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諾言》011:紙條上的秘密
《許你一世諾言》011:紙條上的秘密行雲流水,剛勁有力的字映入眼帘,許言就笑了,但是卻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動的,眼淚緊跟著就「吧嗒吧嗒」地掉落下來。
紙條不大,幸好也是沒有卷在一起的,不然她還真的不一定能夠發現。
抑或是,她買回來禮物,將禮物放起來,現在不用,那麼也就不會知道這個像熊像狗的毛絨玩具的肚子裡會藏著這張許諾寫給她的紙條。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甚至她還有種十分後怕的感覺,幸好,幸好她是將東西買來後就打算用了,幸好她有潔癖,東西買回來不洗一下她是不會放在床上的。
一切真的是僥倖,可是心裡還是很害怕。
視線模糊,看不清楚手裡紙條上的字,但是她卻能夠清晰的認出來,這是許諾的字。
其實她的字跟許諾的字是很像的,許諾的字沒有特意的臨摹過哪個名家,也沒有特意的去練習過書法,但是有些人,大概是天生就能夠寫得一手好字,許諾就是這樣的人。
許諾八歲的時候,參加市裡的少年兒童鋼筆書法大賽,他獲得第一名,獎勵了五百塊錢。
他留了五十塊錢,剩下的給了父母,他給她買了一條漂亮的公主裙。
許諾十歲的時候,參加省里的少年兒童鋼筆書法大賽,他仍舊是第一名,這次獎勵了八百塊。
他留下了三百塊,剩下的給了父母,他給她買了一件上衣,一條牛仔褲,一雙鞋子,花了一百八十塊錢,二十塊錢兩人在小區門外的小吃店裡,買了好吃的,剩下的那一百塊錢,他要她存起來。
至今,那一百塊錢,以及後來許諾給她的錢,她都保存著,一直都不捨得花掉。
甚至,從小到大許諾給她買過的任何一件東西,衣服,鞋子,綁頭髮的皮筋,手繩,文具盒……當然,比如鉛筆,橡皮,衛生巾這些用完沒法再用的沒有辦法保存外,其餘的她都留著。
每一件都放在自己房間的一個大紅色的皮箱裡,箱子是媽媽跟爸爸結婚時候的箱子,一直由她用著。
現在她搬到了學校的公寓,箱子也跟著她一起來了,就放在床下面的柜子里,她會經常翻出來看一看,那是許諾送給他的,裡面的每一件東西,她拿在手裡,都能清晰地回憶起跟許諾有關的事情。
那些都是她的寶貝,是任何東西都換不走的寶貝。
她的字一直都是模仿許諾的,甚至有時候,連許諾自己都分不出來究竟哪些是他自己寫的,哪些是她寫的。
她為此很自豪,因為她一直都想讓自己過成許諾的樣子,她愛他,也就活成了他的模樣。
手心裡的紙條,放佛還帶著許諾的溫度,暖暖的,一如他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的掌心,那麼暖。
她小心捧著紙條貼在心口,閉著眼,她都能感受到許諾就在她身邊。
她勾唇笑了笑,睜開眼睛,因為她真的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許諾給她寫的是什麼東西了。
是阿言,我想你了?
還是,阿言,我愛你?
抑或是,阿言,我們見面吧?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是歡喜的。
她想要一直一直地聽許諾跟她說,阿言,我愛你。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我愛你」這三個字從深愛男人的口中對自己說出來,她也一樣不是個例外。
阿言,我愛你。
她再次閉上眼,都放佛能夠聽到耳邊有許諾溫柔含笑的聲音,離她很近,很近,他口中呼出的熱氣都放佛灌入了她的耳中。
「許諾,我也愛你,一輩子。」
我不說永遠,因為永遠不知道有多遠,我就要一輩子。
也不提來生,來生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更不知道。
只要今生,一輩子,我只愛你,許諾。
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許言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輕地將眼淚抹去,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些,然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很激動,也有些緊張,她在低頭的時候,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這才低頭去看手中的紙條。
阿言,明天晚上八點,小區會停電,有人會去敲門問你借蠟燭,你說你找找看,請她進屋等,之後的事情她會告訴你怎麼做,離開小區後,我會在門口等你。愛你,諾。
許言看著手裡的紙條,心跳的很快,很快。
她忍不住,將紙條送到嘴邊,輕輕地親吻了上面的字。
低聲喃喃,「我也愛你,許諾。」
明天晚上八點,現在也不過七八點鐘,再有二十四小時就能夠見到許諾了。
只是想想,許言都激動不已。
她仔仔細細地將紙條上的字一字一句地又讀了五遍,確定自己沒有看漏或者看錯什麼,然後她將紙條用剪刀剪成很細很小的紙片,衝進馬桶里,然後消失不見。
她沒有受過什麼訓練,但是她有看過電視,她不能保留這張紙條,雖然她很想留下許諾給她寫的紙條,但她卻不能這麼做。
以防萬一。
這樣扔掉從馬桶里沖走,是最安全的做法。
做完這些之後,許言開始洗毛絨玩具的外套。
已經是冬天,雖然有熱水,但她還是戴上了手套洗。
明晚就要見許諾了,她要把手好好的保護一下。
洗過東西,她去洗臉刷牙,做了個清潔面膜,然後又貼了張補水的面膜,躺在床上聽著柔和的音樂。
15分鐘後,她將面膜揭掉,洗了臉,塗了護膚品,然後躺床上睡覺。
女人過了25歲,就要注重自己的保養了,護膚品是一方面的,不熬夜,睡眠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明晚就能夠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了,雖然她很自信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哪怕是醜八怪,許諾也一樣不會嫌棄她,可她還是不想變成醜八怪,他們五個月沒見了,她要將她最漂亮的一面展現在許諾的面前。
這樣他既看著舒服,也不會因為她憔悴而自責。
這一夜,許言睡得很好。
上午六點半,她起來給自己熬了銀耳蓮子湯,在熬湯的時候,她做了四十分鐘的運動,出了不少的汗,沖了澡她去看了鍋里的湯,轉小火又慢熬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小時裡,她給自己做了一張蔥油雞蛋煎餅,炒了一盤青菜。
早上八點半,她坐在陽台上吃早飯。
今天的天氣很好,這個時候,陽光已經很燦爛了,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吃著早飯,她的心裡是這幾個月來都不曾有的喜悅。
她細細地吃了早飯,吃了足足半個小時,難得放假了不用趕時間去學校。
九點的時候,她去廚房洗刷鍋碗,熬的銀耳湯還有半碗,實在是吃不下了,她就給放在碗裡,等晚上再吃。
她約了一個工作室的李總,上午十點在她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裡見面,要翻譯一些資料。
上午九點半,許言收拾好,出門,去赴約。
這個李總,許言跟他合作過好幾次了,人很好,關鍵是給的酬勞也很可觀。
這次的資料有些急用,李總的意思是讓她儘量能在今天晚上七點之前給她。
許言想到晚上八點的事情,她隨手翻了下手裡厚厚的一沓資料,估摸了一下時間,說:「晚上六點之前,我給李總打電話。」
李總一聽很高興,「小許你放心,酬勞我會按照我們之前說的給你加一倍,因為是加急的,所以必須加價,辛苦你了。」
許言沒有拒絕,她辛苦所得,她覺得理所應當。
李總臨走前,給了許言一個信封,裡面是她這次的酬勞。
許言沒有看,但是用手墊量了一下,應該至少也有五千吧。
可事實是,等她回家後發現,居然是一萬。
其實她翻譯這種東西,尤其是跟李總這種並不算大的工作室合作,酬勞並不高,每次也就幾百到一兩千不等,這次資料雖多,她估計也不過兩千多塊錢,誰知道居然是一萬。
但她沒有留下那麼多,只留下了五千。
她有她的打算,想要長期合作,就要目光放得長遠。
這一天,許言都在家裡翻譯資料,因為趕時間,所以她連午飯都沒有好好吃,匆匆給自己下了碗荷包蛋面,邊吃著還邊翻譯著。
緊趕慢趕地,終於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將這一沓資料翻譯完,然後開始做核對檢查,避免有什麼錯誤。
下午五點五十分,她給李總打電話,說已經翻譯好,讓他看看什麼時候過來取。
其實這個資料真的很急用,李總在她上午答應了六點之前翻譯出來後,下午五點就在上午兩人見面的咖啡店等著了。
接到電話,李總說他可以開車去她小區取。
許言聽得出來,應該是急用。
她跟李總約了十五分鐘後在小區大門口見面,在這十五分鐘裡,她又花費了十分鐘的時間,將最後的一些還沒檢查的也檢查完,然後迅速收拾東西,下樓,一路小跑著到了小區的門口。
人還沒到小區門口,她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李總。
她輕笑,這人不會是一直就在門口等著吧?
她加快步子跑過去,將裝在牛皮紙袋裡的資料遞過去,「李總,雖然我核對了一遍,但是也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不會有錯誤,畢竟時間有限。」
李總理解地點頭,「這個我懂,小許,我們合作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辦事我放心。」
「謝謝李總的信任,還有件事李總,您給我的酬勞太多了,我拿了一部分,剩下的在信封裡面。」
「不是,小許,這是你應得的,這次資料這麼多,而且還是加急的,你中午肯定連午飯都沒吃吧,不行的。」
李總說著就要打開牛皮紙袋,被許言制止了,「李總,您如果這樣,下次我可不敢接您的活了,該怎麼算就怎麼算,我也沒有少留,留了一半,東西很急需吧,您趕緊去忙,改天有機會我請您和麗姐吃飯。」
「應該是我和你麗姐請你吃飯,今天確實有些著急,改天,改天我給你打電話,錢的事我們下次再說。」
兩人分開後,許言在門口的便利店裡,買了些青菜,肉,還有饅頭,然後提著,晃晃悠悠的就回了公寓。
她簡單地炒了兩個菜,將早上的銀耳湯加熱了一下,又煎了一個饅頭片,坐在客廳吃了起來。
吃完收拾好,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算一算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八點了。
許言有些緊張。
她打開電視,找了一個動畫片,以此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大概是動畫片太好看了,不知不覺她居然看得入了迷。
可突然,周圍一片漆黑,她先是一愣,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了幾秒鐘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邊放著的手機拿起來,此時居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整八點!
她竟然只顧看動畫片都忘了時間了!
許言的心再一次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她倏地站起身,想了想,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快速回到臥室,找出手電筒。
與此同時,小區的一樓,走進來兩個女孩。
因為是冬天,所以兩個女孩均是穿著厚厚的長款羽絨服,帶著帽子和口罩,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
兩人嘟囔著說,怎麼會停電了,還一路抱怨,從樓梯向上爬。
差不多十分鐘後,兩人氣喘吁吁地爬到了十樓,站在樓道口,彎著腰,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
其中一個女孩突然叫了一聲,嚇得另外一個女孩也是尖叫。
這時候,後叫的女孩問先叫的女孩,「你叫什麼呢?」
「好像家裡沒有蠟燭啊,怎麼辦?還要在跑下樓去超市買蠟燭,然後再爬上十樓,我可不想跑。」
「那讓我跑?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那怎麼辦?」
「興許一會兒就來電了呢。」
兩人正說著,有人也從樓下爬樓梯上來,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停在兩人身後說:「我剛才在樓下聽物業的人說,估計今晚來電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啊?」一個女孩問。
男人說:「聽說是小區外的一個變壓器爆炸了,要修起來哪能有那麼快,起碼也要好幾個小時了,再說了,大晚上的,怎麼修啊?」
「啊?」女孩抓狂,「太過分了吧,這麼冷的天停電,怎麼開空調啊,晚上怎麼睡?」
「就是因為天冷大家都開空調,所以才導致變壓器負荷不了,爆炸了,趁著爬樓梯暖和,回家洗洗就睡吧。」男人說完,經過兩人,繼續朝樓上爬。
兩個女孩等他上了樓,這才嘟囔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們就住在許言的隔壁,這棟樓,一個單元里也就三戶,兩個女孩是今天才搬過來的住戶。
她們一個是跟許言一個學校的老師,但是之前沒有在這個校區,下學期要在這個校區任課,所以寒假放假就搬了過來,另一個女孩跟這個女孩是朋友,正好這裡的另一套房子前些日子出租,於是兩人一商量就在一個樓層住了下來,也方便有個照應。
誰能想到,第一天搬來就停電,關鍵是她們的東西都還沒有收拾。
「怎麼辦?沒有電,沒有手電筒,沒有蠟燭,手機打開也頂多撐一個小時,那麼多東西怎麼收拾?」
兩個女孩分別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站在門口照著手機,均是一臉的鬱悶。
這時候,其中一個想了想說:「看看對門有沒有人,興許有蠟燭呢。」
於是兩個女孩就又關上門,然後敲響了對門許言的房門。
許言正在臥室里找東西,聽到敲門聲,她怔了一下,心想應該是許諾紙條上寫的借蠟燭的人來了。
她原本是想要找身衣服的,忙了一天也忘了這事兒,一停電才想起來。
算了,還是不找了,反正不管穿什麼,許諾都會喜歡的。
她匆匆忙來到門口,問道:「誰啊?」
「我們是鄰居,我是雲大的老師,我叫黃婷,住在你隔壁,停電了,想跟你借點光。」
許言深吸了一口氣,拉開房門。
她的客廳里點著一支蠟燭,很精緻漂亮的那種,散發著不算明亮,但十分柔和的光芒,將室內照得很溫馨。
「我們是來借蠟燭的。」黃婷說,然後大概是認出了許言,「我知道你耶!外語系的美女老師,許言對吧?我是原來在第一分校區教英語的,不過下學期我也調回老校區了,我們以後還可能是一個辦公室的呢。」
許言笑笑,「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們先進來吧,我正在燒水,一會兒給你們找蠟燭。」
兩個女孩就進了許言的屋子,許言看了眼外面,然後就關了門。
三人站在門口聊了幾句,然後黃婷就去了廚房,另一個女孩跟許言就去了衛生間。
「許言,你把我的衣服穿上,一會兒你裝作出去買蠟燭,然後下樓,朝小區門口的方向,會在小廣場的旁邊有人等你。」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女孩低聲快速地說著,然後就脫了身上的黑色羽絨服,並且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甚至連腳上的靴子和腿上褲子都脫掉了。
許言沒有多問,就按照女孩說的,換了她的衣服。
然後在女孩拿著手機照了照許言,這時候許言才發現,女孩跟她竟有幾分的相似。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驚訝的表情,女孩笑笑,「等你回來,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你想知道的。」
許言點頭,「謝謝你們。」
女孩笑道:「為許諾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許言心頭一怔,「你……喜歡他?」
「是喜歡,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他救過我的命,是個好人,好了,時間很緊迫,你出門吧,對了,你的手機要留下,拿著我的。」
許言的心裡有感動,還有說不出的滋味。
她點頭,接過女孩的手機準備走,卻又擔憂地問女孩,「那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我會在你房間呆著,直到你回來。」
「那你呢?他們在監視我。」
「我有個卵生妹妹,就在樓下。」女孩沒有說的太清楚,但是許言明白了,她輕輕抱了抱女孩,然後就走出了衛生間。
門打開,假扮許言的女孩說:「真的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有蠟燭呢。」
許言心頭又是一顫,她這才發現,女孩的聲音跟她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