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她的守護【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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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一晚的放縱,薄胥韜和南羽都睡得有些晚。
薄胥韜是直到王助理打電話過來,才猛然間醒來的。見南羽還在熟睡,他沒去吵她,將三明治和牛奶放在餐桌上,才急忙去上班。
在車上,王助理匯報:「薄少,南小姐的工作已經落實下來,剛好Z大音樂系一名負責教授《西方音樂史》的講師休產假,南小姐剛好可以去補那個空缺。」
薄胥韜正看著文件,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後,又問:「現在是六月底,是不是再過不久學校就要放假了?」
「是,不過因為是藝術系,學院有針對學生開展的暑期加強班,到時候也可以給南小姐安排課程。」
薄胥韜這才點點頭,「儘量低調,讓學院一視同仁,不必特殊照顧,以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王助理道「是」,正想匯報其他工作,薄胥韜又說:「南羽在這裡只是過渡,找個事情讓她消磨時間,不是真正立志當老師。」
王助理連連點頭,迎合道:「那是的。南小姐在英國深造那麼多年,在音樂藝術上有極高的天分和造詣,在小小的學院當老師,自然是屈就了她。」
聽出王助理的拍馬之意,薄胥韜雖然心裡覺得虛偽,但臉上仍不自覺露出微笑,其實他也認為他的小羽真的很優秀。
說幾句的功夫,市政廳就到了。
早上又是一場會議,關於要不要在Z市挖一條海底隧道的決議。薄胥韜向來主張先發展經濟,待GDP水平達到一定程度,該有的配套一樣不會少。但這種幾十億的項目,關乎多方利益,因而有些官員受利益驅使,一定要推動這個項目,甚至在決議上公然抱團向薄胥韜施壓。
薄胥韜的手腕一向硬如鐵,他認為沒必要實施的項目,肯定是經過多方面的調查及分析,手上握著隨時能打臉各路鬼怪的報告,所以即使與會的大部分官員都贊同通過這個項目,但他仍直接否決。
結果不僅是會議無限拉長,甚至有些官員已經擺起了臉色。薄胥韜一心想回去跟南羽一起吃午飯,終於在十二點一刻,忍無可忍、強硬宣布會議暫停。
離開烏煙瘴氣的會議室,他找王助理拿車鑰匙,立刻驅車離開市政廳。打電話給南羽的時候,南羽說自己在逛商場,薄胥韜這就調轉方向,直奔Z市最大的百貨商場。
去了與南羽約好的餐廳,薄胥韜一進去,遠遠就看見她正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小東西,走進一看,才看出那是一條男士手串。
他悄悄坐下,輕聲問了句「手串做好了嗎」,南羽這才抬起頭看他,「你來啦?」
說著,她將手上那條黑色繩子編織而成的手串舉到他面前,笑道:「把手抬起來,我幫你戴。」
他乖乖將左手伸到她面前,她邊幫他戴手串邊說:「頭髮都包在結繩里了,是看不見的,但它總歸是存在的。然後這個繩結圍成盾牌狀的轉運珠,有『守護』的含義。」
薄胥韜看著她說得一臉認真的樣子,笑道:「所以意思是你在守護著我嗎?」
「對啊!」南羽將手串的最後一個扣子扣上,抬頭對他笑,「不僅是我,幸運之神也會守護你。」
他想說其實最大的守護不是那顆買來的轉運珠,而是結繩裡面包裹著的那束青絲,只要戴著這條手串,他便能感覺她時時刻刻陪伴在身邊。
倆人簡單吃了點午餐,薄胥韜將南羽送回公寓,自己轉頭又回市政廳繼續會議。
那幫人似乎不等到他批准籌建隧道的項目就不打算走的樣子,會議一直拖拉到五點半還不停,薄胥韜忍無可忍,當場連線Z市所屬的省級高官,將情況匯報過,連高官也一併反對這個項目,那幫人才不再糾纏此事。
回家的路上,薄胥韜坐在車后座,什麼話都沒說,文件也不想看,經過一整日的車輪戰,他此時只想安靜地平復心情,以便晚上能有個好狀態陪南羽。
王助理見他頻頻揉著眉心,關切道:「薄少,您不舒服嗎?」
薄胥韜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意思是,自己現在不想說話。
王助理意會,這就不再問什麼,但眼睛仍時刻關心著薄胥韜的臉色。
坐在后座的這位,可是將來的人物,萬一他沒伺候好,出了個什麼事情,以死都謝不了罪。
知道內情的人都將薄胥韜當成人物看待,只有薄胥韜才清楚自己已經很疲於應付這一切了。官場水太深,他本不好權力,卻身不由己。
他不似沈江橋,從小按部就班、接受各種包括思維的訓練。沈江橋是包括個人婚配,都能優先考慮前程而不是真正幸福的人。
在遇到南羽之前,薄胥韜覺得自己將來也會成為沈江橋那樣的人,可自從愛上南羽,他開始貪心地想要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
……
薄胥韜進了家門,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晚上六點半。
餐廳飄出一陣食物的香味,他換上拖鞋,走進一看,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有白灼蝦、鮮炒時蔬、醬水魚、以及紫菜蛋花湯。
很家常的幾道菜。
南羽正圍著圍裙,站在流理台前忙忙碌碌。
薄胥韜上前抱住她,還未開口,她就轉身驚喜地問:「你回來啦?今天好像晚了一點哦。」
薄胥韜親了親她的臉頰,笑道:「嗯,開會耽擱了半小時。這幾道菜都是你做的嗎?」
「是呀!以前在倫敦,秦姨教我的。」南羽轉身盛了兩碗飯,遞了一碗給他,「你餓了吧?快來嘗嘗?」
薄胥韜確實是餓了,將桌上那些味道不怎麼樣卻勉強能果腹的菜都吃掉大半,這才笑嘻嘻地對南羽說:「以後晚飯還是我來做吧?我不捨得你做飯。」
「你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吃吧?」
「當然不是……就是做飯麼,油煙對身體不好。」薄胥韜尷尬地笑了笑,似乎為證實自己沒說謊,又將那盤太鹹的時蔬倒了大半到自己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