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045:就我們兩人,不是你還能是誰?(二更)
《一往而深》045:就我們兩人,不是你還能是誰?(二更)
作者:
《一往而深》045:就我們兩人,不是你還能是誰?(二更)劉成不動聲色的按了掛斷鍵,然後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將手機揣進了褲兜里。
私心誰都會有,更何況均是這樣心氣兒高的男人。
他抬頭望著景一,嘴角的笑,似乎更加的燦爛。
景一又開始新一輪的怒吼,不過大概是詞窮了,反反覆覆的都是那句,「劉成你就是個混蛋!」
等她終於罵累了不罵了,劉成這才打算開口,可這時候敲門聲卻響起。
劉成朝門口看了看,大概是覺得這敲門聲真的很討厭,所以他盯著門口,像是盯著一個仇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扭回頭看著景一,對她說:「被子蓋好,別本來沒看到的,一會兒被看光了。」說完他便朝門口走去。
景一坐在廣木上,對這句話表示有些沒聽懂,什麼意思?
什麼叫別本來沒看到的,一會兒被看光了?
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是一智商挺高的女孩,怎麼這會兒有些聽不懂呢?
是酒店的客房部經理,她送來了景一的衣服,夜裡劉成將景一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讓酒店工作人員拿去清洗了,他交代上午九點之前要送過來。
其實景一還有衣服的,只不過衣服在樓下的車裡,行李箱被他們買來的東西給蓋著了,如果要翻騰需要浪費一番功夫,所以劉成也就省了事,恰好酒店也有洗衣服這項服務。
接過來酒店客房部經理遞來的衣服,劉成說了謝謝,準備回房間,這時候年輕漂亮的經理卻溫柔地笑著問:「劉先生,早餐是您去餐廳用餐還是給您送過來?」
劉成以前是做什麼的?所以這個年輕經理的一個眼神,表情抑或是動作,他便知道這人想要做什麼。
他故意的對著這個年輕的經理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視線落在低領口下的那傲人的部位,壞笑著勾起嘴唇,「當然是送房間來,謝了。」
年輕的經理一張臉紅撲撲的,含羞地點頭,「好的,您稍等。」
劉成關了門,轉過身還覺得噁心不已。
以前的時候自己做那樣的生意,身邊那樣的女人每天見過的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可他也沒覺得多噁心,因為他不噁心錢,錢這玩意兒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可如今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怎麼就覺得噁心了呢?
難不成說他的骨子裡,其實也是個高尚正直有道德心的人?
大概是吧。
一抬頭,看到景一裹著被子只露著一顆腦袋,眼睛兇巴巴地瞪著他,此時她眼中的他,就是個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混蛋,她的仇人。
他嘆了口氣,朝她走過去,快到廣木邊的時候他將手裡的袋子扔出去,「換衣服,一會兒吃飯,吃過飯上路,中午能到家。」
景一掃了眼跟前的袋子,沒看出來裡面裝的是什麼,因為袋子並不是透明的。
「劉成,你就是個偽君子!」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君子,所以何來偽君子這一說?」
「你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是能當吃還是能當喝?」
「劉成你禽獸!」
「這你已經重複強調很多遍了,我知道,我是禽獸,但是我覺得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連自己此時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你都沒有搞清楚,如果一會兒你被禽獸真的做了點什麼,我覺得這也是你咎由自取。」
景一皺眉,盯著劉成看了一會兒,「你什麼意思?」
劉成覺得自己很委屈,昨天晚上她發燒,把他卻給折騰了一夜,她退燒後,他一直害怕再反覆,找來酒店的女工作人員給她換了衣服後,他就一直坐在廣木邊,隔一會兒就要摸一摸她的額頭,一夜都沒敢睡。
這倒好,人家非但沒有感激道謝,反而一睜開眼就將他給罵個狗血淋頭,關鍵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他。
他覺得這世上最冤屈的人就是自己了,如果再不給自己伸冤,他就覺得對不起自己。
沒人疼自己,那就自己疼自己吧。
「你昨天晚上發燒了,吃了藥後退燒出汗,將身上的衣服都給汗濕了,所以才把你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是脫光光的?」
其實當時酒店的工作人員給她脫了衣服後,問他是否有衣服再給她換上,他沒讓給她換,一來是身邊那會兒還真沒有,二來最主要的是他怕她又出汗,一會兒穿上衣服又給汗濕,所以就沒給她穿。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穿上好了,不然也不會被祖宗八代被罵了個遍。
他以前知道她這張嘴有時候也挺伶牙俐齒的,可是沒想到還居然這麼的毒,罵人都這麼的厲害,果真人不可貌相。
景一低頭看了眼自己,「那……那你也不能給我脫光光,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劉成扶額,覺得這孩子的智商真的挺捉急人的,「景一,你怎麼就確定是我給你脫的衣服?」
「那這房間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也說了這房間就我們兩個人,房間外是不是還有很多人?」
景一動了動嘴巴,說不出話,低頭鑽進被子下看了看自己,身體似乎沒什麼不好的感覺。
她從被褥里又抬起頭,瞅著劉成也不吭聲,覺得自己可能是冤枉他了,有些不好意思。
劉成卻似乎是故意的,他覺得這孩子剛才那麼酣暢淋漓地將他給臭罵了一頓,他得讓她也難受難受,不然他心裡難受。
「我讓酒店的女工作人員,看著挺講究的一個小姑娘給你換的衣服,並且還用熱水給你擦了身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去把那個小姑娘叫過來,你跟她當面對質。」
「還有,這酒店裡也有監控,你夜裡發燒那會兒我也不記得是幾點了,不過監控有顯示,不相信我說的你可以看監控。」
「袋子裡的是你的衣服,我讓酒店給你洗了。」
景一的一張臉已經埋進了被褥里,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她覺得挺難為情的,自己剛才實在是太衝動了,說的那些話連她自己現在回想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怎麼辦?劉成他指不定在心裡怎麼想呢?
果真衝動是魔鬼,她口無遮攔地說了那麼多傷他自尊的話,他肯定很難過吧?
將臉用勁兒地埋在被褥里,景一心想,還是讓自己死一死吧,這以後真的沒臉見人了。
劉成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你這是在懺悔和反思嗎?嗯?一一,你這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了嗎?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真的,我沒放在心上,反正在你的心裡我一直也都是個禽獸,哦不,罵我是禽獸還侮辱了禽獸呢,我禽獸都不如。」
景一真恨不得此時在後背上開上一個門,讓自己立刻馬上在這個人的面前消失。
她訕笑著,一臉諂媚地抬起頭,「哥,哥我錯了,你罵我吧。」
「你沒錯,錯的是我。」
「不,是我錯了哥,我就是個混球。」
「不,我禽獸不如。」
「哎呀……哥,我知道你生氣了,可是你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我剛才只是太著急了,所以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我——」
「一一啊!」劉成突然直起身,嘆息般地叫了她一聲,然後朝窗戶邊走過去。
窗簾還沒有拉開,他掀起窗簾,將自己跟她用這厚重的雙層窗簾隔開,他將一扇窗半推開,冷風襲來,從他的領口灌入,只是一瞬,他便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天氣越來越冷了,前些日子還下了點雪,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下,這幾年雲城都沒怎麼下雪,他也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雪,沒那個心情,不過這就算是過幾天真下了,他也看不到了,南方的這些地方,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一場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壯麗雪景。
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了一支煙,低頭準備點火,可是風卻總是吹滅從打火機里出來的火苗,試了幾次都沒點著。
掃了興,他索性也就不點了,只是將煙夾在指間,另一隻手玩著打火機,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在靜寂的房間裡,顯得尤為的響亮,甚至還有些刺耳。
景一看看他,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窗簾上的那個人影輪廓,她咬了咬嘴,伸手將廣木上的袋子拿起來,拎著底倒了一下,出來的有自己的衣服,不過還有一個東西。
她伸手捏起來,低頭認真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