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諾言》007:等你娶我
《許你一世諾言》007:等你娶我這個吻,許久才結束,兩人均是戀戀不捨。
雖然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是他們彼此卻都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許言的不安來得很突然,可她卻又說不清楚這種不安究竟來自何處。
她喘著氣看著許諾,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願意跟他分開,她要跟他時時刻刻的在一起,黏在一起。
可她知道,不可以,她不能讓他操心。
他一定是工作上出了什麼事情,他都已經夠忙的了,她不能再給他添亂。
所以,縱然是再不舍,再難受,她也忍住了。
甚至,她還對他露出了一個很甜的笑。
她將手抬起來,捏了捏他緊繃的臉,「好啦,你一個月後就回家了,我在家等你,別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了。」
許諾看著她,怎麼也看不夠。
這些年他在雷洪身邊也有幾個線人,剛剛有人通知他,可能要出事了。
雖然那人並沒有說得很清楚,但他卻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所以他必須將她趕緊送走,她是他唯一的死穴,也是最大的牽掛,只有她不在身邊,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才能放心,才能靜下心去應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可是,他也不知道,這一別,是否還能再見到她。
未來真的很不好說,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他已經不敢去想了。
只想著,趕緊把這件事處理完,然後他能全身而退。
之後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跟他無關,他只要他的阿言,只要跟她過最簡單的生活。
明明知道不應該承諾,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承諾了,他不能夠讓她擔心,所以只能給她希望。
可是希望後呢?
他不敢去設想。
閉了閉眼睛,他說:「一會兒我們就去機場,我給你訂了八點的航班,到機場再吃點東西。」
頓了頓,他又說:「阿言,在雲城等我,記住,不可以來這裡,不可以來找我,我處理完事情就回去找你。」
許言的嘴動了動,心裡的不安越發的強烈,她甚至有種他在交代事的不祥預感。
她很害怕,於是緊緊地就抱住他。
這種強烈的不安,使得她的心跳得異常的快,放佛都要跳出她身體一樣,很恐怖。
她想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還是不要問了的好,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他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許言點頭,「好,我聽你的話,那你也答應我,照顧好自己,早點回家,我在家裡等你。」
許諾面色凝重地點頭,再一次吻住她。
這個吻,淺嘗輒止。
許諾放開許言,起身給她收拾行李,將他買的一袋子東西也放進了行李箱裡。
臨出門,他又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是很早以前他用她的名字開的卡,這些年他因為工作掙的那些錢全都是不乾淨的,他沒有給她花一分,因為他怕弄髒了她的手。
但是這張卡里的錢,是乾淨的。
是他初來南省那段日子,在打入雷洪的集團內部之前一點一點辛苦掙來的。
並不多,也就不到二十萬,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張卡你拿著,想吃什麼想買什麼自己買,別總是這也不捨得,那也不捨得。」
許言看他一眼,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這明明就是交代後事。
那句「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嘴邊一直徘徊,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她怕自己一問出來眼淚就會掉下來,她不想哭著離開,不想讓他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因為每次她哭他都不知所措。
她抬起手將銀行卡接過來,然後快速的低頭,將卡放進自己的錢包里,動作很慢很慢。
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收起了難過的情緒,跟個沒事人似的,笑看著他,「好,我把裡面的錢都花光。」
許諾笑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許言踮起腳尖,主動的吻住他。
「許諾,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快點回家。」
許諾點頭,「會的,安心在家等我,照顧好自己,有時間也多回去陪陪爸媽。」
「嗯。」許諾低頭抿了下嘴唇,然後將手機掏出來,「那你讓我照幾張照片,每次都偷偷的拍照,一點都不清楚。」
許諾抿唇,心下起了雨。
他使勁地點頭,讓許言給他拍照。
許言拍了很多他的單身照,然後又拍了好多張兩人的合照,直到手機內存提醒快要不夠了,她這才停下來。
許言拉著行李箱,戴著口罩帽子墨鏡,跟她一起出門。
兩人攔了輛計程車去機場,到機場的時候是還不到晚上七點,兩人簡單吃了口東西。
換過登機牌後,許諾跟許言又抱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許諾這才鬆開手,抬起手捏了捏許言緊繃的小臉,「開心點,我又不是不回去了,很快就會回去娶你過門的,我的未婚妻,回家後好好等著做我的新娘子吧,一定要把自己養的胖胖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嗎?」
許言點頭,又抱住他,在他懷裡呆了幾分鐘才鬆開。
轉身準備走,許諾卻又叫住她,再次抱住她。
她以為他只是不舍,卻沒想到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阿言,萬一……我說萬一,我有什麼事了,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爸媽,他們年紀大了,我不在身邊你就替我好好照顧他們。還有,如果真有什麼事,你就去找蕭氏集團的蕭董,蕭寒,你說你是許言,他就知道了。答應我,不可以再來這裡,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來這裡知道嗎?萬一我真的有事了,你就跟郭鵬好好的生活,他是個好男人,值得你託付終身。」
許言抿著嘴沒有說話,因為她不想聽他說這些話。
這些像是交代後事一樣的話,她不要聽!
她猛地推開他,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到過了安檢,進入候機大廳後,她躲在一棵柱子後面,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一定是這樣的。
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會回不了雲城了,所以才會這樣跟她交代。
許言一直哭,直到廣播裡叫她的名字,她這才緩緩站起身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上了飛機。
臨登機前,她又回頭看了看這座城市,眼淚再一次簌簌掉落。
許諾,我在家裡等你,一直一直的等你,等你回來,等你娶我。
……
兩個月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深秋。
自從南省一別之後,許言就再也沒有見過許諾,也沒有他一個電話,她給他的電話打過去,一直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在這兩個月里,她一直都有個念頭——去南省。
可也一直都忍住了,她答應過他的,要聽他的話,所以她就要聽話。
可是,他現在究竟在哪裡,是死是活,她一概不知。
她想他,很想很想。
天氣越來越冷,越來越乾燥,許言著急上火,早上醒來喉嚨疼得不行,連說話都說不出來。
她給學校請了一天的假,去醫院檢查。
剛出小區門口,就看到了郭鵬的車子。
兩個月前她從南省回來,跟郭鵬好好的聊了聊,她提出要解除婚約,郭鵬沉默了許久,但仍舊是沒有同意。
他說,阿言,我知道你心裡住著那個人,我也不去打聽那個人是誰,如果你們真的結婚了,我祝福你們,如果沒有,那麼請不要拒絕我愛你,我不會跟你解除婚約,除非你跟你愛的那個人結婚了,不然我不會放棄,也不會死心。
這兩個月來,他每天還是回來接她,送她,就像以前那樣,但除了擁抱,除了親吻。
他真的讓她沒有一點壓力,可是,卻讓她十分的自責和愧疚。
「阿言!」看到許言,郭鵬從車裡下來,「我知道你今天請假了,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許言看著她,大概是由於生病的緣故,再加上許諾一直杳無音信,她突然就覺得心裡很難受很難受,很委屈很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郭鵬被她這樣子給嚇壞了,「阿言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很難受?我們這就去醫院,你別哭。」
可許言卻哭得更加的厲害了,她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隱忍著自己,白天,像個沒事人似的努力工作,可是一到了晚上,回到公寓裡,她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躺在沙發上就跟死了一樣,一動不想動,就抱著她洗出來的一大堆許諾的照片看,一張一張的看,仔仔細細的看。
看著哭著,哭著看著,在哭泣中睡著,醒來後發現自己還在哭。
她期待著有許言的消息傳來,卻又害怕是噩耗。
她告訴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沒有消息,真的很不安很不安。
許言蹲在地上哭了足足十分鐘,這才止住哭聲,聲音更加的沙啞了,一雙眼也紅腫著。
郭鵬心疼地看著她,想將她抱在懷裡,但他很清楚,她需要的不是自己的懷抱,也不是自己的肩膀。
「上車吧,我送你去醫院。」
許言看著他,看了一會兒,上前卻主動擁抱了他。
郭鵬心頭一顫,渾身僵住。
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的,她,她居然抱他了!
「郭鵬,對不起,其實……我有想過跟你好好在一起的,可是我……」
許言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泣不成聲。
這輩子,如果要說對不起,她到目前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郭鵬。
他是個好人,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人,可是她卻給不了他想要的。
可是,這對於郭鵬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跟她長相廝守,朝朝暮暮。
其實,他能像現在這樣,以一個朋友,兄長的身份守護在她身邊,也挺好。
她幸福快樂,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快樂。
他緩緩抬手回抱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傻瓜,不要這麼說,愛情是美好的,是沒有辦法將就的,雖然說我真的很難過,也很嫉妒那個人,但是同時,我卻也是高興的,因為我愛的女孩是那麼的堅強和執著,我沒有愛錯。」
頓了頓,他看向遠處,今天天氣雖冷,但陽光很好,明媚四射。
他說:「阿言,在你愛的人回來之前,不要拒絕我對你好,但是也請你相信,在他回來之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現在,讓我照顧你,就當是我在替他照顧你,好嗎?」
許言沒有說話,哭得更加的厲害,哭得身體一顫一抖的,令人心疼。
郭鵬一直陪著她流眼淚,直到她哭累了停下來,他這才將她扶起來,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不哭了?那我們去醫院。」
這會兒許言已經冷靜了下來,想起剛才自己在他面前那麼沒形象地哭成那樣,頓時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她紅了臉,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郭鵬給她拉開車門,她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兩人到醫院,檢查後需要輸液,而且還要連輸三天。
許言一聲輕嘆,這不生病則已,一生病真是折騰。
輸液的時候,許言就讓郭鵬走了,他還要工作,而且在來醫院的路上,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所以不能一直在這兒陪著她。
三瓶藥水輸完已經中午了,雖然坐了一上午很難受,但是起碼嗓子比早上起來舒服了很多。
中午在外面買了些菜,回去後許言自己做了一份熱乎乎的肉絲麵。
吃完出了點汗,感覺舒服多了,她去沖了個澡,打算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在響,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腦海里的第一個反應是,許諾給她打電話了!
可是電話卻是郭鵬打來的,問她有沒有好點,他去醫院,她已經離開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許言收了手機後就再也沒有了一絲睡意。
下午的這個時候陽光很好,她坐在陽台上,打開音樂,聽著音樂,翻看著許諾的照片。
昨天晚上她做了個夢,夢到許諾了,他回來了。
她從夢中醒來,第一次是笑著醒來的。
可是醒來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她再一次失落到了極點。
「許諾,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現在在哪兒?我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兩顆淚從眼中滑落,滴落在了手中的相片上,視線也一片模糊,看不清照片上的人。
……
兩天後,許言的嗓子終於好了,輸完最後一次藥水,她沒讓郭鵬來接她,她自己坐公車去了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回到父母家。
這些年許諾一直神出鬼沒的,每半年給家裡打一次錢,所以許父許母對他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兒子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許言雖然不經常在家住,還是每隔兩三天回家一趟的,吃頓飯再回自己的住處。
到家已經是中午了,許母正在做午飯,見她回來又添了些米,多炒了兩個菜。
「阿言啊,最近你哥給你聯繫了沒有?」吃飯的時候許母問。
許言笑笑,裝出沒事人的樣子,「上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工作最近太忙,回不來,不過他說春節可能會回來。」
許母一聽兒子春節會回來,高興壞了,因為這有十多年,兒子都沒回來過年了。
所以午飯都沒怎麼吃,許父許母都匆匆出了門,要去超市買許諾的日用品。
許言一個人吃完午飯,收拾了一下,然後也就離開了。
她不想回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公寓,所以就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天就黑了,而她一直沒有察覺,在她身後,有一輛車一直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