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全靠演技
吳迪抹去了眼角的淚花,看著顧念:「念念,我沒你那麼偉大,我只想要我哥哥。」
「偉大?」顧念嗤笑了一聲,「你聽不出來我這是在說漂亮話?!我也想……他們能一直在我身邊啊……」顧念說到後來,聲音也哽住了。
兩個姑娘對著哭了一會兒,吳迪率先擦乾眼淚,伸出手拍了拍顧念的肩膀:「別哭了,你明天還得拍個封面呢!」
「……你不早提醒我!都這會兒了!晚透透的了!」顧念想起明天的工作,更想哭了。
吳迪輕嘆了口氣,看著她問:「那你剛剛說洛總……是怎麼回事?」
顧念抹去眼角的淚花,搖頭:「我也不確定,讓我試試他吧。」
「什麼意思?」吳迪皺眉。
顧念輕笑著,難得暢快的吐出了口氣:「意思就是……如果他真是臥底,我一槍崩了他!」
「……念念,你是不是說反了?」吳迪看著她那一臉憤恨,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搐。
「沒反,就是你聽到的!」顧念輕哼了一聲,又用盡全力打了沙袋一記重拳,然後——
「艾瑪,疼疼疼疼疼!」
次日,顧念的右手包上了一層紗布。
吳迪拿著一摞文件走進她的辦公室,瞥了眼她的手,把文件往她辦公桌上一放:「請問顧小姐,您老能簽字嗎?」
「……拿我的印章來!」顧念一揮手,表示她早想好解決對策了。
「是在下輸了。」
在得知了自己本已經死了十年的哥哥還活著之後,吳迪的心情是很好的,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哪怕他現在不能陪在自己身邊,也不能給她任何解釋,她都是開心的。
只要他還活著。
就足夠了。
而顧念……顯然,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讓內容部主編把最新稿子給我拿來。」顧念印下一個紅章後,嘴角勾起一抹笑。
吳迪點頭:「好。」
十分鐘後,白雅靜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了顧念的辦公室。
「顧小姐,您要的稿子。」顧念應了一聲伸手接過,她漫不經心的瞥了白雅靜的手一眼,而後像沒事兒人似的繼續低頭印章子。
「念念,你……受傷了?」白雅靜看著她的手,輕聲問道。
「嗯。」顧念隨口應了一聲,把最後一份文件合上,瞥了一邊站著的吳迪一眼,示意她拿走。
吳迪上前抱起那一摞文件,然後問她:「對了顧小姐,歐文管家說小少爺的樂高拼好了,問您今晚還讓洛先生進門嗎?」
「拼好了還要他幹嘛?」顧念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是。」吳迪應了一聲後離開。
這話倒真是歐文要問的,只是他一大早就問吳迪了,吳迪磨蹭到現在才問,也是故意想給白雅靜添堵。
吳迪走後,顧念拿起桌上的稿子翻看起來。
辦公室很靜,只有顧念翻動紙張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念念,中午一起吃個飯吧?」白雅靜終於開了口,「我有些事和你說。」
「工作時間談私事,白主編很閒啊。」顧念抽出了幾張紙放在外邊,看著白雅靜說,「誰給你的勇氣,把這種垃圾放進來?」
白雅靜一怔,隨後又說:「顧小姐難道不好奇當年在珈哥床上的人是誰嗎?」
顧念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笑著說:「看來你今天一定要在工作時間談私事咯?」
白雅靜看著她,目光絲毫沒有退縮:「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反正不會是你。」顧念淺笑著回答,「我不喜歡公私不分的員工,你等會兒可以去辦離職了。」
「顧小姐這是公報私仇?」白雅靜沒想到她在聽說那件事後還會那麼淡定,淡定到直接把她開除了。
「公報私仇?」顧念笑得更燦爛了,「料理一個我不想看到的人而已,算不上報仇。更何況——」
她頓了頓,喝了口咖啡,笑得眯起了眼睛:「就算我公報私仇,誰敢說我一句不是?」
白雅靜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這瞬間極其短暫,不留意根本看不到。
她很快恢復了那副溫柔的樣子,看著顧念紅了眼眶:「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這份工作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你不能……」
「是啊,你和我一起長大的。」顧念點了點頭,一手撐著額角陷入了回憶中,「讓我想想,我穿著你碰過的高跟鞋走秀,斷了鞋跟,要不是幾年前迪迪跟我說那個斷根是被整齊切斷的,我也不相信是你啊。」
「我?我怎麼可能?」白雅靜立即反駁。
顧念輕笑著,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徽章在手裡把玩著:「以前我也沒想過是你啊,只是這人啊,接觸的事情越多,知道的也就越多……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倫敦留學的吧?」
白雅靜看到那個徽章,臉色瞬間變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徽章,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錯愕。
顧念隨手把徽章扔在桌上,讓她看個夠:「想解釋是吧?我給你個機會,今天中午十二點,韞卿茶樓,我聽你解釋。」
白雅靜的視線從徽章上挪移到顧念的臉上,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迷ya……」
「知道我為什麼能有這個嗎?」顧念的手指又捏起那個徽章,聲音格外慵懶,「因為我是靠自己。」
白雅靜的臉色灰白一片,她盯著顧念,半晌後才僵硬著轉身,往外走去。
顧念當然不知道,她隨口說出的只為了裝個x的話,卻剛好正中白雅靜的要害,不誇張的說,她之前說的所有話,加起來都沒有這最後一句來得有衝擊力。
白雅靜走後,吳迪又進了顧念的辦公室。
「妥了。」吳迪看著她笑著揚了揚手機,「已經透到洛總那邊了。」
「你怎麼做的?」顧念還有些不放心。
吳迪聳了聳肩:「我就問瀟哥韞卿茶樓在哪兒。」
「好樣的!」顧念朝她伸出一根大拇指,然後往後靠去,轉了個圈兒看向落地窗外,「戲台子搭好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只是念念,你怎麼確定當年動你鞋子的人是白雅靜?」吳迪仍舊不理解。
「蒙的。」顧念很淡定的聳了聳肩,「其實也是洛珈提醒我了,我的手上沒有繭子,但白雅靜的右手上可有不少啊……尤其是食指和中指,雖然那位置挺奇怪的,但也很不尋常了。」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吳迪瞪圓了眼睛。
顧念朝文件夾努了努嘴:「剛剛她遞文件給我的時候。」
「所以你是現想的套路?」吳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顧念嘿嘿笑著:「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多麼慶幸,我曾經是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