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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造反啊啊啊!

    整理殘局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埋伏在附近的警察蜂擁而至,帶人質去錄筆錄,抓捕那幾個還活著的壯漢,清點損失和傷亡情況……

    這些統統不用血刃的幾個人管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其實很簡單——

    「臥槽明月你說啥?!」孫皓麟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腰帶,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嚴北月。

    嚴北月擰著眉毛,一邊給手術刀換上嶄新的刀片,一邊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把他褲子脫了。」

    「你個小姑娘大庭廣眾的你你你……臥槽你們幹嘛?!造反啊!」

    孫皓麟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老鷹按住手、老狼按住腿、兔子解腰帶了。

    「三爺,命重要。」老鷹憋著笑調侃。

    兔子也跟著應和:「對對對,又不是脫你內褲你怕啥?!」

    嚴北月把麻醉劑推入到孫皓麟的血液中後,他終於消停了。

    只是孫三爺這張老臉紅的啊……

    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人家又被下了春藥了。

    「局部麻醉,可以吧?」嚴北月抬起頭看著孫皓麟隨口問。  

    「你要不直接給我敲暈算了。」孫皓麟一手擋著臉,感覺自己完全沒臉見人了。

    他曾經還覺得嚴北月利落的手術是個好事兒,但是現在……

    他只想抓緊時間去世啊!

    這啥玩意兒啊?!

    他覺得他能等一等,等去了醫院再取彈也完全沒問題啊!

    哪有這麼就地手術的!

    還、還脫他褲子……

    這一刻,孫三爺表示自己很委屈。

    嚴北月沒再搭理他,專心處理著孫皓麟的傷口,沒一會兒就把一顆子彈從血肉中夾了出來。

    而兔子和老鷹……

    「老大,你這傷的地方真挺巧的。」

    「對啊,再往右一點兒就……」

    「哈哈哈……」

    「你們能不能閉嘴?!」孫皓麟忍無可忍的吼了一句。

    嚴北月一把拍上他左腿膝蓋,隨後又想起了他這腿現在沒知覺。

    她瞪著眼睛看向他:「別亂動!我要縫合了。」  

    「……」

    好麼,他這一受傷,這血刃上下都造反了!

    清理後續的警察時不時的看他們這邊一眼,有個警察猶豫著過來說:「同志,要不還是送去醫院再處理?」

    「他沒事兒。」嚴北月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一點兒皮肉傷而已。」

    「……」

    警察懵了。

    中彈了叫皮肉傷?!

    其實嚴北月真的沒誇張,更不是故作姿態的假清高。

    孫皓麟是真的沒什麼事兒。

    那顆子彈只傷到了皮肉,沒碰到骨頭更沒有傷到臟腑。

    只是傷處有些疼罷了。

    要是他真的傷得厲害,哪還能撐到任務結束?

    「怎麼了?怎麼了?誰傷著了?!」

    周溫華一邊往裡走一邊問出了聲。

    而他身邊有個人比他走得還快。

    是嚴穗豐。

    他一腦門的汗,小跑著衝著那堆人跑去,一眼瞧見是嚴北月在給別人手術,他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不過轉瞬間他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因為他正瞧見嚴北月肩膀上的血痕了。

    血染紅了附近的布料,直刺嚴穗豐的眼。

    「首長,你們怎麼也來了?」孫皓麟的臉更紅了,「在外邊等著不好嗎?!」

    幹嘛啊這是……

    都過來看他大腿還是怎麼著?!

    周溫華很了解孫皓麟,瞪了他一眼說:「什麼時候了還矯情這些?」

    周溫華說完,餘光瞥到了一邊眉頭擰得死緊的嚴穗豐。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周溫華也看到嚴北月肩上的那道傷痕。

    他清了清嗓子說:「小嚴啊,讓外邊的醫生來處理吧,你也需要休息。」

    嚴北月仍舊沒抬頭,把最後一段縫合線剪斷後才說:「沒事兒,一點皮外傷而已。」

    她說的也不知道是孫皓麟的傷還是她自己的傷。

    不管她說的是什麼,哪怕明確指出是在說孫皓麟,也有人會覺得她說的是自己。

    嚴穗豐的臉黑漆漆的,他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背在身後的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  

    不過他竟然忍住了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嚴北月。

    「兔子搭把手,把老大腿抬起來。」嚴北月拿出紗布,隨後朝兔子抬了抬下巴。

    「得嘞。」兔子應聲過來,還咯咯笑著,「明月你手術是真麻利,這才多一會兒就完了。」

    嚴北月勾唇輕笑,開始給孫皓麟包紮傷口。

    「老大,完了去野戰醫院住幾天。」嚴北月的手不停,嘴也沒停,「傷不重也得好好養著,這一個月不能訓練。」

    「你直接弄死我算了。」孫皓麟終於把擋在眼睛上的手拿開了,入眼的是嚴北月微白的小臉兒,還有……她身後的嚴穗豐。

    孫皓麟的眸光猛地收緊,下意識的就要坐起來。

    嚴北月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腿上,擰著眉毛輕斥一聲:「別動!」

    孫皓麟看著嚴穗豐,無奈又尷尬的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嚴穗豐哪有心思理他怎麼笑,他的注意力全在嚴北月身上。

    瞧瞧、瞧瞧!

    這是不記得自己受傷了還是怎麼著?

    他就眼看著嚴北月肩膀上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拉扯、流血、再拉扯……  

    嚴穗豐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背過身,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花。

    這死丫頭,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是想讓他心疼死?

    或許在父親的眼中,女兒掉一根頭髮都是值得心疼的。

    嚴北月終於包紮完了孫皓麟的傷口。

    她輕舒出口氣,順勢坐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她朝孫皓麟揮了揮手,「老大你可以選擇單腿跳,這條腿不可以受力。」

    她說完也頓住了,因為她看到孫皓麟正在勤勤懇懇的朝她使眼色讓她看身後。

    嚴北月狐疑的轉過頭去,正對上了轉回身重新看向她的嚴穗豐。

    「爸……」嚴北月錯愕的瞪圓了眼睛。

    她愣了足足三秒鐘,這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從地上爬起來,低垂著頭小聲說:「您怎麼來了……」

    嚴穗豐吸了吸鼻子,故作嚴肅的聲音里還是帶上了一絲輕顫:「我不來,能知道你之前是在騙我?」

    「我、我……」嚴北月的頭垂得更低了。

    嚴穗豐擰著眉毛走到嚴北月的近前,終於是更仔細的看清了她的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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