己就是學醫的,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情況。」

    景一看著自己的腿和腳,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膝蓋以下沒有知覺,也不知道是疼得過了頭麻木了,還是血液不暢通麻木了,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她最近幾天肯定都是動不了了。

    這一趟逃亡之旅,以失敗而告終。

    ……

    接下來的日子,陳浩然明顯的心情好了起來,景一房間的門也不是一天到晚地鎖著了,甚至白天有太陽的時候,陳浩然還會將她抱在外面的院子裡曬太陽。

    日子一天天又過去。

    景一數著日子,一天一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終於又迎來了第四個月,她被囚禁在這裡,四個月了。

    天氣進入了一年中最熱的季節。

    景一的腿在休息了半個多月後現在已經完全康復,只是膝蓋和腳上還有些地方的結痂沒有脫落,

    上午陳浩然出去了,留趙亮看著景一。

    景一面無表情地坐在院子裡,頭頂上方是一把遮陽傘。

    她這幾天總是不願意呆在屋子裡,大中午站在太陽下面曬,曬得身上蛻了一層皮。

    陳浩然昨天早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這把遮陽傘,在院子裡撐起來,還有一把躺椅,她就躺在躺椅上,躺在這遮陽傘下。

    大概是對逃亡已經無望,自從腿好了之後這一個多月里,她沒有再試圖的逃跑,甚至連逃跑的念頭也沒有了。

    這大概就像是被煮在溫水裡的青蛙,她已經在慢慢的等死了。

    「景一,你要不要喝水?」

    趙亮手裡拿著一瓶沒有標籤的礦泉水,站在遮陽傘下。

    景一掀起眼皮看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靈魂早死了,就剩下這軀體。

    「喝點水吧,這麼熱的天你在這大太陽下曬,不喝水怎麼行?」

    趙亮將礦泉水塞在她手裡,人就轉身離開了,依舊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放佛那個位置是給他劃分好的。

    景一斂眸看著手裡的礦泉水,說實在的真有些口渴了,被這高溫蒸著,身體的水分流失不少,感覺肉都快被蒸熟了。

    她坐起身,擰開瓶蓋,一口氣喝完,感覺心裡舒服了一些。

    這段時間她人比前兩個月胖了一些,雖然很黑,但看著很健康。

    這主要歸功於陳浩然,每頓飯吃飯給她定量,吃不完就捏著嘴往她嘴裡塞,必須吃。

    她被他灌過幾次小米粥,差點嗆死,後來就老實了,每頓飯必定吃光。

    「趙亮,我們聊天吧。」

    趙亮抬頭,「你說吧,我聽著,我這人不怎麼會說話。」

    「你坐那麼遠,說話多費勁,坐過來,你到遮陽傘下面來。」景一擺擺手,「快點!過來!」

    趙亮猶豫著,最終搬了一把凳子,在遮陽傘邊上坐下,距離景一保持了一米遠的距離。

    這不是景一所想要的。

    這段時間她已經總結出來了一個規律,每周陳浩然都會出去一趟,而且還都是定在了周五,有時候早晨出門,有時候是午飯後出門,但不管是早晨還是午飯後,一般都是在四個小時左右返回來。

    所以她估摸著,陳浩然去的地方距離這裡也不是特別的遠,可能是一個鎮上,因為他每次回來都會買夠這一周要吃的菜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

    這會兒距離他離開已經三個半小時。

    一個小時內,不出意外的話,陳浩然肯定回來。

    她得讓陳浩然看一齣戲。

    「趙亮,你很害怕我?」景一盤著腿坐在躺椅上。

    趙亮搖搖頭,「不怕,我怕然哥。」

    「然哥?對了,陳浩然看起來還沒你大呢,你怎麼叫他然哥?」這個問題景一一直有疑惑,這個趙亮看起來有二十九,三十的樣子,陳浩然看起來二十歲剛出頭,為什麼會問他叫哥呢?

    趙亮憨憨地笑了,撓了撓頭,但景一等了半天,他居然什麼都沒說。

    這個混蛋!

    景一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

    面上卻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你笑什麼?到底為什麼?難道說陳浩然實際上都三十多歲了?」

    趙亮依然沒說話,景一心裡嘀咕,這人看起來腦袋一根筋沒什麼心眼,原來心裡有譜兒著呢,敢情這叫大智若愚?

    景一想罵人,但忍住了。

    「看來被我猜對了,陳浩然是不是也不叫陳浩然,他到底叫什麼名字?」景一胡謅。

    可她不知道,還真的被她才誤打誤撞的猜對了。

    趙亮垂著腦袋沒吭聲,雖然人有時候有些木訥,但也不是傻子,他感覺的出來,景一是在套他的話。

    他聽他然哥的話,少說話,少說話就不會出事。

    景一看著這個男人,氣得真想抽他一巴掌。

    耳尖地隱約聽到有車子的聲音傳來,她靈機一動,叫了一聲,「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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