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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一世諾言》039:終於做了男女朋友

    《許你一世諾言》039:終於做了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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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諾言》039:終於做了男女朋友將小包子送到了父母那裡,周六一早起來,許言就買了一束花,又買了一些水果去了後山墓地。

    她將水果和花束放在許諾的墓碑前,然後靠著墓碑坐下,臉貼著許諾的照片。

    墓碑很涼,可是她的臉貼著許諾的照片,那個地方卻放佛是有溫度的。

    「許諾,我很想你。」

    「許諾,我跟你說件事,你要是生氣了,你就罵我吧。」

    許言抿了抿嘴唇,從花束里抽出一枝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是玫瑰花,很香。

    她想許諾一定會喜歡她送的玫瑰花,這麼漂亮,這麼香。

    「許諾,我想給念念找個爸爸,而且我……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跟你很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能夠在他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許諾,我好想喜歡上他了,怎麼辦?你說我這是不是對你的背叛?」

    「許諾,我比他大了三歲,就像你比我大三歲一樣,他說女大三抱金磚。」

    「許諾,你見過他的,就上次,我第一次帶爸媽和兒子過來的那次,他送我們過來,他叫左鋒。」

    「許諾,你會不會不開心啊?」

    許言喃喃自語,她真的不知道這些心裡話除了跟許諾講之外,她還能跟誰講。

    在墓地呆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許言才離開。

    剛走出墓地的大門,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那裡。

    她皺了皺眉,他怎麼來了?

    不過,車裡沒人,人去哪了?

    正疑惑間,肩膀上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許言嚇了一跳,本能地轉過身。

    然後,視線里就映入了左鋒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

    許言隨即就皺起眉頭,「你怎麼了過來了?你跟著我來的?」

    左鋒笑而不答,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朝車子走去。

    許言心裡很疑惑,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

    而且剛才他是在她的身後,那麼也就是說,她上午跟許諾說的那些話他極有可能都聽到了。

    一時間,許言的心慌亂地跳了起來。

    如同被人窺探了心底的秘密,令她不安又無措。

    左鋒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低頭看了她一眼,勾唇痞笑,「阿言,剛才我跟許諾聊了會兒天,你猜他跟我說什麼了。」

    許言心頭一顫,看來他是真的聽到了。

    她隨即就生氣了,一把將他推開,「左鋒,你太過分了!你居然跟蹤我!」

    左鋒被推的朝後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看著她氣得漲紅的小臉,他只覺得很無奈。

    這個傻女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掩飾嗎?

    她跟許諾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聽得一清二楚,並且,他還做了錄音。

    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她不承認的時候,拿出來證據讓她承認。

    承認她的心裡是有他的。

    其實,說真的,上午聽到她說,她好像喜歡上他了,他當時激動得差點都從旁邊跳出來抱住她了。

    他知道,自己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花兒開放的日子。

    細細算來,這都快一年了,雖然進度有些慢,但是好歹是有收穫的。

    他凝望著她,眼底布滿了濃烈的深情,「阿言,我愛你。」

    許言心頭一慌,轉過身,整個人十分的無措。

    這裡是在許諾的墓地,而她卻被一個男人表白,許諾肯定會生氣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就朝半山下跑了起來。

    「阿言!」左鋒見她突然跑了,連車子都顧上開,撒腿去追。

    許言用盡了全力去奔跑,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許諾,因為她背叛了許諾。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

    她雖然真的不願意承認,可她知道自己對左鋒的那種感覺是什麼。

    長這麼大,她沒有真正的談過一場戀愛,跟許諾在一起也僅僅那一次,而且他們本來就一起長大,很熟悉。

    所以她不知道,對一個男人心動究竟是不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惴惴不安又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左鋒一開始怕自己追得太急,她摔著。

    雖然只是一個半山坡,可畢竟是朝下的斜坡,奔跑很容易摔倒。

    可是,他發現,自己不用力去追,跟她的距離會變得越來越遠。

    這個女人,到底還在逃避什麼?

    愛上他真的就那麼的讓她覺得丟人,見不得人嗎?

    這個壞女人!

    左鋒停下來,看著百米開外還在狂跑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真正的去追她。

    沒多大一會兒,他已經來到了許言的身後,長臂大手一伸,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然後順勢將她朝懷裡一帶。

    許言正跑著,胳膊卻被人抓住,在強大的力量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一頭就撞在了左鋒的懷裡。

    「嗵」地一聲,她的額頭撞在左鋒胸口,撞得她頓時兩眼直冒金星。

    左鋒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胸口疼得令她忍不住痛呼。

    但是,下一秒,他卻用兩隻手直接將她圈住,緊緊地抱在懷裡。

    臉埋在她的發頂,無聲地笑了起來。

    許言的心裡,如同住著無數隻的兔子,「嗵嗵嗵」地劇烈地跳著。

    她掙扎了兩下,就選擇了放棄。

    她承認,她已經迷戀上了這個味道。

    跟許諾身上不一樣的味道,卻一樣能夠讓她安心的味道。

    左鋒察覺到她此時十分的溫順老實,偷偷將頭抬起來一些,看了看她,勾唇笑了。

    就知道,這層窗戶紙要早點捅破,不然這女人就跟蝸牛似的,永遠都不敢從那殼裡面探出頭。

    「阿言,我們在一起吧,先開始交往,等時機成熟了,你也覺得可以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許言沒說話,緊緊地閉著眼睛,抿著自己的嘴巴。

    在許諾長眠的地方,她在別的男人的懷裡,聊著她跟那個男人的未來,她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她卻又推不開這個人,甚至在他說了這些後,她竟然找不出來一個合適的理由說不好。

    所以唯有沉默,用沉默來無聲的回答。

    左鋒等了她半天也不見她出聲,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用臉在她的頭髮上使勁地蹭了蹭,「傻女人,你說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了,怎麼都還這麼彆扭呢?」

    「好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

    說著,他就將一直都在口袋裡裝著的之前從許言手上摘掉的戒指重新掏出來,戴在了她的右手無名指上。

    這一次,許言並沒有反對,但是卻垂著頭,依然不說話,一張臉悄然間緋紅起來。

    左鋒俯下身,笑著親了親她的面頰,她的臉滾燙滾燙的。

    明明是他的唇碰的她的臉,可他卻覺得是自己的心。

    這一刻,他的心很滿,很幸福。

    他握住她的手,「走,我們去告訴許諾。告訴他從今以後,將會有一個叫左鋒的男人替他保護他的阿言,疼她,愛她,一生一世,完成他今生沒有能夠做完的事情。」

    許言猛地抬起頭,一臉的愕然,但是很快,她的眼中卻蓄滿了淚。

    左鋒捏捏她的臉,「傻瓜,不許哭,這是高興的事,我想許諾肯定會很高興很高興。」

    許言抿著嘴,突然從他的手心裡將自己的手掙脫,下一秒,卻主動抱住了他。

    眼淚到底還是流了出來。

    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到底是激動,是感動,還是別的。

    她說:「左鋒,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嗎?如果真的要說謝謝,那也該是我。

    阿言,謝謝你愛著許諾,那麼深,那麼濃烈。

    阿言,謝謝你給許諾生下孩子。

    阿言,謝謝你一直都這麼的堅強和勇敢。

    阿言,謝謝你終於肯朝前邁出來一步,開始新的生活。

    阿言,謝謝你,讓許諾終於不那麼的愧疚和自責,謝謝你給許諾機會,重新來給你幸福。

    阿言,謝謝你,我愛你!

    ……

    之後,左鋒和許言回到許諾的墓前,左鋒牽著許言的手,說了很多話。

    許言始終都沒有說話,但是卻一直在默默地掉眼淚。

    左鋒說的這些,就是許諾想要說的。

    他說,不管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他都會用他的全部去疼愛她,還有他們的孩子,父母。

    從墓地離開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

    左鋒帶著許言去吃了一頓簡單的家常便飯,然後就送許言回了公寓。

    晚上躺在床上,許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跟左鋒就這樣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她還沒有告訴爸媽,還有左鋒的爸媽,他們會同意嗎?

    這一夜,輾轉難眠。

    ……

    第二天的早上,許言剛醒,就接到了左鋒的電話。

    「我在樓下,帶你去吃早飯,快點下來。」

    「哦,好。」

    許言很不習慣,談戀愛就是這種感覺嗎?

    跟平日裡沒多大的變化,可是又似乎不一樣。

    懷揣著這樣的小心思,她洗臉刷牙,開始找衣服。

    衣櫃裡當季的衣服扒了一個遍,她覺得哪一件都不好看。

    正坐在床邊唉聲嘆氣,決定明天一定要找機會去逛街買一件衣服,這時候手機又響了。

    還是左鋒打過來的,「阿言,對不起,我爸突然心臟病復發,送去了醫院,我得去趟醫院,不能陪你去吃早飯了。」

    「沒關係,你趕緊去醫院看看情況,路上小心點,到醫院了給我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許言鬆了口氣,卻又同時有些小失落。

    她看著床上自己扔的一堆衣服,無奈地搖頭嘆息。

    許言啊許言,你這到底在做什麼?

    已經三十歲的女人了,你怎麼跟個十八歲的小女孩似的呢?

    她一件一件地又將衣服掛到衣櫃裡,然後簡單地給自己煮了一碗牛奶麥片粥,加熱了兩片麵包,吃完就離開了家。

    昨天店裡沒有開門,今天去開一天,然後等左鋒的消息,看看他爸爸到底怎麼樣。

    不管怎樣,她跟左鋒現在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且不管雙方的父母怎麼看待他們,她都應該去醫院一趟。

    但是今天去不太合適,搞不好還在做手術,她去了什麼忙都幫不上,興許還會添亂,所以今天不能去,只能明天去。

    快中午的時候,許言正打算做點午飯,左鋒打來電話。

    「阿言,吃飯了沒有?」

    「正打算做點麵條,叔叔怎麼樣了?沒事吧?」

    「還在昏迷著,安排的是下午做手術。」

    許言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好,於是就只好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左鋒低沉的聲音傳過來,許言聽得出來,他似乎是哭了。

    他說:「阿言,我真的很害怕我爸他……」

    「不會的!」許言打斷他的話,「左鋒,叔叔肯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阿言,你來醫院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好。」許言沒有任何的猶豫,答應了他,「我收拾一下,這就去,你是不是也沒吃飯?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點。」

    左鋒靠在牆壁上,仰起臉看著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不想吃。」

    許言咬了咬嘴唇,她知道,現在換做是她,她也沒有任何的胃口。

    可是不吃飯不行,人的身體不是鐵打的,更何況還需要精神緊繃,不吃東西肯定吃不消的。

    於是她想了想說:「左鋒,我給你攤煎餅吧,你不是挺喜歡吃我做的煎餅嗎?我給你做煎餅吃,好不好?不能不吃飯,叔叔需要你,阿姨也需要你,你不能倒下,你是他們的支撐和希望,明白嗎?」

    左鋒沉默了片刻,這才「嗯」了一聲。

    「那我現在就回家做,你等我。」

    「嗯。」

    掛了電話後,許言就從電腦里打了一張通知,貼在了門上,然後就鎖了門匆匆回了家。

    她做了一些煎餅,又做了一個鹹淡味的湯,裝在保溫飯盒裡就急急忙忙地趕去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左全的心臟搭橋手術定在下午兩點半,人還在昏迷中。

    李江月因為左全的事也急火攻心,現在也在昏迷中,在隔壁的病房裡,由看護照看著。

    走廊里,只有左鋒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兒站著,看起來令人心酸又難受。

    許言深吸一口氣,叫了他一聲,「左鋒。」

    左鋒沒有立馬轉過身,而是低頭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過了幾秒鐘,這才轉過身。

    他微笑著看著朝他走來的女人,大步走上前直接就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在醫生說父親可能熬不過這次的時候,他的心裡真的很害怕很無助。

    再加上母親又嚇得昏過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是作為左鋒本人,還是作為許諾,他都不希望父母有什麼事,他們才六十歲左右的年紀,人生還有很長,不能就這樣離開的。

    那一刻,他唯一想到的依靠就是她。

    可是卻又不敢給她打電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哭出來。

    一直等過了好久,他這才敢給她打電話,可聽到她的聲音的那一刻,他怎麼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莫過於生死離別。

    他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他知道,活著的人有多痛苦。

    所以他忍不住的心痛,揪著痛。

    「阿言……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又帶著些許的哭意,令許言的心一下子收緊。

    她知道他是因為他爸爸的事情被嚇著了,可是同時她也知道,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她回抱著他,在他懷裡堅定的點頭,「不離開你,我答應你。」

    「如果我爸這次手術成功能夠脫離危險,我們就去領結婚證結婚好不好?我爸和我媽一直都希望我能早點結婚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我不想等他們離開了都看不到我結婚,看不到我有孩子,阿言,好不好?」

    左鋒絲絲哀求的聲音,像是一把錘子,用力地敲打在許言的心臟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放佛她的心跟他的心是連在一起的一樣,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恐懼和害怕。

    以至於,她壓根就沒有經過自己的大腦,隨著心底的意願,就點了點頭,對他說:「好,等叔叔好了,我們就結婚。」

    左鋒閉上眼笑了,兩行淚從眼睛裡滑落。

    「阿言,謝謝你。」

    「左鋒,你別太擔心,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

    兩人抱了好大一會兒,左鋒擦了眼淚後這才鬆開手。

    他低頭看著許言,許言仰著臉看他,兩人同時都笑了起來。

    「好了,開始吃飯,阿姨呢?」

    左鋒朝旁邊房門緊閉的病房看過去,「得知我爸的情況比較嚴重,她嚇昏過去了,還沒醒來。」

    許言心裡咯噔了一下,暗自祈禱,可千萬都不要有事。

    不然對左鋒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擔憂地看著左鋒,真的是不敢想像,如果他的父母都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左鋒大概是猜到了她此時的想法,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安慰她說:「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抬起手摟住她的肩膀,「好了,吃飯吧,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那你一會兒多吃點,我還做了鹹粥。」

    「好,反正只要是你做的,就是白開水,我也喜歡。」

    許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雖然這樣的話他說過不止一遍,可是那時候他們還不是現在這樣的關係,她聽在耳朵里只覺得他貧嘴,此時聽著,不由得心裡升起一股連她自己的說不清楚的自豪感。

    放佛給他做飯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似的。

    這種感覺,跟許諾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傻傻地看著跟前的男人,再一次,從這張曾經一點都不熟悉的臉上看到了她熟悉的人的樣子。

    然後,她像個孩子似的,咯咯地笑了起來。

    左鋒微微蹙眉,這個傻女人,傻笑什麼?

    不過,他喜歡她這傻裡傻氣的樣子。

    他抬起手,輕輕地捏住她的鼻尖,「乖啊,不許再笑了。」因為再笑,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許言一個激靈,這才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一張臉越發的通紅。

    她慌忙移開視線不敢跟左鋒對視,畢竟如今他們是男女朋友,她卻把他當成了許諾,他要是知道了肯定生氣。

    這男人跟許諾一樣,都是超級無敵的小心眼。

    可是左鋒似乎能夠洞察她的內心,將她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地盡收眼底,抿了下嘴唇,故作一本正經地問:「是不是又想許諾了?把我當成許諾了是不是?」

    許言心頭一驚,愕然地抬頭去看他。

    他這人也太厲害了吧,怎麼感覺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呢,什麼都知道。

    左鋒但笑不語,知道她心裡肯定很多疑惑。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他留心,沒有他不知道的。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這世上,他敢說,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了解她。

    只是,這話,他會放在心裡,不告訴她了。

    這是他僅有的一點資本了,不能炫耀。

    他俯下身,再次的親了親她的唇,「心事都寫在臉上的笨女人!」

    一句話,惹得許言的臉跟喝了二斤女兒紅似的,通紅通紅。

    「陪我去吃飯。」左鋒霸道地要求。

    許言紅著臉點了下頭,任由他摟著她,兩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打開保溫飯盒後,左鋒突然眼睛一轉,將飯盒遞給了許言。

    許言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傻傻地接著飯盒,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怎,怎麼了?」

    左鋒朝椅子上一靠,姿態閒散慵懶。

    他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看著許言一臉懵懂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你不喜歡吃煎餅啊?」許言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飯盒,眼中划過一抹失落。

    她嘆了口氣,「不喜歡算了,那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說著,她就要將飯盒合起來,中午只顧給他做飯,她自己連午飯也沒顧上吃。

    算了,一會兒她自己吃。

    不過,記得他之前說過挺喜歡吃她做的煎餅,許諾也喜歡,她還以為他們的喜好一樣。

    看來以前只是為了討好她吧,真虛偽。

    許言勾了勾嘴唇,心裡泛起絲絲的苦澀。

    手突然被握住,男人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手背,像是一股電流,頓時在她的身體裡流竄。

    許言抬起頭去看左鋒,「怎麼了?」不是不喜歡吃嗎?這又做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左鋒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就想吃你做的煎餅,煮的湯。」

    這許言就不明白了,「那……你……」

    左鋒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嘴邊,舌尖輕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更加刺激的電流瞬間就在許言的身體裡流竄,她下意識的就抽回來自己的手,一張臉通紅的放佛能滴出血來。

    左鋒低低的笑了起來,邪惡又放肆,「我剛才想起來,我的手還沒洗,你餵我吃。」

    許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

    這個混蛋,原來是想要她餵他吃飯!

    害得她還以為他不喜歡吃她做的煎餅,還難過了半天。

    哼,自己有手,又不是小孩子,憑什麼要她餵他?她還沒吃午飯呢,她也想找個人餵她呢。

    提起餵飯這事兒,許言又想起了許諾。

    那時候她去南省,做了飯給許諾吃,那頓飯她至今難忘。

    因為那頓飯是她把許諾餵飽,許諾把她也給餵飽的。

    相互餵飯,她覺得這是最親密的兩個人才能夠做的事情。

    現在她跟左鋒雖然是男女朋友了,但是他們還沒有到親密的地步,所以她不會餵他吃飯,更不會讓他餵她吃東西。

    許言有些粗魯地將飯盒朝左鋒的腿上一放,人就起身離開了。

    左鋒連忙扶著就要掉下去的飯盒,坐起身,「阿言你幹什麼去?你不陪我吃飯了?」

    「我還有事,你自己吃吧!」

    許言頭也不回的離開。

    左鋒抱著保溫飯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一疊煎餅和一碗湯吃喝得一乾二淨,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就抱著個空飯盒,眼巴眼望地瞅著走廊的那頭,期待下一秒可以看到許言出現。

    可是左等右等,許言也沒出現。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是想要讓她餵他吃飯,這下好了,不餵就算了,連陪他吃飯都不陪了。

    真的好難過,好失落啊!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也沒見到許言的蹤影,左鋒只好站起身去洗手間將飯盒沖洗了一下。

    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碰到了左玉堂。

    左玉堂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說左全心臟病突然進了醫院,他急急忙忙的就趕來醫院。

    這是自從上次在公司的晚宴上見到左玉堂後,第一次這又見到他。

    左鋒只是冷冷地掃了左玉堂一眼,並不打算跟他說話。

    左玉堂的心裡其實挺鬱悶的,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這個侄子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怨氣。

    其實,在三年前他出事之前,他們叔侄的關係不能說多好,但是也還不錯。

    可是這次這孩子醒來,見到他怎麼都跟見到仇人似的?

    「小鋒!」

    左玉堂叫住左鋒,雖然這會兒問並不是特別的合適,但是今天是個機會。

    「小鋒,你等一下!」

    左鋒佯裝沒有聽到,步子沒有絲毫的減慢。

    左玉堂眸色沉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這個做長輩的豈會這樣的低三下四?

    哼!

    左玉堂朝前跑了幾步,一把抓住左鋒的胳膊。

    左鋒不得不停了下來,雖然他是真的超級無比的討厭這個老狐狸,甚至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既然有個台階,他不妨就順著下來好了。

    「小鋒,叔叔真的不知道之前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的生氣,你給叔叔提醒一下,也好讓叔叔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是不是?」

    左鋒壓制著心頭的怒火,似笑非笑地轉過身,目光中帶著利箭,看向左玉堂,「叔叔當真是不知道嗎?」

    左玉堂搖頭。

    左鋒抿了下嘴唇,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還真應該給叔叔提醒一下。」

    頓了頓,他這才又開口,話音裡帶著濃濃的諷刺,「叔叔,林清你還記得嗎?」

    左玉堂微微一愣,隨即一張臉就僵住。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左鋒,半天都沒有能夠說出來一個字。

    左鋒勾了勾嘴唇,嗤笑,「叔叔不記得了?看來時隔久遠,那我就再說明白一點。」

    「不用了!」左玉堂突然打斷他的話,一張臉漲得通紅。

    因為是真的不用了,他知道左鋒說的是哪件事。

    他一直都以為那件事除了他跟林清沒有人知道,沒想到,他這個侄子居然知道。

    難怪這次他醒來後對他的態度那麼的惡劣。

    這也應該是他執意要跟林清退婚的根本原因吧?

    其實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林清是林家的大小姐,別說小鋒不同意,就是他也不會同意林清那樣的女人嫁入左家的。

    以前,他也一直當林清是晚輩,是個孩子。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天晚上,林清居然跑到他的房間裡,爬上了他的床。

    雖說床上之事,男歡女愛,可是林清畢竟那時候已經是跟小鋒訂過婚的,是他的侄媳婦。

    可是男人嘛,有幾個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承認,當林清不著寸縷地爬上他的床,那一刻他確實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也就僅僅那一晚上而已,之後他跟林清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來往。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只有他跟林清知道,再者就天知地知,沒想到小鋒居然也知道了!

    「看來叔叔這是想起來了。」左鋒勾唇冷笑,「請問叔叔我該生氣嗎?」

    左玉堂的臉紅了白,白了紅,半天都說不出話。

    左鋒懶得再多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差不多就要走到病房的門口,聽到身後左玉堂說:「小鋒,那件事確實是我不對,可是……是林清她自己跑到我的房間的。」

    左鋒聽後突然就笑出了聲響,「是嗎?」他緩緩轉過身,眼睛盯著左玉堂,「那叔叔就應該跟她翻雲覆雨嗎?」

    「我——」左玉堂啞口無言。

    「雖然現在林清跟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我卻會一直都記著,我的親叔叔,曾經給我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

    「小鋒……」左玉堂顯得十分的無措,良久,才從嘴裡擠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左鋒得理不饒人,「如果天底下所有的出軌背叛都能夠由對不起這三個字來解決,那可真的是簡單多了,世界也會變得簡單。」

    左玉堂緊緊地抿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論年齡,左玉堂跟左鋒相差並不多,相差十歲,今年三十七歲的左玉堂,可以說儀表堂堂,氣度非凡,更別說三年前了,林清主動爬上他的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正好這時候看護從李江月的病房裡出來,說李江月醒來了。

    左鋒懶得再理會左玉堂,就提著保溫飯盒回了病房。

    左玉堂懊惱地站在走廊里,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一直都心存僥倖,可到底還是讓小鋒知道了。

    怎麼辦?雖然小鋒現在跟林清已經解除了婚約,可是那件事到底是件挺不光彩的事,這孩子肯定不會原諒他了。

    左玉堂嘆了口氣,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他聽到走廊里響起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他就很隨意地抬頭掃了一眼。

    這不看沒什麼,一看不打緊,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許言提著剛剛從外面買來的小米粥,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出來就看到病房的門外坐著一個人,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左鋒,可定睛一看卻發現這個人她並不認識。

    她提著東西朝病房門口走去。

    只是越離病房近,她越覺得這個她不認識的人怎麼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呢?

    以至於,讓許言走著走著,不敢走了。

    最終,她還是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左玉堂,「你好,我們認識嗎?」

    左玉堂一愣,這才回過神,連忙站起身,「請問你是?」

    許言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他既然坐在左鋒母親的病房外,那估計是左鋒家的親戚或者什麼的,於是就禮貌地說:「我來看左阿姨。」

    左玉堂想了一下,隨即又問:「你跟小鋒是什麼關係?」

    許言皺皺眉,怎麼感覺這人怪怪的,他們之前見過嗎?為什麼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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