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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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隔音太好，薄胥韜站在外頭聽了好一會兒，沒聽出什麼，乾脆直接開門進去。
薄老爺背對著門口而坐，正揮著手氣呼呼道：「敢動我的曾孫，被我查到是誰，看我怎麼弄她！」
「爺爺，」南羽咬了一口薄英楠遞上來的蘋果，「可能是有人去洗手，不小心把地板弄濕了，應該不是故意的啦！」
「哼！我不管！反正弄濕了地板害你滑到就是她的錯！」說到激動處，老人家站直了身體。
「爺爺！」薄胥韜笑著迎上去，將氣呼呼站著大聲說話的老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老人扭頭看了孫子一眼，臉瞬間笑成一朵花，「胥韜下班了啊？最近工作順利嗎？」
「挺順利的，」薄胥韜抬手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爺爺你們要不要先回家？不然耽誤七點的新聞聯播。」
「啊，對！還得看新聞呢！」薄老爺揪著薄胥韜的手臂站起身，轉頭招呼薄英楠，「回去了。」
倆人一走，病房終於恢復清淨。
薄胥韜上前為南羽調整了一下背後的枕頭，讓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一些。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有點悶。」
南羽回吻他的唇，他便就雙手捧上她的臉，沿著她的額頭一路吻到脖子。
她被他吻得咯咯直笑，「好癢。」
「爺爺有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他從後面環著她腰柔聲問。
「沒說什麼過分的，」南羽抓起他放在腰上的手親了親，「讓我不要去上班，在家好好養胎來著。」
「你怎麼想？」
南羽有些惆悵，咬了咬唇，說：「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喬喬要上班，我也不能老找她，待在家裡我會瘋掉的……」
「好。我支持你。」薄胥韜再次重申。
南羽轉頭親了親他的鼻子，「謝謝你。」
「應該的。」
……
薄胥韜早上跟蘇喬換班前，特地問過她，南羽目前吃魚和菠菜最好，他便就讓王秘書去南羽最喜歡的「德宏記」打包現煮的菠菜魚片粥過來醫院。
南羽食量不大，但也不挑食，很快就將一整碗粥吃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半薄胥韜給她掃尾。
擔心薄胥韜陪著自己吃無聊的孕婦粥會難受，南羽竟賢惠地說：「你也不要老在醫院陪我啦，晚上可以和朋友出去吃吃飯、聊聊天什麼的。」
「我如果跟朋友出去，就不只是吃吃飯喝喝酒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不然還要做什麼？」
「他們一般都是喝了酒，就打電話約姑娘出來開房玩玩。」薄胥韜語氣很平淡，好像這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啊？」南羽錯愕，「吃了飯喝了酒，就該回家睡覺了啊。」
「到哪兒不是睡覺呢？」
「……那我要收回剛才的話，以後你下班只能回家陪我。」
薄胥韜起身收桌上的空食盒，在南羽看不見角度，勾了勾唇。
……
吃過飯，又到了給南羽擦身的時間。
薄胥韜將袖子卷到手肘處，端了一盆熱水出來。
「是要我幫你擦，還是你自己擦？」他問躺在床上看電視的南羽。
「我自己來。」南羽開始解睡衣的紐扣，「你把毛巾擰好了給我。」
薄胥韜這就遞了熱毛巾給她。
她脫下衣服後，先是自己動手擦了一下前身，手勁不夠大，輕飄飄地擦著，擦了幾下總覺得不乾淨，生氣地將毛巾一甩，紅著臉說：「有點手酸，你幫我擦……」
薄胥韜扯了扯嘴角，再次擰了一塊熱毛巾出來，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往後背一順，笑道：「昨晚是誰堅決要求今天要自己擦身的？出息呢？」
「放在家裡沒帶出來。」
……
就這樣，南羽在醫院還算熱鬧地過了一周。
薄胥韜基本上是下班就過來，從晚上六點陪她到翌日七點半再去上班，而白天則是蘇喬請了年假陪她。
第二周，蘇喬該回科室上班了，雖然她一有時間就上來看看南羽，但南羽還是覺得無聊，特別無聊。
一個人待在病房的感覺，電視看不進去，手機也不想玩，書不想看，那種感覺能瘋。
「叩叩叩」，房門忽然響起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南羽正無聊呢，眼睛旋即一亮，清聲喊道：「請進。」
那張跟她一樣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Faye，方便進去嗎？」
見是救了自己的韓菲爾，南羽趕緊坐起身，興奮地朝她招手，「是Phoebe啊！快進來呀！」
韓菲爾這就進來了，手上提著一個保溫桶。
「聽說你還沒出院，我過來看看你，」她將保溫桶放在南羽床尾的移動桌上，「快到午飯時間了，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你呢？」
「那剛好，我做了點牛肉泡饃，你趁熱吃。」
一聽是牛肉泡饃，南羽整個眼睛都亮了，驚喜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牛肉泡饃呀？」
「我聽樂團的同事說的，」韓菲爾將保溫桶的蓋子翻過來，把桶里的泡饃倒了出來。
南羽湊上去聞了聞那香味四溢的牛肉味，閉上眼睛喟嘆道：「好香啊！食慾都被調動起來了呢！」
「快趁熱吃吧！」韓菲爾笑著將放在桌上的筷子和湯匙遞給南羽。
「那你呢？一起吃吧！」南羽指了指韓菲爾身後的壁櫃，「柜子里有一次性碗，你拿一下，咱們一起吃，這麼多我也吃不完。」
「那好吧。」
韓菲爾去拿了一個乾淨的一次性碗出來，也倒了一些牛肉泡饃在碗裡，就那樣坐在病床邊跟南羽一起吃了起來。
南羽邊吃邊嘖嘖稱奇：「天啊！這是你自己做的嗎？味道真的是太好了，跟我奶奶做的味道一模一樣，我都好久沒吃過這個味道了。真是好感動！」
許是因為想起南奶奶，許是因為食物的熱氣熏的，南羽竟紅了眼眶。
韓菲爾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不好意思，讓你想起奶奶了。」
「沒事沒事，」南羽側過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故作輕鬆道，「跟奶奶生活了那麼多年，不想她我就太不孝了。」
韓菲爾陪了南羽一下午，南羽很是開心，原以為她只是過來探望一次，沒想到第二天的同一時間，韓菲爾又來了，這次帶來了南羽喜歡的檸檬酸魚。
檸檬酸魚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南羽吃嗨了，竟吃下整整兩碗。
食慾和胃一旦被滿足，情緒很容易燃起來。故而韓菲爾走的時候，南羽竟主動問她明天還來不來。
韓菲爾沒給南羽一個確切的回答，只說明天下午如果沒有排練，中午可以過來，如果有排練，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