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男人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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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胥韜白了霍桀一眼,沒作聲。
他總不能說溫亦南那傢伙再不教訓,就快織頂綠帽給他戴上了?
這種奇恥大辱,他到死都不要說!
又走了一段,他突然對霍桀說:「你去跟船上的事務員溝通一下,把小羽那個室友升級到豪華海景房。」
霍桀瞭然地點點頭。
薄胥韜便就先回自己的房間洗澡,脫下衣服才發現,被溫亦南擊中的部位,有一個拳頭輪廓的紅腫。
「老豺狼出手還挺狠,這筆我先給你記上!」薄胥韜恨恨將發皺的襯衫丟到垃圾桶里,這才打開花灑沖澡。
洗乾淨一身,他打電話給霍桀,得知南羽的室友已搬走,他這才拿著霍桀從門縫裡塞進來的房卡去找南羽。
開門進去的時候,可以看到南羽背對門而躺。
薄胥韜不確定南羽是否睡了,關上門後,他走到她床邊坐下,聲音冷淡地說:「這艘船,明天一早會在阿姆斯特丹暫時靠岸。下船後,我們直接回倫敦,我已經訂好了機票。」
「我不會跟你下船的。」南羽的聲音乾澀,有濃重鼻音。
薄胥韜知道她剛哭過,但他卻沒打算安慰她,只輕描淡寫道:「你會的。你什麼時候隨我回北城,你父親什麼時候從監獄出來。」
此話一出,南羽旋即坐起身看薄胥韜,昏暗的燈光環境下,她雙眼紅腫,瞳仁卻亮晶晶的。
「你……你說什麼……我阿爸能出來了?」她連話都說不利索,打著顫。
薄胥韜點點頭,面寒如霜。
南羽臉上不自覺浮起一絲笑意,自言自語道:「老別墅的裝修都完工了嗎?我們之前的家被封了,也回不去了,我阿爸回來,我只能和他一起去住在奶奶那邊了。」
「老別墅給你父親住,你隨我去其他地方住。」
薄胥韜這麼一說,南羽忽然渾身僵住,她低頭想著什麼,片刻後忽然像泄氣的皮球一般躺回床上。
「是不是我不跟你回北城,你就不會讓我阿爸出獄?」她的聲音蒼白而又無力。
「就算你不跟我回北城,你父親也一樣能出獄……」薄胥韜話音一頓,齒間呲了呲氣,復又道:「你父親判幾年來著?我想想……二十年麼?現在已經過去五年多,連同減刑一起算進去,他最快再十年就能出來了。只是……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他能不能活到……」
「夠了!你別再說了!」南羽大吼出聲,「我跟你回去!明天就走!」
吼完這句話,她就蒙上被子嚶嚶地哭了起來。
薄胥韜起身理了理西裝,看著背對著他躺著的南羽,面容依舊冷淡:「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咔嚓。」房門關上,房內恢復一貫的安靜。
片刻後,傳來南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薄胥韜拿她阿爸保外就醫的機會來威脅她,就像當年為了救她阿爸而嫁給他那樣無奈、那樣不平等、那樣令人難過。
她已經不是當年弱小的女孩子,可她依舊毫無自由,依舊得戴著他給的桎梏。
甚至他在外面尋歡作樂,只要一拿出她阿爸的事情,她就沒有膽量要求離婚。
……
翌日,南羽起了個大早,應該說她一整夜都沒睡。
對於與薄胥韜的婚姻,以及薄胥韜這個人,她很是失望了。但是一想起很快可以與她阿爸團聚,她仿佛又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男人算什麼?
從今往後,她的世界裡,只有她的親人和朋友。
收好行李,南羽端坐在房間裡等薄胥韜來接自己。
薄胥韜很準時,八點來敲門,南羽提著行李袋,低垂著頭走在他身後。
長長的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他們一前一後走過,寂靜無聲。
拐了個彎,碰見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霍桀,後者對她尷尬地笑笑,後又指了指薄胥韜的背影,用手勢比劃了個哭喪的表情,意思是:薄少心情不好。
南羽無奈地笑笑,沒說什麼。
三人下了船,碼頭有專車候著,他們直奔史基浦機場,不過一個半小時就到了倫敦。
薄胥韜先與南羽回公寓收拾行李,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南羽的行李收拾起來竟只有三個箱子。
秦姨知道她要回北城,有些難過地抓著她的手,囑咐她要多吃飯,體寒要多吃些溫補的東西。
南羽忍著眼淚頻點頭,問秦姨要家裡的固話號碼,說以後回倫敦去看她,坐在一旁的薄胥韜冷臉瞥了南羽一眼。
……
他們乘坐傍晚的航班回北城。
霍桀帶著女伴,在機場與他們碰頭,四個人一起進的頭等艙。
薄胥韜與南羽全程零交流,霍桀覺得這樣頗為尷尬,主動去跟南羽換了位置,讓自己的女伴陪南羽聊天。
對方自我介紹為星揚航空的空姐,知道霍桀有為追空姐而跟飛習慣的南羽不免覺得奇怪,問:「所以霍桀這次來倫敦,是為了你而跟飛嗎?」
女伴撲哧一笑,說:「不是的,我跟霍少本來在德國玩,然後前天,薄少突然要他來倫敦,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南羽這才想起薄胥韜昨晚否認自己找女人的理由是,霍桀從德國過來,所以跟他出去喝了一杯。
她有心知道薄胥韜那晚上到底是不是跟女人過夜了,便就問:「所以你們剛到倫敦那晚上,薄少真的是跟霍少一起喝的酒?」
「是的呢,薄少好像不開心,他和霍少從傍晚開始喝到凌晨,醉得不省人事,問他住在哪裡也說不清楚,後來霍少就叫人把他帶到我們住的酒店休息了一晚上。」
南羽若有所思,想問薄胥韜去了酒店後,有沒有女人去陪他,但又不敢問,怕影響不好。
頭等艙的座位很舒服,躺在上面跟躺在家裡沙發差不多的感覺。飛機平穩飛行在空中,帶著規律的白噪音,南羽很快就睡著了。
想到一下機就能回到奶奶的別墅,第二天就能見到阿爸,南羽心裡還是覺得很幸福也很期待的,仿佛重獲親情,意味著她能做回孩童,這些年被迫著急速成長而帶來的副作用會被稀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