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跟蹤也是個高危行業
他的小動作昔拉並沒有看到，她只是皺著眉毛看著那個對著牆壁哈哈大笑的病人，緊皺著眉毛終於問了一句：「他……痊癒了還不能被放出來嗎？」
「痊癒？！」院長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動物似的看著昔拉，「誰說他痊癒了？這只是他的表象，如果他被放出去後再有暴力舉措誰來負責？」
「那他要被關一輩子？」顧浩倡突然開口替昔拉問道。
昔拉的目光也變得熱烈了些，顯然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院長表情仍舊懶怠，漫不經心的說：「差不多吧，或者他的暴力人格成為了主人格，他就可以被拉去槍斃了。」
「……」
要麼就是瘋瘋癲癲的被囚禁一生，要麼就是直接槍斃了斷。
這個回答真的是……還不如不回答。
昔拉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管她再怎麼野蠻暴力，到底也只是莫嘉娜七八歲的時候分裂出的人格，在一些時候，她的成熟程度並沒有那麼高。
「走吧。」院長似乎覺得這個病人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帶著他們繼續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了因為發狂而被四五個醫生護士按在床上打鎮定劑的病人，也看到了被藥物副作用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患者，更有病重到自己和自己說話、自己抽自己嘴巴的人。
走了一大圈，昔拉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甚至在顧浩倡拉著她離開的時候，她都沒有掙扎一下。
院長目送著他們離開，忍不住搖了搖頭低聲嘀咕了一句：「這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的，一個個的都是錢燒的……」
他正要離開，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隔著鐵門就問他：「哎哎，這位醫生，剛才那兩個人是來看病的嗎？」
院長朝他翻了個白眼：「你管人家幹什麼來的？你是要看病還是要住院？」
男人一愣，立即搖頭：「不不不，我是想……」
啥意思啊？
把他當病人了？！
院長看著他的目光卻越來越警惕：「是什麼啊？小伙子，你這大熱天的還戴著口罩，是不敢面對自己的面貌還是不能直視自己的內心？來來來，我們醫院的醫生素質一流，不管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和我們的醫生說……」
說著話，院長已經不由分說的拉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頓時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兒這麼簡單的一個活兒竟然被自己干成了高危行業……
要被抓進精神病醫院是什麼路數？！
這不科學啊！
他就是來打聽一下顧浩倡和莫嘉娜是來幹嘛的啊！
他有些慌亂的一邊後退一邊連連擺著另一隻手，很努力的解釋著自己不是病人這個事實：「哎哎哎！我不是來看病的！我不是精神病！」
然而他的反應看在院長的眼裡……
艾瑪，那就是不打自招啊！
哪個精神病會說自己有病？！
說自己有病的都可以出院了好嗎！
於是院長放緩了聲調，連哄帶騙像是騙小孩似的：「對對，我知道、知道，你沒病，我就是請你喝個茶，哈哈，你看天氣這麼熱，來來，喝杯茶再走……」
說著話，院長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大有要直接把他拽進醫院的架勢。
男人頓時就更加憤怒了，他一把攥住了鐵門上的欄杆，一邊還不停的用腳去踹院長，試圖把他給踢開。
他大聲吼叫著：「你放開我！我沒病！我真的沒病！……老不死的你給我放開！再不放手我揍你了啊！」
院長被一腳踹中小腹，不禁痛呼一聲：「哎呦……來來，一針鎮定劑！這還是個有暴力傾向的……」
三分鐘後，被注射了鎮定劑的男人被撂在擔架上抬進了醫院。
不得不說，這家醫院在對付「這類有暴力傾向的病人」還是很有心得的！
院長揉著肚子擦了把汗，連連搖著頭，不自覺的又嘀咕了起來：「這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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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麼？」顧浩倡開車在二環路上行駛，順勢瞥了昔拉一眼。
昔拉的臉色仍舊不好，但還是淡淡的開口說：「回去。」
她現在哪兒都不想去。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很混亂。
這不應該是她該有的心情！
該打就打，該殺就殺……這才是她的性格，不是嗎？
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刺激就這麼心不在焉？
昔拉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或者說，
「好。」顧浩倡淡淡的應下，心裡卻是——
還好她哪兒都不想再去了，不然他又得要把心給提起來了。
顧浩倡開車回到家，還沒說話就對上了季江那張尷尬的臉。
他也沒心思去管他到底是怎麼了，擺了擺手拉著昔拉的手腕就上了樓。
昔拉難得的沒有絲毫反抗，也不知道她的沉默背後到底是思考還是隱忍不發的憤怒。
回到房間，顧浩倡和昔拉相對而坐。
顧浩倡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的說：「好了，你也看到了，如果你真的殺了人，你們的下場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樣，我知道你比莫嘉娜要成熟，所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可以明白，對嗎？」
昔拉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如初，她看著顧浩倡有些冷淡的開口：「顧浩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嚇我？你覺得我會害怕？」
「不，我只是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前提前告訴你將要發生什麼。」顧浩倡搖著頭，隨後站了起來，「我還有工作，你自己呆一會兒，中午想要吃什麼你可以和傭人說。」
說完，顧浩倡就朝房門的方向走了去。
這可和以前昔拉出現時他時刻緊盯她的動向完全不同！
昔拉錯愕的看著顧浩倡的背影消失在門邊，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傢伙竟然不盯著自己了？！
他想要幹什麼？
是在房間裡放了監視器？
昔拉皺著眉毛站起來，開始檢查每一個角落。
這其實卻是她真的想多了，顧浩倡並沒有在這裡安裝監控器，他只是在思考另一種「治療方法」。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需要和那位醫生溝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