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016:景小姐想用什麼方式談?
《一往而深》016:景小姐想用什麼方式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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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016:景小姐想用什麼方式談?景一不想搭理這個人,因為他,她被邵深打了幾巴掌,屁股到現在還是疼著的。
她轉了個身,打算離開。
可是邵謙卻又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向左,邵謙向左。
她向右,邵謙也向右。
很明顯,他這是故意攔著她。
景一惱了,索性站立,抬起頭跟邵謙面對面。
「好狗不擋路!」
邵謙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那你就當我是壞狗好了。」
景一,「……」
這人可真是無賴到了極點!
「大嫂——」
「滾!誰是你大嫂!」
「嫂嫂——」
「閉嘴!」
「美女——」
「美女從你嘴裡叫出來,侮辱了這兩個字!」
「……」
邵謙的嘴角抽了抽,敢情是,不管他叫什麼都不合適了?
不過,這樣的小辣椒,確實挺對他的胃口。
「那我叫你景一,這總可以吧?」
景一懶得理他,一把將他推開,拔腿就朝教室跑去。
眼瞅著就要遲到了,這個混蛋。
她都已經缺課好幾次了,如果這次再缺課,估摸著期末考試還得掛科。
她還要等著拿一等獎學金呢,所以萬萬不能掛科。
邵謙也不再攔她,反而是跟著她朝教室跑去。
景一剛到教室,上課鈴響起。
她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剛坐下,身邊就坐了個人。
她一扭頭,頓時就黑了臉。
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又跟過來了?」
邵謙眉梢一挑,「我樂意,這又不是你的地盤,你管得著嗎?」
景一咬了咬牙,眼睛在教室里瞟了一圈,然後看到了前面幾排的中間,還有一個空位置。
趁著老師走進教室的時間,她貓著腰,換了個位置。
邵謙的臉黑了黑,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景一坐在位置上之後,扭頭朝身後的邵謙豎了個中指。
邵謙本來就在生氣,她這個挑釁的動作,更是氣得他想罵人。
景一得意的挑了挑眉梢,扭回頭,開始聽課。
上課的時候,景一一向很專心。
不知不覺一節課就結束了。
下課鈴響起。
景一正在筆記上專心的寫東西,周圍突然亂鬨鬨的很熱鬧。
她皺眉,怎麼回事?
她抬頭,這才發現,周圍圍了很多人。
但是,圍著的目的卻並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身邊的這個人。
該死,她只顧聽講,居然沒有發現,這個混蛋什麼時候竟然坐在了她的身邊。
長得好看的人,走到哪兒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上課是在集體教室,好幾個班級的人在一起,上百號人,美女當然也就很多。
美女愛帥哥,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此時圍在邵謙周圍的,全是大美女。
景一撇撇嘴,招蜂引蝶的傢伙!
她還是趕緊讓位的比較好,否則成為婦女之敵,被群毆可就不好了。
趁著邵謙正跟美女調侃,景一將自己的東西利索地收起來,從人群中鑽出去。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呢?你是我們醫學院的同學嗎?我叫孫斐然,很高興認識你。」醫學院的校花,孫斐然笑米米地從人群中擠到了邵謙的跟前。
邵謙半眯著眼睛,將跟前的這個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雙眼皮是割的,眼角開過,鼻子隆過,下巴做過。
這一張臉,都找不到一點純天然的東西了,看著都讓人倒胃口。
邵謙移開視線,去看孫斐然旁邊的另一個美女。
美女看到帥哥在看自己,立馬將孫斐然擠到一旁,一臉羞澀地說:「我叫裴娜,我也是醫學院的。」
眼睛看著還挺漂亮,臉圓圓的,帶著些嬰兒肥,只是這嘴唇。
嘔——
雖說現在大嘴流行,可是沒幾個人能夠消受得起這樣的香腸吧?
邵謙的目光繼續流轉,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讓他能看上眼的。
然後他扭頭,打算去調侃景一。
可誰知一扭頭,哪裡還有景一的影子。
該死,這女人居然開溜了!
邵謙猛地站起身,可無奈周圍圍著的美女太多,里三層外三層的,他想要離開,有些難。
好不容易衝破重重的包圍,已經是幾分鐘後了。
第二節上課的鈴聲響起。
邵謙連忙跑出教室,正四處尋找景一,卻看到教室的第一排的正中間,那個女人正坐在那裡,衝著他擺手。
真是可惡至極!
由於是在第一排,邵謙也沒辦法進去,所以就在教室外等。
一節課,將近一個小時,終於過去。
可是,邵謙還是低估了雲大女學生的力量。
下課鈴聲剛響起,從周圍幾個教室里,就有人奔出來。
那姿態,那速度,跟地震了似的。
邵謙正伸著腦袋從窗戶里看景一,他心裡琢磨,這次看她怎麼逃走。
可是下一秒,視線被人擋住。
他剛要罵人,一低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居然為了一群人。
而且這人還越來越多。
「餵——救命——」
景一站在人群外面,得意地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
你小子,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吧?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雲大女學生的厲害。
要是不讓你從今以後害怕雲大,那雲大可真就不是雲大咯。
傳聞雲大的女生,個個長相賽過貂蟬,身材更是好得沒法說,這其實不算什麼,更勁爆的是,個個,如狼似虎!
難得遇到這麼一個長相堪稱人間極品的帥哥哥,要是不好好地玩玩,那豈不浪費了「如狼似虎」這個稱謂?
景一仰天又笑了幾聲,背著包,瀟灑的離開。
身後的人群里,是邵謙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
傍晚,終於從雲大逃離的邵謙,此時已經沒有了下午剛見到景一時候的風光無限。
衣服破破爛爛地在身上掛著,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也已經亂得如同雞窩。
怎麼看,怎麼都無法跟白天的那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羅翰將車停在雲大的門口,邵謙就在他不遠處也就不過十米遠的地方站著,可他愣是找了十多分鐘都沒有找到。
這二少爺到底去哪兒了?
掏出手機給邵謙打電話,打了半天沒人接。
羅翰皺眉,難道是等不了,走了?
羅翰正打算上車離開,「嗵——」一聲。
一不明飛行物從眼前飛過,他身體一閃,躲開,東西砸落在車上,發出一聲悶響。
羅翰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部手機。
他伸手撿起來,皺眉,這不是二少爺的手機嗎?
剛要轉身,屁股上就被狠踹了一腳。
「羅翰,你是眼睛瞎了嗎!」
羅翰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人,先是一愣,隨即「撲哧」笑出聲。
「二少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呀?雲大表演系今天有節目?看樣子,您這是扮演了……乞丐?」
「羅翰你找死!」邵謙惱羞成怒,上前又要踹。
羅翰利索地閃身躲開,哈哈大笑。
說實話,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二少爺。
要知道,這個二少爺,從小到大,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
還是個幾歲孩子的時候,就臭美得不行,每天要穿西裝打領帶,皮鞋擦得鋥亮。
今天這形象,實在是太勁爆了!
「二少爺,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人打了?」羅翰伸長脖子,朝邵謙探了探身,搖頭,「您這臉上不像是血啊,怎麼看起來像是口紅呢?」
隨即,羅翰笑得更厲害了。
「二少爺,您不會是被雲大的那些女生給圍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邵謙覺得自己今天簡直丟死人了,他發誓,他要把雲大給踏平了!
「羅翰,你信不信你再笑,我把你的狗牙打掉!」
羅翰又笑了一會兒,這才收了笑,拉開車門。
「二少爺,您這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上車,我得給您交代幾件事。」
邵謙氣呼呼地上了車,「有屁快放!馬後炮!」
羅翰上了車,發動車之後,這才說道:「二少爺,您有所不知,這雲大的女生,雖然個個長得貌美如花,但是卻又如狼似虎,如狼似虎是什麼意思,您應該清楚吧?」
如狼似虎?
邵謙在心裡咯噔了一下,可不就是如狼似虎嗎,那群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從來都沒遇到過那麼可怕的女人!
羅翰從內視鏡里看了邵謙一眼,看這傢伙那張煞白的臉,就知道,這今天肯定是被嚇壞了。
不過,正如邵先生說的那樣,這小子該被教訓教訓了。
他說道:「所以說雲大,一般情況下不要去,省得被榨乾了。」
邵謙翻了他一眼,&a;nbsp&a;nbsp「雲城還有不能去的地方嗎?」
羅翰點頭,「還有一個地方,金碧輝煌,據說裡面的女人比雲大的女學生還要可怕。」
邵謙的嘴角抽了抽,江喆還說今晚帶他去金碧輝煌,這個混蛋,是想玩死他吧?
正在這個時候,邵謙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接起來。
「江喆,你這個混蛋,你想整死我是不是?我跟你說,小爺不去!愛去你們自己去!」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氣得胸口起伏不停。
看著邵謙的反應,羅翰知道,他這是相信了。
邵先生說的沒錯,這比直接阻止他去金碧輝煌要有效果多了,還不用廢那麼多的口舌。
……
景一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她站在療養院門外的公交站牌等最後一班公交車,今天人少,車也來得慢。
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公交車。
難道說最後一班車已經走了?
景一再次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十五分了。
再等幾分鐘,如果再沒車,估計得打車走,要麼今晚就住在療養院。
剛收了手機,抬起頭,一道刺眼的光從遠處照過來。
景一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抬起手遮在眼前。
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她皺眉,正在心裡嘀咕,這到底是怎麼開車的?
車窗落下,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上車!」
景一一愣,是邵深?
不過這人果真是腦子有病,車燈開這麼亮!
「上車!」
邵深又喊了一聲,聲音比剛才冰冷幾分。
景一一哆嗦,連忙拉開車門坐進去。
白天見了面沒機會說,景一心想,這會兒正好是個機會。
邵深在景一上車後就一直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假寐,也不搭理她。
前面的司機和副駕座上的羅浩,更是沉默。
甚至,羅浩讓司機悄悄地將擋板給升了起來。
景一看前後隔開了,心想一會兒就算是被邵深羞辱,前面的人也聽不到。
她抿了抿嘴唇,小聲叫道:「邵先生?」
邵深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故意不想理她,反正沒出聲。
「邵先生?」景一又叫了一聲。
邵深依舊沒有反應。
景一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推了邵深一下,「邵先生。」她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心裡想,這次再沒反應,那就肯定是裝的。
然而,邵深這次卻有了反應。
他緩緩地掀起眼皮,側眸,去看景一。
好一會兒,才從薄唇里吐出兩個字,「有事?」
景一嘴唇動了動,「我,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我阿媽才能接受治療?」
「不急。」邵深重新斂下眼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景一頓時就火了,手立馬攥成了拳頭,小臉繃得緊緊地。
「邵……先生,你說過的,只要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你就給我阿媽治病。」
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景一依然好聲好氣地跟邵深說話。
她知道,她不能夠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到時候,吃虧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邵深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小臉緊繃,那模樣,隨時都有可能上前咬他一口。
「邵先生,我知道你本事大,一手遮天,但是做人要誠信。」
「誠信……」邵深點了下頭,若有所思。
景一不明所以,繼續說道:「對,你是商人,商人更應該講誠信。」
邵深卻笑了,敲了敲擋板。
不一會兒,擋板降下來,羅浩轉過頭。
「邵先生,您有何吩咐?」
「你馬上擬一份協議,我跟景小姐之間的約定不能只是口頭的,書面的更可靠一些。」
景一,「……」
你媽的邵深!
又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景一很鬱悶。
十分鐘後,車載印表機嗡嗡地響著,一張張白紙黑字呈現在景一的面前。
一份協議,條條框框,上百條,字還那么小,密密麻麻的,足足十頁。
景一單單是看著這十頁寫滿了小字的紙,都頭疼,更別說讓她一條一條,一字一字的看了。
邵深靠在車座上,嘴裡叼著煙,悠然地看著她,模樣十分的欠抽,「景小姐,要不你就拿回去慢慢看,慢慢研究,什麼時候看完了,研究好了,我們再向下談。」
「沒必要!」景一很霸氣地捏著筆,在協議的最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無非就是一年的賣身契,再怎麼看也是那麼回事。
更何況,就算是她不同意簽字,不同意其中的條條框框,就真的可以不簽,真的可以改變嗎?
既然不能,她又何必浪費眼睛,浪費精力,浪費時間。
簽完字之後,景一抬眸看著邵深,「現在可以向下談了嗎?」
邵深拿起協議看了一眼,這女人的字倒是寫得不錯,清秀雋永。
他將協議交給羅浩,「複印一份,給景小姐也留一份。」
羅浩很快將協議複印了一份,用訂書針訂好,交給景一。
景一看都沒看,收起來塞進包里。
「邵先生,接下來可以談了嗎?」
邵深勾唇,「今天這麼晚了,景小姐想用什麼方式談?去哪兒談?」
景一一愣,先是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即明白過來後,她的一張臉頓時漲紅。
「那就麻煩邵先生將我送到雲大,我們明天再談。」
「雲大不順路。」邵深說道。
「那就停車吧。」
「你確定在這裡停車?」
景一怔愣,隨後朝車窗外看過去,怎么半天了,車子還在療養院的門口,壓根就沒有走?
邵深勾唇,「下車吧,景小姐。」
景一屁股坐著沒動,她才不要下車。
末班車都沒了,打車到學校,她初步估計了一下,起碼也要50塊錢,太貴了。
既然有免費的順風車,不搭,才是白痴呢。
「那個……你剛才讓我上車的,還沒把我送到學校,我不下車!」
邵深勾唇,「開車吧。」
車子啟動,景一鬆了口氣,她剛才真的怕他把她趕下車,幸好沒有。
「對了,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走了沒多遠,邵深突然說道。
景一扭過頭,什麼體檢報告?
隨後她想起來,昨天上午她跟他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這麼快就出來了?
那他豈不是知道她在撒謊了嗎?
接下來估計又要一頓血雨腥風的洗禮了。
她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問道:「是嗎?那結果怎麼樣?」
邵深嘆了口氣,一臉的凝重。
景一心裡咯噔了一下,難不成被她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她這張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胡說八道的時候,就能夠變成真的。
她緊張地看著邵深,「我是不是真病了?」
邵深點頭,「嗯。」
景一的心裡越發的緊張了,五歲的時候,她開玩笑說阿媽以後不能走了,她背媽媽走,沒多久媽媽就癱瘓在廣木;八歲的時候她說阿爸別摔著了,摔著了就不好了,一語成讖,阿爸從山上跌落,摔斷了一條腿,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所以,她這張嘴是烏鴉嘴。
這次,終於輪到她自己了。
「我……我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邵深再次嘆了口氣,臉色更加的不好看,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