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信不信我還親你?
蕭寒握著手機扭頭看過去,只見女人穿了件緊身的連衣裙,白色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因此那凸起的腹部就顯得十分的扎眼。
貝蓓含笑著摘掉鼻樑上的墨鏡,看了眼跟在蕭寒身後推著行李箱的剛子,柔聲詢問:「蕭大哥,出差啊,真巧,我也剛下飛機。」
蕭寒只是略微點了下頭,刻意的停頓了一下,示意貝蓓先走,他還在打電話。
可是,貝蓓也不知道是沒看懂,還是故意的,笑著也停了下來,「蕭大哥,你想說什麼?」
蕭寒咬了下牙,「貝小姐,我正在講電話。」
貝蓓笑得很大方,「哦,我不打擾你,你講吧。」
真沒見過這種厚臉皮的女人!
小剛子看不下去了,行李箱朝貝蓓眼前一放,人坐了上去,擋在了蕭寒和這個女人之間。
蕭寒也沒再搭理貝蓓,背對著這邊,轉了個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對電話里說:「剛才碰到了貝蓓。」
雲開眉梢挑了挑,不說她也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那麼大。
「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白天還是晚上?」
蕭寒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清晨。」
「呀,那你一會兒豈不就要跟客戶見面了?困不困?」
蕭寒的嘴角彎起笑開,心裡暖意緩緩湧起,「不困,趕緊處理完工作才能早點回去,想你了。」
以前不屑於說想你,可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雲開發現有些話,有些事,若是當時不說不做,可能有時候真的就沒有機會再說再做。
愛,既是無聲無息的給予,也可以說出來,告訴他。
「我也想你。」
蕭寒嘴角的笑更大了,這一刻都恨不得飛回去,到她身邊才好。
「云云,以後我出差你跟我一起吧,雖然會辛苦點,可是能夠每天都看到你。」這個想法不是一時半會才有的,而是有了許久許久,早上離家的時候還在跟她商量,甚至前一天晚上都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可她就是不願意跟他一起,說不喜歡旅途的奔波。
他也怕她累著,所以最後也就沒有繼續的勉強,可是這一分開至少就是一周,真的很想。
雲開想了一陣子,「我考慮考慮吧,國內還行,國外就算了,真不想跑那麼遠。」
蕭寒笑著點頭,「好,那你好好考慮,哦對了,上午為什麼突然會那麼問?」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的答案是什麼?」
「在問之前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嗎?云云,我愛你,什麼樣的你都是我眼中,我心裡最美的那個。」本來還想著讓她自己說出來,可說著說著他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以前這些甜言蜜語他總不會也不屑說,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發現,其實自己已經能夠很流利地說出來了,而且還特別的想說。
他想讓她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知道他愛她,知道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當然,他還是有些私心的,他想在他說出那些之後也能夠聽到她說一些甜言蜜語給他聽。
以後他們的日子還很長,他要每天都讓她覺得自己很快樂很幸福,縱然是沒有孩子,他們也一樣可以過得比任何夫妻都快樂,都幸福。
所以這一切都從平日裡的一點一滴做起,他愛她。
雲開抿著嘴唇靠在車座上,嘴角的笑燦爛得如同三月里盛開的桃花,其實真的都不需要去質疑的,他愛她,她一直都知道,甚至不比她愛他的少。
什麼精緻的花瓶,粗糙的瓷碗,人過得像自己就好,而那個真正愛你的人他愛的是你,你這個人,真實的你,而不是虛幻的,虛偽的。
也許楊暖天生就是花瓶,她就是個瓷碗,蕭騰喜歡花瓶,她的蕭寒喜歡瓷碗。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無所謂誰好誰不好,只要喜歡就是好。
「我也愛你,老公。」
蕭寒抬頭看著異國他鄉初升的太陽,忽然覺得這太陽其實跟雲城的也差不多,縱然是跟她隔著數千公里,隔著萬水千山,可是聽著她的話,她的這句「我也愛你老公」足以讓他在與她分開的七天裡心裡始終都是暖洋洋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雲開催著蕭寒要去吃早飯,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再小寐一下,並且告訴蕭寒她晚上要請朋友到家裡吃飯,這次將他給隔掉咯。
蕭寒寵溺地笑著,讓她晚上不要熬太晚,早點睡覺,他忙完就給她打電話。
掛了電話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大超市的露天停車場,王明已經停了車子從車上下來,站在後門外隨時恭候雲開的下車。
雲開一扭頭才發現居然到了,連忙將手機放進包里,提著包,這時候王明已經將車門打開了。
「小姐請下車,慢點腳下。」
雲開站到地上,王明關車門的時候她這才說:「王明,這些以後就省了吧,我不想跟你們都那麼的見外,不管是打工者還是老闆,其實都是平等的,我給你發工資,你給我工作,我有炒掉你的權利,你也同樣有炒掉我的權利。」
王明笑笑,這意思他懂,他點頭,「給小姐帶來了困擾,真的很抱歉,可能是我的方式方法不對,我以後會改正。」
雲開很無語,「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能不能不要搞得我們跟上下級似的,我才二十三,可我現在覺得我都是八十三歲的老太太了,我可不想老得那麼快。」
「是,我知道了小姐,以後我一定注意。」
「你……」雲開嘆了口氣,「不理你了,隨便吧,搞不好哪天惹我心情不爽了,我直接就炒了你。」
「小姐你可別衝動,我上有老,下有小呢,一家數口人等著我養活呢!」王明難得的開玩笑,跟上去。
「你不是沒結婚嗎?什麼時候都有小了?未婚生子啊,你厲害呀!」
王明笑而不語,兩人說笑著走進超市。
買了兩大袋子的食材,還有一些調味料,兩人離開超市,朝家裡奔去。
一到家,雲開衣服都顧不上換掉,洗了手就開始忙碌,另外還有四個保鏢,雲開覺得這人才就是哪裡需要哪裡搬,所以一聲吆喝,將王明在內的五個人都叫到了廚房,開始分工。
「你擇青菜,你削土豆皮,你……」
一會兒就將工作安排好,然後雲開就覺得自己這個大廚渾身輕鬆了不少,人也沒那麼大的壓力了,找來手機放了首勁爆的音樂,激情澎湃的歌曲能夠讓人更加的興奮,炒起菜來也勁力十足。
到家已經六點了,然後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家常菜,特色菜,雲開做了足足18道,甚至還有甜品。
晚上八點 ,人員也都到齊了。
飯菜上桌,擺好碗筷,就剩下開吃。
「好了,都去餐廳吧,吃飯!今晚不醉不歸啊!」雲開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都不知道蕭寒走的時候特意的將酒柜上了鎖,目的就是防止他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偷喝酒。
喬易翻了個大白眼,「你這種人真的是一點記性都不長,真該在你耳朵上穿一條繩子,每天有事沒事都拽一下繩子,疼了你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雲開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管得真寬,我男人都不管我!」
說著人已經朝酒櫃走了去,自己不喝,但是這幫人可是需要喝酒的,吃飯不喝點酒,哪裡叫吃飯呀。
可是等走到酒櫃前,雲開就傻眼了,那麼大一把鎖,居然把酒櫃給鎖上了!
老天,說好的信任呢?
這個蕭寒,簡直太過分了!
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看回來怎麼收拾他!
磨蹭了半天回來手裡空空的,喬易得瑟地問她:「酒呢?雲大小姐不會這麼摳門吧?連酒都不捨得讓我們喝。」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不讓你吃飯!而且一會兒你還要刷碗!」雲開憤憤不已,決定給蕭寒打電話,問問他到底什麼個意思,說好相信她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假的?
剛走出餐廳,就見王明和四個保鏢準備出去,她抬手叫住他們,「你們不吃飯嗎?還去幹什麼?」
最先停下來的是王明,「小姐,你和朋友吃吧,不用管我們,我們一會兒隨便吃點就行。」
「說什麼胡話呢,本來就有做你們的飯,十個人的,你們五個不吃,難道還要我們五個每個人吃雙份的嗎?還有啊,這麼熱的天,要是有剩飯剩菜明天早上我就讓你們五個吃,而且還不放冰箱裡,看你們明天會不會拉肚子。」
這麼慘?
王明想了一下,「小姐,人都到齊了?」他剛才聽她說,他們五個,他們五個?意思是沒有少爺嗎?
雲開不知道他這話的是什麼意思,就點了下頭,「對啊,到齊了,你們趕緊進去吃飯,我打個電話,很快也去。」
「可是小姐,少爺沒來?」
「蕭騰?」雲開微愣,隨即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清了下嗓子就說,「你們少爺這會兒正跟佳人在吃燭光晚餐呢,你的意思是我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嗎?那好啊,我給他打。」說著就佯裝要找蕭騰的號碼,王明見狀猶豫了一下連忙制止,「那不用了小姐,不過我們也不一起吃飯了,這樣不好,再說了都是——」
「廢話怎麼就那麼多呢?再說什麼?讓你們吃個飯怎麼這麼墨跡呢?是不是準備讓大家都等著你們?」雲開生氣了,臉色也難看起來。
王明看這樣,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的推辭,只好招呼其他四個人一起進了餐廳。
雲開交代大家都先吃,她去給她家男人打個電話,大家自然也就沒說什麼。
等雲開拿著手機來到院子裡,還沒給蕭寒打電話,手機卻響了,是景一打來的。
自從上次在醫院知道景一流產那事之後,雲開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再見過景一了,給她打過電話,一直都支支吾吾的也沒說自己在哪裡。
景一跟邵深的事情雲開從蕭寒那裡也聽說了一些,簡直比她跟蕭寒的還要狗血。
本來流產後景一就休學了,現在正好是暑假,人估計都沒在雲城。
「一一,最近好嗎?」
「嗯,還好。」景一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聽不出喜怒,而且那邊還有蟲鳴蛙叫,雲開猜想大概她是在自己的家裡吧。
「我跟喬易他們正在我家吃飯,你不在雲城,不然你也來大家就聚齊了。」
「等下個月學校開學,我提前半月過去,到時候你就天天請我吃飯吧。」
「好啊,這個是必須的。」
「姐,我……」電話里一陣沉默,雲開也沒有主動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景一的聲音這才又傳過來,「我跟邵深分手了。」
雲開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所以就「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至於原因,她並不會去過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倘若想說,不用問自然便會告知,若不想說,問了只會讓對方尷尬。
「姐,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可我卻傻傻地相信現實中也是可以有的……真的好傻好傻,縱然是他說他也喜歡我那又怎樣,我跟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自嘲地笑著,眼淚卻從景一的臉頰像山洪暴發一般,滾滾落下。
「一一……」一開口雲開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蒼白和無力,這個時候該如何勸說呢?
像邵深那樣的家庭,跟蕭寒一樣,婚姻大事又豈能是自己能夠做得了主的,更何況邵深卻又不同於蕭寒,邵深已經早在兩年前就訂過婚了,未婚妻是跟邵家門當戶對的蔣家大小姐,兩家向上追,太爺爺都是很好的朋友,到了爺爺的時候還是生死之交,父親更是不用說了,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兩家的關係極好,蔣小姐跟邵深又是青梅竹馬,關係一直也都很好,所以當景一跟邵深在一起的時候,她當時真的很震驚,可一直也都沒有問景一到底是怎麼跟邵深認識的。
直到那天在醫院碰到邵深,她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像邵深那樣的男人,雖然家裡已經有未婚妻,但是在外面有個女人也並不算稀奇,也不會影響他跟未婚妻的關係甚至影響婚姻,男人嘛,在外面逢場作戲這已經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情,更何況像邵家和蔣家那樣的大戶人家,表面越是風光,其實背地裡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呢。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邵深居然對一個窮學生動了真感情,別說蔣家不會放過景一,就是邵深的父母也不會放過她,就算是懷孕了又能怎樣?
雲開始聽蕭寒簡單地提過,說景一流產是她自己去醫院做的手術,等邵深發現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原因好像是邵深的父母去見了景一一面,至於說了什麼外人就不知道了,見了面的第二天一早景一就去醫院做了手術,不用去探究邵深的父母究竟說什麼,因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景一必須學會面對現實。
邵深現在還沒有完全接管邵家,還要受制於自己的父親,即便是他想要反抗,也要等自己的羽翼豐滿。
所以從目前來看,邵深和景一註定是個悲劇,但至於未來,誰也說不好。
「姐我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說完後就好了。」景一突然出聲,抽噎了兩下,「姐我沒事了,我都已經吃過飯好一會兒了,你趕緊去吃飯吧,我不打擾你了,改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不等雲開再說話,景一已經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雲開握著電話站在院子裡,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一抬頭,卻發現眼前不知道何時居然站了個人,而且還不是別人,正是打電話之前那個她說正跟女朋友在吃燭光晚餐的男人。
「蕭騰?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言外之意很明顯,你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不是什麼?」
蕭騰嘴裡叼著一支煙,一隻手斜插在西褲兜里,一隻手捏著自己的手機把玩,模樣慵懶而散漫。
這男人今天大概是腦子抽掉了,居然穿了件淡粉色的襯衣,雖說這樣的衣服架穿什麼衣服都好看,但是一個都已經三十四的老男人了,還穿粉色襯衣扮嫩,是不是很噁心?
雲開嗅了下鼻子,這人大概是洗過澡了,因為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白天見的時候穿過的,並且最重要的是身上沒有香水味了,楊暖身上的那個香水味不能說難聞,但是對於一向都不灑香水的人來說,卻是有些接受不了的,鼻子受不了。
「你女朋友呢?燭光晚餐這麼快都結束了?」
朝大門口看了看,外面沒車也沒人,這男人大概是從他家裡過來的。
「什麼燭光晚餐?」蕭騰微微皺眉,要不是剛才傅達跟他說這邊今晚來了很多人,他都不知道他居然在家請客吃飯都不叫他。
「當然是跟你女朋友的燭光晚餐啊,小女友呢?藏在家裡不讓見人?至於嗎?你就放心吧,沒人跟你搶。」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蕭騰莫名有些生氣,拿掉嘴裡的煙捻滅丟在了地上,大步流星地就朝屋門口走去。
雲開一看連忙阻攔,跑了兩步擋在他前面,「你這人幹什麼呢?不經過主人的同意,你這叫私闖民宅。」
蕭騰跟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抿了下嘴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飛速的印了一口,然後鬆開,大步進了屋子。
還怕治不了你?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真是煩人!
雲開呆愣在那兒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氣得都要小宇宙爆發了,使勁地抹了兩把嘴,衝著屋子裡罵道:「蕭騰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蛋!禽獸不如的傢伙!你馬上給從我從我家出去!」
蕭騰聽到身後的罵聲轉過身,朝回走了幾步出現在門口,「信不信我還親你?」
「你——」雲開當即抬手捂住了嘴巴,然後繼續罵道,「你不要臉!我告訴你弟弟!」
蕭騰挑了下眉梢,口哨一吹,越發的不正經,「行啊,你就跟他說,我趁他不在家親他老婆了。」
「你——」
雲開氣得直跺腳,都想上前將這個混蛋給撕碎了!
「要打電話趕緊打,我先進去吃點東西,中午沒吃飽,早餓了。」蕭騰說完,人就已經轉過身朝餐廳大步走去。
「王八蛋!」雲開氣鼓鼓地坐在花壇上,給蕭寒打電話,可是一撥出去又一想他這會兒說不定在休息,也有可能在跟客戶談生意,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更何況她又不能真的跟他說蕭騰親她的事,搞不好他會生意都不談就飛回來跟蕭騰打架的。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她這邊在院子裡氣哼哼,不知道餐廳里的氣氛已經冷到了零下十度。
蕭騰一踏進餐廳,就看到王明等人正坐在餐桌邊上大口地吃著雲開做的飯菜,能不火嗎?
不是說他們不可以吃,而是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為!什!麼!
王明在他已出現在餐廳門口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扭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嘴裡剛塞了一塊牛肉,差點沒把他給噎死了。
「少,少爺!」
其他四人也連忙站起身,嘴裡的東西咀嚼的,沒咀嚼的,統統吞下去,一個個脊背直冒冷汗。
蕭騰走過去在雲開的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跟前放著的年糕,放進嘴裡,味道還不賴,雖說這女人的廚藝不能跟他比,但是也還行了,不能要求太高,能入口就行。
咽下嘴裡的東西後,蕭騰這才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幾個人,「好吃好喝呢,你們幾個的日子倒是逍遙快活。」
「我……對不起少爺!」
「錯哪兒了?」蕭騰又夾了一塊糖醋小排骨,唔,這個做得不賴,都能趕上他的手藝了。
喬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筷子朝桌上磕了幾下,不耐煩地開口,「蕭騰你幹什麼呢?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要是想吃你就閉上嘴,大家好好吃飯,不想吃你就趕緊出去,別倒了大家的胃口。」
「就是,大家今天聚在一起都是開開心心的,你別影響心情。」跟著附和的人是金子,她一直都看這個蕭騰不順眼,比蕭寒還可惡一百倍的男人,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
眼看著就要成為眾矢之的,蕭騰嘴角抽了兩下,算了,他也想好好吃頓飯呢,於是就斜了王明等人一眼,「下不為例。」
眾人齊聲應道,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幹什麼去?」
「出,出去。」
「趕緊吃,吃完一會兒洗碗收拾廚房。」
「好。」
虛驚一場,王明等人都暗暗地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坐下來繼續吃飯。
雲開一直到他們晚餐快要結束也沒有進餐廳,而是在廚房給自己煮了碗薄荷面,麵條是昨天她指揮著,蕭寒做的,雖然樣子有些丑了些,但是吃著還不錯。
麵條入口,薄荷的清涼味道一下子就進入了身體裡,讓人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我說呢,我們吃飯你不吃,原來自己吃獨食呢。」
一口面剛進嘴,蕭騰突然出現在門口,雲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邊去!是誰吃了我那份飯?你這人不要臉還真是無敵了。」
「誰讓你做好吃的不叫我,我哪次做好吃的少過你了?沒良心的小東西。」
雲開又用筷子夾了一些麵條準備放進嘴裡,手腕突然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扼制,然後筷子調轉了方向,面就進了別人的嘴裡。
「唔……太好吃了!」蕭騰陶醉得都閉上了眼睛,似乎他這是第一次吃薄荷做的麵條,確切說應該是薄荷打成汁然後用來和面做的麵條,清涼爽口,沁入心脾的涼意在炎炎夏日像一泓清泉從身體裡流過,那種感覺簡直太美妙了!
「雲開我還要吃!」
雲開本來因為被他吃了麵條正在用眼神殺死他,突然一聽他說還要吃,嚇得她二話不說捏緊筷子張開大嘴,使勁地朝嘴裡扒拉。
可無奈,一碗麵呢,那麼多,就算是她再用勁兒也不可能全部都吃進嘴裡。
正要抱著碗躲開,已經被蕭騰眼疾手快地搶走了碗和筷子,然後蕭騰依仗著他長得高,幾大口將一碗麵都給吞進了肚子裡,然後留了個空碗遞給她,「面很好,謝謝雲小姐的盛情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嘴巴一抹,轉身走人。
雲開氣得都要把手裡的瓷碗給摔了。
「我跟你說雲開,對付這種臭不要臉的,你必須要不能心慈手軟。」喬易走過來,也不知道在門口看了多久了,俯身在雲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見雲開蹙眉,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你說的那方法真行?」
「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不行的話也沒損失啊,行的話保准一次就將這傢伙給收拾得老老實實的。」
雲開緊緊地抓在手裡的碗筷,牙齒一咬,好,就這麼定了!
晚上收拾完廚房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雲開累得不行,回臥室簡單地沖了個澡就要睡了,這時候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啊?
雲開找了件睡袍穿在身上,然後拉開門,是蕭騰,手裡端著一碗肉絲麵,「賠你的,薄荷面太涼,你不適合多吃,這是肉絲麵,我剛做的,吃完再睡。」
雲開都沒有來得及開口,面已經被強行塞進了他的手裡,然後蕭騰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捧著手裡的肉絲麵,其實已經不是特別的燙了,估計是涼過的,雲開只覺得喉嚨里卡著個什麼東西,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那個楊暖……」
蕭騰已經走下了樓梯,她突然朝前走了幾步站在欄杆邊開口。
「什麼?」蕭騰停下來,扭過頭朝她看過去。
「她的聲音。」
「我知道,跟你很像,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至於她跟你長得像不像我覺得不像,可是聲音卻實在太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不用擔心。」
聽他這麼說,雲開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沒留意呢。
「趕緊吃吧,吃完早點睡。」轉過身走了一步卻又停下來,蕭騰的眼中閃著得意,「剛才我給他打電話,正在跟客戶吃午飯,我已經向他坦白了今晚的所作所為求得他的原諒,所以呢,你就休想再添油加醋的誣陷我了。」
雲開抽了抽嘴角,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了,於是剛剛才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好印象立馬就又給毀了。
「齷齪小人!」
憤憤地咬牙,雲開端著麵條回到臥室,「嘭」地一聲,甩上了門。
「齷齪嗎?小人嗎?」蕭騰揚眉一笑,轉身離開。
……
蕭寒是在第八天的凌晨回到的家,雲開當時還在熟睡,等一睜開眼,就看到臥室門口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箱子上隨手放了幾件衣服,浴室里水聲嘩嘩的,透過磨砂的玻璃門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線條優美的身影……
一大清早就犯花痴,雲開對自己也是無語了。
口有些干,舌有些燥。
雲開爬起來,給自己接了杯溫水喝下,然後重新躺回被窩裡,眯著眼睛豎著耳朵聽浴室里的聲音。
水聲停了,大概又過了幾秒鐘,然後似乎是刷牙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她聽到浴室門被拉開的聲音。
蕭寒出來了。
雲開下意識的就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承認,這麼多天分開,她好想他,心裡想,身體也想。
還沒怎麼呢,她就自己羞得一張臉悄然紅透。
蕭寒原本動作很輕地從浴室出來,邊朝床邊走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就是怕自己動作太大將她給吵醒,誰料走近一看,樂呵了,這小女人已經醒來了吧?小臉蛋兒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想一邊咬上一大口。
假裝什麼也沒發現,蕭寒將頭髮擦乾後,將毛巾放在桌邊,身上的水用腰間的浴巾又擦了擦,他掀開絲被小心躺進去,故意碰了下雲開的胳膊,低聲驚呼,「呀,云云,你的身上怎麼這麼燙?是不是不舒服?」
說著兩手並用,就在雲開的身上一通亂摸起來。
「蕭寒你故意的是不是?」雲開著急地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眼睛也跟著睜開,嘴角抿了下,笑意就從翹起的嘴角散開來,「不是說要到明天才能回來嗎?」
蕭寒掙開她的手,平躺在床上,將她抱在身上,「想你了,所以就將工作進度朝前又趕了趕,有沒有想我?」
「嗯。」雲開點頭,想了下又補充了兩個字,「很想。」
「我也很想你,無時無刻不想……」
他的吻來得並不急,緩緩的,如同涓涓的細流划過,讓人渾然不覺間已經徹底的淪陷。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室內,寬大的雙人床上,女人窩在男人的懷裡,小臉上掛著剛剛運動過後的潮紅色,迎著金色的光線,顯得越發的迷人。
雲開的眼睛一直都在閉著,這次分開的太久,一早上就做這麼劇烈的運動,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結束後好一陣都沒緩過來勁兒。
本來想起來去樓下做飯,可是真心的不想動。
「上午你還上班嗎?」雲開問蕭寒,要是他不去的話,她也不去了,在家呆一上午,下午再去轉悠一圈。
「不去了,再躺一會兒去樓下吃點東西,吃過飯帶你出去走走,這幾天我沒在家,你是不是除了去餐廳,哪兒都沒跑過?」
雲開「嗯」了一聲,她又不喜歡逛街,所以當然是除了去餐廳別的哪兒也不想去。
「你呀!」蕭寒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真是越來越懶了,懶骨頭。」
「我喜歡。」雲開哼嚀了一聲,動了動身體,臉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對了,那天你出差在機場遇到貝蓓,她還是大肚子嗎?」
蕭寒微愣了一下,點頭,因為那天貝蓓穿緊身的白色連衣裙,肚子圓鼓鼓的,他想看不到都不可能,「怎麼了?」
「你說她肚子裡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不知道,但反正不是我的。」
雲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要做什麼,自從在醫院見過那次面之後,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再見過那個人了。
「別想了,管他是誰的孩子呢,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別人的事我們也不操心,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雖然味道不好,但起碼也能充飢。」蕭寒看著她說。
「不餓,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對了!」雲開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朝上移了移,湊到蕭寒的下巴邊,伸著脖子親了親,這才說,「你知不知道蕭騰的那個女朋友楊暖?她不但跟我長得有些像,我們兩個的聲音也超級的像,若是見了她你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分辨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
蕭寒黑亮的眼眸暗了暗,「還有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呢?而且我跟蕭騰打電話他也,他也沒跟我說過。」
「他說他在調查,具體我也不清楚。」
「楊暖的底細調查清楚了嗎?」
「應該查清楚了,家也是雲城,就在老區那邊,好像挨著那個挺出名的老胡同。」
老區?老胡同?
蕭寒眯起了眼睛,記得之前她突然消失的那幾天,他乘坐蕭騰的車在老胡同那兒發現了一個背影跟她極像的人,可等他追過去後卻發現沒人了,那次就是楊暖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