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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誰受傷了?

    話一出口,許靜靜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嘭。」她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把宿舍門關上,力氣之大又猛,整個門板都被她震得劇烈的晃了晃。

    炎漠漸漸的恢復了些許感知,他的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念著剛剛許靜靜說的那一席話,她在告訴自己什麼意思?

    她未婚跟自己找小菁菁有什麼關係?

    等等。

    炎漠瞪大雙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往後退一步,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緊閉上的那扇門,夏日炎炎,空氣好像也變得燥熱了起來。

    許靜靜靠在牆上仔細的辯聽著門外的動靜,長官走了嗎?好像並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啊。

    炎漠同樣趴在牆上側耳傾聽著屋內的情況,這個女人為什麼要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關門不見客了?難道她只是一時心直口快說錯了?

    許靜靜估摸著對方已經離開了,畢竟過去了五分鐘,整個宿舍靜的恍若人去樓空。

    炎漠往著門口處伸了伸脖子,他小心翼翼的想要透過那個細小的門縫觀察一下裡面,可是門縫又小又窄,除了一抹黑,什麼都看不到。

    許靜靜單手扣著門把手,她吞了吞口水,動作弧度很輕,她輕輕的擰開了房門一角。  

    炎漠覺得門縫的縫隙似乎增大了一點,他努力的讓自己看清楚裡面的人。

    可是好像什麼都沒有啊。

    許靜靜趴在門邊,好像門口處有什麼東西在轉動,像是人的眼珠子。

    當兩人的眼珠子對焦上的瞬間,烏鴉成群結隊的從兩人頭頂上空飛過。

    「嘭。」許靜靜忙不迭的把房門關上。

    炎漠尷尬的縮回脖子,東張西望,六神無主,整個人里外都透著心虛二字。

    許靜靜哭笑不得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她這是在幹什麼?

    炎漠深吸一口氣,他回頭再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靜靜詫異的看向傳來聲音的地方,她在猶豫要不要打開門。

    炎漠繼續敲著門,「我們當面談談。」

    許靜靜自認自己哪怕面前千軍萬馬也不屑一顧的強大精神力好像頃刻間崩塌了。

    炎漠索性自己推開了門,兩人面對面的瞬間,他清楚的瞥見了許靜靜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羞澀。

    許靜靜背對著他,雙手鼓搗著桌上的水杯,「長官。」  

    炎漠徑直走上前,坐在凳子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許靜靜把水杯推過去,「您有事?」

    「我沒事。」炎漠道。

    許靜靜雙手有些緊張的無處安放,她道,「我有事。」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炎漠追問。

    許靜靜抬頭看了看對方,又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她說,「玩笑。」

    炎漠拿著水杯,似笑非笑道,「你許靜靜也會開玩笑?」

    許靜靜臉頰一點一點的漲紅,她點頭,「會。」

    炎漠放下水杯,兩兩四目相對,「剛剛嘴巴挺伶俐的,現在怎麼又開始惜字如金了?」

    許靜靜繃直著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她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一陣一陣的在冒汗。

    炎漠注意到她滑過臉頰的一滴熱汗,同樣倒上一杯水推到她面前,「坐下說。」

    許靜靜喝了一口水,她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長官,繼續保持沉默。

    炎漠單手托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許靜靜被對方看得如芒在背,忙道,「您有事?」  

    「我沒事啊。」炎漠脫口而出。

    許靜靜皺了皺眉,「我有事。」

    「你有事不需要跟我說。」炎漠道。

    許靜靜覺得自己可能是表達的不夠完整,她嘗試著讓自己一次性把這個問題闡述清楚,可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她道,「不能被看。」

    炎漠考慮了一番她說的言外之意,什麼東西不能被看?

    許靜靜輕咬紅唇,一臉嚴肅,「我換衣服。」

    炎漠自上而下的審視她一番,「你這衣服不是才換的嗎?」

    許靜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游泳的時候把腦子泡水了,直接道,「裡面的。」

    炎漠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尷尬的站起身,打著哈哈道,「我出去等你。」

    許靜靜看著他機械式移動的腳步,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炎漠靠在牆邊,時不時的會留意裡面的情況,好像又沒有動靜了?

    他本打算敲門問問,剛剛抬起手,衣兜里電話一響,成功的把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我是炎漠。」

    微微涼風吹拂而過,空氣里縈繞著淡淡的茶花香。  

    許靜靜站在門口處,屏住呼吸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像沒有聲音了。

    她輕輕的推開房門一角,走廊上的確是空空無人。

    長官走了?

    心裡的某些期許落了空,許靜靜獨身一人站在空曠的走廊上,她好像在奢望什麼,不對,應該是貪戀什麼。

    「靜靜,你感覺怎麼樣了?」孫月言拿著打包好的飯食走回了宿舍。

    許靜靜回過頭,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

    孫月言將盒飯遞給她,「多少吃一點,會恢復一點力氣的。」

    許靜靜關上了宿舍門。

    連續七天,不對,或許是更長的時間,許靜靜覺得很奇怪,背後好像少了什麼。

    是的,長官好像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

    他去做什麼了?

    許靜靜總是情不自禁的回頭去看看他無數次藏身的花壇,好像成了一種習慣,只要她回頭,那個人那雙眼就會很心虛的藏起來,然後像個小孩跟自己捉迷藏似的等待自己過去揭穿他。

    短暫的休息時間,所有女兵坐在綠蔭樹下擦著熱汗。  

    趙晴打開水壺,似真似假的說著,「剛剛隊長離開的很匆忙,我聽見她好像跟誰在打電話。」

    魏紫琪一把扣住她的脖子,「你竟然敢偷聽隊長打電話。」

    趙晴扒開她的手,說的一臉無辜,「我可沒有偷聽,是隊長一驚一乍的自己暴露出來的。」

    「你都聽到了什麼?」孫月言好奇的湊上去。

    趙晴故作高深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聽的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好像聽見了一句誰受傷了,正在醫院裡搶救,很危險的樣子,隊長當時就白了臉,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誰受傷了?」魏紫琪問。

    趙晴認認真真的想了想,「沒有聽見名字,不過聽她喊了一聲舅舅,會不會是炎漠長官?」

    「哐當。」許靜靜手裡的水壺掉在了地上,更是好巧不巧的砸在了石頭上,瞬間破開。

    所有人所有眼珠齊刷刷的看過去。

    許靜靜不露聲色的把碎玻璃撿起來,她道,「手滑。」

    趙晴繼續八卦著,「看隊長那焦急的樣子,想必是傷的不輕。」

    「我前兩天聽夕遲他們說過,他們好像要去參與什麼營救活動,似乎是什麼長官失去了聯繫,難道這個長官就是炎漠將軍?」魏紫琪搖了搖頭,「夕遲當時就說過了,營救對象很有可能已經陣亡。」  

    「陣亡了?」孫月言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會這麼嚴重吧?」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看隊長的模樣,怕是情況不妙。」

    許靜靜捧著一堆碎渣子站在垃圾桶前,她看著不遠處停著的一排車子,身體好像是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然後沒有意識的發動了車子,最後一腳油門,離開了營區。

    孫月言聽見了異響,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一輛車子咻的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有些奇怪,她們這裡怎麼看怎麼覺得少了一個人。

    「靜靜人呢?」趙晴環顧四周,本是準備繼續訓練時才發現她們真的少了一人。

    「剛剛還在這裡的,跑哪裡去了?」魏紫琪繞著訓練場轉了一圈,並不見她的任何蹤跡。

    凌潔嘖嘖嘴,「靜靜怎麼可以趁著隊長不在的時候就翹班了?要不我們一起翹班吧。」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默默的把那個念頭吞了回去,特戰隊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

    陽光下,一道道矯健的身姿前赴後繼的奔跑在操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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